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八章 】朱雀之心 文 / 雨落
尋秦朱雀之心
陵光並不是沒有被神器承認，而是他所得到，是一句話：沒有人能成為你。
陵光生來孤獨，喜歡獨來獨往。父母死於戰亂後，更是孤僻。對任何人都懷有敵意的他，每天靠著吃些野菜和草根度日。成天躲在山裡，與野獸飛鳥共舞。習慣了攀爬高樹，在高處看著遠處廝殺的眾人。冷傲孤高，很少有事情能打動陵光的心。
死亡見得多了，親人的，以及非親非故的。
「沒心沒肺。」陵光在大多數風竹谷弟子中的評價，就是這四個字。
時間回到老頭子要給他們四人神器的時候。
「就選此槍吧。」陵光提起把紅纓槍，模樣很是普通。但是槍頭的顏色呈暗金之色，顯然喂有劇毒或者稀有金屬。另一點就是，此槍和自己一樣，傲然在所有兵器之中相當的顯眼。
高高在上的錯覺，讓陵光選擇了它。
「師傅，我就選這把搶了！」陵光開始沉神。試著用師傅教給自己的法門，與神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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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你！」一個急促的聲音道。
「我？你認識我？」陵光很好奇神兵會認識自己。
「啊，不，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不認識……」神兵也會瘋言瘋語的嗎？師傅的神兵當真奇怪。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我？現在，我是你的主人，你以後要聽我的，明白嗎？」陵光向上大叫。在這片火紅的山海中，回應著他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要當我的主人？」
「怎麼了？難道不行嗎？」陵光不得不有此一問。
「當然不行。行也不行。」
「那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陵光雙手緊握，神兵說不行。這怎麼是好？
「當然不行。我原來的主人已經輸了給你。我怎麼可以當你的兵刃！」
「哦？敢情你還懷舊起來了？」陵光半瞇起眼道，「是我不夠資格當你主人？」
「當然不是。是我小小紅纓配你不起啊。」
「此話何解？」
「沒有人能成為你。記住我的話，出去吧，記住我的話……」那聲音越來越淡，跟著山海也慢慢褪色而去。陵光的眼神也清明起來。
「等等……」
「記住我的話……」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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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陵光猛然睜開眼睛，不過卻看不到山海，也聽不到那有些悲涼的聲音。
「呵呵，陵光，怎麼，你已經選好了？」陵光看著師傅，咬著牙默不作聲。
「師傅……我……」
「呵呵，為師明白。」老頭子一副我什麼都明白的模樣。
「徒兒沒用！」說著陵光就跪了下來。
「勿需多言。光兒，你來我風竹，多少年月？」老頭子坐了下來，臨空而坐。
「七年整。不多一日，不少一刻。」陵光看著師傅。「陵光無能，神兵……」
果然如此啊……「光兒，快起來！為師說過何話，都給老夫忘了嗎？！」
「徒兒不敢！」陵光還是跪著，不敢起來。
「起來！是不是看師傅快歸天了，不怕為師的了？」
「徒兒不敢。」這次陵光起身了，雙拳緊握咯吱咯吱。
「光兒，你天資最高，進步神速，我風竹谷中，無人能出你右。」
「師傅不要安慰我，難道師傅還想告訴我是天妒英才，所以神兵不認同我嗎？」
「非也。」老頭子摁他雙肩。「難道它就沒告訴你其他什麼話嗎？可跟為師說嗎？」
陵光點點頭，「師傅，它只給我一句話：沒有人能成為你。它還讓我好生記住此話。」
「哦，原來如此。看來神兵和為師對你的看法，是一樣的。」老頭子捋了捋鬍子，「大好大好啊。」
「師傅，何解？我什麼都不懂。它說的對我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啊師傅！」陵光急了。
「光兒。你為何想要神兵？是因為自己力量不足，還是……」
「陵光只是想要足夠的力量，別無其他。」
「是嗎？你只是追求力量嗎？」
「師傅，陵光一生坎坷。惹不是師傅在陵光年少之時收留，陵光早已死在戰禍之下。陵光的命就是師傅的，陵光練習武藝，一個是為了自保，但是最大的心願，就是保護師傅！孝敬您老人家。」
