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殤歌【第七十二章 】濺血的牛排 文 / 雨落
殤歌濺血的牛排
月華初上，濕冷的空氣和繁華的氣氛形成了強烈對比，就是落雨的偽冬，步行街仍然熱鬧非凡。
陳子龍一家，和風熠約在中央大樓的法式西餐廳見面。橙橙和妍兩大美人，加上晴雯的知性美，讓其他桌的諸位人物時不時向這張望。
妍穿著黑色的晚禮服，為了見乾哥哥風熠，她可真是沒少費心準備。此時他們正聊著以前的事，或者兒女的事。
「橙橙，來，這可是你小時候就見過的干舅舅。」妍給風熠引見她的女兒陳橙。
「舅舅好。」
「乖，給個紅包你，拿去買自己喜歡的衣服。」
「謝謝舅舅。」陳橙的嘴今天特別的甜。
風熠叫來侍者，點了份七分熟的牛排給晴雯，而其他人就自己點了。
「哥哥，你不吃啊？」
「等煙兒他們到了再吃，我不急。」
「就是哥哥的心肝寶貝？可惜我生個女孩，不然能和哥哥親上加親的。」
「你丫頭挺不錯嘛，到時候給風言瞧瞧，沒準這事真能成。」
「我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
大家笑了笑，風熠看了看表，這麼晚了，他們還沒到？印象中范易臣可是很守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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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快點！我們要遲到了！」風煙一馬當先，范易臣背著大包小包，快成騾馬。這女人……先是打扮了快兩個小時，然後來買東西，說是給其他人的禮物。這一逛快把范易臣給累死。寫報告把他急死。總之今天一個字：忙。
「煙兒，不急，還有五分鐘……」范易臣只好無奈道。
「臣……你說，爸爸會不會同意？」風煙除了風熠外，其他人都不怕。小事可以任性，可是大事就沒見爸爸遲疑過。
「風熠？這是我們倆自己的事。就算他不答應，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嗯，也只好這樣了……bingo，他會答應的，呵呵，我想到好辦法了。」爸爸現在肯定為了晴姨的事在發愁，大不了回風華後幫父親說服幾位媽媽。風煙想著想，發出笑來。
「笑什麼，快走！」范易臣好不容易提口氣加速走著，這氣一斷要想再提起來，不是容易的事。
「來了！」風煙一雙高筒靴啪嗒啪嗒地跟上范易臣的腳步，幫他把大小包的東西卸下來等電梯。
風熠這次出來，並沒有帶太多的隨從，除了司機外，他什麼人都沒有帶來。不過兩天前，涼之他們已經有所行動，要插手落雨白家的事。風熠那時候也只能在心裡為白龍祈禱了：小心了，他們的攻擊，可是很猛烈的……
*****
正當風熠和妍與子龍說著年輕的風月之事的時候，風煙和范易臣提著大包小包上來了，兩人把東西放下後，把外套掛了起來，露出情侶毛衣。本來範易臣還不想脫的，而風煙卻是急忙去幫他脫。
「哎，這麼急就向老爸宣戰咯。」風熠拍著晴雯的手，當做沒看到。
「還是你壓的，現在這叫翻身斗地主。」晴雯嘀咕聲站了起來，和范易臣打招呼：「喲，易臣弟弟，好久不見呢……」
大家各自介紹了一會，當介紹到陳家的時候，風煙瞅著陳子龍愣住了。在風熠叫了她幾聲後，她才回神，不過，就此坐在范易臣身邊不說話了。
陳橙皺了皺眉毛，風煙時不時的眼神，都在爸爸身上……
陳子龍毫無所覺，和風熠吃吃喝喝。風煙的眼神也和橙橙對上，風煙撇過頭去，露出高傲的模樣。雖然只有一眼，不過橙橙還是看到了——和秦雨有著一樣紫色的眼眸，只是她的比較淺，比較純……
風煙夾了菜給風熠和晴雯：「爸爸，你吃，晴姨，你也吃。」說著在低下拉了拉她的手：「晴姨，一會要幫我說話噢。」
晴雯對她眨了眨眼：「知道啦。」
風煙舌頭吐了吐，才回過頭去看了看范易臣，他只是悶頭吃著，幾乎沒有說話。陳橙此時還在盯著風煙，雖然拉直了頭髮，可是風煙的娃娃模樣還是改變不了的，成熟不了幾分。
「煙兒姐姐……」
「哼嗯？」風煙正準備去踢范易臣的小腿，慌忙收了回來。
「聽說姐姐是剛從國外回來呢，國外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我們一家準備去旅遊呢。」陳子龍夫婦到底鬥不過橙橙，橙橙還是要跟去的。雖然妍不怎麼想……她很想很想和陳子龍過二人世界。橙橙只是想看風煙的反應，並不是真想問哪裡好玩。
