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6章 樓蘭花雨血霓裳（上） 文 / 幽城城主
最近的狀態不大好，我在努力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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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匈奴列傳》載：「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扦泥城，去陽關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七十，口四萬四千一百。」
扦泥城比起長安、洛陽來，自然相去甚遠，但是在這西域五十國裡，也算是相當繁華的都市。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燒烤著大地，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也許行人會很少，可是在這裡依舊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在城東一條鬧市的酒樓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用自己銀鈴般的聲音為一桌客人介紹著本地的風土人情。
「卓瑪姐姐，這水果好好吃啊！」人參娃娃捧著一大塊的甜瓜，滿嘴充盈著香甜的汁水和果肉。
「是啊，外面這裡的水果很好吃呢！葡萄、甜瓜……好多好多好吃點呢！啊上菜了，吃飯吧！」小姑娘卓瑪很活潑，拿起一張大餅美美地咬了一口，「新出爐的，最好吃了！大家快吃哦，別涼了！涼了就變硬了，小孩子會咬不動的！」
邪臻呵呵一笑，也拿起一張大餅，咬了一口。哼！小丫頭騙人啊！這餅沒涼也硬硬的，不過還真是香啊！嗯，還有一點鹹，面裡一定是加了鹽巴。
「這種餅是伊斯蘭教的囊，是放在火灰裡硬烤熟的，自然比一般的烙餅要香很多……」枯木道人到底是有著千年的經驗，即使對於這西域鄯善國的特色食品也有著相當的瞭解。
是夜，邪臻一行人住在一家客棧裡。不管遠近都是靜悄悄的，甚至看不見人家的燈火。氣氛都出幾分詭異。
其實，在下午的時候，嚮導小姑娘卓瑪就已經跟眾人說過：晚上早點熄燈睡覺，千萬別出來亂走。最近這裡鬧鬼，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一個晚歸的醉漢，一個更夫，還有一個居然是夜裡行竊的小賊。反正晚上別出門，夜裡很危險，就對了！
人參娃娃和小何首烏精何方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沒有睡。兩個小傢伙緊張兮兮的抓著被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會是什麼鬼怪呢？不會是蛇妖吧？我最怕蛇妖了！」娃娃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儘管在隔壁的兩間房裡，住著邪臻和枯木道人兩個大高手。而且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本事也是不小的，光是申侯參水訣加上天馬行空**，就沒有多少人傷得了他，何況身上還戴著邪臻煉製的護身金鎖。
「我也怕蛇妖！」何方的聲音沒有娃娃的那麼可愛，但是也充滿了孩童的青嫩，「還記得我沒有化成人形的時候，就要一條紅色的大蛇盤踞在我身邊，老是吸我身上的靈氣……」
「嗯，我沒有化成人形的時候，也有個怪物吸我的靈氣呢！好像是狐狸吧，長了好幾條尾巴，身上還經常冒火的，好嚇人的！後來有個散仙來抓它，我才趁機逃跑了……」娃娃唏噓著，也回憶起過往的經歷。除了一個是人參一個是何首烏的不同，他與何方真是太像了。
「噓！」何方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在娃娃耳邊說著，「院子裡有聲音……」
這時候，客棧的小院子裡，一條鬼魅般的身影正在夜色下迅速地移動著。
枯木道人盤坐在床榻上，突然睜開雙眼，剛要動，耳邊卻傳來了邪臻慵懶的聲音：邁激動，不過是一個小妖精而已，正好鍛煉鍛煉娃娃他們。這麼好的機會，不應該錯過啊！
在邪臻和枯木道人可以地自我隱藏氣息之下，那魅影自然不難發覺人參娃娃和小何首烏精這對人形靈寶的存在。「嘎嘎，不知道是什麼？看來今天的運氣不錯啊！」那魅影在月光下桀桀怪笑。
下一刻，魅影已經撲到娃娃和小何首烏精的窗前，一雙猩紅的眼睛貪婪地盯著屋中的一對人形靈寶。
「是妖怪！！」娃娃與恢復同時發現了入侵者，登時嚇得一身冷汗。不過，好在娃娃並沒有看見那妖怪的樣子，心裡的恐懼還不至於讓他失去反抗之心，雙手揮動，銀鐲閃爍，一道熾焰，一道寒流，瞬間穿過窗欞，擊打在那妖物的身上。
