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十一章 】符紙 文 / 雨落
尋秦之隨波逐流符紙
翌日清晨，秦雨睜開眼的時候，屋裡已經有人在候著了。
「雨大哥醒了！」
「大家……早上好。」
「雨大哥，你的傷……」
「好像沒事了。我中的毒是誰給解的？」
執明看了看孟章，孟章看了看監兵，最後三人都看著陵光。
「別看我，我哪有那本事。好像是雨大哥自己好的。」
「好了好了，雨大哥。既然你的傷無大礙，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為好。此地真不宜久留啊。師傅說過三天內必須離開，現在已經第二天了。」眾人歎氣。秦雨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論功夫衝出去？除非想變成個刺蝟活現寶。
「我也……」
「唔——嗚——」秦雨這才發現，腳下的一團白色。
這個小傢伙，好幾天就沒看到了。大火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看來動物對危險的直覺是很高的。秦雨心情大好，一伸手就把小白狐抱在懷裡。
逗逗它的小鼻子，揉揉它的小耳朵。秦雨算了好好放鬆一會。
「雨大哥……」
「如果是問我改如何是好的話……」秦雨抬起了頭，「我也沒轍。」
「沒轍？雨大哥你別老和咱們說你家鄉話……」
「就是我——也——不知道！」秦雨又低頭下去和小狐狸玩去了。能讓四人急死。「問我的話，還不如問你們自己，畢竟你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秦雨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嘴。
對了，時間長……不知道那個殭屍王還在不在。
「這……」四人無語。
「對了，殭屍王！他一定知道！」秦雨一高興，衣服都沒穿好就抱著白狐跑了出去。「你們也去找找看。」
眾人再次無語。
剛出門的秦雨倒是無語了，韓縈正坐在殭屍王的肩膀上，玩著他的腦袋。「雨大哥好。」
似乎是看到了秦雨，殭屍王的眼珠亮了起來，還是那樣的青冥之色。
「看來你真想出谷。」殭屍王背後就是大火熄滅的風竹林，要不是當時風向問題，眾人怕是先給煙熏死。殭屍王還是用著腹語術和自己說話。
「呃……我是來……」
「你是來問我，如何破除那些符紙士兵吧？」
「符紙士兵？」聽都沒聽到。
「所謂符紙士兵，就是蠢道士的法力加給幾張破黃紙，我寧願用那些東西來擦屁股。作法後，按照順序放於陣法之中。簡以攻擊意念，讓符紙在對付特定的事物時候具有攻擊性……」
「等等……老殭屍，你是說，是對付你的？」
「喂喂喂，你怎麼說話的，什麼老殭屍？！」
「雨大哥，你好奇怪噢，怎麼一個人在說話啊。」韓縈已經看了他好久了，「你會殭屍話嗎？你們認識？」
「大人說話小孩子閉嘴！」秦雨丟了這句後，韓縈就跳了下來，跑回屋搬救兵去了。
「難道還不夠老？我想想啊，你也至少是個千年殭屍！」
「哈哈！千年？」殭屍王笑了笑。「我死的時候不過三十有二。而到現在，也不到十年時間！」
「十年？」
「可是我不甘心，這裡倒是有個修煉了千年的殭屍，不過他的身體現在是我了。」
「哦，那麼——殭屍大叔，你有沒有辦法破除那些對付你的符紙士兵？」
「對付他們？為什麼？」
「不對付他們你怎麼出去？」
「我為什麼出去？風竹谷很好，夠安靜。」
秦雨看著他所謂的安靜，已經不是生氣勃勃的風竹谷了。現在的風竹谷死氣沉沉。
「這裡……」
「對於你來說，也許認為這裡死氣沉沉，可是你知道嗎？我出去？你就不怕我害人嗎？」又是殭屍式的典型壞笑。
秦雨緊了緊眉頭，「你不會。」
「為什麼不會，我是殭屍，要吸食人的精魄的。」
「你……你有人性，不會的……」
「有什麼不會。兄弟間都會相互廝殺，何況是根本不認識的兩人，況且另一個還是人見人怕的殭屍之王！」
「……」秦雨低下了頭，這話倒是不假，電視劇的這類劇情都演得濫了。
「怎麼了？沒有說服我幫你的理由了嗎？你有，只要你用。」
「你說得對，你何必要出去自尋煩惱。」秦雨站了起來，自己在想把韓縈送回韓國，是不是尋一大堆的煩惱給她。
「這你就錯了。」殭屍王飛到了他面前攔住了他，「你知道我何為而死？」
秦雨看了好幾眼後，「戰死。」他的鎧甲還在，就是破了點。
「不錯，為國而死！可是我不甘心！那個國家憑什麼讓我戰死？就因為我出生在那裡嗎？一個要土地沒土地，要人沒人之地，拿什麼和強秦、奸楚他們鬥？！」殭屍停了一停，繼續他的慷慨激昂：「呵呵呵呵，可是，那裡卻有著我摯愛的人……」
