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依然怡然 文 / 雨落
卷二依然怡然
「玉娘，我又能打球咧！」秦雨進門就喊，腳疼是疼，卻不怎麼在意。
「你不是一直打球的呀？高興什麼呢？」玉娘自然不明白秦雨開心的原因。最近一打球手就疼，而今天打球雖是輸了，可以手碰到球已經不疼了。可能自己最近的夢給了自己力量吧。只是一直以來一有夢自己的力量就下降，為什麼這次自己力量會上升了？算了，管他，能打球就開心好了。
「哈哈，太高興了。」秦雨說高興是有原因，可是他卻沒有說他不高興的地方。
「嗯、嗯。知道啦。你腳怎麼了？」
「我餓了，玉娘……」秦雨才不想管腳，主要是不想想起破事。
本來下午秦雨想去祈福寺，哪知中午爸爸媽媽也回來了。這難得的機會秦雨自然是不肯放過，說什麼也要和父母在一起。
「爸，你今天有空啊？」
秦毅偉深深地看了秦雨一眼，摸摸頭：「不太好辦。」
「什麼事啊，老爸？我能不能幫得上的。」
「小孩子家家的一邊去，今天沒你什麼事。」說完拉過秦雨，塞給他一百塊錢，在秦雨耳邊耳語：「帶玉娘上街玩去，別打擾我和你媽的二人世界。」
「不行！」秦雨把頭搖得和鼓一樣。
「兩百？」秦毅偉又準備掏錢。
「不是啊老爸，我不要錢……」
「哈哈，那最好，你快帶玉娘走就是了哈……」秦毅偉剛轉身，秦雨急了，一把抓住老豆：「不要啊老爸，我好想和你們在一起，沒有多少時間了！」秦雨剛說出口就捂上嘴。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們……不……我是說我……」秦雨越解釋越糊。
「好，媽媽答應你。」陳子瓊抱住秦雨眼裡也有了淚水。看來小雨似乎知道什麼事了。
秦毅偉一把把母子倆都抱住，看得玉娘都眼淚嘩嘩的。
……
「哈，老爸，這把你是烏龜！」
「不算不算，媽媽看到我牌了！」
「吔！這次我上游！」
……
看到天真快樂的秦雨，秦毅偉和陳子瓊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孩子說才好。他不應該身在秦家。不應該生在這個受千年詛咒的家族，特別是詛咒顯示前，當事人生活越好那詛咒也越大。可是，能讓現在的小雨哭泣嗎？太殘忍了。
秦雨看到父母不是很專心，不高興起來。
「怎麼了？寶貝。」秦雨最怕老媽叫自己寶貝。嚇得一下就跳起來。
「別，你別過來老媽，我錯了，啊！我錯了……」
秦雨癢死了，玉娘自然也幫著撓，而秦雨也是極力反抗，撓不到老媽當然地就轉向玉娘了。秦雨鬧了一會，爸爸媽媽都進房門休息去了。望著衣衫有些凌亂的玉娘，秦雨再次撲上去撓她。玉娘早就喘不上氣來，咯咯直笑。
「雨，別鬧了，人家衣服都出來了。呵……呵……」秦雨沒有停手，邪惡的手伸進玉娘上衣裡去。玉娘也不顧秦雨撓癢的手返回救援，而這正是秦雨的目的，玉娘笑得更是徹底。
「死雨，爛雨，破雨！」玉娘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秦雨。不過心裡卻是發笑來的。
「好了，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
玉娘把臉放上去道：「親我一下就不生氣了。」
秦雨哪會拒絕這種好事，吻吻玉娘的臉蛋，看看掛鐘時間是三點半。玉娘臉微微發紅，跑進自己房間不再出來。秦雨無聊起來，就出了門隨便走走。
王佳也回到了家，雖然背秦雨的機會難得，但是人總要先有信用的，他這星期天下午有約會……吃完飯再洗個澡，時間已經到了三點。星期天過得真夠清閒啊。王佳自嘲的笑笑，可是面前浮現的卻是秦雨那張絕世的顏容。王佳搖搖頭，還是先去赴會的好。
「找我出來有事嗎？」王佳看對方久久不說話，自己先開了口。
對方還是不說話……
王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寫給自己的信中寫著他必須到，不然她知道王佳的一些事，而這些事，是關於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的。信的最後寫著：否則……
中國字中出現在信中最讓人聯想的兩字恐怕就是否則了……本來王佳想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是周雄？可是自己表弟離開已經很長時間了，這麼說這裡指的人莫非是……所以王佳本來不想去卻還是去了三叉路口的小公園——約會的地點。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王佳懊惱，看來自己被耍了。
「等……等……」
王佳站住了，心想你可開口了。
「能和你做個朋友嗎？」那聲音夠小的，足夠王佳鬱悶一陣。
「能和你做個朋友嗎？」這次這個聲音大了一些，流露出寂寞的無奈。
「朋友？有否則後交朋友的嗎？」王佳是諷刺對方的否則，而且，對方的確是長得太對不起觀眾了點，雖然王佳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這個朋友嘛……還是不做比較好……
「我知道你和秦雨是好朋友……所以……」