「好玩的？國外還沒落雨好玩呢……」風煙低下頭，看了看一旁的范易臣，這個豬，居然還在埋頭吃東西……平時也沒見你這樣啊……她一腳踢得力氣大了些，范易臣吃著的飯差點被他吐出來。
「煙兒……」風熠對她搖了搖頭。
風煙就很乖卻生氣地說：「不知道橙橙你們要去哪玩呢？」
「奇怪……」橙橙嘟囔一聲，她的眼眸的顏色怎麼又是黑的了……「嗯……我們可能去法國。」
「嗯……都說法國是個浪漫的地方……不過也只是他們喜歡浪漫而已。」風煙喝口雞尾酒，「浪漫，是不在法國的。」這點，是風煙自己體會的，沒有人教她。
「噢。」
看著小輩們談論得歡，陳子龍和妍也是十分高興，聽說風熠的幾個兒子可都是年輕才俊，陳家若是和風家聯姻，可是不錯的主意。不過，陳子龍和妍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玩樂的人，對此並不是太熱衷，順其自然的才好。
又有了……橙橙時不時瞟眼看風煙，只要風煙一看爸爸，她的眼眸就是紫色的：表哥秦雨的紫色給自己的感覺是神秘和高貴，而風煙的紫色，卻讓自己聯想到奸詐和邪惡……一種不安在她心裡迅速擴大。
妍和晴雯聊著以前的許多事，把其他人晾到一旁。風熠也可開始和陳子龍猜碼起來（猜碼：我家鄉的說法，和港片中的猜十五二十差不多，鬥酒的樂趣之一啊……），不過兩個男人喝的卻是各自喜歡的飲料。
風熠壓根就沒有叫酒。
……
「熠哥，我現在，有事，藉著這裡這麼多人……我……」范易臣看了看挽住他手的風煙，重重點了點頭：「希望熠大哥，把您女兒煙兒交給我照顧。」
好小子，捨得說了……「啊？說那麼小聲？我沒聽清楚……」
「我愛風煙，我要娶風煙為妻！」說著風煙臉頰也難得羞紅。
「別激動，坐下來。」風熠伸手過去：「給我支煙。」
范易臣的煙並不是好煙，不過風熠並不在乎：「范易臣，你知道不知道，我很討厭你。」
「知道！」范易臣當年和風熠搶老婆，現在要搶她女兒，風熠這麼忍一個人也算少見的。「熠大哥，我知道，你還對當年的事有芥蒂，不過……我……我對煙兒，是真心的……」
「爸爸……」
「你閉嘴，輪不到你說話。」風熠死命抽著煙，「再來一根。」還是向范易臣要煙，不過這次風熠只是把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的意思了。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說著咳嗽了幾下，晴雯在拍著他。「我沒事，只是太久沒抽煙了而已。」他抬起頭來：「好了，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風熠的話讓在座的各位大跌眼鏡。「別把我當動物看啊，我想說的說完了。」
「呃……」范易臣迷糊起來，什麼知道了，這算什麼答覆。
「謝謝爸。」風煙在風熠鼻子上來了一下。
「熠大哥……」
「啥啥啥？還叫大哥？」風熠心想現在是大你一輩了！當年不羈的小子，現在為了自己女兒這樣……世道難料哦，從爭老婆到要娶我女兒，老天比我風熠還喜歡玩，服了……風熠想說不服都不行了。
「恭喜大哥。」妍先反應過來，和他乾杯。
「恭喜恭喜……」陳子龍對上了風煙的眼睛……那紫色的幻眼，突然變成了深紅的血色……
「陳子龍，去死吧！」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風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半尺來長的牛角刀，風煙猙獰地表情，當真是恨死陳子龍一般……她的心裡，閃過幾個字：你心中有仇恨嗎？她好些恍惚，可是那刀那是刺了下去……
范易臣畢竟是受過良好訓練的警察，伸手去奪風煙的刀子。雖然奇怪，不過人命關天，他也沒想那麼多。風煙和陳子龍有仇嗎？需要在自己父親的面前殺人嗎？疑問雖多，他卻沒時間去管這些了。
「殺了你！殺了你！去死吧！」風煙的刀子不算有規律，不過並不是胡亂去揮的……
「啊！」橙橙一發力把自己的父親撞去一旁，可是自己卻在那刀子的路線上……
范易臣冷汗直出，他的血已經濺到桌上的牛排，煙兒怎麼會……
在范易臣還沒有倒地前，風熠跳了過來一個掌斬把風煙打暈。剛才的異動……
「傀儡術……」風熠嘀咕了一聲，趕緊掏出電話來：「120嗎？……」
范易臣最後看了倒下去的風煙一眼，眼前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