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新的工作 文 / 國王令狐
一覺醒來,天早就大亮了,裴闖動了動,只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後背酸困的厲害,腰上也硬邦邦的不舒服,晚上好像做了很多夢,在夢裡似乎在哪個建築工地沒完沒了的搬運石頭磚塊,醒來後卻記不真切,只覺得這一覺好累,渾身都不舒服。
以手撐著床面坐了起來,小薇已經不在身邊,房子裡靜悄悄的,窗外偶爾傳來遠處汽車的喇叭聲,陽台欄杆上正有幾隻麻雀在唧唧喳喳的啾鳴。裴闖站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左腿胯骨處一陣陣的悶痛,想是昨晚睡姿不正壓的吧!裴闖這樣想著,總覺得最近身體有那麼些不對勁兒,邊想著,邊慢慢地活動了幾下腰腿,這才感覺好了些。
正要走出臥室,就聽見一陣鈴響,新買的摩托羅拉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顯示竟是家裡來的電話,裴闖不由苦笑,現在什麼電話都可以接,唯獨父親的電話最令人生畏,萬不得已都不敢接的。每次都是被臭罵一頓,實在心裡十分牴觸。那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了停就又頑強地響個不停,裴闖無奈,只得按鍵接通。
「爸!有什麼事?」裴闖才叫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哼了一聲,「中午之前回家一趟,我有事和你說!」說完不由分說便掛了電話。裴闖聽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一陣發愣,無聲苦笑。
父親極為嚴肅,脾氣又倔又硬,在家裡從來說一不二,自小裴闖便怕他萬分,記憶裡小時候實在沒少吃竹筍炒肉,及到初二以後才漸漸不動手了,如今裴闖一參加工作,回去的時候就少了,萬不得已,實在是不願見到老爺子那張拉長的臉,不過畢竟是父子倆,裴闖還是很惦記老兩口的,就算見到老爺子就打怵,一個電話過來,也還是要回去的。
走進餐廳,見小薇正在廚房忙活,便道:「今天怎麼想起做飯來啦,到街邊隨便吃點不就得了?」
小薇將將把早餐做好,邊擦手邊回頭幽幽一笑,「本姑娘願意做給你吃,以後……嗯,以後再想吃我做的飯只怕不容易了!」
裴闖聞言心裡不由咯登一下子,暗道老天,這女人都是這麼敏感嗎?雖然隱約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卻也不知道怎麼說,當下就不多話,坐在餐桌前自己盛了稀粥,就著小鹹菜慢慢吃起來。裴闖幾次都想將要把店子兌出去的事對她說了,只是還沒有想好今後如何安置她,便忍住沒說,等到事情到了眼前再解決吧!他只能抱著這種得過且過的心思想著。兩人好像都各懷心事,餐桌上十分沉悶,默默地將早餐吃完,裴闖這才開車將她送回店裡照應,自己則驅車回到位於城郊的家中。
裴振東是f縣華星股份有限公司的工會副主席,一直在車間打熬了半輩子,由技術工人到車間副主任最後到工會副主席花費了他大半生的時間,前兩年終於進入公司中層,這個副主席干了三年多,如今卻又到了退休的年齡。老裴也無所謂,想得開了,反正自己這一生就這樣過下來了,只把希望都寄托在獨子身上。兒子大學畢業那年,想了多少法子,求了幾個人現在已經記不得了,托了好幾層關係才將他安排進財政所,哪想到這不肖子才幹了不滿一年,竟然突然就辭了職,連跟家裡商量一下都欠奉,這讓裴振東如何不急,又如何不怒?恨怒交加,大發了幾頓脾氣,卻也於事無補,此後便不再過問裴闖之事,就算兒子偶爾回來,也沒有什麼好言語。不過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要說不擔心,那是扯淡,這不,聽說最近兒子和老田家那個二小子走得很近,這讓兩位老人很是擔憂。
房門一響,韓素君走了進來,壓低嗓子道:「小闖回來了,你爺倆好好說話,你這老頭也改改那炮仗脾氣,別動不動就罵人,那可是你親兒子,搞得像仇人似的……」邊嘟囔著,邊將老裴拉起來,推出臥室。
老裴嘴裡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停下腳步,來到客廳,正見裴闖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
「爸,找我有事?」裴闖一見老子進來,連忙站起來問道。
「沒事就不回家了?非得讓我和你媽請你還是咋地?」裴振東還是沒有一絲笑容,走到窗口向下看了一眼,「樓下的那個銀灰色的車子是你的吧!說說,最近幹什麼掙了這麼多錢,都買的起汽車了!」
裴闖聞言一窘,哪敢說這是開足療店掙得,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還不把他的皮拔下來?就是不打他,還不得氣死?連忙支支唔唔道:「唔,也不值多少錢,這是夏利車,才四萬多塊錢,今年和朋友合夥做了些小買賣,才剛買不久!」
「朋友?是田力吧!」老裴打斷了裴闖的話,「好好的工作你給辭了,跑去和田力那小痞子胡混,老田家二小子什麼德性你爸我不知道?你們會幹什麼正當的生意?以後你給我少和他混在一起!」
「不是,爸,你聽我說……」裴闖連忙解釋。
