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守護 V9攤牌 文 / 黑心蘋果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是個把月的過去了。
而這個把月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似乎也不小,只有對於局外人才是可有可無的。
比如,因為一部**電影而一炮而紅的慕容羽冰正式簽約美國好萊塢電影夢工廠——紅尚,成為第二個年紀輕輕闖入好萊塢的東方中國人。
比如,摩爾赫本家族在一些大小事中隱晦的把鳳凰會漸漸的拉上了台,引發一陣讓人胡思亂想的思潮,摩爾赫本家這是在支持扶持鳳凰會?
比如,一所醫藥公司悄然拔地而起,短短幾個月從中國席捲至美國,搶走了醫藥世家埃菲爾家族的生意……
比如,世界黑道議會的例行會議,就在不久後開始,屆時會有大批量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黑道各行各業的老大前來……
比如,在中國盤踞龍頭多年的慕容世家因為連日受到的打擊過大,開始搖搖欲墜……
比如,聖瑪利亞學院中,原本幾乎已經要被排斥退學的百里姍姍,與琳娜埃菲爾關係突然詭異莫測起來……
比如……
「真是有趣的報導。」佈滿精緻早點的餐桌上,慕容羽冰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撩過已經長至耳垂的短髮別在耳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八卦娛樂竟然把她慕容羽冰和埃爾文那死變態按在一起,這次還是埃爾文從後面整個人掛在她身上的照片,整整一個大版面!不過是因為莫比瑞克的原因,再加上那人臉皮比城牆還厚纏著她,這就傳緋聞了?流雲那笨蛋看了估計又要鬧彆扭了,上次寄過來的糕點裝了芥末餡,這次還不知道是什麼呢。
塞巴斯蒂安把熱牛奶遞給慕容羽冰,笑容一如既往的淡然溫雅,「我的主人,今天要和卡爾波斯夫人一起參加埃菲爾家的游輪派對,再下去會趕上上班高峰期哦。」會堵車,一堵車就會遲到,遲到了,她計劃了好久的事就要泡湯了。
慕容羽冰幾下喝完杯裡的牛奶,站起身,「那走吧。」吃完了流雲寄的糕點,其它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乾脆就不吃了。
塞巴斯蒂安頷首,去開車。
埃菲爾家族和其它大家族一樣,帶有貴族爵位,但是同時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資產,埃菲爾家族幾代以來一直都是製藥世家,公司生意也遍佈整個北半球,然而獲得利益最多的地域是在那地圖上土地面積占世界第三大板塊的中國,埃菲爾家因此也在早年漸漸的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中國那邊的生意上。
埃菲爾家的製藥公司在中國獨佔鰲頭,任誰也沒想到孟暢然的公司才倒下,一個小公司買下了它的全部股份,並且短短幾個月,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回神的時候神秘而快速的搶佔了原本屬於埃菲爾家族的生意。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先是幾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而來無影去無蹤的盜賊集團——幻影,暗中盜走各門各派的機密、生意甚至勢力,然後是突然崛起擁有極其高超的槍械改造技術的鳳凰會,再後來又來個突然崛起的製藥公司——醫士企業……
事出反常必有妖,陸續出現的新興強勁勢力讓道上的老傢伙們恐慌,唯恐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所以埃菲爾家族才召開了這個游輪派對,實則是準備聯合起來對那些新興勢力進行打壓,只是慕容羽冰這人比較狗血好運,本來想著偷偷潛進去的時候,卡爾波斯夫人如同聖父耶穌一般,從天而降,『拯救』了她——
「『禮物』準備好了?」慕容羽冰坐上車,漫不經心的問。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淡然應聲,即使依舊一身黑色的執事燕尾服,即使在當司機,這人也依舊俊美優雅如天生的貴族。
慕容羽冰看了看窗外顯得有些灰濛濛的天空,天公不作美,看來也對那些人很是不滿,所以她慕容羽冰就代表月亮來消滅你們吧!
