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惺忪 文 / 雨落

    第二章（秦雨視角）

    「秦雨，快起床了，要不上學遲到了！」

    「噢，就來。」我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氣死我了，我還在夢著我的小竹林，都是媽媽！

    搬到城裡七年了，由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厭煩，還真不如魚尾山的青竹林。不過我上個月回去的時候，竹林已經成為歷史了……最近夢裡老是竹林，還有只可愛的白狐。可是狐狸是生活在竹林裡的麼？我搖搖頭，誰管呢，反正知道白狐是我們村裡的守護神。村裡所有人都叫她娘娘。在山神廟裡的娘娘的所有東西也搬到北城。再過兩天我們搬出山就滿七年了。難道是狐神讓我去拜祭她？我邊想邊穿上衣服。套上拖鞋走出房門。

    媽媽在門口正穿著鞋，指著木桌上的豆漿和油條說：「吃完自己上學，媽媽看店去了。」

    「哦。」我點點頭拿了油條就吃起來。

    「秦雨，刷牙去，你又不刷牙！」媽媽左手撐在腰間假怒道。

    「是！」我一個軍禮。把媽媽笑個燦爛。

    送走媽媽，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7點49分！我胡亂咬了幾口油條灌了口豆漿。擦擦臉開始飛飆去學校。班主任說我再連續遲到五天我就站著上課一個禮拜。這絕對不行，站著睡覺太不舒服……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秦名雨，有人說我賊頭賊腦（不是長得賊），在學校大家叫我賊雨或者小雨。由於我長得小皮又白，不仔細看很多人以為我是女孩子，甚至老媽說她應該生的是女孩。這讓我鬱悶不已。在魚尾山的時候和我玩的孩子還都知道我是男孩，出了山在城市的幾年裡我每次遇到陌生人都再次回頭議論：多可愛的小女孩啊。我每次聽都不好意思低下頭，167的個子，還比較瘦，甚至頭髮快到肩（這完全是因為懶得去剪頭髮）。雖然是山裡孩子，不過野的同時我每天都洗澡的，身上也香香的。完了，快成人妖了。我還有個毛病，一緊張臉就紅，哥說我很有做女人的天分。

    我哥叫秦落，完全的「野」人。187的個子老拿我開涮，有一次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居然有人把我當成哥的女朋友。我在想那傢伙真沒眼光，就我哥長的那樣能找我「這樣」的？這讓我哥回家爆笑不已。為這事我很長時間都不和他一塊回家。不過我哥的確是我們家的希望，現在上大三的他已經被n個企業所看中。不過老哥是要考研的，他不打算那麼快找工作。而我就屬於那種怎麼學都不行的人，初中時候我就自己出來打工，不是為錢而純粹為了玩。七年前我們搬出山的時候，市裡給我們的補償不少，至少支持我和哥上完大學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媽媽和爸爸還開了傢俱店，生活上是不用怎麼憂愁的，按市裡標準是個小康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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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遍上課鈴響的時候我剛好在門衛關校門的時候衝了進去。看著我的背影，老頭搖搖頭：現在的女孩子，哎……雖然我已經很努力地跑了，最後還是在正式上課鈴響後衝進教室。

    「秦雨！」

    完了！我腦子裡除了這個想法就沒有其他。

    「我昨天怎麼說來著，拿李老師的話當耳旁風嗎？」

    「嘿嘿。」我不好意思撓撓落在眼前的頭髮（剛才一陣跑髮型全沒了）。傻傻地對可愛的李老師笑笑。

    「笑，笑，你就知道笑，」李悅戳戳我的頭，「今天沒話說了，給我站著上課！還有，看看你的頭髮，明天再不去理理你不用這樣來上課了。」

    明天本來就不用上課啊（今天是星期五），我小聲嘀咕：為什麼我那麼倒霉。

    李悅似乎聽到什麼，敲敲我的頭：「什麼為什麼，不剪剪你就穿裙子來吧。」

    頓了頓，全班爆笑……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好了好了，大家別笑，一會有轉學生來，秦雨你下去吧。」

