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獨特的捕魚 文 / 秋山新雨
簡五捕魚當然不會用網,他捕魚不是捕,而是抓是捉。在這河裡,他的手和腦就是他捕魚的工具。
看著河面,眼裡閃著亮亮神彩,這段河可是任他取予的地盤。
簡五轉過頭來對烏柳兒道:「柳兒,我可沒帶多的衣服,可要脫衣服了,你到矮林子裡去呆一會兒,等我入水了你再出來。」
柳兒白了簡五一眼:「小五哥哥,你每次都這樣。」
「要不,你就轉過身去,不去林子裡,不過可不許偷看哦。」簡五尷尬一笑道。
話是這麼說著,柳兒還是轉過身去,就是不往矮叢林裡避。
簡五沒法,只好留下底褲,不像以前那樣脫得精光赤赤的,把桶裡的水,往身上澆起來,一邊又活動起筋骨。過了一會兒,簡五感覺已適應河水的冰涼了,將那條專門用抓魚用的網兜拴在腰上,對烏柳兒道:「柳兒,看好我的衣服,我準備下河了。還有啊,幫我把衣服洗洗,晾在石面上,要不了多久就干了。」
簡五幾步走到崖邊,修長健美的身體向河面上空斜斜的飄起,就如隨風遊蕩的飛絮,柔柔冉冉的蕩向河面上方,有些飄飄欲仙的味道,只是少了點衣物遮體。
正好的,烏柳兒沒聽見落水聲,就轉過身來,見簡五姿態蕭蕭灑灑的實在優美,兩眼閃得更亮了,忍不住的道:「小五哥哥,你這個姿勢好漂亮,要是穿上衣服的話,就是神仙了。小五哥哥,這個技法要教我哦。」
簡五一驚,轉過身來,還未來得及說話,耳朵裡又傳來烏柳兒脆脆的很驚喜的聲音:「哇,小五哥哥,你這次居然沒有把衣服脫光光,你竟然還穿著底褲。哇,小五哥哥,你要是穿著衣服,就飛得更漂亮了。」簡五一苦臉,還來不及說話,體內好不容易聚起的氣息就此中斷。
只見他身子一歪,連入水動作也來不及變化,就在一聲慘叫中,五體投地般的砸在河面上,炸起一片片大大的水花,又慢悠悠地沒在水面下。
烏柳兒一聲驚叫:「小五哥哥」,猛的撲向獨魚崖邊,一臉驚慌的盯向河面。
好一會兒,簡五的腦袋才鑽出水面,烏柳兒緊張道:「小五哥哥,你沒事吧,要緊不,要不今天我們不抓魚了」。
簡五搖了幾下頭,哭喪著臉,看向崖邊上的烏柳兒,有氣無力的道:「柳兒,你這是誇我還是鄙視我呢。」
烏柳兒一愣,醒悟過來,見簡五沒事,也眉開眼笑的道:「小五哥哥,我當然是誇你了。以前,你每次下河都是脫光光的,這次可不一樣,還穿了條底褲。」
「柳兒,我已滿十二歲,已完全成長為少年,兒童時代已遠遠的離我而去。」
簡五很是得意,又故作悲傷的道:「唉,塞煙囪掏鳥窩光屁股下河摸魚的好時光一去不復回了。我多想回到從前,唉,成長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啊。」
烏柳兒聽著簡五聲情並茂、自歎自哀話語,脆咯咯的笑聲迴盪在河面,不住的猛點著小腦袋,對簡五道:「對對對,小五哥哥真的已是少年,現在可知道羞羞了,回去讓奶奶做好吃的獎勵你。小五哥哥好不好?」
「柳兒,我現有如此成績也著實不容易,是真的得犒勞犒勞一下。」簡五肯定道。
柳兒樂不可支,媚媚的道:「小五哥哥,你摔著沒有,要不今天我們不抓魚了?」
「哪能呢,我皮實著呢,那能有什麼事,接著,一條魚大大的,扔上來了。」話音未落,一條得有十來斤的大魚飛向獨魚崖上,準確落在水桶中,濺出些水花出來。
烏柳兒搖了搖水桶中的魚,一聲驚歎:「好大的魚。小五哥哥,你真厲害,這麼大的魚都能抓住,不過,小五哥哥,你可不要把魚給敲死了,活魚可比死魚要好些啊。」
「柳兒,那魚沒死,只是我把它砸暈了而已。」
柳兒不由得讚道:「還是小五哥哥想得周到,知道這魚大了力可就大了,水桶小了看不住它。小五哥哥,你繼續把抓住的大魚砸暈啊。」
「不是啦,那魚是我剛才掉河裡時不小心砸著的」,簡五有點窘窘的道:「嗯,對,我剛剛掉下去的準頭有些意外,一下子就砸中這條笨笨魚,這傻魚,實在有辱我捉魚高手的聲譽。好啦,柳兒,我繼續砸魚去。」
「小五哥哥就是厲害,這樣都能抓住大魚,柳兒可崇拜你了。」
簡五急慌慌的一翻轉身,往河水深處扎去,留下烏柳兒一河的歡快笑聲。