最近有關她的緋聞特別多,幾乎每天佔據娛樂新聞的大版面,各種聖瑪利亞學院裡的相片,她和哪一個男性稍微有一點點親近,都會被各種角度的抓拍,甚至連塞巴斯蒂安和艾克、彼得都沒能倖免。
想想現在網絡上是怎麼評論她慕容羽冰的,嗯……水性楊花、各種炒作、不要臉、不配做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若不是埃爾文和她的關係匪淺,估計她已經被趕出聖瑪利亞學院了。
慕容羽冰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有問題,聖瑪利亞學院是什麼地方,狗仔隊膽子再大也不敢翻牆進去,而那些相片就很明顯是學院裡的人拍的了,很明顯那個人是誰——百里姍姍。只不過百里姍姍不可能是主謀就對了,最多也是被人當槍使而已,因為百里姍姍還沒那個膽子和腦子。
在娛樂圈,緋聞過多會把一個人的星途都毀滅,而在上流社會,緋聞過多就等於毀掉了一個人的名聲,貴族更是把面子、門面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只要慕容羽冰的名聲毀了,先是照片,然後再弄個抓奸在床的證據,慕容羽冰這輩子都不用想找個有名望的大家族嫁了。
只是這個主謀,慕容羽冰一直沒能確定下來,因為隱藏的太深,慕容羽冰靠直覺懷疑,但是證據什麼的是慕容羽冰一向的良好習慣,她不清楚那個人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什麼,只是初步肯定這人和給慕容羽冰入學邀請、墨卡莊園邀請的人是同一個,一次接一次不起眼但卻高深又致命的陷阱,這人到底想幹嘛?難道她的rp真的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莫名其妙都會被人盯上。
不管怎麼樣,慕容羽冰都不是會被動挨打的人,在吃過第n次慕容流雲寄來的古怪材料做出的糕點後,慕容羽冰那好玩又惡趣味濃重的性子終於被抽飛了,她再也不要吃芥末胡椒餡的東西了!(原來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慕容家目前被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濱崎寶莉和慕容華城幾乎忙得天昏地暗,所以慕容羽冰辦事什麼都自由上許多,不,應該說濱崎寶莉派的眼線從來沒少過,只是都被塞巴斯蒂安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了,濱崎寶莉到現在都還以為慕容羽冰在她的監控之下呢。
港口處。
一艘五層樓高的豪華游輪停滯在港口,碼頭處一輛輛豪華名車駛來,一個個西裝革履禮服妖嬈的男男女女邁著步子走上船,站在下面都能看到入口處琳娜埃菲爾一身鵝黃色的小禮服,看起來就如同雛鳥一般,配著爽朗的笑臉,讓即使是高傲不屑的人都不由得軟下心肝,賞臉的沒有找茬。
加長的賓利停在一邊,慕容羽冰一身並不顯眼的淡藍色連衣裙,只掃了幾下粉底和塗了點唇膏,偏偏一下車便彷彿光芒四射一般的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注目過去。
有些人,天生是發光體,天生要受到別人的仰望和注視。
塞巴斯蒂安安靜的站在慕容羽冰身後,恭謹而優雅,倒也顯得錦上添花。
「噢,親愛的,你可來了。」卡爾波斯夫人正倚在一輛車邊與前來參加宴會的幾個朋友聊天,見到慕容羽冰立馬加深了笑容,走了過去。
慕容羽冰揚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夫人,有點塞車,唔……我又睡過頭了……」那可愛得毫不做作的模樣,讓人打心坎裡覺得憐惜。這點一直是塞巴斯蒂安怎麼想也想不同的,慕容羽冰這貨明明就是在裝,可是怎麼就是偏偏讓人感覺不到在裝呢?