    我大氣不敢喘地下去，放了書包坐好。「誰叫你坐的，到後面站著去！」挨千刀的李悅，一會不是要來轉學生麼，你分明就是讓我出糗。李悅似怒似笑地看著我，那意思分明是：看你老不聽我話，這次還輕的，下次非讓你站校長室去。我馬上頭上冒汗起來，乖乖拿起書上後面站著去。

    說起校長，是我最怕的人。認識我的人可以認為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校長一聲笑。這事，還要從我剛進學校開始說起。那天我又睡得很晚，完了，第一天就遲到。我當時是那麼想的，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衝向學校。剛衝進校門，就聽到集合的鈴聲。校門附近已經沒什麼人了，正想跑去操場，突然有隻手扒在我肩上。

    我嚇了一跳，剛轉過身，看是位十七八歲的姐姐，頓時楞在那裡。

    「同學你來下幫幫我。」說完不等我同意就把一大堆文件樣子的東西放在我面前。

    「我還要去……」

    不等我說完她就說：「一會你就去和你老師說你幫我夕雅做事就行了，她不會說什麼的。」

    「哦。」我馬上聽出她一定是學校裡的大人物，立馬把她手上的東西全捧過來。

    「喲，真想不到妹妹你好大力氣。」她笑著說。

    妹妹……我頓時語塞。苦笑地搖搖頭跟她走進教務樓。我沒必要辯解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當成女孩子了，不過我倒是挺緊張的，臉都紅了，我可是第一次和一個大美女如此的接近。她看上去才十七八吧，怎麼就當老師了。（因為她什麼書包之類的都沒有，學生是不可能的，我這樣想。）

    九月的天氣非常的悶，陣陣熱浪隨風而滾，不一會我就大汗淋漓，背後濕了一片。這年代真不知道我們學生是來學習的還是來做苦力的。夕雅邊走邊和我聊起天來，吹捧下對方的美貌。我和夕雅姐姐上了好幾層樓，我也不怎麼注意，終於進了一間挺大的房間。哇塞！好涼爽！我這樣想。這房間還有空調！看來的確是大人物啊，真看不出這姐姐在學校是什麼職位。

    夕雅指了指一個大桌，示意我放下那一大堆資料。累死了，什麼資料啊那麼重。我靠在椅子上喘著氣。夕雅從一個挎包裡掏出塊帶著玫瑰香味的毛巾，走到我面前給我擦起臉來：「妹妹，來，姐姐給你擦擦汗。」她靠得很近，讓我聞著她的幽香，我都快陶醉了。雙手緊了緊。

    「妹妹，你臉紅紅的真可愛。」夕雅聲音好好聽，我只傻傻地點點頭。居然忘了要說明我是男的了。她居然最後吻吻我的臉，我驚地往椅子面倚。

    看我往後躲，她癡癡笑起來，然後走到窗前把簾子拉上。然後說：「妹妹幫我把門關一下。」我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她居然把上衣給脫了下來，哄，我腦子在那一刻短路。夕雅背對著我，似乎發現我沒動靜，把頭向後轉，然後又癡癡笑起來。「姐姐很漂亮麼？」沒想到這句話馬上把我拉回現實，我馬上低下頭，夕雅還真的很美，白裡透紅，真正的與眾不同。

    「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用眼角偷偷瞟了一眼。她用毛巾擦了擦汗，再從包裡拿出短衫套上了。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掌聲。我才記起來我還要去參加開學典禮。

    「我還要去參加開學典禮，先……先走了。」我柔柔說，我和漂亮女孩子說話總不敢大聲。

    夕雅沒留我，說了聲謝謝妹妹。當我剛出門時，夕雅卻追出來：「妹妹你哪個班的，放學我找你玩哦。」

    「高一十一班。」我回眸眨眨眼，一溜煙向樓下跑去……

    07.9.242-3:27-by-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