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十章 】渡劫 文 / 雨落
尋秦之隨波逐流渡劫
「不要這樣！停手！」秦雨阻止了監兵的攻擊，「殭屍們沒有惡意！」
眾人皆驚，都不曉得秦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秦雨的下一句話，更是讓眾人吃驚：「我們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陵光碰了碰監兵，低聲道：「雨大哥不會感染了風寒，風邪入侵，腦子糊塗了吧？」
監兵點點頭：「我看挺像。」
秦雨看他們都不怎麼相信的自己的話。跳下了屋頂，趟在水裡，向著不遠處的兵器庫而去。
「大師兄，這可如何是好？」監兵問道。
「你我二人在前面開路，陵光師弟帶著小公主，有機會就衝出去，沒機會就跟在我們後面。執明，你墊後，後面的防禦就交給你了。」孟章發話，眾人自然聽從。
陵光看了眼遠處的秦雨：「那麼雨大哥呢？」
「你忘記師傅說的話了嗎？」孟章一語驚醒夢中人。
「不敢忘……」
「好，咱們上！」
孟章的纏龍腿絆倒十數殭屍，監兵本是揮舞著雙板斧，發覺沒拳頭使得順手，把斧頭收回背後開始了重拳擊飛。
不過沒有知覺的殭屍沒一會就起來，孟章和監兵殺出的路線很快就被補上。
「陵光，還不快帶小公主走！」孟章和監兵在風雨中越打越吃力，已經快被殭屍圍了起來。
「三哥，你快帶公主走。我去幫忙。」墊後的執明跟了上來，開始和另一群殭屍糾纏。
黑雲上的紫雷的紫，就快成了黑色……
******
話說秦雨走到兵器庫的時候，真可以用累得像狗來形容。嫌衣服太重，秦雨乾脆脫了上衣，腳上的草鞋也踢飛到水裡。累得坐在地上仰頭看天，心裡罵了聲**就站了起來，時間無多，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用草繩捆了一堆的兵器出來，不知道自己的辦法行是不行。眼下大概也就這個點子而已。秦雨搓了搓手，兵器庫旁就有棵大樹。看它綠蔭寬大，秦雨帶了數把兵器上去，齊齊插進了樹冠。
找到小時候的感覺，秦雨倒是把兵刃都好好地接上插好，不過，也不過高出樹冠一米多而已。眼看天雷的紫色黯得成黑。秦雨慌忙跳下，用盡最後的氣力逃離此樹。
天罰開始了……雷閃已經在土丘四周炸開，陣陣的轟鳴把激戰的三人震得幾欲跌倒。殭屍們已經放棄了進攻，紛紛向著那團黑色中心而去。快逃到谷口的陵光，也被這排山倒海氣勢如虹之聲吸引，他抬起頭就看見一道黑色的雷柱投注下來……
「不好，快跑！」孟章說的話其他二人已經聽不到了，大難臨頭只有各自飛，三人向著不同的方向跳了出去……
熊熊的烈火把那顆數百年月的古樹生生劈開，那雨根本就阻止不了火勢，開始染指青青的風竹林。
陰暗的晦澀立刻被大自然的造化激得毫無蹤影，竹林和魚尾的竹林一樣，成為了歷史……
秦雨眼珠殷紅如血，眼眶亦然。「我對不起你們……」秦雨疲憊地倒在屋簷之下，山裡人對綠色生命的執著，並不是某些人能體會能了的。何況，對於竹林，秦雨有著不同的喜好。那是自己童年最美好的時光，那是自己心底最純潔的願望……現在，因為自己，他們全然消失……
秦雨蜷著身子，暗自傷神了一會，就聽到孟章在大叫監兵和執明的名字。
「監兵！執明！你們在哪啊？！」
秦雨搖了搖頭，發現身上有些冷。在兵器庫的外室找了布擦乾，上衣也已經不知道被自己丟到哪裡去了。秦雨翻了翻，角落的箱子裡還真有——官服？秦雨一看倒真有幾分相像。哈，老頭子還真是個大官啊！秦雨明顯地感到官服的布質要比自己穿的那麻布好得多。絲綢的柔軟讓秦雨大為舒服。想都沒想就穿了起來。他心裡可沒有什麼對死人不敬之類的想法。
孟章一路找來，看見剛出門的秦雨。
「雨大哥？你……沒事吧？」
秦雨正在搗鼓怎麼也綁不好的腰帶，這一下被嚇著了，褲子刷拉一下就掉了下來……
「呃……沒事。」他蹲下把褲子拉好，隨手一綁，倒是輕鬆綁住了。
「雨大哥，見著監兵和執明師弟了麼？」
「呃……」秦雨正想回答沒有，就看見遠處監兵從一堆焦肉中爬了起來，連帶起的一斷手讓秦雨唬了一回：「哇——在那。」順著秦雨的手指，孟章高興地笑了。過了好一會兒，在一大堆的斷肢中，執明也炸開了它們出來。
「呵呵，恭喜師弟啊。」孟章跑了過去，執明經此一劫功力還是大增了。
天上黑雲慢慢散去，不過天仍很陰，陽光還未透下來。風竹林這一火也快吞沒了秦雨睡的那竹屋。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咕嗚——咕嗚——」
