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十二章 】殭屍VS符紙 文 / 雨落
尋秦之隨波逐流殭屍vs符紙
「走，看看去。」秦雨一行人跟在後面，這次墊後的不是執明而是監兵。
小丫頭韓縈午後還說要看看殭屍的，玩了一個下午後倒是早早地睡下了。
「我可以幫你們衝開一條道，你們就從那裡出谷。」韓統腹語傳音給秦雨。
「好，很好……那你呢？！」秦雨轉過頭來看他。
「我？你難道忘了我本質還是殭屍嗎？出不去的……」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何況你不是渡過天劫了嗎？我記得小說裡都說什麼渡劫之後的殭屍是很厲害的才對啊。」
「不明白你說什麼，不過我是比以前強大很多。」
「那你還怕個球，和我們一起出去！」
「我韓統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想再接觸那些髒東西！」
「髒東西？你出去不碰就好了啊。」
呵呵，小鬼，你什麼都不懂吧……「別婆婆媽媽了，你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秦雨對他沒了言語，他是不願意出去還是真覺得風竹谷好呢？他是殭屍，可能審美觀是和自己不同的吧。想到這，秦雨也覺得不必勉強了，「那助你成功吧。」
這時候，白僵群和黑僵群有些騷亂，韓統又喝了幾聲，它們才安定下來。
「它們怎麼了？」
「不過是有些怕人怕火而已，放心吧。它們很聽話的。」
「怕人噢？」秦雨心裡想的是殭屍還會怕人，電影裡怎麼都是人怕殭屍。
「更怕符紙！恐怖它們將沒有一個再回這裡了。」韓統也不知道是什麼讓自己下的這個決心。生前，他們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戰友，死了後還不好好升天，變成了殭屍。看著秦雨的臉，韓統真想給他來那麼一下。
「哇，好漂亮……」也許別人嘴裡對秦雨說出來會很平常，不過從秦雨嘴裡說出來就……飛屍之中，有一身著華貴的女子。閉著眼睛的她，讓秦雨恍若看到了睡美人。
韓統和女飛屍對著站了會，就看到韓統去摸她慘白的臉。
「你和她說什麼？」
「不關你的事。」既然你也要去，就來吧。這可是我們夫妻死後第一次作戰……
秦雨看他架子大，就懶得再和他說話，交代了幾句話給其他人。
「一會殭屍會幫我們開路，到時候你們就先衝過去。陵光你速度最快，就負責公主的安危，知道了嗎？！」
「陵光一切聽雨大哥的。」
「監兵何在？」秦雨發覺監兵麼了影，滿是疑惑。
「這……」有氣沒力的監兵如個軟腳蝦，就差倒在執明身上。
「昨天叫你們做的盾牌做好了沒？」
「在我這裡。」執明轉了背就眾人看，他身後是一個大竹筐，放盾牌綽綽有餘。因為時間的關係，盾牌並沒能做得夠大。當然，這也是為了質量考慮。
「好了，分給大家吧。」此時殭屍已經到了谷口，這裡只能同時通過四五人。
韓統生前畢竟是帶過兵的人物，這殭屍要緩慢地挪過去，戰局會拖得很久。而韓統知道這是相當不利的。渡天劫的時候，自己手下之殭屍被天雷劈去好幾百。
秦雨看殭屍們遲遲按兵不動，就走過去找殭屍王韓統。就現在這一百多號殭屍想和原來就是為了對付上千殭屍的符紙士兵打拼。無異於癡人說夢。
那美麗的飛屍落在了韓統面前，「相公，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是不是對不起他們。他們為了我死了，成了殭屍還要為了我死。我內心掛不住。渡過天劫又如何，我們這日子到底哪裡才是盡頭……」
「將士們為你而死，因為你身前是他們的殿下；死後又為你而死，因為你是他們的殭屍之王，是你收留了他們的怨念；現在就算讓我為了你去死，我董姬也不會含糊，跟了你，我不悔！」她還是閉著眼，從來沒有張開過。
「就算你成為了殭屍，你還是如此的美。」
「好了，別油嘴滑舌的了，快幫助你的小美人小恩人吧。」
「什麼小美人小恩人，不過是我韓統不想欠他的而已。」
當秦雨找到韓統的時候，只看到那絕美的睡美飛屍和殭屍大叔面對站著。
「殭屍大叔，是不是有難處……看你們站著很久了耶。」
「嗷婆！」韓統突然屍叫起來。秦雨就看到殭屍群開始動了。
「由飛屍打頭陣，黑白雙煞跟上，跳屍再從後面衝刺，務必衝散符紙士兵的陣型，為我們的恩人創造一條逃生之路！進攻！」韓統睜著青冥的眼睛，高舉起手來。
秦雨身邊幾道冷風颼颼，三三九數的飛屍衝出了谷口。成千支箭立馬就飛射出來。
