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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西方戰亂再起 文 / 陌遷塵

    蘭楚入劍塚訓練第四天,現世中的西風夜進行了一場超乎想像的作戰。

    這一戰,也是西風夜作為千石大將軍的最難一戰。

    月涼首先告急,一支從未見過的奇軍從天而降,全數不過千人,卻血洗了玳國王都。

    玳國,那是月涼洲最東邊的小國。此處已破,依照敵軍的東進之勢,那麼下一步就是……

    雲天!

    不明軍團一路東進,將邊境銅牆鐵壁的防禦視為無物,粉碎了月涼洲最東邊的防線,直逼雲天而來。

    西風夜作為帝都第一大將軍,掌握雲天兵馬大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是名副其實的戰神。這是世人皆知的事。

    然而,西風夜手下還有的二神,卻也是敵將聞之色變的可怕人物。

    帝都左權使,葉凡旋,人稱大力神。年少氣盛,膂力過人。僅僅十四歲就擁有千斤之大的恐怖臂力,能輕而易舉地拉開百石之弓。

    他的修為速度奇快,甚至可以用一日千里形容。雖然沒有真正交手,但實力隱隱在西風夜之上。

    凡旋的入隊是偶然的。在西風夜第一年入世征戰風吹國時,誤入迷蹤林。遇見了一個驅虎而走的少年,手執一柄比身體還要長上許多的長戟,顯得有些可笑。

    一般人見到老虎都是逃之不及,然而這個孩子竟然一路追著,速度越來越快竟然追上了風一般逃竄的百獸之王。

    然後,一個瞬間,畫戟剖開了它的頭顱。當他從容鎮定地用短刀切開猛獸的腹部時,身後的西風夜喚住了他。

    這樣驚人的力量和膽略,注定他不是凡人。

    於是西風突然有了興致,與他進行了一場以大欺小的比試。

    那時候凡旋才十歲,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而西風夜十七歲,已經得到鬼谷子真傳,實力遠非常人可比。

    比試的結局,彷彿注定了。

    但是,結果卻是完全超出了西風夜的預料。

    比的不是戰鬥,而是蠻力——掰手腕。

    西風夜,竟然輸了!

    輸給了這個小自己十一歲的孩子!

    這該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吧。

    在他感到吃驚的同時,也看出了凡旋身上無限的潛力。

    於是,在他的勸說下,原本就孤身一人的葉凡旋將信將疑地加入了夜風中。久而久之,竟然繞有興致,不願離去。

    從小在林中狩獵各類飛禽走獸的凡旋,有著所有塵世中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那就是,對死亡的敏銳嗅覺!

    凡旋憑借過人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陷陣殺敵,戰功無數。僅僅三年之內就上升到了左權使,地位僅次於大將軍西風夜。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以西風夜這樣的資質,尚且百年一見,沒想到比他更小的孩子,竟然有不輸於戰神的實力。

    這個時代,是年輕人的天下。

    因為豁達樂觀,性情開朗,凡旋得到軍中人員的尊重和敬愛。西風若是退居幕後,他將是順理成章的夜風軍的首領。

    除了葉凡旋,西風夜手下的另一左膀右臂,就是有著殺神之稱的君涼。

    不同於凡旋的開朗樂觀,君涼,是黑暗陰沉的代表。

    他們二人就像是一明一暗,一陰一陽的相對面。有著致命的不同,但是,卻一心一意地為同一個人服務。

    那個人的力量,最強的並不是戰鬥力和廝殺技巧,而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凝聚力。能將兩個極端的人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齊心協力,共同努力。

    君涼,帝都右權使,驍勇善戰。常戴一枚玄鐵製成的面具,上面密密麻麻用梵文雕刻著無人能識的符號,顯得更加詭異。

    這枚面具一直從眼睛以下的位置遮掩到下頜,並且,君涼的黑色長髮總是無意地蓋住露出的眼部,使得整個臉部沒有一寸地方可以清楚地看清。

    他早凡旋五個月加入夜風軍,性格冷漠,嗜血殺戮。所以無論是敵軍還是我軍,對他都有種避開唯恐不及的感覺。

    與西風夜的統帥和凡旋的天生神力不同。君涼精通的,就是廝殺死戰的技巧,僅此而已。

    也因為他的冷酷和絕情,對敵人毫不手軟。君涼一怒之下曾經一次坑殺了外邦聯軍四十萬,人人聞之色變。

    從那以後,人們稱他為鐵面殺神。敵人口中,他就是魔鬼的代號。

    拒軍中掌簿不完全統計,除去那一次震驚世界的坑殺。他一人所殺的人口數量,比西風夜和君涼二人所有的殺敵數疊加起來還要多。

    其實,他這樣殺戮是有原因的。只是,這個至關重要的因素無人知曉。

    西風夜、君涼、凡旋,三名核心,原本分守東、南、北三面,怎料,這次的敵人鑽了空子,竟然選擇了從軍力薄弱的西邊突進,也算是被將了一軍。

    三人從各自防線撤回,聚集了夜風中最精銳的騎兵,輾轉三萬里奔赴前線,行至巨神峰。

    連日行軍已然人困馬乏,疲憊不堪。加之滴水成冰的嚴寒天氣,大多數軍士出現凍瘡,冰疹等寒疾。

    十萬人馬零零散散,加之部分負傷留守邊境,行到雲天西界僅剩七成人馬。

    沒有選擇,既然到了這裡,已經屬於戰場,戰場上,就沒有回去的路。

    凱旋,亦或是,戰死!

