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3章 善緣 文 / 幽城城主
邪臻的靈水一系法術，都是水靈之體衍生的能力，算是古致遠所創水蓮神幕系列功法的一部分。水隱、靈水縛身，攝物水光，靈水三花，等等這些法術，都不是特別強，但是卻又都很實用。尤其是邪臻現在施展的這個法術，甚至都沒有一個明確的名字，但卻是驅毒療傷的超級好技能。
莫臥兒所中的毒，是舒麗原本為了暗殺伊凡娜而從遙遠的南方某國得到的，據說可以毒殺一切仙凡的跗骨毒藥，曇花曼陀羅。這毒可不是曇花，也不是曼陀羅，這個名字只是形容它的強大與華麗。中了毒的人，生命將會變得如曇花般短暫，而這種毒本身則是提煉於七種異常美麗的毒花，是一種多重毒素混合的烈性毒藥。邪臻善於驅毒，然而為莫臥兒驅毒卻並不輕鬆，水光流轉，拔除莫臥兒體內劇毒的同時，那毒素竟然彷彿毒蛇一般，順著水光侵入邪臻的體內。
如果是以前的水靈之體，邪臻也無法盡數驅除這些侵入體內的毒素，雖多是他本身不會中毒而已，但是這副身體卻是要變得生人勿近了。不過自從經歷過乾元煉獄焚仙池的沐浴，得到這副充滿神秘能力的乾元水靈之體，他就深刻地感受到了自身一個非常明顯的能力。完全是身體的本能，不管是溫和的能量，還是凜冽的劍氣，疑惑如今這樣詭異而可怕的劇毒，無疑不再入體後遭到身體的分解吞噬，然後在不經意間轉化為儲存在身體內的能量。當然，也不是什麼都能被吞噬的，因為那些三流甚至二流中下游的法術都還沒有攻破這具身體的能力，二流上游的攻擊也僅僅是能產生略微的傷害而已。不能入體，一流一下的攻擊傷害，似乎根本就被有被吞噬的機會。
「這倒有趣！以後也不用費力地排毒了，只要把別人所中之毒吸納過來就好了！」邪臻面對自己的身體，不禁莞爾一笑。以靈水之法驅毒，雖然靈妙非常，但是他也是要花費不少精力的。這身體的強悍反倒讓許多技巧沒有施展的機會了。
過了有一個多時辰，莫臥兒體內的毒素才算是盡數被拔除了出來，不過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莫臥兒的身體卻是處在一個很虛弱的狀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了。邪臻也沒有叫醒他的想法，莫臥兒的毒是清理掉了，不過大部分的毒可是鑽進他的身體了。雖然說水靈之體的瘋狂吞噬很厲害，但是也要吞噬一會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邪臻已經不想繼續呆下去了，救莫臥兒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多少受到一定自身感情的影響，但是和莫臥兒卻沒有什麼關係。邪臻又不認識莫臥兒。（在前文的劇情中，二者還沒有正面交流過，莫臥兒單方面認識邪臻。）轉身要走，莫臥兒卻睜開了雙眼，有些落寞地看著邪臻：「邪臻，你不該救我。一了百了，還是死了好……」好嘛，他是真的心如死灰了。「咦？你認識我？」邪臻那個驚詫，腦子急速轉動，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眼前這位的了？似乎以前沒見過這位啊！
「墨非言和風靈兒認識我……」莫臥兒下一句話可就令邪臻有些動容了。聻靈仙子的名字叫風靈兒，這個可是秘密級別的，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連邪臻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不知道的。同時認識墨非言夫婦，甚至還知道聻靈仙子的名字，那麼這個莫臥兒恐怕和墨非言背後那位神秘的師父也有些聯繫吧？邪臻一直很在意墨非言的師父風道人，所以有點過於敏感，這下子卻是多心想錯了。
莫臥兒躺在地上，沒有起來，不過眼中的神采卻是在逐漸恢復。之前的心如死灰，也隨著身體的力量恢復一點點變淡，對於人世的迷戀似乎又回歸了。悲傷依舊，不過青衫人調教出來的徒弟，尤其是那麼容易就徹底垮掉的？一絲明悟，已經足夠他恢復正面悲傷的勇氣。死過一回，也算是脫胎換骨了，剛才那「不該救」之言，純粹是不觸及內心的機械語言，一點點悲傷後的殘影罷了。
邪臻心念急轉，眼眸光華閃動，信手一揮，兩儀攝生神光劃著黑白交錯的詭異，兩條人影如風般飄逸出來。男的一身雪白，人卻長得好似黑炭，不過細看之下，卻也算得上是英俊挺拔；女的一身黑衣，皮膚白得幾乎毫無血色，氣質冷艷無比。這二位自然就是邪臻從天池世界內換出來的墨非言與聻靈仙子風靈兒。
莫臥兒對於邪臻「收人放人」的能力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驚訝，不禁令邪臻暗自警覺，反思自己自己以往經歷中的疏忽。