老頭子摸著他的頭，「可苦了你了，孩子。為師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知道嗎？現在不需要，將來也不需要。」
「師傅？！」
「光兒，現在起你給我聽好。」
「謹遵師傅教誨。」
「為師大限之期已至。這個是給你的東西，為師沒有時間和你多說其他。都在這裡面了。眾師兄弟之中，老夫第一個讓你知道。裡面的東西出谷之後再打開。記住，三日內，一定要離開風竹，否則風雲突變，你們也許就再也走不了。記住了嗎？」陵光接過老頭子給的小包，收了起來。
「師傅？這……」陵光要聽不懂了。
「記住了沒有？！」老頭子變成了呵斥。
「陵光明白。謹遵師傅教誨！」說著給老頭子跪了下來。
「為師還要告訴你，神兵不是沒有承認你，而是已經承認了你。你懂了嗎？」
「陵光清楚。」
「記住所有應該記住的話，做你想做的事。一會出去的時候，師傅還有最後的話要對你們說，如果沒什麼事，你先出去候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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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做了那麼多事，只是為了保護丫頭……小師妹的身份是公主，韓國的公主嗎？說起來我陵光也算半個韓國人。
望著月光，陵光想起了很多事。
風竹谷唯一的開心果，丫頭，不，現在該叫她韓縈了。韓縈師妹很調皮，會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來給師兄弟們撓癢癢，會在生氣的時候搗蛋一番後不見人影，還會偷偷地跑到風竹崖頂吹風……
武藝之高要四師兄弟運用四方太乙陣方能制住，一個神奇的小丫頭。陵光想著想著，大笑出來。
「師傅，陵光的命是你的，當然，您的心願陵光死也會辦到。就算死了，從地府爬就得爬回來辦到！這，就是我陵光對您的承諾！我陵光今日對天發誓……」
風竹林之亭，傳來了悠揚的竹笛聲，秦雨靠在柱子上，一腳垂著吊著，吹著自製的竹葉笛子。腰帶上掛著老頭子送給他的風竹紫玉笛。不是秦雨不想用紫玉笛來吹。而是他怎麼也吹不響，沒有任何的聲音。
從身邊落下一黑影，秦雨差點就嚇得掉下去。
「哦？陵光兄弟？」秦雨看著這個有些冷靜得出奇的男子。
「谷主，夜長夢多。還不睡嗎？」
「谷主？呃……我看還是算了，老頭都已經……你叫我秦雨或者雨哥都行。」
「是，雨哥。雨哥真是生得很美。」
秦雨呼了一口氣，「那又怎麼？父母生的，又不是我願意。」
「師傅生前很器重你啊。」陵光看了眼秦雨腰間從來不離師傅身的風竹紫玉笛，說道。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秦雨把自製的竹笛一丟，舒活舒活筋骨站了起來。雖然秦雨的身高要比陵光短些，不過陵光此時站在亭下，秦雨這一站自然要高他不少。
「師傅很喜歡你。」
「呃……」秦雨撓撓頭，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師傅很相信你，谷主的位置還讓給了你。」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秦雨何德何能，我也不知道，這個谷主是幹什麼的？送我一個谷……」他送我回去才好，我不要什麼谷，我要回家，我要怡然，我要……
「秦雨大哥，有一事我很搞不清楚。想請教你。」
「你說。」秦雨坐在涼亭的圍欄上。
「師傅說過：答應老夫，要順從天意！保公主平安，為娘娘報仇，更要為你自……還記得嗎？」
「記得，老頭的話，我都記得……」
「師傅沒有說完就仙逝，怕是後面的話是，更要為你自己打算之類的才是。」
「呃……也許老頭子是想讓我好自為之吧。」秦雨記得，老頭子說過只要自己死了，那麼這個夢就永遠不會醒來。看來，送韓縈那小丫頭回韓宮的道路上，一定會有許多的困難險阻。
「雨哥，此話何解？」
「是啊，此話何解。我也想知道啊。」秦雨支起手落了下來，唉聲歎氣地要走。
「雨哥，等等。」
秦雨回眸，月色灑在他絕世容顏之下，陵光也錯愕了一小會兒。
「師傅說過，三日之內，要離開風竹谷，否則……」
「離開？」秦雨低頭沉思。「呵，太好了，早想離開這個地方。既然是老頭子說的，我們趕快離開就是了。」
「那請問雨哥……谷主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陵光站在風竹頂端的時候，就覺得風竹谷在師傅死後有不對勁的地方。氣息和味道變得如此陌生。
「盡快吧。你叫其他人收拾好行李，可以的話，我們明天就走。」
「陵光領命。」說著陵光轉身要走。
「慢——時候不好了，大家可能都睡了，明早再通知他們吧。」秦雨說完，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