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集 風水第十章 文 / 紅燒大灰狼
可是,湧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就要想起老喇嘛那雙眼睛和他深不可測的實力,於是這份衝動就會化成新的動力,促使著她們去千方百計的不停提高自己的修為。
甚至很多時候,她們都會採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方式去嘗試提高,這也是為什麼雷劍峰會加入國安部,目的就是想經歷更多的危險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雷鳳總是跟著丁文遭遇那些危險的事情,也是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她們的所作所為無不跟這一次的打擊有著一定的聯繫。
可是事實上,她們就算進步的再快,心裡也明白依然跟那老喇嘛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起初,她們也曾奢望過依靠師門的力量來爭回這口氣。
但是在經過各自師門長輩的討論和分析之後,全都無可奈何的認認定,首先這件事對他們兩個也算有頭有臉的宗門來說,是件很難堪的事,因為兩家宗門中,似乎都沒有單對單能很有把握勝過那老喇嘛的人存在。
另外,她倆的保證書原件還在人家手裡,再說這件事如果細究起來,好像兩次都是雷劍峰先去招惹的人家,人家出手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人家也算很給面子留手了,除了那兩份保證書之外,並沒有傷害到她倆分毫。
所以這件事到了最後,竟成了她倆在各自宗派內提都不能提的話題,但凡一提,肯定就會招來訓斥或是令人厭煩的說教。甚至有些時候,都會被拔高到佛道兩大宗派之間關係的這種高度上來討論。
總之就是一句話,除非她們自己有能力,有一天能自己找上金家坳找到老喇嘛一雪前恥,否則師門內是沒人會為這件事出頭。
而更過分的是,為了防止再有其他宗門的年輕人像雷鳳一樣被雷劍峰拖下水,雷劍峰和雷鳳還被各自的宗門逼著發過咒,以後絕對不把其他各宗門的弟子再拉進這趟渾水裡。
就這樣,這件事成了橫亙在他倆,特別是在雷劍峰心裡的一根暗刺,可偏偏除了雷鳳之外,還因咒誓的關係沒辦法給別人提起,那種憋悶和難受實在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滋味。
但話又說回來了,雷劍峰也不是提不起放不下的那種人,更何況時間一長,她冷靜下來後,便很快發現其實這件事的真正起因,完全就是為了替那女人找回沒了音訊的丈夫而起。
於是,早先那些已被淡忘了的不解和困惑便再次一點點的爬上了雷劍峰的心頭。
為什麼明明曾在這打工很長時間的人竟會沒有一個人認識?那女人的丈夫他究竟去那裡了,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為什麼那裡的那些人會那麼的防範和排斥自己?
為什麼一個並不是很大的煤礦上,竟會有老喇嘛和他四個弟子那樣的修行人存在?
這些越尋思越覺的反常至極的疑點,讓她在極度的憋悶之中,總算是看到了一線希望。
「我答應了不進礦山,不去平安城,可我沒答應不去想辦法調查你們啊。」
這是她心裡對那老喇嘛和那份保證書的解釋。
「我發誓不找其他宗門中人幫忙,可我沒說過也不找其他普通人幫忙啊!」
這是她對師門咒誓在心裡做的解釋和交代。
於是,隨後的這一兩年裡,她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對礦山相關資料的調查中。
開始調查他還沒發覺什麼,可是隨著調查時間的持續和調查深度的深入,一些被埋藏很深的東西也就慢慢地浮現出了一點輪廓。
這其中,最令雷劍峰吃驚的,是之前都被他一直都給忽略掉了的礦主錢永安。
「雷劍峰你等等,你說那個礦主叫錢永安?」
就在一臉恍惚,似乎把精神全都沉浸在了回憶中的雷劍峰,一路喃喃自語般的訴說行進到礦主姓名時,一直都在靜靜聽他傾訴的丁文眉峰一揚的同時,忽然開口插了進來。
「是啊,礦主就叫錢永安。丁文,怎麼了?」
「呵呵,不怎麼,只是今天傍晚時分,我剛見過這位錢大礦主而已。」
「啊?丁文你今晚見過他?在那裡見的?他平時極少離開金家坳的,難道是來追我們的?」
雷劍峰愕然瞪眼,不能相信自己聽得這消息是真的。
「我看那架勢就像是來追你們的。」
丁文一想到那位錢老闆出場敲門時,院前院後那些動靜,顯然也很認同雷劍峰的判斷,可是他剛說了半句,心裡就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念頭是如此的清晰,清晰的讓他都驚訝了起來:「咦!雷劍峰,你帶來的這證人該不會是姓柯名津梁吧?」
「丁文?」
這時候,雷劍峰的雙眼已經繃大到有些駭人的程度了。她從之前和丁文接觸中所遇到的事情上,已經清楚丁文的修為已到了大多數修行人永生都難望其背的地步,可剛才丁文竟能張口就說出自己帶來的這人名字,這也未免太神了吧?