「……」秦雨抬起了頭，這個殭屍的確很特別。「殭屍大叔……」
「如何？」
「啊嗯？」
「想好了，你要出去嗎？我可以幫你。」
「你真得有辦法？！」秦雨放下了白狐。辦法一定要好好聽。
「你真想知道？」
「當然啦。我還要出谷啊！」秦雨眉飛色舞，掩飾不住內心的情緒。
「那麼……殺了我！」殭屍王的話讓秦雨立馬傻呆。
「你說什麼？！殭屍大叔……」
「殺了我，你和你的朋友才能安全出去。符紙發動後，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秦雨搖著頭，「怎麼會……」
「只要你殺了我，我們就能出去。」
「對了，你不是說符紙是輸入了法力嗎？讓它的法力消失不就……」
「消失？五十年還是一百年？難道你想和我一樣做個殭屍？還是想成為我的部下啊？」殭屍王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秦雨看他詭異的笑，陷入了沉思。
小鬼！你知道的事太少了。那些人怎麼會讓我們出去呢？我韓統要出去那個上台的王不是要給嚇死的嗎？等他百年歸天之日，這些符紙都成廢紙之時，我要何去何從呢？
「不用想了，只要殺了我，你就可以出去。」
「哼，這是沒有見過你這樣沒骨氣的男人！」
「你說什麼？！」
「像你這樣一心求死的殭屍，活著的時候也是一個懦夫！」
「你閉嘴！」殭屍王韓統掐住了秦雨的脖子，怒火讓他的瞳孔顏色加深了。
「咳……咳……說中了……吧……哈哈……」這時候，屋裡的眾人出來，看到了殭屍要吃人的場面，都是一驚。
「哼！」韓統丟開了他，「我是懦夫？好，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我如何有你的本事，我一定會去和他們打。可惜我不能像你那樣到處飛。」
「飛？小鬼，你什麼不懂就不要不懂裝懂！你以為符紙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好，我就還你的助我渡劫之恩。今天晚上，我會集合我所有的部下，衝出谷去。」
「華容道可不好過啊……」秦雨撇著頭瞧他。
「什麼華容道破谷道，晚上就是韓統證明自己不是懦夫之時。哼！小鬼，晚上見！」哧溜一下，屍影就沒了。
「……」秦雨這才看到眾人看自己如瘟神的神情，呼口氣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往回走。
「你別過來。你……你……」監兵大叫。
「？？？」秦雨站定。
「你……你是人還是殭屍？被殭屍咬的人，都……都成殭屍的……」看不出來那時候最先打殭屍的人居然最怕殭屍。
秦雨差點就想撿起石頭砸人腦門。
「哇，雨大哥好厲害，和那個殭屍說了什麼啊？」韓縈是惟恐天下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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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
秦雨正抱著小白狐坐在土丘附近閉目養神。
一道飛屍擋住了屋裡的燭火，「我們準備好了。你是要和我們一起沖，還是看我們得勝歸來再走？」
秦雨撓撓鼻子：「還用問？孟章，你們幾個出來吧。」
「嗷咕咕——嗷嗚嗚——」殭屍王的低吟讓秦雨發笑了，在下蛋的老母雞？！
還笑，臭小鬼！「啊婆——」
然後韓統得意道：「你現在看到的九九八十一數是白僵。」
白僵，是最低等級的殭屍。是為屍體入養屍地後，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殭屍行動遲緩，非常容易對付，它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
「現在的七七四十九數是黑僵。」
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
黑僵與白僵合稱為「黑白僵煞」。
看他模樣，倒是為他的殭屍大軍自豪。
「現在的五五二十五的跳屍和三三得九的飛屍，是我們這次成敗的關鍵！」韓統似乎找回自信一樣興奮。
而秦雨，看著傻傻的殭屍，他們真的是那些符紙士兵的對手嗎？！
不過在看到飛屍的時候，秦雨倒是有點信心了：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的它們在韓統身邊瞎轉悠，令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