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 少年自負凌雲志 文 / 國王令狐
李烈領蕭恆兄妹二人進到府中,安排他們在自己房間兩邊的客房住下。
天色將晚,柳氏來找李烈,「烈兒,前幾天你姨娘為你相中了一樁親事,那家的小姐據說十分嫻淑美貌,烈兒也不小了,我看過些日子選個黃道吉日就把婚事辦了吧!」
李烈一聽大吃一驚,不會吧,我連人家姑娘的面都沒見過,就這樣娶過來?萬一對方是個醜八怪怎麼辦?我豈不是要難受一輩子?再說自己可是相中了崔婉那天仙般的女子,別的女子如何能看得上眼?
李烈心中畫了幾個大大的問號,低頭思考如何讓母親回了這樁婚事。柳氏見李烈不說話,又道:「孩兒還有什麼考慮的,一切為娘做主了。」
「別啊!娘,孩兒還小,將來還要做一番事業,那麼早成家幹嘛?還是推掉吧!」
「不行,你爹已經答應人家了,怎麼能反悔,烈兒聽話,不可任性。這次你受傷好了以後像變了個人似的,娘也少操心許多,今回也不要叫娘為難啊!」
李烈百般不情願,又轉念一想,反正現在不是實行一夫一妻制,要實在不喜歡再娶一個吧!想到這裡心裡對崔婉道聲抱歉,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她娶到手。
柳氏見兒子不再反對,歡喜的走了。
李烈吩咐下人備了一桌酒菜,抬到自己房裡,又叫丫鬟去叫正在休息的蕭恆兄妹過來吃酒。
蕭恆見李家院落重重,奴僕眾多,知道是個大戶人家,不由奇怪得問李烈,「兄弟,看你家像是官宦之家,你不好好讀書,幹嘛要學武藝呢?」
李烈笑著舉杯敬兩人一杯酒,這才開口說道:「方今大宋四面強敵環視,小弟可不做那百無一用,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小弟想的是學些武藝,將來好報效國家,征戰沙場,殺敵立功,『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豈不快哉?」
蕭恆一拍大腿,「兄弟好志氣,為兄一定傾囊相授,將來戰場上為兄情願追隨左右,一起殺敵立功!」
李烈聞言大喜,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自己身邊,當真再好不過。站起來再敬蕭恆一杯。旁邊蕭若兮嘟起了嘴巴,「你們看不起人,怎麼不算上我一個?」
「你?征戰沙場是男兒的事,你一個女兒家還是……」
李烈話還沒有說完,若兮就不幹了,「女兒家就不能上陣殺敵嗎?憑我的武藝,十個八個你這樣的根本進不了我的身邊。」
李烈沒想到小巧玲瓏的蕭若兮竟然也會武藝,不由狐疑看向蕭恆,蕭恆點頭道:「兄弟不可小看了我這妹妹,她的功夫比我只高不低。」
小丫頭眼兒一斜,得意的撇著嘴,不看李烈。
李烈看著蕭若兮得意的樣子十分有趣,強忍住笑意道:「看來還是為兄看走眼了,我自己罰酒三杯!」
說著連飲三杯,飲罷哈哈大笑。三人推杯換盞,一會兒功夫就有了些醉意,李烈興致高昂,高舉酒杯開口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保家國,
忍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一首歌被李烈反覆吟唱,聲音由高亢漸漸變得沙啞,李烈已是熱淚橫流,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能平靜,自己從沒有想到能來到這個時代,在這裡他曾絕望過,痛苦過,也曾思念過,迷惘過,不過他知道自己絕不會默默無聞的迷失在繁華富貴中,然後等待慢慢老去。老天既然給了自己一次機會,自己就要牢牢把握住,不讓年華空流。李烈久久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境界裡無法自拔。
李烈的歌聲深深的震撼了蕭恆兄妹倆,要有怎樣的情懷才能唱出這樣的歌呀!
蕭恆和若兮同樣淚流滿面,靜靜的坐在那裡發不出半點聲音。
門「彭」得一聲被人推開,李浩臣急步走了進來,同樣滿面淚痕,一把將李烈抱在懷裡,失聲痛哭,「兒呀!為父終於看到你站起來了,我兒已是堂堂男子漢啦!」
原來李浩臣剛回家就聽柳氏說李烈召回兩兄妹,此時正在自己房間飲酒。李浩臣一聽十分生氣,這個不肖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這次竟然敢把什麼狐朋狗友招到家中鬼混?於是怒沖衝來找李烈算賬,走在房外聽到三人談話,竟然大出意料,兒子沒有吃喝玩樂,竟然在談論國家大事。於是站在門外靜聽三人說話,心中十分興奮,兒子還是長大了!有了憂國憂民的情懷,更有了建功立業的大志,他多年來所出僅此一子,偏偏公務繁忙疏於管教,妻子又對孩子寵溺非常,小小年紀竟然四處招貓逗狗,胡作非為,成了個鄰里厭惡的紈褲子弟,實在痛心,如今聽了房間中兒子的話,心裡當真歡喜的緊。待聽到李烈唱出那首精忠報國,觸動自己那腔憂國情思,心情激盪難以自己,歡喜得彷彿要炸開一般,早已是淚流滿面,身不由己闖進房中抱住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