王佳一聽她說到秦雨，自己問了句打斷對方的話：「你不是知道秦雨什麼吧？說吧。」
「我……我不知道，我怕你不來……」
王佳拍拍額頭，早知道今天還是背秦雨回家比較好，很有可能吃到秦雨做的飯……不過秦雨腳受傷了，他一定發懶要自己做的。王佳想到這不自覺的笑笑。
「對不起……我……對不起……」
「好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王佳看對方沒有惡意，姑且答應著先，一轉身就會忘了的。
「是嗎，你答應了嗎？嗯……我叫林怡然。林子的林，怡然快樂的怡然。」
「哦……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起這麼好的名字的人卻是沒有一點一絲的快樂……」一針見血！
林怡然笑了，這時候王佳覺得無論長得如何抱歉的人，笑的時候總是好那麼一些的，只是……好那麼一些而已。
「你認為我應該有快樂的事嗎？」
王佳覺得她說的話很有意思，接著道：「是人都應該有快樂的事。」
林怡然坐到石凳上，睜大眼睛專注地看著王佳，那眼睛漂亮至極，可惜白長在她身上，如果給秦雨的話……算了，那秦雨直接去做手術得了，做男人實在太可惜了。半瞇的眼睛似乎會閃閃發光，瞳孔也是忽張忽張，節律的呼吸著，如果不是長在這長臉上，那就是萬人迷的風情萬種了。即使就看這雙眼睛，也能被她勾住。王佳打了個寒磣。
「我生下來就沒有快樂過。」她閉上眼，似乎不願意再看世間的悲哀。
「即使考試總是第一嗎？」
「嗯，考試那東西不能快樂的。所以……」
「所以你想和我做朋友？」
「是的。」林怡然的真心話之一。
「做我朋友就會快樂嗎？」王佳自問，似乎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吧。
「如果是你一定能的……我……我相信……」林怡然自然不會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秦雨滿是心事，走著走著進了轉角餐吧。
「小姐幾位……」
秦雨苦笑一下，沒有多做解釋：「就我一個，來杯橙汁。」
轉角餐吧星期天的下午人少得可憐，而今天卻更少，除了一個營業員外就只有秦雨了。營業員把橙汁端上，就坐在秦雨對面。轉角餐吧老闆一定是個色狼，秦雨這麼想。
營業員看見秦雨東望西瞧，試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問得夠直接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營業員對自己有興趣：「秦雨，你呢？」
「叫我婷婷吧。」
「哦。」
「你是不是來找人啊？」婷婷問。
「沒有啊。」秦雨看著婷婷的手，那手還是很不錯的。玉玉蔥蔥。
「你是依然的朋友吧？我看你來這裡偷偷的樣子好可愛呢。」
秦雨一口橙汁就差點吐出來，掩掩嘴道：「我，沒有，不是。」秦雨到現在為止只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依然，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依然和我提起你呢。」
秦雨啊的疑惑，那營業員還對自己有意思，嘿嘿……
「依然，她認識我？」
「是啊，這樣一個妹妹我都想認識呢。」
秦雨喝了口果汁，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看來對方只是……
「她平時都不說話呢，就提了你才多幾句。」婷婷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說：「喲，說曹操曹操到了呢。依然！」
秦雨心怦然一跳。偷偷來看的幾次都沒有看見的人，夢迴三百里的人……
「依然，你快來看啊，誰來啦。」婷婷一把拉了依然過來。
可是依然還是不樂的樣子，看見秦雨時候嘴角抽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原樣。
「你好。嗯……要杯果汁嗎？」秦雨太笨，找不到其他的話。
「你好，秦雨。我……我可是這樣叫你嗎？」
「被兩位美女認識是我的榮幸啊。」恭維的話誰都會說，不過秦雨說了在其他人眼裡就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了。
「比不上你啊。」婷婷拉著秦雨的手，讓秦雨小吃了一點豆腐。
「秦雨你有男朋友了吧？」
「啊？」秦雨鬱悶不已。不過看依然緊張的樣子別有風味，只是秀鼻紅紅的，秦雨就想逗她一會：「好幾個呢，比較有名的是王佳，周雄，還有……阿南……」秦雨越說婷婷的嘴巴張得越大。
「好啊，那你要教教姐姐，姐姐現在可是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呢。」
而依然聽得小臉發白「：你……你……」
秦雨撓撓頭：「我怎麼了？」
「你怎麼這樣啊？」依然有點不可思議吃驚地問。
秦雨樂呵呵地喝著果汁。