還好,丁文的解釋來的很及時:「別誤會,我只是偶然推斷出來的而已,在你沒來這裡之前,我……」
隨即,丁文就把自己今晚的遭遇大致的說了一下,雷劍峰也好好過了一把當聽眾的癮:「沒想到他老婆竟和錢永安是熟人,這就難怪了!」
「嗯?」
剛還在心裡暗歎今晚這一切無巧不成書的丁文此刻,卻不很明白他說的這個難怪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倆一路奔逃的路上,追的那幾個傢伙其實有好幾次機會可以下重手要了他的命,但最後都沒下死手。原先我還以為他掌握了他們的什麼秘密,所以那些人不敢殺他。」
「可是我一路上幾次問他,他自己也說覺得奇怪,他並沒有掌握他們別的什麼秘密,按你剛才說的情況看,很可能就是因為他老婆的緣故了,否則他也就不可能有機會詐死而逃出來了。」
「其實我當時並不是詐死,而是真的死過去了。」
就在雷劍峰正忙著給丁文解釋的時候,她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低沉的話語。這把毫無防備的雷劍峰給嚇了一跳,他甚至連臉色都變了:「你這麼快就醒了?」
丁文見狀淡淡一笑:「雷劍峰,你現在最好還是先收斂下心神,否則以後肯定會有後患。」
雷劍峰一愣,隨即恍然:「多謝提醒!」
說完,她也不管他倆就在身邊,自顧自的閉眼用功收心去了。
今晚先是受了重傷,緊接著又讓心情連續動盪,這對她這樣的修行者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丁文看到一點就通的雷劍峰閉上了眼,這才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柯津梁。
這是個年齡介於三十至四十歲之間的男人,一頭凌亂的短髮下,有一張很端正很耐看的面孔。
可現在他的氣色非常差,整個臉上都是一片灰白的顏色。身上穿著那一身骯髒不堪的工裝模樣的衣服,也讓現在的他看上去很是狼狽和虛弱,一副衰透了樣子。
「丁……丁先生,是你救了我們?」
看到丁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躺在那裡的柯津梁就想掙扎著欠起來身來。
可是沒等他挪動快要散架了身子,丁文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頭:「你的傷勢很重,最好躺著不要亂動!」
其實就在這男人,也就是小菊的父親柯津梁剛醒來的時候,丁文就已經知道了,只是當時在聽雷劍峰的說話,所以沒顧上理他。
說實話,從發現這男人的身體被動過手腳,恢復力和抵抗力極度強悍之後,丁文也一直都在心裡默默的琢磨,到底是誰讓他的體質達到如此的變態……
前面丁文給他檢查傷勢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面前這人的右胸骨已經全部骨折,整個胸腔都塌陷了下去。體內的脾臟也已經破碎,後腰上更是有兩個連在一起的拳大創口,創口很深,仔細點甚至都能從中看到裡面部分腸子的蠕動。
可令他都覺得訝異的是,就是受了這種程度傷害的這人居然還活著。
更奇怪的是,他不但活著,而且處於昏迷中的他體內,似乎還另有一種無形的神奇力量在不停的穿行和活動,一點點的修補著他的傷勢。
就連破碎成了一團爛肉的脾臟那裡,也有什麼東西正在以丁文能察覺到的速度不停的蠕動和融合,看那樣子,似乎有把破碎的脾臟重新長到一起的架勢。
可奇怪的是,丁文憑借自己的醫術和對人體的瞭解,明明知道這肯定很不正常,卻始終都沒能在他體內找到這種能力的來源。
這無形的神奇力量就像原本就存在於他體內的血肉中一般,時時刻刻都在發揮著它強大的恢復作用,但就是找不到為何會這樣的因由。
不過,有了這麼驚人的發現之後,丁文在盡快處理他傷情時,對他身體受了這麼大損傷而沒有掛掉,甚至連內出血都沒出死他的這些異常,都給統統無視了。
在他的心目中,既然人還沒死,那就得先盡力去救,其它的事情,都要等救完了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