塞巴斯蒂安不懂,這就叫演戲的精髓,不是虛偽的在表面戴上面具,而是已經把自己的每一面都實質化成面具一般,隨意的轉換,連帶著心情都一起戴上面具,誰能看出真正的她?因為每一個面具都是真正的她。
「沒關係,我也剛到。」卡爾波斯夫人自從生日宴後就經常和慕容羽冰一起,沒事喝喝下午茶,逛逛皇家圖書館,聊聊對於生命的感悟,就像一對一拍即合的忘年之交。
慕容羽冰笑笑,和卡爾波斯夫人一同走上游輪階梯,對於這個風韻迷人的女人,慕容羽冰還是很有好感的,除去她的利用價值,這人的識大體和淡然處世的態度也讓慕容羽冰頗為欣賞。
琳娜埃菲爾似乎沒有想到慕容羽冰會過來,臉上的笑容一瞬間顯得有些不自然,「羽冰怎麼過來了?真是的,我都不知道,我的頭髮有沒有被風吹亂?嗚嗚……有沒有在羽冰面前丟臉?」大眼眨眨,可憐兮兮的看看慕容羽冰又看看卡爾波斯夫人。
卡爾波斯夫人笑容溫和的道:「琳娜小姐很喜歡小公主啊。」
「小公主?」琳娜微微睜大了眼,對這個詞有些敏感。
卡爾波斯夫人一手握住慕容羽冰的手,臉色滿滿的喜愛不嚴於色,「是啊,不覺得羽冰很像嗎?我都喊習慣了,親愛的小公主,呵呵……」小公主,是了,從第一眼見到慕容羽冰的時候,卡爾波斯夫人對慕容羽冰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公主。不管是外貌、身世、性子。
所以其實卡爾波斯夫人並沒有被慕容羽冰純淨的外表所迷惑,她在知道慕容羽冰本性的同時還保持著對慕容羽冰的喜愛,公主——都是驕傲任性的,而慕容羽冰這個公主,自然不可能是悲天憫人的。
「呵呵……是呢,公主,很像。」琳娜笑容越發的燦爛。
慕容羽冰眼眸微不可查的瞇了瞇,朝琳娜點點頭,便和卡爾波斯夫人走了進去,而塞巴斯蒂安卻被琳娜給拉住了。
「米勒……哦,是塞巴斯蒂安,你怎麼都不來埃菲爾家看我?」小嘴嘟起,像在撒嬌。
塞巴斯蒂安措不及防的被拉住,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卻依舊保持著風度,「琳娜小姐,很抱歉,身為一個合格的執事,是不能擅自離開主人的,失禮了。」行了個禮,塞巴斯蒂安轉身就朝慕容羽冰的方向追去,沉穩的步伐,優雅矯健的身姿,明明是人影攢動的甲板,塞巴斯蒂安卻快速而不撞到任何一個人的追上了慕容羽冰。
琳娜站在入口處,看著那消失的身影,微微斂下的眸中閃爍不定,複雜萬分。
慕容羽冰感受到塞巴斯蒂安跟上的腳步,腳步微微頓了頓,沒有回頭,塞巴斯蒂安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可以在不牽涉到她和鳳凰會的情況下去解決,但若是牽涉到她,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卡爾波斯夫人真的很喜歡慕容羽冰,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在游輪上拉著慕容羽冰,介紹一個個場上的大佬們,讓那些大佬們都很驚訝,卡爾波斯夫人在行那麼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少女這般的推崇,要知道,八年前卡爾波斯夫人也向在場的許多人推崇過一個年輕的少年,然後那個少年在八年後的今天,已經是站在世界頂端的人物——
是了,墨沙珂。摩爾赫本,就是八年前那個少年。
曾經讓卡爾波斯夫人向他們推崇墨沙珂。摩爾赫本創造了一個無人能及的神話,那麼,如今這個少女,又將在未來創造出什麼讓人震驚的神話?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在平靜的表面下波濤洶湧,面對未知的潛在強敵,一是將其扼殺在搖籃中,二是巴結合作共享繁榮。
八年前沒人知道墨沙珂竟然會帶領摩爾赫本站上世界頂端,所以錯失了打擊的機會,然而這一次呢?這個少女能否讓他們扼殺?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選擇扼殺就是選擇敵對,敵對的結果是——慕容羽冰沒有防備,他們取得勝利,然而讓卡爾波斯夫人這般重視推崇的人有可能就這樣被他們扼殺?到時候弄巧成拙,可能全盤皆輸的是他們自己,這是一場任何人都輸不起的賭局。
慕容羽冰不知道八年前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但是卻看懂了這些人的眼神,事實上她也沒想到卡爾波斯夫人會這樣,原本以為上船了就各自去找各自認識的閒聊來著,卻沒想到她會帶她認識這些需要她靠自己才能接觸到的人物。
原本應該費點心力的事情因為卡爾波斯夫人的原因輕易的達到了,慕容羽冰沒有因此而亂了腳步,既然是卡爾波斯夫人的好意,那麼她如果沒有好好把握,豈不是太失敗了?
