正文 第十二章 舞孃 文 / 采螺人

    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鄭雲裳印有「唵嘛呢叭咪吽」的左手。心裡不停地默念著「唵嘛呢叭咪吽」，神奇的事情出現了。那六個字凌空而起，緊緊地鑲在我的左手上。一直以來，我的左手根本就沒有力氣。但現在，我的左手充滿裡力量。我把這應龍獸，修煉成了我的左手。而贏魚，其實就是我隱形的翅膀。

    我們四個人，和我腫痛的左手，還有背上輕盈薄如蟬翼的雙翅，走在這潮濕陰冷的黑森林裡。遠處，黃色的月亮，在這仲夏的森林裡，只會增加了許多更有寒意的外在的冷感。

    我無法害怕，因為我已經不是我了。我不再是那個曾經懼怕黑夜的我了。最起碼我已經換了我自己的身體，儘管是犧牲了別人。但是，我要堅強地走下去。意識總比什麼都重要，因為沒有自己的的信仰，再強大的身體都是虛幻的。

    那個，坐在石頭上的女人。全身，穿著潔白色的連衣裙，梳著過腰的長髮，獨自哭泣的女人又出現了。我知道，這是幻想。可是，我忍不住，向前走去。一把從她身後，抱緊她。深情地親吻著她的耳垂。她，嗯地一聲，全身不停地顫動著。身體不停地，縮小。最後化成一隻優美的夜蝶，奔向黃色月亮。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我今天所經歷的是虛幻縹緲的境地。可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虛弱的我了。黃色月亮中，她回眸一笑，使我更堅定我自己的意念走下去。

    似乎，這條叢林小道要走到盡頭了。果不其然，這條陰冷的小道的盡頭是一個懸崖邊的古堡。黃色的圓月，一陣寒風吹起，一群黑色的蝙蝠驟然飛起。古堡的大門敞開了，走出一個身材瘦小全身穿著長袍拄著枴杖的老頭兒。就是在鳳凰山入口的那個老頭兒。

    他低沉的聲音，說著：年輕人，你們真的不應該來此。不過，也來了，我們家女主人有請大家吃頓便飯。

    我似乎聞到了久違的味道了，我詭譎地微笑著，說：在下先謝過了。

    來到古堡的正大堂，大堂的中央放著一條長長的餐桌。餐桌兩邊坐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妖怪，有獅頭人身的獅頭怪，有幻化成人形冷艷的骷髏怪，有性感撩人的芭蕉精，有令人作嘔的蛤蟆精等等。

    但最令人有興趣的是端坐正中央的女主人：全身紅色的印度長袍，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神秘色彩。撩人心神的那雙圓碩的大眼睛和彎彎的眉毛，在眼睫毛的擺弄下，令人欲罷不能。雖然在紗絹的遮掩下，那烈火般的紅唇，冰冷地說：請坐。

    我看了一下座位，只剩下兩個座位。我本想帶鄭雲裳一起坐下的，但回想，這兩個座位是不是本來是給素姬和野離留的？看來要露一手才有資格坐下了。

    我閉上眼睛集中意想，一股冰冷的寒氣由內心升至眉心，然後睜開犀利的眼睛。坐在離我最近的黑熊精和山龜精摔出出八丈遠。他們從地上掙扎起來，正要動粗，素姬和野離走到我前面去，說：主人，不勞您動手。

    那女主人，哈哈大笑，說：不愧是高手，連鯰魚精和水蛇精都願意做你的奴僕了。請上座。我們坐罷後。

    那女主人又發問：這位兄台，氣宇非凡，龍眉鳳眼，虎背熊腰。全身真氣護體，看來不是凡人，必是一方霸主吧。而且，閣下的道行不淺，想必是人間少有的祭司吧？

    我不禁深深佩服這只妖怪，她全身透著極陰的氣息，總讓人無法琢磨她真氣的來源。我微微一笑，說：在下只是山野一閒人懶客罷了，不及姑娘您道行深邃。

    閒人懶客？這詞用得好，公子不愧是高手。不知道公子對舞蹈有所瞭解？舞蹈？姑娘跳的是拉丁舞，還是街舞？

    其實，我知道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妖都不會知道什麼拉丁舞或是街舞的。我只是試探她有沒有穿越的道行。

    果不其然，她質疑道：拉丁舞，街舞？

    看來她的道行不是很深，說明她不會穿越，不會穿越的妖怪厲害不到哪裡去。想到這裡，我摸摸後腦勺，說：不好意思哦，我語不著調了。

    她一個轉身，馬上坐到我的大腿上。挑逗般伸出食指，托起我的下巴，含情脈脈地說：想不想看我的舞蹈呢。

    此刻，我跟她的距離只有接近於零，嘴與嘴的距離也只有不到半厘米又三之一毫米。玩我嗎？麥當娜這樣挑逗我三次我都沒答應過，何況你還只是一隻妖怪。我心想到這裡，說：來一個看看。

    她搖曳著她迷人的身段，似一隻滄海中的海燕，像夜晚搖曳在燈火邊的夜蝶。彷彿，她的舞姿凝固了這裡的空間。這個時候，我癡迷地留戀她不穿鞋的雙腳。潔白如霜，印度的紅裙子，晶瑩剔透，使人浮想聯翩。其實，即使在現實生活中，我也不喜歡這樣癡迷一樣事物或是人的。我潛意識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鄭雲裳，只見她雙瞳睜得老大。黑眼球佔據了整個眼眶，我暗叫了一聲：愛琴海海妖。

