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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集 風水第九章 文 / 紅燒大灰狼

    但是剛才,丁文就在將近三分鐘的沉默和觀察中,卻沒從神情激動的雷劍峰眼中看到絲毫的躲閃和陰影,有的,只是一片坦蕩無私的清澈和殷殷的期盼,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任何的東西。

    就是因為她的這雙眼睛,讓丁文在最初的疑慮過後,動了幫忙的心。

    若不是其中有莫大的隱情,像雷劍峰這般的修行人又怎會向人求助,而不是利用國安部的力量去處理?

    再看看自己光是開口做了個模稜兩可的回應,就讓雷劍峰激動成了這樣,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丁文本能的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就在丁文心裡暗自沉吟的同時,坐在地上的雷劍峰也已調整好了呼吸和心情。

    就見她一睜開眼,又跪坐了起來:「丁文,在說這件事之前,請先受我一拜,以謝我和雷鳳兩個背後盤算,貿然相擾之罪!」

    說著話,她便肅容往下拜去。

    丁文一見她這樣,都覺得有些頭疼。趕忙伸手攔住了他:「小事而已,不用客氣。你還是先說說究竟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而你又怎會被人追的這麼狼狽?」

    雷劍峰一看丁文阻攔,也就不再勉強,重新坐到地上之後,撓著後腦勺說話了:「丁文,這事說來話長,咱們一件件來過好嗎?」

    「好吧,那你先給我說說,你們這麼費盡心思的找我,究竟想讓我幫你們幹嗎?咱們認識這麼久了,為何你們從來沒有向我說起過,而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呢?」

    「雖然認識你很久了,可我和雷鳳還沒合計好。誰知等我倆回去合計好之後去找你,你卻已經走了。後來我們還是跟羅櫻磨了好久,才從她那裡打聽到,你陪萬楓回韓家鎮了,於是我們猜到你可能還將繼續沿大河往下修行和遊歷。」

    「可是我和雷鳳的修為又不足以讓飛鶴傳書,要找你的求助的事也不能讓師門長輩知道,所以只好選了個笨辦法。」

    「一邊由跟著師父回去的雷鳳試著用奇術來聯繫你,而另一邊我就守在我們目標地附近的這一段大河區域來回活動,希望能有機會碰到你。結果天見可憐,終於還是讓我在危險的關頭給碰上你了。」

    「那你們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丁文耐心的聽到這裡,卻發現雷劍峰似乎又開始有些激動了,於是趕緊提醒他,快說正事。

    「丁文,這件事在心裡壓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所以很難控制住心情,你別見笑。」

    「嗯,放心吧,不會的,你說就是。」

    「原本,我和雷鳳就是想求你能在有時間的時候,抽空帶我倆去一趟平安城南的金家坳,幫我倆討個公道順便也幫我倆解決個難題。」

    「但是現在,有了這個人之後,我們可能就不用跑去那裡了。現在我就是想請丁文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千萬別讓他死掉,也別讓他落入追殺我們的那些人手中。因為他很有可能,就是能揭開這重重黑幕,為那些慘死在地下的人們討個公道的重要證人。」

    一口氣說到這裡,面色有些激憤的雷劍峰攥緊了他的拳頭。

    「討個公道?重要證人?」丁文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雷劍峰你從頭仔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那位被雷劍峰指為重要證人的那名男子,還在夜風中躺在大石上呼呼的酣睡。

    「其實這件事,最早要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剛出師門在外遊歷的過我,曾無意間在青海救過一個抱著孩子跳河的女人,等救上來才發現她是個瘸子。後來經過詢問才知道,因為她外出打工的丈夫近一年來忽然沒了音訊,這樣家裡也就沒了主要的收入,孩子很小,而婆婆又癱瘓在床也需要照顧。」

    「可身有殘疾的她在咬牙熬過大半年之後,再也無力堅持下去了,加上又怕自己死後留下孩子受苦,所以就乾脆一狠心,帶著孩子一起跳了河。當時我看她們實在是太可憐,所以在幫她們重新安頓了一下之後,我就直接跑到了她丈夫最後打工的煤山煤礦,想試試能否在那裡幫她找到她丈夫的蹤跡。」

    「可是沒想到,我到了那裡後,四處打聽了一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認識他丈夫,甚至連名字都沒聽過。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之前有將近兩年多的時間內,他丈夫一直在那裡打工,一個人在那麼小的地方工作了那麼就,怎麼可能會沒一個人認識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後來我又跑去礦上辦公的地方去打聽,結果還是一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顯示,這裡根本就沒有過她丈夫這個人。」