簡五想抓那些壯壯魚,還得往深點的水域去。這樣的水域,水深而渾濁,就算簡五眼神不錯,也一樣的猶如陷入了黑漆漆的夜,如果魚兒不出現在雙眼附近半米內,就不用想看見任何一條魚兒的模糊身影。這些,都難不住想要抓魚的簡五。
簡五神念一動,神魂力量無聲無息的漫出體外,好似化作無數條看不見的微細軟絲緩緩漫溢出來,這魂絲並不是實際的物事,雖看不見,簡五卻能清清楚楚的感應到。
神念操控著魂絲包裹頭部,慢慢的與河水相融合,逐步的延伸到整個軀體,魂絲向外發散,密密實實的有如魂絲編織成的繭,剛好把簡五裝在這個魂繭裡。簡五再以魂繭為中心,把向外發散的魂絲編成一個兩米大的魂絲球,簡五把這個以他神魂力量生成的魂絲球命名為魂力場,以簡五為中心的魂力場就在河水中產生了。河水流過魂力場,就像雨滴穿過空氣,毫無阻礙,而魂力場中每一顆細小的水珠兒,都逃不過魂絲的感觸。簡五對魂力場中水流的每個細微變化瞭如指掌,魂力場中的所有影像都映射到簡五的神魂識海裡。
神魂力量逐步的完全釋放開,慢慢的,魂力場達到十五米的極限寬度時,簡五這才感覺到魂力要被抽空了,這要是在地面佈置魂力場,這魂力場怎麼著也得百五十來米寬了,而十來天前,簡五在這段深水急流的魂力場極限寬度才達十一米。簡五不由自得的一笑:「看來這幾天的成績還不錯,神魂修煉進境還是很快嘛。」簡五神魂力量確實強大,特別是修煉了師尊給他找來的神魂淬煉功法後,神魂識海更是凝實,魂力更是強橫。
簡五把魂力場保持在十五米寬,讓深水急流不斷的沖刷磨煉著魂力場中的魂絲,一邊感受和磨煉神魂,一邊巡視他的魚塘去了。
簡五感受著魂力場裡的一舉一動,那些跑進魂力場裡的魚兒就像是放在陽光下一樣,一條條的纖毫可見。漫不經心地,簡五對進入他魂力場的魚兒挑挑揀揀起來那些他看上眼的魚兒,塞進拴在腰上的網兜裡。
才過了一小會兒,簡五對這樣的用手抓來抓去的抓魚有些煩了,突發奇想:「魂力場達到十五米寬了,那能不能直接用魂力編網抓魚?」
簡五一想到這兒,控制著魂力場中無數的魂絲,開始按魚網方式編織魂網,沒多久,魂力場大小的捕魚魂網編成了。慢慢的,簡五收縮魂網,逐漸的,網中的魚兒,游不出去,有的似感覺到被困住了,開始發力沖網,最後變成了群魚沖網。沒多久,簡五腦袋一陣刺痛,神魂受傷了。他趕緊由實化虛,打開魂網,把魚放出去。
雖然神魂受了小傷害,簡五還是興奮異常的想:「要是魂力真正強橫了,魂力由虛化實,可以織魂網,甚至可以在這急流中形成一個能屏蔽河水的魂力場空間。」
浮出水面,簡五吐了口氣,躍上石崖,將抓兜裡的魚放進桶裡,對烏柳兒道:「柳兒,我歇會兒。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在這兒用網了。」
烏柳兒聽了非常高興:「小五哥哥,這裡也能用網嗎?」
「能,要兩三個月吧,我的網就可以在這河裡捕魚。柳兒,你就等著瞧吧。」簡五信心滿滿的肯定道。
坐在石崖上,休息小盞茶時間,腦袋有陣痛感減輕後,簡五看了看天,時間有點緊,得抓緊一些了。拿起那只細眼網兜拴在腰上,扎進河裡,簡五老老實實的釋放魂力場,兩手迅捷出擊,全神貫注地抓起魚來。
簡五水性煉得不錯,在水下能呆上兩三炷香時間,足夠簡五將兩隻木桶裝滿魚了。
半盞茶時間,簡五浮出水面,兩隻網兜已塞滿了魚,招呼烏柳兒一聲,就往木桶裡扔魚。
浮出兩次後,烏柳兒就提醒簡五道:「小五哥哥,兩隻桶都裝滿了,我們不抓了。」
「柳兒,咱們這次多抓一些,我再去抓兜魚和蝦。今天,師尊可能要回來,晚上我要去他那兒。」
又過了一會兒,簡五在崖下喊:「柳兒,把繩子扔下來,我拴緊網兜,你把住繩子。」簡五拴緊塞滿魚的網兜,一轉身,又網河邊水草區捉傻傻蝦。
傻傻蝦是簡五對蝦的叫法。魚背灣也有蝦,個大也肥,這蝦在急流中生存不了,只在靠岸邊的水草叢中繁衍生息。
又是盞茶時間,簡五竄出水面,輕飄飄如絮般的降落在獨魚崖上,將滿滿噹噹的一兜蝦遞給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