「難怪要選晚上，符紙士兵都射不到耶。」秦雨高興得太早了。
「符紙士兵不是人類士兵。晚上和白天都是一樣的。晚上進攻不過是因為我的部下們害怕陽光而已。不過有月光在，符紙士兵一樣能回復能量。」韓統正在等待時機下令黑白雙煞出擊。
「回復能量？不是說五十年都有的嗎？」
「這裡的封印之陣之所以能持續五十年，你當是法力過剩嗎？白天，它靠陽光來吸收能量，而晚上，也能通過月光來回復。而我們殭屍的力量，除了人血之外，月光也是可以的。」
上飛下跳的殭屍和符紙士兵的攻擊都慢了下來，韓統立即下令黑白雙煞地出擊。他們的任務，不過是送死而已，為了飛屍回復贏得時間。韓統轉過了身，他實在不忍心去看。他又欠了他們一次。這一次一次欠的東西，真不知道怎麼去還給兄弟們了。
「你們也速速準備好，離開這裡吧。」
「大恩不言謝。」秦雨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回去和其他人準備好。
月亮被黑雲遮掩了起來，符紙士兵射倒殭屍的次數已經是殭屍數量的數倍。不知疼痛的殭屍們，一次一次地站立起來。不過腐肉和殘肢讓人看上去相當鬧心。符紙士兵的攻擊突然在一次大規模地加速射擊後停止了。
韓統舉起了手，最後出場的是五五二十五的跳屍。他們居然快過了駿馬，等候多時的他們，在飛屍的策應下衝入百米外的敵方陣營。
韓統看著秦雨：「還不走？」
「雨大哥，好機會，我們先行一步！」孟章帶頭衝了過去。監兵一改軟腳本色，雙斧就甩了出去。眾人中就監兵沒要盾牌。按他的身形，拿了也沒用。
「好，你們先走。」秦雨轉過了身，看著韓統的眼睛，他的青冥之色愈發明亮。「那你呢？要困在這裡多少年？你也走吧……」
「呵呵哈哈……我還有走的理由嗎？」韓統轉過了身，「兄弟們，我來助你們！」韓統渡過天劫的實力，自然是殭屍中最強的。而符紙士兵似乎被他激起了貯存的能量一般，開始了大範圍的漫射，無差別極速多重箭……
韓統和九數的飛屍開始在符紙士兵中屠殺，一拍一個，符紙士兵就回歸了原貌，是個黃色的人形符紙，箭兵原形上有個箭矢的標記，而盾兵的原形是個圓。
二十五數的跳屍衝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去之大半。飛屍因為開始躲避箭矢的時候消耗得太大，屠殺的戰鬥是韓統和跳屍的正事。監兵和孟章衝進去之後，和符紙士兵纏打起來，一時之間，黑雲退卻，月空下的戰場符紙士兵也開始了振作，三四士兵圍住監兵和孟章，他們也一時脫不開身。陵光和執明卻借此機會衝了出去……
如果是人與人的肉搏戰，難免血肉橫飛，過於血腥。而殭屍和符紙士兵的肉搏戰，是片片飛花和支離破碎。
「大師兄，陵光師弟和執明師弟已經帶了公主安全出去了，太好了！」監兵殺得興起，大呼過癮，倒是一點也不驚慌符紙士兵能把他怎麼樣。
「好，我們再拖一點時間吧，雨大哥還沒走呢。」此時秦雨正拿著盾牌沖，突然就是一個踉蹌，月色太暗，他踢到了殭屍的斷肢而已。驚魂未定，又來四五箭，秦雨一個翻身，算是躲過一劫。不過箭矢打在盾牌的力量過大，秦雨只聽噶呲一聲，盾牌裂成兩半，可是下一波的進攻又來了。
過於驚恐的秦雨動彈不得。「完了完了，這次要成刺蝟了。」秦雨身子一蜷，賭賭命大不大吧。
良久，秦雨感覺不到痛，卻聽到了韓統的大喊：「董姬！」
殭屍大叔居然說話了？！看來我是死了……變成了殭屍……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飛屍漂亮了。
「董姬！不要啊！」
秦雨睜開了眼，是董姬的那雙死瞳。已經沒了任何神色。
「董姬，不要啊……」韓統正抱著董姬，她的眉心中了黃色的箭矢，深深地陷入其中……
「你的小恩人沒事，太好了……」
「董姬……你別再說了，你……」
「韓統，我們來生再見……」
「董姬！董姬啊！」
人與人的生死離別，秦雨倒在電視劇上看多不少，可是殭屍之間……
韓統放下了她，扭過頭來定眼看秦雨——沒一會，他就轉過了身，面對著符紙士兵：「我要血洗你們這幫混蛋！啊——啊——啊！」
殭屍王韓統變身了……青冥的眼睛變成血色，似乎是殘留的血從無肉的眼眶流出。秦雨第一次覺得恐懼是從腳底上的身，韓統的頭髮暴長到腰間，披頭散髮。雙腳像只橫行的螃蟹釘住地面。嘴巴成了尖尖的蝙蝠嘴。
一千多的符紙士兵全部對準了韓統，也不管跳屍和飛屍的撕咬，集合火力射出明黃色箭矢。只是那些箭矢韓統看也不看，一手一抓就丟了回去，數次之後，他一跳近六十米，開始了蹂躪試屠殺。符紙士兵剛恢復成原形就被他撕扯成碎末，無一例外……
