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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集 我向誰述第八章 良苦用心 文 / 土地夢龍

    「我——水妹。」白江有些礙難地輕呼,那久已經離他而去的感覺又浮現眼前,白江臉上不由痛苦地扭曲。

    「天哥。」曾如水卻不像白江一樣,一聽白江又這樣叫他,一躍而起,撲進白江的懷裡,狂吻白江。

    「師兄,你們——」

    白江和曾如水聽到一聲嬌斥,急忙分開,正看見豆芽又氣又恨地盯住他們,眼淚汪汪的站在門口。

    「師妹,曾姑娘真是我的朋友。」白江還想辯解。

    「我確實是天哥的朋友,相伴終身的朋友。」曾如水一陣慌亂後,臉上表情一正,可不想讓白江再推,大大方方地說。

    「你——妖精。」豆芽聽了曾如水的話,怒叫一聲,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直撲曾如水,行動奇快如風。

    「師妹。」白江急叫,卻沒敢出手阻止,希望曾如水的一甲子功力能夠以招式勝過豆芽的百年功力。

    原來白江自從回家開始行醫以後,因為需要幫手,將菩提禪功傳給豆芽,又幫她打通相關穴道,讓豆芽有了百年功力。好在豆芽不用行走江湖,沒有傳她鬼閃九式等招式,只傳了她一套無劍門神抓三十六式,以作為採藥之用,一套羅浮派的旋風三十六踢作為對付惡毒野獸的工具。不過,僅此兩套功夫,經白江細心研究改進後,已改變了不少地方,現在使給無劍門、羅浮派弟子看,也只能看出三分神似,認不出這是出自他們派中絕學。

    豆芽以神抓三十六式撲向曾如水,本想抓住曾如水丟出去,以解自己胸中酸氣,沒有想到眼前一花,不見了曾如水,反而聽到曾如水急呼:「住手。」豆芽身形一停,轉向曾如水,發現她已到了師兄另一邊,心裡更生氣,怒叫一聲:「你只要滾出我家,我就住手。」

    「師妹。」白江看這樣不行,沉聲呼叫。

    「你少管。我不准你帶任何妖精回來。」豆芽一改常態,凶蠻地嬌斥。

    白江聽了豆芽的話,看見她的表情,真還有點意外。在他的心目中,師妹一向能幹精細,做事勤快認真,說話細聲細氣,凡事總是將就自己,即使生氣了也只是哭鼻子,向師父告狀,從不和自己吵架。白江一時間不敢再開口,只能望著兩女,目光在兩女臉上掃來掃去。

    「你不用裝出一付凶樣子,我看得多了。天哥,我們走,去別的地方隱居。」

    豆芽聽了曾如水的話,更是無名火起,嬌斥一聲:「不要臉。」再次飛抓曾如水。

    曾如水又讓過一邊,並出手拉住白江的手臂,口中急聲說:「天哥,我們走吧。」

    白江沒有動,伸手擋住豆芽說:「師妹,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曾姑娘救過我的命,又一向關心我,你這樣做真的讓我很為難。」

    豆芽見白江護住曾如水,早已傷心不也,再聽白江這樣說,更是氣恨難消,恨叫一聲:「你——」拂開白江的手臂,衝出門去了。

    「師妹。」白江一下子想到她要去做什麼,急忙呼叫,起身想追,又給曾如水攔住了。

    「天哥,讓她去吧。」

    「她是去告訴師父。」白江有些心急地說。

    「告訴師父又怎麼樣,師父難道還會管你這些事?」

    「這——你——」白江說不出心裡的苦,只能一屁股坐下去。

    曾如水是聰明人,立即看出是怎麼回事,大為心急地問:「師父逼你娶她?」

    「我師妹也沒有啥子不好,只是我——唉!你這一攪和,讓我沒有任何的說詞了。」白江十分苦惱地說。

    曾如水轉到白江身後,雙手扶住白江的雙肩,輕輕地揉著說:「天哥,我已經明白你的心情了。但是,天哥,我說的話也許你不愛聽,我本可以不說,但我想了想還是給你說的好。我說了,也許你聽進去了,你又是一個快快樂樂的人了。我呢,我準備一輩子跟著你,你高興了,我自然高興,否則我也高興不起來。」