「別給我說這個,你給我安安分分的上班去!」裴振東打斷了裴闖的辯解,「下個月我就退休了,這次我專門和公司的石副總談過了,石副總倒是賣給我幾分面子,藉著照顧老職工家屬的名義,招收你去上班,過幾天,嗯,下月一號,給我到公司人力資源部報到!」
裴闖聽了老大不願意,自己在社會上混了一年多,早就不適應那種朝九晚五的死板生活,現在要讓他去那個國企去上班,還不把人悶死?所以連忙推拒,找了各種借口,就是不願意去。
裴振東先時還能好言相勸,到後來見裴闖將頭連搖,便發了脾氣,氣勢洶洶,毫無迴旋餘地的一定要他去上班,母親韓素君也走過來相勸,裴闖爭執不過,也不希望氣著父母,再說店子一兌出去,自己也沒想好以後該幹什麼,現在找個地方上班,過一段平靜的日子也好。當下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要說華星公司,在f縣乃至q市都是知名企業,從**年建立以來,一步步發展壯大,到如今已經發展成為擁有六千名員工,五百畝佔地,固定資產幾十億的大中型國有企業,能夠到華星上班,還真是算得上不錯的選擇,不過裴闖卻始終愁眉不展,畢竟這是他並不需要的生活。
中午留在家裡和二老吃了頓飯,又呆了一會兒,聽母親絮絮叨叨地說了些生活上要注意的事情,又催促著讓他趕快處個對象,老兩口以後退休在家也好能抱上孫子等等等等。裴闖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唯唯諾諾地答應著,知道下午三點多鐘才從家裡出來。
驅車回到甜蜜旮旯,見田力和小薇都在樓下大廳無聊地看著電視,因為是下午,也不見一個客人,裴闖便招呼田力進了單間,將自家老子讓他去華星上班的事對田力一五一十地說了。田力倒也爽快,答應自己兌下店子,過兩天在給他轉過去一萬塊錢,妞們如果願意,還是留在這裡,這事也就算解決了。想及一年多來相處的時光,兩人不勝唏噓,都有些動了感情,悶悶地喝了不少酒,田力當先醉了,就倒在單間的床上呼呼睡去,裴闖還算有幾分清醒,就招呼小薇,讓她扶著自己走出店門,小薇雖然沒有駕駛證,不過也和裴闖學過開車,見他醉得直打晃,便坐在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地將車開到小區。
好不容易連拉帶拽地將裴闖弄進房間,小薇已經是滿頭大汗,剛把他放下,就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裴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口中乾渴的厲害,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見茶几上擺著一杯白開水,便伸手拿起來一口氣灌進喉嚨,這才覺得好了些。夜已經深了,窗外也不再傳來嘈雜喧囂的聲音,靜悄悄的,客廳裡只點了一盞壁燈,發出黃濛濛的光,讓一切看起來都朦朦朧朧的。
裴闖搖了搖昏沉沉的頭腦,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小腿被壓著動不了,低頭一看,卻見小薇就靠在沙發上,身子斜斜地坐在地上,將臉搭在他的小腿上睡著了。裴闖不敢再動,再次緩緩躺下,仔細端詳著面前這個女人。
小薇睡得很不安穩,白淨的笑臉有些憔悴,秀美不時微微輕蹙一下,好像在夢中也不愉快,看得裴闖心裡隱隱發疼。這丫頭老家在東北農村,家裡條件一般,後來他父親得了慢性腎炎,漸漸轉成了尿毒症,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就連房子都賣掉了去治病,也沒見多大的起色,小薇看到愁眉不展的父母還有張摟著要輟學的小弟,便將牙一咬,隨了鄰村的一個在外闖蕩的小姐來到了這裡,正好就遇見了裴闖,兩人才有了這段故事,這都是平時裴闖在言談中慢慢瞭解到的,說起來小薇還真算得上不錯的姑娘,只是命運不濟罷了。
彷彿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小薇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半晌,卻又同時道:「你醒了!」
異口同聲,兩人不由相視一笑,裴闖伸了伸有些麻木的右腿,坐了起來,然後拉她坐在自己身邊。該說的還是得說,他咬了咬牙,開口道:「小薇,我把店兌給田力了,你……」
「我知道!」小薇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下午我在門外都聽到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裴闖艱難地問道。
「你以後會娶我嗎?」小薇突然問道。
「我……」裴闖猶豫了,不能回答。要說對她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的,她人年輕,長得也漂亮,性格也很好,不過要說愛情,卻好像還差了點什麼,裴闖也沒有那種一見傾心,怦然心動的感覺,至於刻骨銘心,轟轟烈烈更是不曾有過,他們兩個好像只是那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有一絲依戀,更多的是平平淡淡。所以裴闖回答不出來,心中掙扎,有心承諾要娶她,卻又有一絲不甘,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體會到那種戀愛的感覺;想要說不,卻又心中不安,畢竟她的第一次都交給了自己,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這個簡單的字眼真的說不出口。