「啊,是慕容家的小姐?」一個人聽到慕容這個姓氏,這樣道。
「呵……我是慕容家的養女。」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人把慕容羽冰和慕容家分開。
「聽說慕容小姐是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真是厲害,是聖瑪利亞學院唯一一個東方非貴族學生啊!」百里姍姍已經被人徹底忽視了。
「慕容小姐和摩爾赫本家的關係匪淺,似乎和埃爾文少爺關係不錯……」
「……」
一句一句,大部分搭話的人意味都很明顯了。想要扼殺慕容羽冰,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卡爾波斯夫人的怒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八年前她也只是把墨沙珂推到了他們面前,然後就離開了,而這次,她卻是一直在慕容羽冰邊上含笑的看著他們,偶爾還會插兩句,對這個少女的寵愛不言而喻。
所以,這場賭局他們賭不起,既然如此,不如留個心眼給慕容羽冰,與她合作,至少還能讓自己獲得利益。
好一會兒,宴會主人上台了,所有人才靜了下來。
慕容羽冰轉頭看向卡爾波斯夫人,嘴角含笑,眸中也因為笑意而帶出流光溢彩般炫目溫暖的笑容,讓人深深迷戀。
「謝謝你,夫人。」慕容羽冰知道誰對她真心的好,誰綿裡藏針,表面溫柔內裡盤算著怎麼給她一刀,所以對於卡爾波斯夫人的真心,慕容羽冰記在心裡了。
卡爾波斯夫人沒說話,只是含著溫和的笑意揉揉那一頭即使長了些還是有些俏皮可愛的短髮。
她的身份她的家世一直是別人覬覦的存在,一直都覺得無所謂,覺得這個圈子的虛偽毫無人情味。只是慕容羽冰是特殊的,她是第一個讓她對她心愛的丈夫覺得緬懷又溫暖卻沒有一點悲傷的人,她和別人一樣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卡爾波斯夫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偏偏慕容羽冰接近的方式讓她喜歡,所以她就利用自己讓別人覬覦的一切為她鋪路。
是了,說到底,就像她親愛的丈夫逝世前說的那樣,其實她就是個任性到極點的人,對於討厭的人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不會多看一眼,而對於喜愛的人,就是虛偽到無藥可救她都可以傾盡一切拉他一把。
當然,前提是,你的虛偽真的能虛偽得討人喜歡。
塞巴斯蒂安就不用說了,他知道八年前的事,就在卡爾波斯夫人在眾人面前推崇肯定過墨沙珂的半年後,墨沙珂成為了摩爾赫本家族的家主,一路飛馳,將摩爾赫本家族拉至世界巔峰,並且一路輝煌至今。
如今,卡爾波斯夫人再一次將慕容羽冰推至眾人面前,並且一路護航……
塞巴斯蒂安不由得瞇起眼,卡爾波斯夫人那雙手又準備將這個少女推向怎麼樣的高度?
真是讓人期待……
怎麼辦?越來越不想被慕容羽冰炒魷魚了,被炒了就沒辦法繼續看有趣的事了,被炒了就沒辦法看她最終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了,不想……
——女王天下——
一串虛偽的演講後,舞池緩緩的響起悠揚的音樂,卡爾波斯夫人笑意盈盈的把她往前推了幾步,無聲的讓她好好玩。
慕容羽冰有些無語的歎了口氣,她能不能說她有潔癖,而且這裡的空氣不怎麼好,你看,那邊竟然有人在抽煙!
「美麗的小姐,有榮幸能與你共舞一曲嗎?」一個男子彎下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含笑的眼眸自以為勾人魅惑的看著慕容羽冰。
雖然這人長得還過得去,但是,慕容羽冰看著那隻手,彷彿x射線一般,感受到上面的髒東西,於是有潔癖的某人站在舞池中華麗的拒絕了。
「卡噠!」一聲輕微的聲音伴隨著痛感從腳跟處傳來。
「噢!對不起!」踩了慕容羽冰一腳的女人焦急的道歉,十分擔憂的看著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真沒什麼大不了?當然不可能,鞋跟斷了,而她站的正好是宴會場地深處,想要出去或者想去客房都要穿過整個人影晃動的舞池。
難道她要瘸著腳,或者單腳跳過去?當然不行,這絕對有損她的形象,只是不好運的是,塞巴斯蒂安是執事,在舞會開始後便自動退出船艙了。
慕容羽冰想了想,忽然有些無奈的聳聳肩,隨手拉過一個從她身後經過的男士,身子一轉,兩人便面對面,儼然一副跳華爾茲的姿勢。
