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果有因莫論正邪 文 / 幽城城主
「好妖物！」一還子是又驚又怒，這女殭屍開始看不起眼，沒想到竟然有著銀屍的實力，當下不敢再做遲延，左手當胸，無名指背過中指，以食指勾住，其餘三指自然展開伸直，掐定了靈官訣，右手小指背過無名指被中指勾住，大拇指掐無名指覆蓋指甲，食指伸直，正是斗雷訣。
左靈官，右雷訣，正是一種組合的靈官訣，威力浩大無比，共有三種變化，一還子所掐的訣法只是其一。這可是茅山派秘傳的頂級訣法了。此靈官三雷訣，很多門派都有流傳，但是典籍上只有手訣圖形，並無相應的咒語心法記載，只言此訣威力異常宏大。
此種秘法往往都是師徒之間，面傳口授，不落文字的。作為弟子而言，能被師父傳授秘法，那往往都是經歷過許許多多磨煉考驗的，可謂千辛萬苦。所以導致弟子再傳弟子時，往往以自己經歷過的種種為參考，一代代對傳承者的選拔是極其苛刻的。一還子能夠休息此項法訣，可見其在茅山派之中地位之高，同時也證明著他本身的實力之強。
本來，按照一還子最初的想法，是想把殭屍抓住，再以茅山派獨門的養屍法馴養。但是，現在看來，想要降服這兩隻殭屍的可能性不大了，示意一咬牙直接動了殺心，用上了必殺之招。
可是殭屍夫婦卻不知大難臨頭，還在藉著自身的屍氣衝擊法陣，希望能夠打出一條逃生之路。中尉茅山弟子可不好受，雖然以北斗護身訣守護，但是依然無法完全無視屍氣的攻擊。
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天空中的烏雲不知何時聚攏在一處，黑壓壓地遮去了月光。風裡沒有濕氣，反而越發變得乾燥，甚至有些嗆人。小小的河東村，在夜色狂風裡，好像一隻走失在原野的羔羊，四周充滿了殺機，卻只能在鬼哭神嚎般的夜風裡無助地戰慄。
「啊？」殭屍阿牛終於發現了天象的異常變化，抬眼向法壇上的老道士看去，新知這一切都是一還子的手段，驚怒交加第吼道，「牛鼻子，我和你拼了！」說著，抓碎了手腕上的五彩線，裹著頓時濃重數十倍的屍氣，雙手變成了虎狼般的利爪，惡狠狠第撲向了法壇上的一還子。
「阿牛哥……」殭屍婉娘低叫了一聲，也隨後撲向了一還子。
在狂風中，一還子鬚髮飛張，眼似銅鈴，面如惡鬼，盡顯猙獰地冷笑：「來得好！」話音未落，只見他右手一劃凌空向殭屍夫婦指去。
轟！喀嚓……
一道巨大的雷霆從天而降，耀眼的雷光電火瞬間就吞沒了殭屍夫婦的身影。
「師叔的樣子好嚇人啊！」一個弟子嚇得有些失態。立即有年長的弟子低聲斥罵：「胡亂嚼什麼舌根？守好你的陣位！」
古人和現代人的觀念可是有很大不同的。天地君親師，那是不可以忤逆的？弟子如此詬病師門長輩，輕則一頓訓斥，重了甚至被逐出師門也不一定的。
「哼！害人的妖物，怎能滌蕩我茅山正法？」一還子面漏笑容，收回空中的法印和法劍，隨手捻起一道黃符點燃，對天稽首道，「弟子茅山弟子，一還子，今日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之心拳拳意切，妄動禁法，還望上天明鑒，原諒弟子情急之錯！」
「哼……這叫什麼？人們好像往這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一聲冷笑，辛辣的諷刺頓時打破了除妖後的莊嚴氣氛。（貞節牌坊是宋朝才有的，情節需要把這句俗語提前到了隋唐，還請各位看官理解）
一道身影凌空而立，烏雲散去後的月光照亮了他黑漆漆的面容，雙眸冷峻，氣質孤傲，頭戴沖天冠，身披雪白色的八卦衣，手中搖動著一桿兩尺來長的陰森白幡，絲絲寒氣縈繞飛舞。
「嗯？……你是何人？」一還子強壓怒意，瞪視著驟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墨非言……」
墨非言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來邪臻離開凌煙閣之後，並沒有與摩醯聖教眾人回合，而是獨自離開了。想要「救回」卓馨婷，那就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是他發現凌煙閣的機關陣法威力驟增，他連第一個小幻陣都是用了很長時間才通過，等到了十二重樓通天道時，根本就無法再通過了。
看來，自己先前能順利通過層層關卡，又是落進了人家的算計裡。雖然經過百苦問仙石和乾元煉獄池的磨煉，實力大增，但是以他目前的實力，還是不足以再次闖關啊！奇怪！如果是這樣，那卓岳天那點修為又是如何闖到九死十八關的呢？難道卓岳天這個人本身也是他們安排的一步棋？
