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七章 】風竹谷的悠揚笛聲 文 / 雨落
尋秦風竹谷的悠揚笛聲
公元前250年，暴雨後的風竹谷，夜，寂涼。秦雨看著老頭子的骨灰入土，那被傀儡蟲染指過的骨骼，就連化成灰也為黑色。十幾天來，從老頭子救了自己，到現在身體基本恢復了大概，似乎要比從前的感覺更好了些。
太歲吃了那麼多，真不知道犯了它那麼多次會如何，不過差點被雷劈是真的。那時候，雷應該是劈到自己才是，為什麼最後連傷都沒有呢……
秦雨只想了一會，想不通就不再想下去，他不會想這些費時間的事物。有這樣的時間，他寧願用來睡覺，或者——吃。不過，他今夜的確是有事可想……
「傀儡術，能讓一個死人活這麼久嗎？」老頭子的傀儡術並不是他人施術的，而是自己給自己加上。傀儡術的這個用法，他以前可沒有這樣用過，不過，在效果上，的確不錯，他是自己的傀儡，總還是不錯的。
秦雨摘了一片竹葉，做個簡易的笛子自己吹起來。記得小時候，自己晚上，也會吹吹。當時吹笛可是相當快樂的，可是今天……秦雨吹了幾下就把手放下來。
「出來吧，韓丫頭。」
「雨大哥……」丫頭低著頭跳過來，「是不是我不聽話，所以師傅不要我了。」秦雨印象中，似乎她是第一次叫老頭為師傅。
「丫頭，別難過了，你師傅只不過是去了他早該去的地方。」秦雨把竹葉笛給她，「會玩這個嗎？」
韓縈伸手去拿，而秦雨卻收回了手：「你自己去摘片竹葉來，雨大哥教你做。」
「雨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丫頭很聰明哦，什麼都知道的。」
「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現在可是有名字的人了，不要一天丫頭丫頭的自稱。」其實是秦雨覺得不習慣而已，一聽丫頭總覺得只是婢女什麼的，而韓縈偏偏是個公主，這裡就她最大吧。
「嗯，丫頭有名字了呢，韓縈……」韓縈笑到一半的聲音沒有了：「丫頭去向母親問安了哦，母親她告訴丫頭，說丫頭想如何做都好，只要開心就行。」韓縈說著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她笑起來，還真有三分像花信……
「丫頭不想報仇，也不要當什麼公主，丫頭……丫頭只是想……」韓縈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秦雨都未料到，一個孩子也能有這麼多的話。
「丫頭，啊，不，韓縈妹妹，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頭子的大限是今天，我們是沒有辦法的……這些是天……天意……」秦雨似乎想起老頭子和自己說過什麼天意來著。順從天意？
「對了，韓縈妹妹，老頭子一直說韓國韓國的，到底在哪呢？」
韓縈把手指含在嘴裡，抿抿嘴吸了吸：「丫頭不知道啊。」韓縈一直住在這風竹谷裡而未曾出谷，她除了知道這裡叫風竹谷外，其他的地方也就現在聽說的韓國而已。
「韓國？」秦雨對韓國的認識，自然是指所謂的大韓民國，「韓國哪裡有公主？」秦雨支著下巴，沒聽說韓國有什麼公主的，韓國封建時代不就早過去了嗎？不對……
「雨大哥，給。」韓縈摘了片竹葉給他。
「呃……」
「雨大哥教我做竹笛吧。」韓縈看著秦雨紫幻的美目，羨慕異常。
「哦，好。」秦雨拿了過來，不過看了看卻說：「不是這種竹葉，這種竹葉是做不了。」
做竹笛所需的竹葉，需要新出之葉梗，在新葉前端割兩小直孔，再合起來，就能吹了。不過做的技巧性要求相當的高，不然再會吹的人也只能吹到自己的口水。
「吶，做好了。」秦雨拿了自己的，開始給韓縈示範如何吹起悠揚的笛聲。
「雨大哥好生厲害呢。」韓縈已經猶如天神般的崇拜秦雨了。
秦雨拍了拍她的頭，自己找了塊石塊躺下，抬頭看那輪滿月……
*****
陵光仍在風竹的最高處，他看著下面依偎的兩人，自己抬了頭看著滿月。
師傅，您安心去吧，陵光一定會代替你完成任務的。陵光雙眼空洞，那眼眸印不出滿月。
「陵光師弟！」孟章不知何時在他旁邊，「不介意一起欣賞滿月吧。」
「當然不介意。似乎大師兄的恐高症好了？」陵光不說還好，剛說完孟章就掉了下去。
