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曖昧 文 / 雨落
卷二曖昧
周雄還是一樣，回來就開始黏著我。像是開始認識的那幾天。
王佳也在後面屁顛屁顛地，不急不慢不煩躁。
只有齊夏的臉色不好，估計剛才他們發生了什麼。
終於能打籃球了，那些事，都給老子滾一邊去。我心裡是大爽，可是，那幾個kiss忽然地竄進我的腦海。我明明想躲開的，可是為什麼最後似乎著了魔一般不去抵抗了。我不明白啊，難道是誰在控制我的身體麼……算了，不再想了。
"「齊夏，今天怎麼有空來叫我打球咧？」這個懶人成天懶，不過還是我比較合得來的好朋友之一。
「你不會是忘了什麼事吧。」看他奸笑樣，純寒……我努力地想，啊！不好。我想逃，可是周雄的手搭在我肩上，我怎麼覺得這兩個人是串通的。
「放心，一個籃球而已，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周雄卻疑惑問我：「什麼籃球？」
我自然全說了。不過卻沒有和齊夏道歉的意思。王佳和周雄聽了大樂，這次齊夏的痛苦給我們三個人快樂了。
齊夏狠狠道：「真是物以類聚！」
看他那小樣，惹得我們又是一頓笑。可是……為什麼全操場的人都在看我們……
我拉拉周雄的衣服，停止了笑聲，我可不是小丑。
周雄放開了搭我的手，剛才的一頓笑把大家臉都鬧紅了。他搶過我手裡的球，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操場了。
只是……越來越多的人在圍觀我們，我覺得有點怪了。
「救兵到了？」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把我們幾個都搞得不爽，就聲音也就算了，他還用手指著我們：「就他們？」
而王佳卻臉色不對，我才仔細看來人——李御！這傢伙……我覺得臉上熱熱的。
「怎麼？怕了可以現在就走。」
「怕？幾個手下敗將而已。」
周雄卻是走上去：「敗不敗要比過才知道，你說是嗎？」
「隨便。」李御真是一副欠扁的樣子。
看我一直不動，周雄又走過來：「怎麼你和王佳臉色這麼難看？」他說得很小聲。都快咬著我的耳朵說。
我不能不承認，李御的籃球水平和我們不在一個檔次。想以前這話是送給比自己不行的人，現在這話卻是在心裡送給自己了，悲劇……
王佳拍了我一下：「加油吧。」
「好。」我們幾個把手按在一起。當然齊夏也有份。今天的陣容少了陳建多了齊夏和周雄，實力幾乎沒什麼變化……似乎……那……我真是沒有信心。
「雨。加油！」王佳突如其來地抱著我，我……
不要害怕，籃球不是一直是你的朋友嗎？王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李御是強，我也害怕，可是有挑戰才是籃球啊。」
挑戰？我心裡咯登一下：「謝了，佳。」我推開了他，舉起手來：「各位，加油吧！」
「加油！加油！加油！」
是了，我們的籃球一直都贏，想贏我們的隊在落雨根本找不到，現在只來一個李御就強成變態，熱血才是籃球，挑戰才是籃球。我一直忘了的籃球真諦，佳，你真的很強。
「喂，你們真吵，難道不知道我是隊長嗎？」
「阿南也來了？」我笑道：「難道不知道在我面前你是我小弟嗎？不過今天例外，隊長，我們加油吧。」
「來齊了？那就快點吧。」李御催道。對方的陣容——十三中的人。可是，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秦雨，我們又見面了。」李御怎麼說話這個口氣來的，讓我想到的詞語是——曖昧！這傢伙，不會真是個玻璃吧。我轉頭看看王佳。
王佳撓撓鼻子，說：「幹什麼，不要用這種看變態的眼神看我。」（某人：難道不是麼？）
齊夏哈哈而笑：「王佳，我覺得你和李御是一類人。」
王佳可能心裡要納悶齊夏的意思了，最可能的是，齊夏把他當玻璃……因為那天齊夏也是在的。想到這我臉上又是一陣熱，被熟人看見這種事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對了，我怎麼不再害怕了……我看著他們，心底真甜，兄弟們，有你們真好。
「李御前輩，多指教。」阿南很認真。
李御只是笑笑，還是看著我，還是那種最男人的眼神。我不自覺後退一步，一腳踩在周雄的腳面。