    再向前,就是雲天與月涼的交界之地——風雪之城。

    這裡,就是雲天洲最西的一道防線,此處地處寒原,地勢高低起伏,草木茂密雜亂,兵家中是最好的伏擊之地。

    易守難攻,一旦此處失陷,就難以阻擋敵軍的東進之勢。

    這也就是為何,西風夜不惜犯兵家之大忌,倉促出兵,連日行軍致使軍士水土不服,中途染疾,也要全速前進的原因。

    所幸,夜風軍人人訓練有素,儘管遭受前所未有的險境,也沒有停下他們保家衛國,驅除外敵的腳步。依舊保持著激情昂揚的鬥志和熊熊燃燒的戰意。

    戰退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

    雪下得緊了。

    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幕布,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那雪花潔白如玉,它是天宮派下的天將,還是月宮桂樹上落下的玉葉,不得而知。

    這是這場雪,未免下得太久了。

    西風夜,凡旋,君涼三人領著三個大隊,每隊各兩萬精兵,隨後還有負責醫療、炊事、武器輒重的後繼人員萬餘人。壓著行軍步伐慢慢前進。

    雪花像美麗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像天使賞贈的白花;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無愧是大地的傑作!

    凡旋扯了扯韁繩,座下追風良駒通靈地加快了速度,追上了一個馬身之差的大將軍,與前面的西風夜並駕齊驅。

    "主公,末將有一事不明。"凡旋壓低了聲音,冷冽的朔風吹過,淹沒了他的不安。

    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

    其中一片,不合時宜地落在西風夜剛剛張開的嘴裡。

    西風夜仍是一臉威嚴,劍眉緊攢,正暗暗想著破敵之法,頭也不回也擠出一個字,"說!"。

    暴風雪越來越猛烈,天開始上凍了,軍士們的鼻子和面頰凍得更厲害了,凜冽的空氣更加頻繁地灌進皮外套裡,需要把衣服裹得更緊些。

    可是,那沉重冰冷的鎧甲,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一絲的溫暖。

    馬匹小心翼翼地邁著蹄子,因為地上的雪都被風刮走了……

    凡旋頂著大雪說道,"此番我們出動了十萬大軍,已經佔了夜風軍總數的三分之一。而且軍士們的不良反應越來越重,余竊以為不妥。"

    一種強烈的光照耀著雪白的原野,地平線大大開闊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了,四面八方只看見落雪形成的一條條白色斜線。

    "你想說什麼?"西風夜直接回應。

    "據戰報書言,敵軍僅有千人,儘管血洗了玳國王都,然戰力應該不至於太強。"凡旋頓了頓,暗下瞥了一眼右翼領隊的君涼。

    君涼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似乎沒有理會君涼的暗示,但是卻微微點了一下頭。

    凡旋會意,整理一下思緒,鼓起勇氣:"主公,我們是否將多數的軍士調回守地,留下千人足以禦敵。如此也可以避免更多的將士染上寒病,保留一息之力。"

    "該死,今年的氣候怎麼這般冷。"西風夜小聲啐了一口。

    在荒野裡,風執拗地把一切都往一個方向吹。

    右邊,左邊,到處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西風夜的眼睛想找到一樣新鮮的東西,但是找不到。

    沒有一個路標,沒有一堆乾草,沒有一堵籬笆,什麼也看不見,到處是一片白雪。

    風似乎開始在改變方向了,一會兒迎面吹來,吹得雪花糊住了眼睛。

    "也許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未交戰,已經全數凍死在這裡。"凡旋勸道。

    西風夜聞得此言,只是微微震驚,不予理會,仍自策馬前行。

    "主公!"凡旋急了,不覺加高聲調。周圍的騎兵都聽到了,只能面面相覷,也不好出言勸誡。

    "凡旋!"答話的不是西風夜,而是君涼。

    右權使君涼從右軍單騎出列,縱切過來,止住了凡旋的追問,一邊斥責:"你懂什麼?主公如此做,自有他的打算。"

    雖而加快馬蹄,不顧凡旋而去,追上了西風夜。

    "主公,凡旋年少氣盛,未免有些失禮。然而他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區區千具賊人,何須出動十萬夜風軍。殺雞焉用牛刀?"君涼不解。

    西風夜笑而不語,回頭饒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你兩一唱一和,可是煞費苦心了。"

    言屹抬頭觀了星象,"天色已晚,傳令三軍。前方七十里處紮營,今日稍事休息。明日三更起,四更造飯。"

    西風又回頭對君涼授令:"傳令將領,今夜申時召開圓桌會議,任何人不得缺席。

    "圓桌?"君涼在心中思索,"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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