只聽窗外一聲驚叫，而後便是充滿憤怒的吼聲。下一刻，在狂風暴雨般的寒光爪影中，房間的門窗轟然粉碎，顯出月光下一頭野性危險的妖物。猩紅的雙眼散發著嗜血的光芒，惡狼般的血盆大口滿是鋒利的獠牙，身上隱隱泛著月輝，是鱗片，妖物的身上覆蓋著一層緻密的堅硬鱗甲。
其實，從遠處看的話，有些會誤當作一個人，因為這妖物並不高大，而且是人形人衣的，只有暴露在一副外面的皮膚上，才露出那緻密的青黑色鱗片。它的四肢也只有雙「手」是一對利爪，雙腳則是像人一樣穿著一對長靴。而妖物的頭，很怪，像是人頭，但是嘴的部位明顯地凸出變大，變得好像猛獸的嘴巴一般。尖牙利爪也就罷了，最嚇人的還是那雙猩紅的眼睛，隱約可以看見樹立的吊睛。
「是蛇妖！」小何首烏精恢復驚叫了一聲，嚇得癱做了一團，只怕得瑟瑟發抖，既不知道呼救，知不知道逃跑。對於的蛇族的恐懼，已經在他的靈魂深處留下了刻骨銘心的陰影。此時，他的靈魂在戰慄，在發抖……
娃娃也被嚇得大驚失色，他可是很怕這種外貌恐怖的生物。沒看著的時候還好，他還能發出法寶攻擊，這下子可完了，基本上只知道哭著大喊：「哥哥，救命！有妖怪！」
可是，枯木道人已經拜邪臻下了命令，自然不會出手，而邪臻為了能夠磨練娃娃與何方，不再他們真的處於生命危險的時候，也只會袖手旁觀。然後就聽見那妖物裂開大嘴，桀桀怪笑，猩紅的雙眼貪婪地盯著娃娃與何方：「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們的！這裡原來還有一個除魔師，不過已經被我殺死了，桀桀……嘎嘎……」
「咦？有趣！」在邪臻的房中，他盤坐著懸浮在半空。話音未落，只聽院中傳來一聲嬌叱，一條身影從天而降，躥下房簷，手持著一口寒光凜冽的長劍直奔那妖物，還未接近，另一隻手已經打出了三支梭鏢。
那妖物靈巧地縱身後躍，躲開了梭鏢的上下三鹿齊攻，扭頭看向著不速之客，猩紅的舌頭婉轉著，怪笑道：「我認得這把劍！是我殺死的那個老頭的劍！」
「妖怪，納命來！」抬手又是三支梭鏢，待那妖物躲過梭鏢的時候，卓瑪已經一劍刺到它的胸前。
沒錯！這突然出現的降妖者，就是邪臻一行人的本地嚮導，小姑娘卓瑪。
鏘！長劍撞上了妖物的利爪，迸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刺耳。
「小方，拿我的手鐲打它！」娃娃把手遞給小何首烏精，但是後者比他還要懼怕，哪還會接手娃娃的銀鐲呢？
嗡！妖物的另一隻利爪掃過，卓瑪抽身而退，連忙躲閃，心下大驚。她沒想到爺爺留下的法劍竟然無法傷到這個妖物。笨，自己真是太笨了！如果法劍能傷害這妖怪，爺爺又怎會死呢？傻瓜，我早該想到的……
可是，妖怪不會給卓瑪後悔了，它已經揮動著利爪，張著血盆大口撲來，似乎準備一口把這小姑娘吃掉。
「卓瑪姐姐小心！」娃娃在關鍵時刻終於強行客服了自己的恐懼，手腕搖動，銀鐲閃爍，熾焰寒流再次落在妖物的身上，把它擊飛，在利爪即將滑過卓瑪咽喉的瞬間，救下了小丫頭。
妖物顯然被傷到了，身上出現了燒焦的傷痕，以及凍瘡，衣服也變得破爛不堪。但是這樣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撇下小除魔師卓瑪，它怒吼著向房中的娃娃撲來。比起卓瑪的梭鏢和法劍來，娃娃的熾焰寒流顯然更有威脅。
「有趣的妖物，竟然在流火金鈴的熾焰下只是輕傷！」房中的邪臻一副看戲的樣子，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態度，不知道被娃娃看見會有多麼失望。
「啊！」見妖物襲來，娃娃嚇得大叫，雙手不停搖動，熾焰寒流彷彿箭雨一般打出。可是那妖物非常靈活。剛才只是被娃娃偷襲，因為不注意才會被打到，這下只見它急速地移動著，完全躲開了所有的攻擊，轉眼就到了娃娃的近前，兩抓分別抓向娃娃的雙手，同時充滿利齒的大嘴一口向娃娃的脖頸咬來！
彭！
劇烈的碰撞聲，掩蓋了娃娃的一絲驚叫，妖物已經被守護金鎖發出的護體神功震飛，身上滋滋作響，冒著灼傷的青煙。
「咦？」站在院子裡的卓瑪字眼看清了這電光火石之間的交手，不禁驚訝起來。娃娃居然還有這等本事？白天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可愛的不得了的樣子，真是令人難以相信啊！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別人都嚇得熄燈閉關，她卻手持長劍，隻身來降妖除怪，比起日間活潑柔弱的小姑娘之想像，反差又是何等巨大？
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卓瑪如果是一個可以預見妖物實力的成年人（貌似古代這時候，十六七歲的卓瑪都可以生孩子作媽媽了），大概早就失掉了前來除妖的勇氣了。畢竟，本領高強的爺爺都已經死在那妖物的尖牙利爪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