    「到了傍晚,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走遍了礦山下那座小鎮上所有的旅店,居然沒有一家店肯讓我投訴,甚至連中午剛到的時候還可以吃飯的飯館,到了傍晚也不讓我進了。」

    「這讓我越發覺得這裡很是蹊蹺。再加上我自己也不是非需要住旅店或是吃他們的東西不可,所以我就橫下心決定非要弄出個究竟不可,所以接連在那裡堅持了三天。」

    「前兩天,除了遇到的所有人都像是躲瘟疫一般的躲著我之外,其它倒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就在我第三次進入礦上辦公的地方試圖找到點什麼時,我沒碰上預料中的保安等那些普通人,卻遭到了一個修行人出乎預料的伏擊。」

    「意外之下,我受傷而遁,但伏擊我的那傢伙也沒好到那裡去。可最讓我納悶的是,伏擊我的那人竟是個喇嘛!一個佛門中人怎會忽然在這裡出現,而且還會伏擊我?這小小的礦山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的人來守護?」

    「事情到了這一步,出現的這種種不合理現象早已壓過了我來這裡的初衷,當時我跑出來養傷的時候,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要在報了伏擊之仇的同時,一定要想辦法揭開這其中的種種謎團!」

    「但我也知道,光憑當時我自己的那點本事,不一定就能達到報仇的目的,但是為了這點事去驚動師門長輩,顯然也是極為不妥的行徑。所以我在第二次來之前,除了暗中搜集了一些那礦山的一些相關信息之外,還費盡心思的拉上了也剛出道的妹妹雷鳳來做幫手。雖然她和我屬於不同的巫道兩門,但是畢竟是親姐妹,我把事情說明之後,她爽快地答應幫我去報仇。」

    「時隔兩月後,我帶著雷鳳第二次踏入了礦山,不過這次我們首先並沒去礦上的辦公大樓,而是直奔其後數百米遠的那個單獨院落而去。根據我之前搜集來的零散情報,那裡正是上次伏擊我的那個喇嘛住的地方。可是沒成想,我和雷鳳剛一接近那所院落,就被裡面的人給發現了。」

    「結果出來了個黑瘦黑瘦的老喇嘛,只幾下,就把我和雷鳳全都給打到了……」

    一口氣說到這裡,雷劍峰原本因傷而顯得蒼白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赭色。

    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夜晚。

    清冷的月光下,她和雷鳳兩個人躺在冰涼的地上,全身除了眼珠還能動一動外,其他的一切,全都被體內一股無形的東西給封閉著,完全的失去了控制。

    而那個剛隨便動了動手就將她倆全都放躺下的黑瘦老喇嘛,此時卻像是院牆邊的那棵老樹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絲毫的聲息。

    也就是那連手指動都不能動,只能略略轉動下目光的大半夜時光,愣是讓剛出師門的雷劍峰明白了什麼叫度日如年,什麼叫做難堪。

    就這樣,一直到了拂曉時分,那個像老樹一般,也在院子內,木立了一夜的黑瘦老喇嘛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他之後對遭擒的雷劍峰和雷鳳的處置簡單的有些可怕,只讓他倆各自寫下了一份以後永不踏入礦山十里的範圍以內,永不踏足平安城半步的保證書,然後連審都沒審一下,就把他倆都給放了出來。

    本來兩人心裡對寫保證書的事還有些想法,可是誰知道被那老喇嘛碧綠色的雙眸一掃,便立刻乖乖的就範了。

    等含羞帶愧的兩個人各自回到自己師門時,才知道人家已將這兩份保證書的複印件送了他們各自的師父面前。

    於是,一番劈頭蓋臉的教訓下來之後,兩人分別在自家宗門足足閉了一年多的關,這才被放了出來。

    也正是這次的羞辱激勵和之後的閉關禁足,讓兩人這幾年在修行上都有了質的飛躍,到現在儼然已成了各自宗門內最傑出的首座弟子。

    但這些都是別人眼中的評價,對他們倆自己而言,那一夜的遭遇和之後的狼狽,已成了刻在她們心裡的一道逆紋,每每想起,就恨不能立刻按那老喇嘛在送來的那兩份保證書上留下的地址,去平安城南金家坳找那老傢伙重新論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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