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 朝會 文 / 國王令狐
得了呂賢的親口答應相助,李烈心中痛快,這樣不僅得了一個好幫手,而且還可以將專諸盟完全掌握在手中,以後將不再是合作關係,而變成從屬關係,這對李烈來說,意義無疑是極為重大的。加快腳步,李烈回到府中,幾女早就等在書房,正在研究他之前講的那幾個故事,見他回來,自然親熱相迎,晚間**巫山,不勝快活。
正月裡,李烈跟隨父親李浩臣走訪了朝中幾位重量級的大臣。韓侘胄那裡自然是少不得厚禮拜訪的,工部尚書也得支應著,好在李浩臣為官方正,身諦中庸之道,並不過多參與朝臣的派系之爭,所以和眾位大臣都還算交好,其子李烈又是一方重臣,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見父子二人親自來訪,都深覺面上有光,盛情款待。工、吏、兵、刑、禮、戶六部李烈全都挨個走訪,就連史彌遠那裡也走上一遭,不管以後是敵是友,禮數上都是不缺,先廣泛搞好關係再說。
得到李烈回京的消息,李府也熱鬧起來,每日門庭若市,儘是前來拜訪的各級官員,慕名而來,欽佩有加的有之,討好拉攏的也不在少數,一時間小小工部侍郎府在臨安名聲鵲起,紅火非常。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臨安自是熱鬧非常,寧宗親自下詔,大辦元宵燈會,實在是不多見的盛會。轉天,李烈便收到寧宗的一份大禮,賜給李烈一座府邸。李烈現在的身份也是一方大員,而且於北伐勝利立下諾大功勞,於情於理都要收到封賞,再說堂堂經略大人總和父親住在一起,也確實不太好看。
新的府邸算不上很大,是一套三進的院落,據說是前朝一位大臣留下的,現在賜給李烈,這是早在年前就定下的,所以已經修葺一新。李烈閒來無事,便帶著崔婉幾女過來看看,果然非同一般。
一溜的通瓦泥鰍背的青磚大房,門欄窗欞皆是細雕的新鮮花色,以朱粉塗飾。高大的水磨裙牆,下面是白色石磯,鑿成各種奇花異草的花樣,雪白粉牆下面虎皮石隨勢磊砌,富麗而不落俗套。裡院崇閣巍峨,層樓迭起,處處都透著華麗而精巧,不算太大的院落居然佈置地別具匠心。李烈最愛的是院中一株高大的百年老桂,枝繁葉茂之時,正是納涼休憩的好去處,待到八月桂花香飄滿園,一定十分喜人。隨同院子一併相賜的還有百人的奴僕雜役,此時正在精心的灑掃庭院,將各處收拾的乾淨整潔無比。
眾女大是歡喜,畢竟總算有了自己的新家,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唧唧喳喳不勝雀躍。
李烈正在參觀新家之時,開禧三年的第一次正式朝會正在上演一番唇槍舌劍。
寧宗皇帝滿面紅光,精神飽滿,看來這個年過得很是舒心,北伐勝利的喜悅猶存,此時正微笑著聆聽大臣們的發言。
「皇上,臣仔細研究了李烈安撫使的條陳,他對於進攻金國的利弊分析得十分透徹。現在金國元氣大傷,雖然對我大軍攻伐有利,卻不是最佳時機。金國強鄰蒙古人據說比之金人更加野蠻凶狠,軍隊全部為騎兵,縱橫草原所向無敵,戰力比之金人高出幾倍,他們茹毛飲血,凶狠殘暴,每下一城必將全城百姓屠戮一光,雞犬不留。」韓侘胄說道這裡,寧宗和眾臣都面色凝重起來,原來北方還有這樣凶殘強大的力量?
「正因如此。」韓侘胄接著說道,「蒙古人對金國的壓力日增,才使金國根本抽不出大量的金軍南攻,皇上您想,這次金人雖然來勢洶洶,七路大軍才拼湊不到十五萬人,這是為何?那是因為他們的大軍都集中在北方防禦蒙古人的進攻,所以才有金國反攻卻兵力無法集中,被我朝軍隊大敗。如果我國現在再擊金國,就算一舉將他滅國,那麼我們就會直接與蒙古人接戰,憑久戰疲憊之兵,恐站之不利!」李烈對韓侘胄的拜訪終於見到了成效,韓侘胄能說出這些話,顯然是已經採納了李烈的意見。
「臣認為平章國事大人所言有理,臣附議!」左丞相京銳出班支持韓侘胄,畢竟京銳是韓派的重要人物。
「韓愛卿,你可有何計議?」寧宗聞聲問道。
「以臣淺見,西夏亦屬我朝邊患,李安全自即位以來改變了依附金國的政策,改為依附不斷強大的蒙古人,現在已經發動了對金戰爭,我朝正可利用這一時機,與金國罷戰議和,改為全力攻伐西夏。據臣所得探報得知,現在西夏正是羸弱之時,去年蒙古出征西夏,大敗西夏軍,而李安全則利用這一時機殺死李純佑,篡位自立為帝,西夏朝中正是一片混亂,西夏百姓十分貧困,軍隊非常衰弱,政治**到極點,而李安全自己卻十分**,沉湎於酒色之中,整日不理朝政,朝野上下怨聲載道。如此良機,不正是我大宋光復西北的大好時機嗎?」韓侘胄侃侃而談,大言不慚的將李烈的原話變成了他自己的見解。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太師之言似有不妥!」終於出現了反對的聲音,走出來的是史彌遠。「我軍在西北兵力並不多,自我朝南遷以來,西夏趁機佔領疆土數千里,向西占涼州、瓜州,使甘肅大部落入西夏手中,西夏軍有五十萬之眾,其中擒生軍就有十萬人,戰力極強,千萬不可輕啟刀兵啊!以微臣之見,我軍剛歷北伐,糧秣器械消耗嚴重,府庫不再充盈,士卒戰力受損,正是休養生息之時,況且西北可戰之兵不足十萬,進攻西夏的補給線綿長,極易受到西夏軍的攻擊,前朝歷次征伐西夏,均以失敗告終,所以微臣認為,不應輕啟戰端,該當固守防線,穩守不動,以待時機……」
其實寧宗皇帝本就是沒有主見之人,聽了雙方之言,都覺有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