「果然。」陵光輕輕笑了一下，「大師兄，沒事嗎？」
孟章在下面尷尬地摸著頭笑道：「哈哈，沒有沒有。」
「大哥和三弟還未就寢啊。」監兵手持雙斧走了過來。
「三更半夜的，二哥何以手持雙斧而來？」陵光可沒見過監兵手上的利器。「難道……」
「沒錯，此物便是在密室所得。」監兵把玩這雙斧，顯然愛不釋手。陵光羨慕的看了一眼：「二哥有如此神兵相助，想必日後定有所為。」
「三弟毋須羨慕，今日師傅送出的神兵並非只有監兵一人所有，相信大哥和三弟……」
「二哥，毋須多言，不如亮出兵器來耍上一套瞧瞧！」陵光看了監兵的銀質雙斧，黑漆的斧柄配上白虎花彫的技藝，更讓人覺得此斧活出活白老虎來。
「大哥，三弟，在下獻醜了！」監兵是四兄弟中，最先擺脫師傅離世陰影的，他最佩服的就是師傅的武功，不過師傅說過，他的資質不合適，所以另教了一套樸實無華的拳法給他。不過也讓監兵津津有味地每天重複一樣的鍛煉。
監兵背著他們持斧上前，像扔鐵餅般揮出了手，一道銀白色的圓盤之光飛了出去，看著那竹林被挖個圓形套子，監兵說不出的激動，居然信手之下，得此造次，神斧果然為神斧也！待銀斧再飛回來之時，監兵左手一斧一擋，兩柄斧就十字交叉切入其內，孟章這才注意道，雙斧的中部都有缺口。
「果然神兵！」孟章讚道。
「大哥見笑了。」監兵收起銀色雙斧，插在腰間，十足一個屠夫樣。監兵長得虎背熊腰，很有當門神的潛質。不過憨厚的靦腆笑容卻怎麼也聯想不到他就是日後凶神惡煞的白虎神君。「不如大哥也亮出神兵來，也好讓咱瞧瞧差距。」
「好，既然兩弟三弟都在，我也獻醜一出！」孟章威嚴而立，凝神注目。看了看身上衣服，摸了摸頭咳嗽一聲，開始寬衣解帶……難道大哥說的獻醜是……咳、咳……咳嗽聲自監兵和陵光嘴裡傳出。兩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去瞧他。大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豪邁開放了？
「二弟三弟請看！」孟章解了腰帶後，立馬轉身敞開胸膛，而二人馬上扭頭看別處，陵光是舉頭望明月，而監兵低頭思故鄉去了。
「喂，如何啊？」孟章自己看著自己胸膛許久，發覺沒有讚歎之聲，覺得臉上無光。
「大哥……很好……很好……」監兵對著自己的腳丫子說道，差點說大哥丫頭很好很好。
「哼嗯……咳……大哥也很健壯！夠熊……」陵光都不知道要說如何是好，大哥還有露癖這嗜好？
孟章看他們一個看天一個看地，高聲道：「難道大哥的青龍寶甲不值你們一看？」
「青龍寶甲？」兩人雙雙聚焦孟章，他身上的青鱗之色在圓月下映出墨綠色的光芒。監兵這才發覺自己腰間的雙斧在震動！「大哥，這就是師傅所言，刀槍不入的神物青龍寶甲？」
「何止刀槍不入，還火毒不侵！」孟章的武功，攻有餘而防不足，這件寶甲，再適合他不過。
「那大哥？咱兩比劃比劃？」監兵可是狂熱份子，有打比吃還要好的人。
「好！二師弟，請！」孟章擺出架勢，如果不讓監兵打上一場，怕今晚自己沒得清淨了。
「大師兄，我來了！」監兵提斧向前，雙斧同時揮下！
叮一聲，雙斧同時砍在孟章的胸膛，孟章運氣抵擋著監兵雙擊，紋絲不動。
「恭喜師兄得此至寶！」監兵收回銀斧，自己已經用了七成功力，而寶甲卻是無任何之損，真當乃是風竹谷第一神物。
「恭喜師兄！」陵光也看得傻了眼，除了執明的剛背之力，就連孟章原本也不敢硬接監兵的沉重攻擊，何況他這次還有神兵在手。
「哈哈哈哈，師傅真是待我不薄，居然送我如此寶貝。」說到師傅，讓大家一陣悶氣。「哦，對了，三弟，你的神兵呢？不如也亮出來給哥哥們瞧瞧。」
「呃……」陵光又去望了圓月，不再說話。
「師弟……」監兵想上前去，卻是被孟章攔了下來，他對監兵搖了搖頭，看著竹頂的落寞身影。
「時候不早了，二弟三弟，大哥我先回。有何事明日再論吧。」說著，拉上監兵一起走了。
「大哥，為何……」監兵也很想看看陵光是何兵器，幾位師兄弟中，師傅說過，陵光的資質最高，進步之速，無人能及。師傅不可能臨死之時，還吝嗇什麼寶貝神兵的。
「難道你沒看出來，陵光師弟有苦衷嗎？」
「願聞其詳。」
「也許……大哥我也是猜的。陵光他……沒有得到神兵的認可。」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