被莫名其妙拉進舞池的男子低頭看了看身前的女人,雖然這女人就這樣把他拉進舞池實在太失禮了,但是還是推了推鼻樑上的金色邊框眼鏡,紳士的開口,「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女士。」
這聲音悅耳得讓慕容羽冰抬起頭(怨恨一下自己的身高!),大大的眼眸看著這個被她拖進舞池的男人,有點像禁慾系的嚴謹沉穩但不得不說俊美的面容,帶著一副斯文的金絲邊框眼鏡,擋住一雙極致勾魂的桃花眼,白皙的皮膚和偏向東方的面容很容易讓人想到優秀年輕的學者,但是這種戴眼鏡有桃花眼的人,慕容羽冰在心裡的定義一向是衣冠禽獸——狐狸的代表。
「當然。」慕容羽冰打量完人,很不客氣的踩上男人乾淨的皮鞋,「我的鞋跟斷了,麻煩這位紳士送我到舞池對面的出口吧。」
男人看到慕容羽冰的面容時鏡片特別詭異的閃過一抹反光,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慕容羽冰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帶著她旋進舞池,一步一步都很標準優美,最後帶著慕容羽冰旋出了舞池,塞巴斯蒂安就站在甲板上,看到慕容羽冰連忙走了過去。
「塞巴斯蒂安。」慕容羽冰抬了抬自己的腳。
「是,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瞥了那個男人一眼,行了行禮便離去了。
「謝謝。」慕容羽冰收回手,對於自己無意拉到的這個男人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不會覺得非常的反感,也沒有趁機對她做些小動作。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男人用他沒什麼表情的臉這樣說。
兩人都沒有自我介紹,不知道是不是都各自心裡有數還是怎麼樣,總之,等塞巴斯蒂安帶著一雙新鞋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又是認識的?」慕容羽冰坐在一邊鏤空的白色靠椅上,任由塞巴斯蒂安為她換上新鞋,懶懶瞇起的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能說認識,只是見過一面罷了。」塞巴斯蒂安沒有隱瞞,無所謂的道。只是見過一面,連點頭之交都沒有,那個男人可是和墨沙珂不分高下的傢伙,不好玩的。
「是嗎?」慕容羽冰喃喃幾聲,看向漸漸飄向這邊的烏雲,無語。
游輪已經遠離了碼頭平緩的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著,浪花像紙一般在尖尖的船頭被分成兩半,可憐兮兮的蕩起哭泣的浪聲。
慕容羽冰一手拿著一杯香檳,倚在船頭,瞇著眼睛看著底下像白色泡沫一般的浪花,十一月的風變得有些冷冽了,美國,是個會下雪的國家。
因為卡爾波斯夫人意外的幫助,讓慕容羽冰免去了在床艙裡呆太久趁機和那些人混個臉熟的時間,她嫌棄裡面的空氣不好,又不是所有的黑道大佬都懂得這是一場有水準的宴會,口臭的口臭,放屁的放屁,連抽雪茄的都有好幾個,說話說著說著就張口大笑,一點素質都沒有,整個場面烏煙瘴氣,連卡爾波斯夫人最後都有些受不了的進客房休息去了。
塞巴斯蒂安依然盡責的站在慕容羽冰後側,時不時的給慕容羽冰遞上點精緻的糕點。
後面傳來腳步聲,慕容羽冰沒回頭都知道是誰,因為那貨人未到聲音已經先到了。
「羽冰!塞巴斯蒂安!」琳娜埃菲爾頗為歡脫的聲音伴隨著一蹦一跳的腳步聲傳來。
慕容羽冰微微扭頭淡淡的看了琳娜燦爛的笑臉一眼,目光飄向那個存在感幾乎跟隱形人似的執事亞瑟,第一次覺得古怪可以說是對於他的五官和拆開的反差太大的不適,但是第二次還覺得古怪,那就真的不對勁了。
「塞巴斯蒂安,我今天有帶亞瑟哦。」又一次把亞瑟推到塞巴斯蒂安面前,琳娜笑容彷彿討好一般。
「是。」塞巴斯蒂安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微不可查的往後退了半步離那個亞瑟遠了些,淡然溫雅的頷首應是。
「那塞巴斯蒂安今天跟我回埃菲爾家嗎?米娜……」
「琳娜。」慕容羽冰邁著步子走到亞瑟面前,瞇著眼看向琳娜,「不介意讓我摸一下吧?」
「……呃……好。」琳娜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幹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羽冰伸出手,指腹在那張擁有極其精緻的五官的面容上滑過,如果你是一個專業的整形醫生,那麼你就知道她手指移動的路線是面部隱藏在表層之下的肌理線條,只要這麼一摸,就能知道你是貨真價實的,還是經過加工改造的。