「哈哈……」李御笑得很囂張，十三中的實力要比昨天的人實力弱些，可是他們配合卻是相當好的。而今天……我的腳還是有點變扭，看阿南的了。我知道阿南的實力，真是落雨高中的第一。應該說是落雨整個高中生的第一。
我拍拍阿南：「你認識李御，剛你叫他前輩？」
阿南白我一眼：「他可是nba森林狼看中的替補後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能去。」
哦……那麼，應該是那次住院，所以沒去？nba的替補後衛？我汗，大人打小孩，欺負人嘛，李御這傢伙真是可惡。
這時候，李御卻走過來，對著我說：「沒忘記你還欠我的東西吧？還不叫人？」
我嘴角抽動一下，腦中浮現的是他的第一和第二條件……「是，是，是，李大哥。小弟有禮了啊。」心下卻想：李御你個挨千刀的。突然我有個問題：「李大哥你認識李悅老師嗎？」
「你說我小姨？怎麼了？」
我心裡狂笑，哈哈，難怪。面上卻自然擺擺手：「不，沒事。」
可是李御似乎……覺得我很有問題，走近我跟前用他高高的鼻樑頂著我鼻子道：「真沒？」
「沒。」我心理素質絕對夠好，反正你也吃不了我我才不怕你咧。
這時候十三中的人都已經在叫了，這次有李御這個變態在，他們要一洗前恥。這場意外的比賽也吸引了許多許多人。有些人都已經走在回家路上被朋友或者同學叫了回來。反正人是越來越多。其他場地的活動都停了下來。
秋天天黑得不算太快，可是到七點就不能再打球的，現在是五點二十了，看來是打不完全場的。我們兩隊的人都合計了一會，打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李御居然還輕鬆地和身邊的美女聊天，女孩摟著李御的手，真夠曖昧的了……而這個美女，似乎見過。
對了，這個美女就是那天的主持李裳，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沒主持的李裳，而且事後對我表示感謝的李裳……回憶把我拉到那天。
李裳梳著馬尾辮子，清新靚麗的大姐姐，有時候我還在想什麼時候有個這樣的姐姐該多好。不過大概夕雅姐是不會同意就是。呃……
李裳行事算是很吸引人的，我高一時候，凡什麼大會大賽都是她主持的，標準的普通話加上甜美的聲音，當然還有出俗的外貌，都是李裳的大本錢。那時高三的李裳已經免試進了南京的某大學的聲樂系，當然這是我模糊的印象，反正就是學主持什麼的。夕雅告訴我的，不過實在時間長了忘掉了。
李御和李裳好合稱咧。我這樣想。（雨落：似乎有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周雄在後面拍了拍我：「發什麼呆啊，上場了。」
「沒，他們感情很好。」我看著李御和李裳。
「親兄妹感情當然好了，你不是廢話麼。」周雄似乎不理解我啥意思，笑罵我笨。
「我哪知道他們是兄妹。」我白他一眼。
「不知道？我記得我高一時候就和你說過。還是那天……嘿嘿，你好漂亮的那天。」
「我？切。」我不說話了。那天可是我屈辱的一天，就因為那天所有的人都把我當女孩來看待。連班上的同學都是。現在想來我朋友就從那天開始多了起來，不過大多數是想看看我這個人……的相貌。（人妖就人妖唄，話到嘴邊不要留，哈哈！）
「上場！」我瞪他一眼上了場，站在自己方的半場。
「王佳！王佳！」似乎有人在叫他。
我也回了頭看王佳和……為什麼，是她。
依然……我腦中一片混亂。此時依然情深款款地看著王佳，暗送秋波。圈個叉的！不要臉的女人。（汗！人家怎麼又不要臉了……）
為什麼……難道依然喜歡的人是……
「怎麼了雨，不舒服嗎？」你臉色好難看。周雄用額頭接著我的額頭：「不熱啊。」（雨落：難道你們兩個不知道你們的動作是所有人中最曖昧的嗎……）
「我沒事。」我轉個身，不再看他們。心在流血。我的初戀啊……還沒開始就完了，情敵還是王佳這個鳥人，沒希望了，我點！我點！我點點點！
「怎麼你臉這麼紅，雨，你變臉好快。」齊夏這小子也來氣我。我真想點他。叉的！
「一邊去一邊去，我沒事。爺爺今天要虐死十三中的。」貌似聲音比較大。十三中的人都在看我。呃……這種群狼盯著小白兔的感覺十分十分地不爽。
何況十三中還和我們雨落高中還有過節。我這樣說不是在點火是什麼，不對，是火上澆油！
好啊，爺爺們等你！這個是我從他們眼神中總結的信息。（雨落：其實是這樣——好美的女孩，也來打籃球麼？那我今天一定要發揮出色，把女孩的心抓住……呃……這個不是我想的，是十三中的人賽後說的……）
還有李御也在看我，我點，我也毛了。