正在內心煎熬之際,小薇已經淚流滿面,大顆的淚滴順著腮邊不斷滑落,小臉像紙一樣蒼白。
裴闖心裡一揪,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連忙手忙腳亂地將她摟在懷裡,笨拙的用手去抹她腮邊眼角的淚珠,「別哭,別哭,我一定會娶……」
一張冰冷的嘴唇已經覆蓋在他的嘴上,一雙撩人的白嫩的粉嫩玉臂緊緊抱著裴闖的頸部,張開鮮紅香噴噴的柔唇吻住他的嘴,舌尖伸入他嘴內,四處尋找他的舌頭,找到之後強烈的吸吮著,就如像荒漠中遇甘泉似的,動作有些瘋狂。裴闖可以感覺到她臉上的淚水蹭在自己的面頰,涼涼的,流到自己的唇邊,鹹鹹的。裴闖心中有些苦澀,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情緒,他想將她推開,她卻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身上,親吻著,一隻小手在他的胸膛摸索,然後漸漸向下,直到……裴闖覺得一股火氣轟地一聲直衝腦門,毫不猶豫立即強猛的回吻,和她靈活地糾纏在一起,在彼此的追逐嬉戲中貪婪的吸啜著對方口中的香津,直到兩人都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的時候,才慢慢分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有開始了另外一場熱烈相吻。當兩人感覺舌尖有些麻木的時候,這才分離開來。小薇一反以往被動的情況,主動的動作甚至有些粗魯的開始扒裴闖的衣服,裴闖很配合的讓她把衣服扒下來。看著她有些瘋狂的親吻著自己,從唇一直往下,一寸肌膚也沒有放棄,裴闖雖然有些不解,有些奇怪她的行為,卻還是愛疼的撫摸著她,深情的注視著她,也享受著她的愛撫和親吻。直到吻遍裴闖身上每一片肌膚,小薇這才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激情,注視著裴闖。裴闖無限輕柔吻干臉上的淚痕,親吻她鮮紅的嘴唇,親吻著她纖細光滑的頸項,慢慢的延伸到她已經凸起的**,小薇開始激烈地嬌喘,嬌軀滾燙,裴闖停下了親吻,靜靜的用耳朵去聽她雙峰下咚咚急促的心跳。小薇睜開媚眼,看了他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充滿了渴望。裴闖抱起她,走臥室床邊,把她放在床上,站在床前欣賞著小薇胸前驕傲聳立著的乳峰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微微地顫動,紅櫻桃般的**嬌柔的點綴在她粉紅的乳暈上,足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迷失。小薇微微抬起身子,再次親吻他,當他被她含住的時候,便如一座火山將要噴發一般,一把將她推倒,猛的衝了上去,開始了狂熱而粗暴的活動,裴闖和小薇不知疲倦地瘋狂索取著,好似這個世界立即就要滅亡,需要享受人間最後最美好的一切,不把自己的精力耗光誓不罷休。
在裴闖勇猛的衝擊下,小薇幾欲瘋狂的呻吟著,雙腿緊緊纏繞在他的腰間,迎合著他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兩人都沉浸在那無盡的**和激情之中,所有世俗的一切好像已經都不再存在,只有靈與欲的結合,讓他們此時好像變成了一體,早已不分彼此,那強烈的刺激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是靈魂上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鬥結束,一切歸於平靜。兩人溫柔的相擁的著一起,不一刻熱淚又繼續著,一個晚上兩人瘋狂的熱烈了好幾次,似乎都要把對自己揉進對方的身體,永遠不再分開一樣。沒有任何語言,所有的言語都變得那麼蒼白,他們就這樣一次次的彼此擁有,整個夜晚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當最後一次噴發時,裴闖緊緊擁著她沉沉睡去。一摞摞的磚,一袋又一袋的水泥,搬呀搬,永遠都搬不完,好累啊,好累啊!裴闖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然而靈魂彷彿已經和身體分離開來,就那麼冷冷地注視著他在不斷地掙扎。是夢魘啊,似乎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夢魘啊。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闖渾身猛地一震,一陣劇烈的疼痛牽扯著他的全身,痛徹心扉,全身都蜷縮在一起,裴闖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呻吟,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