慕容羽冰收回手,這一摸也就不到五秒鐘,不是專業的,甚至是專業的整形醫生都不一定能看出慕容羽冰幹了什麼。
塞巴斯蒂安拿出白色的手帕,仔仔細細的幫慕容羽冰擦著手,從指縫到指尖,擦得仔細而認真。
「怎、怎麼了嗎?」琳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亞瑟的臉,看向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只是淡淡的瞥了琳娜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不,沒什麼。」
「這樣啊,呵呵……那個,羽冰,你要和我們一起去踏青嗎?」
「不要。」慕容羽冰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琳娜卻是因為她的乾脆而怔了怔,嘴角僵了僵,「我都沒說是和誰一起,你怎麼……」
「我知道啊。」慕容羽冰忽的展顏微笑,「我知道的,因為很早就被邀請了。」摩爾赫本家族一年一次的踏青,是他們為了讓每個人都放鬆心情紓解壓力而置辦的。只是很少有外人能一起參加,琳娜埃菲爾倒是比較特殊些,慕容羽冰猜測,或許是因為琳娜家族在為埃爾文製藥的關係,所以才有了這些殊榮。
「……是埃爾文嗎?」琳娜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下一秒極力的放鬆自己道。
「不對喲,是墨沙珂。」慕容羽冰仿若沒有看到琳娜有些難看的表情。這人到底在意的是誰呢?塞巴斯蒂安?埃爾文?還是墨沙珂?而且各種動機也顯得異常詭異。
琳娜的表情一瞬間垮了下來,難過的嘟起嘴,「怎麼這樣,墨沙珂哥哥都沒有跟人家說,好過分。」反而像鬧彆扭的妹妹了。
慕容羽冰咧了咧嘴,沒說話,彎下腰靠在圍欄上,瞇著眼看著海面。
琳娜見慕容羽冰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這個少女真的很神奇,明明比所有人都小,身上卻帶著幾乎無人能及的光芒,即使是那在中國上流社會被稱為公主的百里卿榕也不及一分,公主嗎?確實像呢,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裡,每一個從船艙裡出來的人卻都會下意識的看向這邊,就像天生的發光體,這樣的人,很容易吸引任何人……
眸中幽光閃閃,琳娜斂下眼瞼,腳尖點著地,點在塞巴斯蒂安的影子上,又點在慕容羽冰的影子上,看著就像一個有些無聊又有些委屈的孩子。
「吶,琳娜,你怎麼會和百里姍姍關係突然這麼好?」慕容羽冰忽的出聲,笑容慵懶得漫不經心。
「哈?呃……那個啊,只是覺得被孤立了,有點可憐……」摸摸腦袋,表情有些羞射。
被孤立有點可憐?慕容羽冰心中冷笑,身為一個貴族,怎麼可能會沒有貴族的驕傲,竟然覺得做出侮辱貴族行為的百里姍姍覺得可憐,並且主動上前示好,讓本來應該退學的百里姍姍又留了下來,嘖嘖,不得不說她這次是真的千里一慮,卻還是失了最重要的一里——她把身為貴族該有的驕傲給抽沒了。
「最近我的緋聞越來越多了,在這樣下去可不得了。」慕容羽冰道,「我懷疑是百里姍姍在校內偷拍我,要不然聖瑪利亞學院有誰敢進去呢。你說呢?」
「不會吧?!」琳娜瞪大了眼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嘛……誰知道。」慕容羽冰聳聳肩,收回眼神,瞥過她微微抖動的手指,嘴角蕩起一抹微笑。她突然不想這麼簡單就把對手給ko掉了呢,事情要往有趣的方向發展才行吶。
「我的主人,卡爾波斯夫人出來了。」塞巴斯蒂安優雅醉人的嗓音響起。
慕容羽冰聞言扭頭,果然看到卡爾波斯夫人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慕容羽冰跟琳娜有禮而疏離的點點頭便朝卡爾波斯夫人走去。
——女王天下——
天空下起了朦朦雨,入秋的天氣漸漸的有些冷,烏雲遮住了滿天的星辰,連一抹月光都沒有透出。
從船上下來,和卡爾波斯夫人道了別,塞巴斯蒂安開著車緩緩的朝慕容堡駛了去,至於那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也沒有再遇上。
「真是讓人厭煩的天氣。」閉目假寐的慕容羽冰突然開口。真是的,要下雪了,那種掩蓋骯髒的純白慕容羽冰並不喜歡。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看著那微微蹙起的眉頭,眼神不自覺的頓了頓,而後依舊淡然的看著前方,彷彿方纔那一頓並不存在。
