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十七章 】龍陽 文 / 雨落
尋秦之隨波逐流龍陽
陵光……這傢伙怎麼跟來的？秦雨支著頭，大好的胃口被他全攪和了。
「公主，吃好了？」他不護送韓縈，跟來幹什麼。秦雨低下頭去再吃，沒有聽到王詡對他說什麼。
這小小客棧桌椅都不齊全，進門的時候店家說是戰亂讓這裡的許多人逃走了。「嗯……」秦雨把飯塞進嘴裡，問東答西。
「這位爺，很抱歉，小店已經沒位置了。」
「我來找我媳婦的，找到了。」陵光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瞇著眼看了看王詡，「閣下，不礙你的公事吧。」
「若果是要強奪公主，那就……」
「兄台多慮了，我只是護送我家公主回去罷了。」
「王詡勸兄台別做白日夢，」王詡伸了頭過去，「公主不會看上你這此等宵小之徒的。」
秦雨聽得差點翻白眼，好啊好啊，當我不存在……秦雨丟下筷子，趴在桌子上犯困。戰國時代女子的地位和二十一世紀相比自然差許多。只是秦雨沒想到自己當個假公主還是這樣。尋常百姓那更是……
這個時候似乎有了三從四德了吧，難怪……秦雨瞇起了眼，半睡半醒。自從接了老頭子的遺願後，他已經多日沒得好好休息。整個人像緊繃了的弦，生怕中途會出事。現在可好，自己無緣無故成了什麼魏國的搗蛋公主。按理說，公主逃出宮，不是悶得太荒就是純被逼的……
等等……王詡說是魏王下令拿公主回宮……不會啊，戰國時代的大王都很忙，既然還有功夫管公主，那麼……冒充公主……還是以男人的身份……魏王不把自己砍了才怪。看來把王詡打暈逃跑得了。秦雨主意下定，現在離大梁不遠了，進了城怕是這輩子就出不來了。
「王副將！」秦雨朦朦朧朧地聽到來人說話。
「衛兄別來無恙。」
「好了好了，我已經把你尋回公主一事告知了君上，想必此番回大梁王副將就要步步高陞了。」
「客氣客氣，托衛兄的福啊。」
「你我還客氣什麼？聽說公主美貌天仙，可惜至今無緣相見了。王兄，不知道公主現下何在？」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王詡讓開了身位，「不過公主似乎太累了。」
「既然如此，先讓公主在客棧裡休息吧。公主乃是千金之體，千萬莫中了風邪啊。」
「店家……」
「王兄，衛某人就在客棧之外為你把風，包公主和你休息愉快。」
說話間，店家已至。
「這個……小人……」店家很為難，王詡正想把整間客棧包下來。
「再多加你銀兩可否？」
「客官，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要三間客房就行了，不必把客棧都包下來。你不嫌麻煩我還覺得麻煩呢。」到時候人都沒有，怎麼逃跑都沒門。秦雨把頭髮順到身後，看得衛某人是呆了。真是眼見為實啊，公主美貌當真天下無雙！
「是，公主愛民，小人這就去安排。」
這時候，店家才肯定真是公主，捏了把汗遠遠地退下。
秦雨走過陵光身邊的剎那說道：「半夜備馬。」然後朝著樓上走去。
陵光正想出去，衛兄弟指了他道，「還未請問這小兄弟是……」
「噢，他……是……」
「公主的侍從。兩位大哥好。公主剛告訴我說大家都辛苦了，所以一會叫我備上幾罈酒請大伙吃。」
「呵呵，公主真是體恤下臣啊。」
「是啊，魏國之福啊。只是大王還不知道啊，硬要把公主嫁去楚國。」王詡請衛某人坐了下來，聊著些舊事。
「對了，這次君上和我說，他遇到麻煩了。」
「麻煩？不會又是和龍陽君幹上了吧？」
「這可不，龍陽君憑他一手超凡的劍法，這次殿前比武又是讓君上臉面無光。所以，君上這次要收羅一些高手劍客，力壓龍陽。」
「力壓龍陽？」王詡笑笑，拍著桌子道，「你以為龍陽的劍法當真魏國第一？」
「難道龍陽君的劍法有瑕疵？」
「龍陽之劍，主在快和准。就靈巧而言，有人更勝於他。」
「誰？」
「就是剛才公主的那個侍從。恐怕只有他能在亂箭之中，只中一箭而安全逃脫。箭傷未癒，就追趕我和公主。這一路到大梁，他盡沒有用馬匹代步。當真是當世最迅捷之人。他入客棧之時，說來慚愧，王詡盡然沒有發覺他。如若是刺客，怕是我已經身首異處了。」
「公主身邊有這樣的高人？」不會吧，聽說公主喜歡一個人出去玩，都不喜歡帶隨從。衛某人沉思。
「王詡倒是有一計可獻給君上。」
「可否提前讓為兄的知曉？」
「這個自然！你且聽我慢慢說來。君上手下，能人無數，雖然並非敵得過龍陽君，倒是可以讓龍陽君先疲而再戰。」
「此話何解？」衛某人在想難道是下毒之類？
「君上手下有將軍囂魏牟，衛兄知道，他乃龍陽君的手下敗將。這次我們再來個殿前比武，龍陽君一定不會提防囂將軍，以囂將軍的過人臂力，只要和龍陽君對砍一劍，讓龍陽君的虎口發麻，那麼公主的那侍從再上之時，龍陽君一定會不戰而敗。」