秦雨呆呆地木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數十秒之前，他就是用那個眼神在看著自己的……
監兵回到了秦雨身邊，拍著他道：「雨大哥，咱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哦，好。」秦雨被監兵拉著走，他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出了符紙的封印法術的範圍，見到了陵光他們，此時和他們匯合的還有風竹谷的弟子。
「我不能就這樣走了。」秦雨猛然抬起了頭，「我要回去。」
「雨大哥！」
「你們先在原地休息，天也快亮了，一會我回來就出發！」秦雨跑了回去。不過其他人並沒有跟著他的。孟章和監兵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他們都累得趴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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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姬……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啊……」
剩餘不到二十的殭屍們圍著它們的王，嗚嗚怪叫不止。
「好，好，我們永遠在一起！」下面鏡頭兒童不宜，請閉眼——韓統開始了吞食，讓趕到的秦雨倒退數步跌倒在黑泥裡。胃裡的東西在翻騰，秦雨忍住後，再抬頭的時候……
韓統瘋了，開始吞食剩餘的飛屍和跳屍……一口一個，簡直和吃黃豆沒兩樣。
韓統吃完，抬起了頭甩著，他看向了正在嘔吐的秦雨。亦步亦趨地走到秦雨跟前，把照在秦雨身上的月光替換成自己的影子。
「我要吃……我要吃……我餓！」
「……」秦雨閉上了眼，雙手擋在面門。
「不……不！」破了的袖子露出了秦雨那道印記。失心瘋的韓統大吼幾聲後，就開始回復原來的模樣。他回頭看了那堆殘肢，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做了什麼？！老天，我做了什麼啊！」
秦雨低了低頭，瞄了眼平靜下來的韓統。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因為要幫自己，他所有的部下都沒了，連那個美女殭屍他都吃了……從他的悲痛中秦雨也猜出個大概。
「大叔……對不起……」愧疚，秦雨真的是愧疚，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欠別人的情和義是如此難受的事。
「這不是你的錯……」月色淡了，很快就要天亮了。
「殭屍大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我韓統打了半輩子的仗，成了殭屍還打？現在我累了，真的累了，只想好好休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那麼，韓統大叔，」秦雨換了稱呼，老叫他殭屍他再來個失心瘋就太可怕了，「要不我幫你找，呃……」秦雨本來想說跟著我一起找的，想了想還是害怕，人的恐懼可是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言在先的。
「不必了。我想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韓統站了起來，「你助我渡過天劫，我也助你逃離了風竹谷，咱們現在是兩不相欠了。下次見面的時候，也許是……」韓統往後跳了數十米，話沒說完就閃。讓秦雨的心裡涼了半截……
也許是……他想說，也許是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到時候兩不相欠，殭屍和人還能發生什麼事？！
秦雨想著也不再去想，自己嚇自己幹嘛，沒事找事！秦雨站了起來，最後看了眼風竹谷，這裡的事，我一生都會記得的。韓統大叔，秦雨覺得，如果你不是什麼殭屍的話，也許我們會成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非常非常鐵的哥們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