「那個叫亞瑟的執事……」慕容羽冰忽的想到什麼,睜開眼。
「是。」塞巴斯蒂安應了聲,表示自己又在聽。
慕容羽冰看著塞巴斯蒂安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個叫亞瑟的執事,那張臉,每一個五官都是經過切割改造的,也就是整張臉都整過型,甚至不止是單單的整過型。
整形,是利用你原本的輪廓特徵,在原有的基礎上改造一點,從而達到美化的目的,但是亞瑟卻明顯的是強制的將自己面部的肌理拉成這般精緻,那表層之下不知道藏著多少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難怪她會覺得不對勁,面部輪廓和內部幾乎都是脫離的。
琳娜埃菲爾顯然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她頻頻把亞瑟推到塞巴斯蒂安面前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沒有說話,慕容羽冰腦中靈光一閃,拉過一旁的電腦,有問題找度娘,手指按下快捷鍵,彈出一張略顯青澀稚嫩的面容,這是米娜埃菲爾在獲得世界青少年組藝術冠軍的相片,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慕容羽冰瞇起眼,指尖拂過那相片中米娜的面容,真是讓人驚訝,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五官,琳娜和亞瑟……有什麼讓人震驚的真相就要破土而出了……
「主人?」塞巴斯蒂安等了半天沒等到慕容羽冰說話。
慕容羽冰合上電腦,看向塞巴斯蒂安,「埃菲爾家族二小姐,也就是你曾經的僱主,米娜埃菲爾曾經和你求過婚。」而且還是當著整個宴會裡的人,向塞巴斯蒂安求婚。
「是。」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應道。
「你答應了?」
「這是不可能的,我的主人。」他只是一個執事罷了,更何況,那位主人並不夠有趣,滿足不了他的(喂!別說的那麼讓人yy好吧)。
嗯~?慕容羽冰從後視鏡裡看著塞巴斯蒂安的神情,很有趣的神情,有點無情,卻又藏著什麼,這個人對米娜沒有那種感情,但是米娜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嘛。
「不管怎麼樣,我記得我說過,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他和米娜又和琳娜有什麼問題,她不管,但是如果牽連到她,她會不高興的。
「是,我的主人。」
車子在夜幕中緩慢的前行,豆大的雨滴落在窗戶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這是慕容羽冰來美國兩個月後的第一場雨,莫名的帶著些許的蒼涼之意。
在慕容堡門前,慕容羽冰不意外的又看到了墨沙珂的車子,已經不陌生了,自從莫比瑞克在她手上神奇的恢復後,這個人便一直想讓慕容羽冰為埃爾文治病。
沒錯,是治病,埃爾文的病是一種慢性神經疾病,以二十一世紀的醫學手段根本沒辦法治癒,即使在二十四世紀,能成功救活的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半存活一半死亡的機率。
慕容羽冰不為別人的生命負責,她也不想為埃爾文還是誰當醫生,因為她很懶,救人這種事沒有殺人來的過癮,沒有改造槍械來的乾脆,行就行,不行就能報廢扔掉。更何況埃爾文還是墨沙珂的弟弟,而且埃爾文對她越來越有種莫名其妙的佔有慾,慕容羽冰沒必要為自己攬上一個大麻煩。
天知道埃爾文要是不小心死了,墨沙珂會不會殺了她陪葬。
「還是不死心嗎?」慕容羽冰走下車,塞巴斯蒂安撐著傘不讓一滴雨水落在慕容羽冰身上,自己反而濕了半邊。
墨沙珂沒有撐傘,雙手插著褲兜倚在車邊,雨水浸濕了他金色如同渡了金一般的發,滑過俊美的臉頰最終滑進衣領,不顯得狼狽,反而顯出幾絲不羈的狂傲俊美,此時深邃如碧潭一般的眼眸看著慕容羽冰,彷彿帶著無聲的堅持。
十一月的美國,這種雨已經夠涼人了。
「在你沒有答應之前,我不會死心的。」墨沙珂站直了身子,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挑眉,其實埃爾文和墨沙珂長得一點都不像,聽說埃爾文長得像母親,而墨沙珂則繼承了父親的髮色和眸色,這個人這麼看重埃爾文讓慕容羽冰說不驚訝是騙人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弟弟,連續一個月多風雨無阻的來找她,而且他的教養讓慕容羽冰也頗為欣賞——就算時間再久,他都不會去聖瑪利亞學院找她,更不會在她在忙別的事的時候打擾她,總是讓慕容羽冰先出聲才會出聲。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心,偏偏這人讓她詫異了,因為這人和她倒是有點像。