    「你還是別說吧。」白江知道曾如水要說什麼,低歎一口氣說。

    「我不說,你能夠把你高興的、幸福的生活與不高興的生活劃斷嗎?」

    「我也是人呀!」白江幾乎是呻吟地說。

    「我沒有說你是神,也不認為你是神、鬼、怪,以及什麼狗屁大俠小俠,我只知道你是我曾如水的救命恩人,與常人沒有區別的天哥。」

    「所以,我也有常人一樣的情感。」

    「常人會因為前妻死了痛苦終身的嗎?常人有不思報仇,自己躲清閒的嗎?常人有像你一樣對待我的嗎?」

    白江聽曾如水有些纏挾不清,只好說:「我會找黑劍天君報仇,但說到別的事,我真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天哥,你就這樣看我嗎?」曾如水如受重擊,不由自主地放開白江的雙肩。

    「我——水妹,我真的難以忘記她,真的啊!」白江深為痛苦地呻吟著說。

    曾如水看見白江痛苦的樣子,芳心更加酸味大冒,念頭一轉,又十分自然地上前扶住白江的雙肩說:「天哥,我沒有說讓你忘記她,甚至認為你要永遠記住她。」

    「水妹能夠理解我,我一直相信。」

    曾如水暗淌了幾顆淚水,強裝笑臉說:「我當然理解你,因為我也希望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一樣永遠記住我。」

    「水妹。」白江有些不解地輕呼,想扭頭去看一看曾如水,又給曾如水制止了。

    「天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曾如水不容白江多想,接著說:「我見過不少相愛的人,也聽說過不少相愛的故事,但是很讓我失望!沒有相愛是永恆的。相愛結成夫妻是做人的幸運,相愛而無緣也不奇怪。至於愛人之間,他們的愛能夠維繫多長時間,那就很難說了。我覺得這就像生命,誰都是從娘肚子裡出來的,都是從小長大的,又從青年進入老年,最後或年老力衰,或病痛等等原因死去,卻沒有命是相同的,有的生命會很長,有的生命又很短,有的生命甚至沒有等到長成就夭折了。而情愛也很類似,作為維繫情愛的人,賦予情愛的時間也很難自主。絕少有終身不愈的情,除非他們之間有生死與共的奮鬥目標,在不斷的奮鬥中增進感情,更新感情,否則他們的情也難以持久。我覺得這並不是誰忘記誰的問題,誰喜新厭舊的問題,而是一種不由我們自己做主的事情。否則,如果情是可以控制的,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是人們必須的,一般的東西,情就不是情,而是欲了。我不客氣地說,你和包云云之間就是一種人欲維繫的情。你不要打斷我的說話,我有四點理由:一是包云云長得美,二是包云云的氣質正符合你的要求;三是包云云也喜歡你,故意勾引你,你才入了她的情網;四是你是一個年青男人,本能讓你極為需要一個進入你心裡的女人,包云云正好對你的心思,你們才很自然地在一起了。我敢打賭地說,你們之間必定發生了朋友以外的**關係,而且就是在那座小鎮上,你還因為包云云的美麗而深感幸福快樂。但是,我認為這不是情,是人欲。任何絕色美女,只要她不討厭你,都會給你同樣的滿足和快樂。而我與你,以及你那個玉珠和你的關係不同,我們沒有**關係,但我敢肯定我們之間即使不見面,我們彼此之間也會時常想起對方,急促地想和對方見面,說一說話,甚至做一些身體接觸,我們就滿足了,就心安了。我認為這才是情。一種比欲高尚、持久、安定、優雅的情。這種情一個人一生中有很多,它們之間不會有矛盾,可以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否則那就是欲了,而不是情。就像你師妹,她之所以恨我,目的只有一點:想和你成婚,佔有你整個身體。她有佔有之心,我出現了,她認為我會與她爭奪,所以就想置我於死地。」

    「水妹,你讓我好好想一想好嗎?」白江的腦子給曾如水說亂了,想自己理一理。

    曾如水可不敢讓他想,她很明白自己把情和欲分開,又攪得亂七八糟,目的只是讓他忘記包云云,不再把他跟包云云的事看成此生的唯一,這樣她才有機會佔有白江的心,否則包云云就一直佔據著白江的心,即使有一天她把白江據為己有了,包云云也還留在白江的心理,那可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要是讓白江想清楚了,必定對她沒有好處,要麼是白天愈陷愈深,最後淪陷在包云云的陰影裡;要麼是白江變成一個濫情的人,甚至一個荒淫的人;最不可能的是變成一個曾如水希望的,把情與欲,責任和權力分開的人。

    「天哥,我欺騙過你嗎?」曾如水想以我為主,讓白江回答問題,沒有想到無意間問對了話,她的希望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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