    傳說，遙遠的古代，在愛琴海，有一海妖。每當水手出海的時候，她總在大海上，放聲歌唱。當水手們迷戀上她的歌聲的時候，從此就瘋瘋癲癲。這海妖就是靠懾人心神來修練自己的功力的。這個女主人，原來跟海妖一樣，靠舞蹈來懾人心神修煉自己的道行的。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幻術已經施展開來了。我要是用梵音六字大明咒來對付她，固然能戰勝她。可是鄭雲裳她們的靈魂已經出竅了，我戰勝了她，鄭雲裳她們也將魂飛魄散的。

    要救他們只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也就是我的舞蹈要勝過這個女主人。於是，我只好跳起中學時代學過的蹩腳式的邁克傑克遜的舞步。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我居然贏了這個**的舞孃。嚴格來講我的舞蹈技術並不如她的十分之一。只是她看到了我這奇怪的舞步，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她停止了勾魂之術。

    她好奇地問我：這是什麼舞蹈？

    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做這樣的勾當？

    她哈哈大笑：我是誰你都不知道，還敢來闖黑森林。告訴你吧，我就是三魔神之一瀛忍的女兒，夢珂兒。不過，小子，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似魔非魔、似鬼非鬼。你好像不是五行十方之物。你到底是誰？

    我冷笑道：有點眼力小妮子。說完，我張開背後的翅膀，騰空停留在大殿之上。我知道這一架免不了了。因為，這小妮子既然是三魔神之女，就非凡物。我嘴上又露出一陣詭譎的陰笑，也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不錯哦，道行還可以嘛，小伙子。她說完，一陣迷煙頓起，一個風華絕代，倩體玲瓏，青絲飄飄，瓜子臉，羊脂玉般嬌嫩嫩的玉臉，烈火細唇，狐媚般的鳳眼，在勾魂的柳眉下顯得懾人魂魄。尤其是她高聳的**，s型的身材，更是令天下男人飆血。如此陣勢，此物必是勾魂奪魄的高手。可惜，我沒有天視通的眼睛，不然我一定要看看她是何方妖精。

    我不知道她的道行有多深，於是我趕緊結界將鄭雲裳、素姬和野離封印到另一個空間裡。我不想為了照顧他們影響我的發揮，因為我知道這一仗必定凶險。

    她看著我結界，她「咦」了一聲，說：降魔人的法術？

    似乎，她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可是，她並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她凌空右手化爪，淒厲地向我抓來。我大驚：幽冥鬼爪嗎？

    我趕緊側身躲過她的爪子，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鎖住她的手腕。但是，她的手就像一塊千年的寒冰，寒氣緩緩不斷地襲向我的心臟。估計，她是想用寒氣封住我的心臟。她哪知道我的心早就換了比干的「玲瓏心」了，所以她的寒氣根本對我的心臟沒有用處。

    她驚奇地喊道：比干的玲瓏心！

    我大聲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只聽見，當空一陣悶響，她的寒氣在佛光中，化成一陣陣氤氳的水珠，晶瑩剔透，令人遐思。

    她英眉深鎖，略帶慍色，左手握著受傷的右手。怒道：看不出，你，你是降魔人。

    我冷笑道：我不是降魔人。

    她不解地自言自語：是呀，降魔人沒有他身上的邪氣。

    又怒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不屑道：想知道啊，就不告訴你。說完，我學著如來神掌的招式，從天而降劈向她。只見她，從嘴裡吐出一顆光彩奪目的明珠。她雙手不斷變化著，那珠兒變成一團火球飛向我。

    我趕緊使出一招「燕子翻身」躲過那火球，但是那火球像是制導的導彈。我飛到哪裡就跟到哪裡。最後我沒辦法，只好張開大嘴將那火球吞進肚子。

    可是，這個火球一點都不燙嘴，進入肚子後立馬把我的全身冰凍住了。我全身動彈不得，為了不讓她有機可乘，我把應龍和贏魚釋放出來。他們形成一道真氣，像是一堵堅固的城牆團團將我包圍住了。

    夢珂兒，一下子驚呆了。但過不久回過神來，召喚群妖和她全力向我進攻。但是在應龍和贏魚的真氣之下，他們毫無辦法。

    當我漸漸地將那些寒氣逼退，臉上開始有了血色。我從夢珂兒的神色中，讀出的不是驚訝，而是一種死亡的恐懼。因為我知道，這明珠就是每個妖的內丹。所謂內丹就是妖精修煉的元丹或是元神，內丹越大也就代表著修煉得越久，道行功力就越高。反之，內丹如果沒了，那麼妖的修行也就白費了，也就消亡了。她的內丹這麼大，沒有兩千年的修為，是沒有這麼大的。

    儘管贏魚和應龍的真氣那麼強大，她似乎是發瘋了，化成一道光芒撲向了我。我知道，如果她取不回她的內丹，她也必將消亡。與其如此，還不如爭個魚死網破，四個字：飛蛾撲火。我也讀出了她此時此刻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