墨非言和聻靈仙子看到躺在地上的莫臥兒，不禁驚訝起來。「莫臥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聻靈仙子這種問話方式，不禁令莫臥兒倍感絕倒。而墨非言則是一如既往地保持在悶冬瓜的性格，酷酷地站在聻靈仙子身旁，完全一位看客的樣子。
莫臥兒把自己的經歷簡要地說了一遍，聽得墨非言和聻靈仙子唏噓不已。沒想到青衫人居然歸隱了，還把莫臥兒和亞瑟掃地出門。莫臥兒在車輪花王國的遭遇，就更是令人感慨。一個曾經與你山盟海誓的愛人，你千辛萬苦地不遠千里找來，她不但沒有絲毫的感動，而且設下重重騙局，甚至親自動了殺手。人世間的悲哀莫過於此。墨非言與聻靈仙子握緊了對方的手，更加珍惜彼此間這份榮辱與共的情感。
「哈，坐下慢慢聊吧……」邪臻當先盤膝座下，手一劃，天池世界裡的甜瓜和葡萄被拿出來，用一蓬清瑩的水光托在地上。
從天光放亮到夕陽西下，四個人圖案坐在一起，吃著葡萄和甜瓜，竟然聊了整整一天。當然，真正說話的主要還是邪臻。風靈兒和莫臥兒三人，墨非言只是偶爾說上一句，嚴格地遵守著惜字如金的信條。其實，這一天已經是他說話很多的一次了。
看著莫臥兒假期遁光，飛天而去，邪臻不禁拿著手裡的地圖感慨起來：「這算是好人有好報嗎？」這是莫臥兒送給他們一行人的地圖，不僅包括西域、天竺這些地方，更是囊括了幾乎整個歐羅巴大陸。邪臻等人對歐羅巴的陌生，一直都有一種無處下腳的茫然，現在可倒好，這不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嗎？真是太即時了，雪中送炭啊！莫臥兒常年跟著青衫人遊歷天下，見聞廣博，到過的地方之多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可惜，莫臥兒最後還是走啦，回去突厥老家了，不然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嚮導啊！
再次把墨非言夫婦送回天池世界，邪臻獨自一人上路了。這次連枯木道人也沒有叫出來。枯木道人的見識閱歷果然是他所不能比的，但是枯木道人對歐羅巴也沒有什麼瞭解啊，帶著也是白帶。自己一個人，自由無比，現在又有了詳盡而全面的歐羅巴地圖，正好好好遊歷一番。不知道風道人錦囊裡暗指的究竟是什麼機遇，但是邪臻還是不敢小覷這位的指點。雖然想破頭，也沒有明白風道人到底是敵是友，但是對方的神秘和強大讓不得不提起足夠的重視。墨非言和聻靈仙子都在自己手裡，那位風道人應該不會輕易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吧！從墨非言夫婦的隻言片語裡，邪臻可是感受得到，這位風道人有多麼在意自己的徒弟呢！
唉！我怎麼就沒有這樣一位師父呢？邪臻不禁暗自嫉妒起來，小小地幽怨了一把。自己那位正牌師父，虯木真人，自從把他帶進泰山天尊門就不管了，幾乎什麼都沒有教過。而古致遠呢，自己雖然一身的本事基本都是承襲於古致遠，但是連這位大宗師的面都沒見過。或許當初自己如果不是渡劫失敗的話，沒準飛昇以後會在仙界見到吧……
邪臻雖然一直不乏奇緣，不缺修煉的神功秘笈，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到他的面前，給他那種最常見的師徒指導。哈！自己到底是機緣身後，還是緣分淺薄呢？邪臻唏噓得一塌糊塗。好在這麼久了，他已經有點麻木了，對於墨非言夫婦的嫉妒，也只是興起一絲情感的波動，然後就歸於平靜了。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羨慕不來啊！再說了，佛門釋迦牟尼成佛前，可曾有這樣的師父？洪鈞老祖成道前，可曾有師父？沒有得到師父的指點，也未必就不能成道！邪臻雖然沒覺得自己可以像釋迦牟尼和洪鈞老祖那樣天縱奇才，但是也不會妄自菲薄。至少走到今天，自己一直都做得很出色，即使枯木道人那樣的仙林名宿不是也一樣要折腰嗎？短短數十年，卻趕得上許多仙林名宿數百上千年的苦修，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邊不著邊際的亂想，邪臻可以飛出了天竺地域，按照地圖的指引，來到了愛琴海海畔。將身落下，看著眼前迥異中土的風格，邪臻雙眸閃閃：「這裡就是巴爾幹半島了！莫臥兒說這裡居住著一些很有趣的人呢！希臘，莫臥兒好像說是希臘，就去希臘看看吧！」
歐羅巴之旅終於要正式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