「哼，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那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敵人了。」
「啊？！」這次是兩個人的聲音。
秦雨完全搞不清楚，而婷婷只是驚訝。怎麼天天說想和這個無敵漂亮的妹妹做朋友的人現在要做敵人，不過應該是……
為什麼……秦雨頭大，自己啥時候又得罪她了。都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還真不假。似乎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只喝果汁而已吧，難道……自己比她漂亮就……應該是這樣吧。秦雨剛想解釋，解釋什麼？當然說自己是男人了……
記住咯，我們今天起做敵人……秦雨汗顏，怎麼覺得應該是這麼的：今天起做魔王，你是我獵物。
不過依然說得很有風采的模樣，紅色職業帽子下的長髮翻飛，眼睛裡閃著刺眼的光芒，細眉挑起，一副桂英掛帥踏上征途的不歸樣。而光芒下分明是餓狼嘛，女人也有狼性的秦雨當真到現在為止就發現她這麼一個。只是……也許就秦雨一個人這麼認為而已……
「可是，我不想啊。」秦雨邪惡地看著依然。
「是嘛，依然，秦雨多可愛啊，幹嘛要和她做敵人嘛。」婷婷喜歡做和事佬。
「哼，我最討厭色狼的眼神，還好你是女的，不然我一定卡嚓你。」
秦雨剛想說的話立馬就滾回了肚子裡去。依然一點也不像外表一樣無害，可是一點也不妨礙他喜歡她。
秦雨已經喝完了果汁：「啊，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變好了。」秦雨打個哈哈。
「是嗎？」依然說話都帶刺，瞇著眼說。
婷婷在一旁吃吃地笑：「你們看起來就不像姐妹。」
「廢……」秦雨閉了口，不能在美女面前說粗話的：「那是當然啊。」
「那像什麼？」依然往秦雨身邊一站。
「還真像呢……」
秦雨表情有點不自然，後面的話自己最好還是別聽。
「像小倆口在拌嘴……」
……
「呀，我說錯話了呢。」婷婷跑開了，就倆人留在桌旁面面相覷。
女孩子畢竟面子薄，依然很快就把臉轉過一邊。
「依然，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們可不熟！虧你長得這麼漂亮，沒見過漂亮女孩子啊，跟那些臭男人一樣眼神壞壞的。」
「呵呵，你好像搞錯一件事。」
「都沒有錯呀？」依然咕嚕咕嚕眼睛，自言自語。
「你低低頭，聽我說個事。」
「不低。」
「低。」
「不低。」
「低。」
「就不。」這兩個人今天看來是耗上了。
「哼、哼。」秦雨清清嗓子：「我·是·男·的。」
「切，我還是男……你說什麼！」
秦雨早堵住了耳朵。依然果然好凶啊。秦雨驚歎自己夠英明。
「你喝完了沒有啊？」
「噢，喝完了啊。」秦雨依舊坐著，把空杯倒過來拿給她看。
「那你還不走？」依然在趕人……
「哪有你這樣的，我是顧客我上帝……」
「我們不做不男不女的生意。」
「我哪有……？」
「再說一次我們不做人妖的生意。」依然氣急，受不了秦雨這麼漂亮還裝男人。依然還是不相信秦雨是個男的。只是很生氣，就是生氣。特別和另一個人有關，她就更是生氣。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好走，不送。」依然叉著腰，完全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秦雨鬱結，遊戲裡的男女主角都是認識後才吵吵鬧鬧或者吵鬧後才認識，現在可好，有這個趨勢，秦雨非常開心，似乎今天好事和壞事一樣多咧。秦雨一向報喜不報憂的。更何況開心的事那麼少，為什麼不讓自己多開心呢。
秦雨到底是走了。
依然望著遠去的秦雨，心裡淡笑：這小妮子，看不出還想做男人的啊，像我一樣麼……
「依然，你今天好奇怪哦。」婷婷從身後按著她肩。
「有嗎？」依然不覺得。
「沒有嗎？你平時連話都不多幾句，也不喜歡和任何人拌嘴的哦，聽清楚是任何人，可是今天……」
「沒有啦，婷婷，好了，我們先關門吧，店裡都沒人了。」
「我都沒有見過老闆呢，依然你見過嗎？」她們邊收拾邊聊著天。
依然搖搖頭：「聽說老闆是個怪人。不過這個店倒是挺不錯的，聽說是老闆親自設計的呢。」
「老闆肯定是個喜歡簡簡單單的人。」
「可是老闆不簡單呢。有機會我好想和他吃頓飯。」
「你不是說沒有見過他嗎？」
「有照片嘛，而且呢，我想依然你也會喜歡的。」
「不會的。」依然自言自語。她清楚她喜歡的人根本不喜歡她。
婷婷拍拍手：「依然，今天你話好多呢。呵呵。我先走了，回見。」
依然無語。
婷婷也是奇怪，改變依然的不是個男人而是個比依然還美的女孩，要知道她是唯一一個見過依然真面目的女孩子。自己都忍不住粘住依然捨不得放開。那麼男人的話可想而知。
「對了，依然，你包裡放著一封信。我本來想丟掉的，可是那信封上說你一定要看，不然可能要對你不利……」婷婷越說越慢，注意依然的臉色。
「你沒有說我的真面……」
「我絕對沒有向任何人說起你的真面目的。」婷婷首先解釋清楚。
「難道是他們嗎……」依然想著，還是看吧，有些事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