「好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不過，以龍陽君的實力，囂魏牟未必能震傷他的虎口啊。」
「未必。囂魏牟將軍以前是和龍陽比劍，這次只是比手腕，他未必會輸啊。到時候，只要讓君上和大王說，讓新進劍客見識見識我魏國第一劍客的威力，大王必定恩准，然後讓囂魏牟和龍陽君一戰，到時候，龍陽君就是想來日再戰，亦是不可能了。」
「高，王兄高招啊。衛某人等著看龍陽君落敗。來，我代君上先敬兄弟一杯！」
「魏國就是因為大王過於鍾愛龍陽，才讓君上處處為難啊。王詡空有愛國之心，現下亦無能為力！」其實王詡想說的是魏王昏庸。從他把如此公主嫁去楚國就知道魏國前途黯然無光。難道真如公主所說，要一統天下的，乃是虎狼之秦？
「來，無須多言，我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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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那小子靠得住嗎？」秦雨打開窗戶，小小客棧的四周全是衛某人帶來的魏兵。「有沒有搞錯，接一個公主需要這麼多人啊？唉——」秦雨鼓起腮幫，趴在桌子上看著燈芯發呆。看著看著，就看到了怡然那張給人陽光的臉蛋。
突然想起了《倚天屠龍記》裡殷素素的一句話：「無忌，記住，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你長大以後，小心被漂亮的女人騙。」
「怡然，你再騙我多一點該多好。」秦雨自言自語，他這個年紀，發騷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雨老大你可以不可以看看時間……
笛聲，從遠處傳來，秦雨愣了愣，這不是在風竹谷時候自己吹的嗎？幻聽？秦雨突然站了起來，沒錯，的確是那天吹的，那時候聽到的只有……是陵光的暗號？這小子挺精啊，自己當時可沒想到咧。
「王詡將軍，可以上來一下嗎？」秦雨操起根棍子，站在門後。
「好。」
沒過一會……
「來人，有刺客，王將軍受傷了！」秦雨重重地給王詡來了一下，接著用腳推了推他的肚子幾回，開始扯著嗓子喊。樓下的魏兵自然都爭先衝了上來。
秦雨拿起自己的風竹紫玉笛開始吹了起來。不幾秒陵光就騎了一紅馬衝了出來。「跳！」
秦雨咬著牙跳了下去……而他後面，是正在踢著門的魏兵。
數個留守在下的魏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給陵光兩鞭子抽倒。然後接下秦雨來了個一騎絕塵。一路向著西南而去的他們，在沒有再聽到其他馬蹄聲的時候，天已大亮，而前方，上書：大梁……
這時候那馬跪了下來，口吐白沫。秦雨和陵光就向前飛了好幾丈遠……
一股異樣的香味撲鼻，秦雨這才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的人——秀美的臉蛋似乎有些微擔憂之色，正注目著自己，那熱烈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欣賞。
「姑娘，你沒事吧？」秦雨支起了身，昨夜狂奔的紅馬是再也起不來了。
「雨——」陵光也趕了過來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叫我秦雨。」秦雨又怕他來個什麼雨公主之類的。
「哦。」
「剛才謝謝這位姐姐……」秦雨這才看到似乎他有喉結的……「謝謝這位大哥相救。」
「秦雨姑娘切莫客氣，本君不過是舉手之勞。」俊美的男子道。
這時候城裡衝出一人：「君上，君上，屬下給君上帶了一馬來。」
男子臉色微變：「好，本君這沒事了，現下又不想外出打獵。張總管，您老先回。」
「是。張白海告辭。」
秦雨碰了碰陵光的手，「喂，上面寫的什麼字？」
「大梁。」
「啊！！！」秦雨睜大了眼睛，這算什麼逃跑，送羊入虎口不是？
「兩位，似乎有什麼難處？」男子好心詢問。
「是這樣的，」陵光擋開了秦雨，「我們夫妻二人得罪了鄉間的惡霸，他派人追殺我們夫婦二人，所以……這位兄台，你也看到了，我們唯一的馬累死了。」陵光那個聲形並茂，秦雨本來想怪他亂說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說辭都忘了，差點就笑出聲了。
「鄉間惡霸，從古至今，當真罪惡。二位若是信得過我龍陽，請隨本君入城，本君保你們一生不再被人欺凌。不知二位……」
「好啊。」秦雨突然想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