秦雨尋聲望去——那團黑終於破開了。青冥的眼色慢慢升高。看著高過自己兩個頭有餘的殭屍王。孟章三人嚴陣以待。
殭屍大致分為三等，一種是行屍，是無意識的軀體，最低等的殭屍，這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動，俗話說的行屍走肉就是就是指的這個意思。還有一種是具有意識的殭屍，他們有著和人一樣的智慧，能夠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可怕的殭屍，例如中國傳說中的千年殭屍，和外國的吸血鬼，都是屬於這一種。
還有就是旱魃，是最強大的殭屍。
這些倒是秦雨小時候聽說的故事了。不過當時的秦雨一點也不怕殭屍，反而認為殭屍很好玩。一蹦一跳地相當好玩。
屍王一飛，就跳到了兵器庫的屋頂。居高臨下看著秦雨。
「是你讓我幫助我渡劫的嗎？」秦雨沒有聽到他說話……怎麼連殭屍都會什麼武林神功腹語術？！
「什麼渡劫，我只是還你人情而已。」孟章三人看秦雨在和殭屍說話，別說驚訝了，都看他神奇了。
「哼！你我是同類，我看不得你被天雷轟死而已。無須言謝。今日你幫我成道，他日我一定要報答你的。」
同類？「呃……我看不必了。」殭屍到底是殭屍，給秦雨的感覺太陰冷，雖然秦雨不怕他，不過對他倒是沒什麼好感了。小時候的心境是完全沒有了。
「不必？我看未必！」殭屍的笑相當詭異啊……只是嘴巴咧開，眼珠還是那麼青冥。
「雨大哥，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孟章招呼道。
「好！」秦雨甩了個頭要走。卻還是回頭看了看那殭屍之王。
******
四人正要出谷，卻看見陵光抱著韓縈返了回來。
「師弟？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叫你帶著公主先走一步嗎？」
陵光喘著氣：「大師兄……」他搖了搖頭。
「到底如何你倒說啊！」監兵急了。
「這……」
「我去看看。」監兵大步而去，只是沒一會，他就回來了，低頭不語。
孟章和執明愣了愣，也不問他們自己去瞧個明白。
又一會兒，他們也回來了。沉默不語。
秦雨說自己也想去看看的時候，被監兵擋住了：「雨大哥，你是師傅的傳人，我們不能讓你出去冒險啊。」
秦雨撇開他的手，不出去就在這風竹谷？笑話，那我要怎麼完成老頭子的心願，讓這個夢好點醒來！「我去看看，沒準像你們一樣灰溜溜回來。」
「那是一定的……」陵光低聲道，不敢給他聽見。
秦雨漫步在一片白霧之中，這裡的霧氣要比風竹谷裡的要重得多。「哇……好多人啊。」
站在出口邊緣，秦雨看到了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士兵，在他們前面還有一排拿著盾和長矛的士兵。
「呵呵……我秦雨又不是嚇大的。」秦雨是不信邪地再向一步走——「嗖——嗖——嗖——嗖——」看著那麼多箭向自己飛來，秦雨不得不退了回來，我的媽丫，這是什麼東東！
似乎沒有人喊殺……秦雨露出了頭，那些士兵還在？只是這次他們好像沒有攻擊我……秦雨看了看腳下，這才注意到了一條黃色的線。踢了踢不過根本踢不動，反而腳趾生疼生疼。
於是秦雨踏前一步過了線……
原來是這樣……見鬼了見鬼了！秦雨退了回來。那些空中飛舞的箭就消失了。
「切，什麼嘛。原來是幻影！」秦雨差點想罵句賊老天。拍了拍衣服就走了出去。既然是幻影，當然不怕！「嗖——嗖——嗖——」這次秦雨沒有躲，不過結果……
秦雨跪了下來，忍著巨痛滾回黃線之後。左手臂上一支箭狠狠地紮在那，如毒蠍一直鉗著自己不放。看著那段黑了的手臂，秦雨知道自己中毒了。「救——」秦雨還沒有喊完，就疼得暈了過去。
******
晚上醒來的時候，為秦雨守夜的是執明。毒箭已拔，身體除了比較虛弱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感覺。
「雨大哥，你醒了？」
「水……」
「給。」執明那水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謝謝。好像我睡了很久了，是嗎？」
執明點點頭。
「雨大哥，你好點了嗎？」
這次輪到秦雨點點頭，「沒事了。怎麼谷口突然會有那些東西的？原來不是沒有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情。」
「那你師兄們呢？也不知道？」
「他們也不知情。」
開什麼玩笑！秦雨秀眉緊鎖，倒是讓執明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