念頭是一閃即逝，邪臻不敢多做猜測，生怕多一個人知曉他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以他們之能，他現在根本無力反抗。只有在他們不重視的情況下，偷偷地提升實力而已。好在，他們之間似乎也存在矛盾，正好給了他暗度陳倉的機會。
「世間磨礪？」邪臻回味著升仙池那神秘人離去時的話語，雖然知道自己還是著了人家的道，亦步亦趨地在做別人的棋子，卻也心知此時也必須如此而行了。
在凌煙閣裡花費了好幾月的時間，進去的時候還是夏天，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眼看就到臘月了。他可是還記著和大日蓮華寺的紅陽和尚的約定，在臘月初一崑崙山的三洞大會上，倆人要再次切磋的。雖然說邪臻覺得紅陽和尚的實力遠比不上他，但是他很是在意大日蓮華寺這個整體的存在，以及古歡宗叛徒蓮花寺宗師百里木的下落。任何一個提升實力的機會，都不應該輕易放過。
為了參加三洞大會，總要做些準備吧？到時候要是在大會上見到什麼好東西了，自己卻沒有等價的東西與人交換，那不是很鬱悶？
什麼？背地裡敲悶棍！搶？
那可是道門大大小小許多門派都要參加的盛會，一個不小心，可救藥成為眾矢之的的！邪臻的謹慎神經是不允許自己冒這樣的風險的。所以呢，他就派出了墨非言和聻靈仙子，四處尋找天材地寶，自己則是帶著人參娃娃遊山玩水，美其名曰，兵分三路。
真可謂因緣際會，墨非言剛巧經過小河東村，而且恰好在一還子施展雷法前的一點點時間到了。甭管誰是誰非，墨非言從來就不在乎世俗的所謂道理。他可一直都是凡人大眾所排斥的存在。這殭屍夫婦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但是勉強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在天雷落下的一剎那，墨非言就催動丑牛沖天戟，發出醜牛炫金手了。丑牛炫金手雖然還不足以完全抵擋天雷，但是拖延個兩三秒鐘是足夠了。對於墨非言這樣的高手而言，這一點時間足夠救人了！表面上殭屍夫婦被雷光電火吞沒，實際上卻是被墨非言在電光火石之間，以秘法攝入子午陽幡之中，得以逃過一場殺劫。
丑牛沖天戟？丑牛炫金手？沒錯！在墨非言夫婦離開之前，邪臻為了增強他們的實力，分別賜下了丑牛沖天戟和午馬星日斧兩件法寶，還傳授了兩門秘法。雖然還猜不到墨非言夫婦算是哪一方操控的棋子，但是明顯是對自己有利的，邪臻還不在乎洩露區區一兩門法術。何況這是金沙島的元辰五行**，又不是他看家的水蓮神幕。
墨非言雖然沒有時間修煉丑牛秘法，但是以他的根基要使用丑牛沖天戟卻不是難事，借法寶之力發動丑牛炫金手，當然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了。
「哦？」看著墨非言不溫不火的樣子，一還子一陣氣怒，冷哼道，「道友是何門何派？你可知道，你救下的殭屍乃是此地禍害村民的妖物？」眼見雷光散去，地上並沒有殭屍的屍體，再加上墨非言的出現與冷言譏諷，一還子那還不是頓時明瞭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
「哼！」墨非言一聲冷笑，「害人又怎樣？妖物又怎樣？天道輪迴自有因果，豈是你這牛鼻子所能決定的？」
「放肆！」一眾茅山弟子破口大罵，卻立即被一還子斥責住口。
一還子也怒啊！他還是先禮後兵，給足了面子，奈何墨非言是油鹽不進啊！他給人家面子，人家當他白癡！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你要一個清修數十年的有道之士，學那凡夫俗子破口大罵，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有本事動手，沒本事動口！
「既然道友一意孤行，貧道今日只有拿下道友，交給你師門長輩發落了！」一還子這話說的著實有點倚老賣老，雖然說他的年紀的確是被墨非言大了許多。墨非言雖然長得跟黑炭似的，但是也可以清晰第看出，年輕著呢！
不過人家墨非言又豈是普通人？別看你一還子是堂堂茅山派的長老，真要是論備份算起來，還說不定誰是誰的晚輩呢！墨非言的師父那可是絕對的世外高人，備份之高，簡直匪夷所思。（嘿嘿∼∼大家可以猜猜，不過，我是不會透漏出來的，一切等待劇情在後文的揭示吧……貌似很遙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