這時候王佳也回來。「落雨加油！」「十三中的兄弟們加油！」看來十三中也來了不少人啊。難怪今天操場的人多出這麼多。
只是為什麼還有另一個聲音：「落雨的美女也要加油！」這個明顯是十三中的人叫的。似乎落雨高中不認識我的人沒幾個。（雨落白一眼：自戀！）
我滿臉都是黑線了，老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阿南把我們都叫過去，手都放在一起：「兄弟們，加油！今天有好幾個高三的主力都不在回家了，我們沒有替補，加油！」
「一二三加油！」
十三中的人也準備好了。
不過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呃……娘娘……
李御站到了中線，居然要和王佳搶開球。結果……第一個球到對方的手上，好強的彈跳力。明明身高差那麼多，真不愧是……我真有點羨慕他。
李御帶著球，直接就朝我來了。同是後衛，我的所有得意之處都被他克得死死的。怎麼防守……我應該怎麼防守……我一時間呆了，想不出來，身體只是本能地隨李御擺動而動。半秒……李御就閃過了我，完了！我才回了頭。
阿南補防，他早知道我的防禦力不行，守這個變態人物根本不夠。
我只好補防其他人，可是……這傢伙也有185，不過卻沒有李御的壓力。比賽進行了十幾秒，意外的，李御還沒把阿南過了。
不愧是阿南啊，哈哈，李御，這回你沒好果子吃了吧。
可惜……我還沒高興多久，李御就一個加速把阿南甩開。跳起中投。王佳也被十三中的中鋒看住不讓王佳去攔截。
「下次，不會這麼容易了。」阿南說。
李御甩甩手：「承讓了師弟。」
落雨高中的王牌，不是王佳、我、或者周雄中的任何一個。而是看似默默無聞的阿南。是了，多少次的比賽，都是隊長的力挽狂瀾。看著李御一次次地突破阿南，我默默支持著：阿南，頂住啊。
阿南的沉著，冷靜，一次次地失敗，一次次地迎上去。阿南，加油吧，你的夢想，落雨整個高中的人，不，整個落雨的人之中，沒有人有你的夢想那麼強烈。平時和我們嬉笑的阿南，在我面前裝小弟的阿南。不知不覺間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趕緊用手指揉揉眼。
似乎加油聲停止了，一切都那麼安靜……
嗖！全場第一個三分球。沒錯，我回來了！我就是傳說中的雨神。今天，是我復活的日子。哈哈，為了阿南，為了落雨高中，為了……
單手拋球！三分！對方的後衛根本在我眼裡和小孩沒區別，雖然他有185公分。李御想來防我，可是阿南都跟著他，騷擾他。當然在十三中的配合下，他們的分也從來沒有停過。何況在李御的帶領下，組織得相當好。
我的體力下降得很快，可是我還是在堅持著，我們沒有替補，一個也沒有。第一個十分鐘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快累得站不起來了。腳也開始發疼了，**！投籃的時候還被防守的人撞倒了好幾次。磕磕碰碰總是有的。不過總算到休息的時間了。
休息的時間為什麼這麼少，我似乎還沒坐下來，哨子就響了。我腦子昏昏沉沉。
王佳幾個人都看著我：「要不要休息？」
我搖搖頭：「大家不都是在堅持嗎？我沒事的。加油。」
「堅持！」阿南知道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所以沒有人多勸我下場休息。
是的，我會戰到我不能戰為止。怎麼覺得自己現在很像小三呢？哈哈，同是三分手，同是現在沒有了體力，只是我現在腳多了一點點傷而已。只是我現在卻看不到，另一個人的眼睛在閃著淚花。
為什麼？你要這麼地努力……
不知道第幾個三分球了，我投出去後就直接回跑，雖然現在用走這個字比較好。呵呵。又進了。今天命中挺高，有80%吧。只是接到球的機會少了一點。可惡的李御總是封住傳球的路線。
我走在離場邊不遠的地方。場邊的線都被人站著了，雖然裁判一直在提醒他們要遠點，可是他們一直還在，怎麼說也不聽的，習慣了，呵呵。
是依然嗎？她為什麼紅著眼，看我？呵呵，多看我幾眼吧，你看到了嗎？我剛才的表現？很厲害是不是？我勉強保持著微笑，邊回走邊看她。
啪！頭好重！一陣眩暈從後腦傳來。圈個叉的！什麼和什麼啊。
好軟好香啊……這是我暈過去的最後的一點感覺……（嗯啊……挺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