「我不會答應的。」雖然她欣賞他對親人的看重,但是這不關她的事,如果慕容羽冰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感動的話,她就不是那個在二十四世紀讓人聞風喪膽的『陛下』了。
轉身,塞巴斯蒂安朝墨沙珂頷了頷首便執著雨傘跟上。
「我的主人,這樣好嗎?」塞巴斯蒂安還是沒忍住出聲,墨沙珂可不是什麼善類,但是對於親人卻是極其看重的,他今天能在埃爾文還沒有出事前用盡一切誠意請求慕容羽冰的幫助,但是若是埃爾文出了一點意外,慕容羽冰就相當於見死不救,墨沙珂的怒火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人能承受得起的。
「我見死不救的次數還少麼?」慕容羽冰不在意的拂了拂發上的水珠,有本事他再去抓誰來威脅她,只要他想讓埃爾文立馬就死掉。慕容羽冰眸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光芒。
塞巴斯蒂安頷首不語,拿過一條毛巾為慕容羽冰輕輕擦拭著頭髮。
「對了。」慕容羽冰想起什麼,喚過一個女僕,「我訂的東西送來了麼?」
「是的,小姐,請您稍等。」那女僕鞠了鞠躬便跑去拿今天送來的東西,濱崎寶莉和慕容華城不在,慕容羽冰儼然就是這個慕容堡的主人。
不一會兒就見那女僕雙手捧著一個盒子上來,盒子上面綁著一個銀藍色的緞帶蝴蝶結,這明顯是一個禮物。
慕容羽冰接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遞給塞巴斯蒂安。
「嗯?」塞巴斯蒂安接過禮物,困惑了下。
「禮物。11月23日,不是你的生日麼?蛋糕什麼的,你就自己去吃吧,我沒空陪你吹蠟燭許願,嗯,給報銷。」慕容羽冰點點頭,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塞巴斯蒂安拿著禮物的手猛然僵住,俊美的面容也失了往日的淡然溫雅,看著慕容羽冰走上樓梯的背影眸光複雜萬分,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記得……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不得忽視,他有點高興……
拆開禮盒,一抹紅色映入塞巴斯蒂安的眸中,竟然是一朵紅玫瑰,一朵用紅寶石雕出的紅玫瑰胸針,唯妙唯俏,就像一朵怒放著的嬌艷玫瑰,帶著寶石特有的澄澈和光芒,精緻華麗而絕美——
忽的想起那日慕容羽冰感歎過的,玫瑰的脆弱枯萎,塞巴斯蒂安食指撫過絢麗的玫瑰花瓣,嘴角蕩起一抹肆意得顯得有些邪惡的笑意,真是有趣的主人,讓他都捨不得放開了吶!
慕容羽冰是會平白無故送人禮物的人嗎?答案——當然是no!
這人除了對自己認可的人上心之外,其他人全死在她面前她都不會動一動眉頭。so——那朵花有問題?沒錯,當然有問題。
塞巴斯蒂安接近她到底想幹什麼,慕容羽冰不知道,而慕容羽冰從來不會把狼養在身邊,但是她又很喜歡這個偏向萬能的執事,所以只好在無形中建造一個牢獄了,他沒有做出什麼讓她不高興的還好,但是做了,慕容羽冰會立刻讓他爆體身亡的。
慕容羽冰不怕塞巴斯蒂安會不會發現,那藏在花心中間的微型炸彈是慕容羽冰親手製作的,比針孔都還要小,想要拿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趴在柔軟的床上,慕容羽冰看著電腦上顯示的鳳凰會做的越來越大的生意,中國的地下軍火市場幾乎已經被鳳凰會佔領,在美國這邊也已經佔領了一定的領域,這一切不得不說,摩爾赫本家族起了很大的作用,慕容羽冰接受的心安理得,她救了莫比瑞克,他們本就該報答她,還她這個人情。
慕容羽冰不是什麼好人,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除非她認可的人,否則她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對你越好,往往都是伴隨著越大的利益牽扯的。
時間滴滴答答過,又是一個讓人欣喜的禮拜天,不用上課。
慕容羽冰理所當然的選擇睡個懶覺,只是這個世界變數總是無處不在的,就比如——
「鳳!鳳!我們一起去滑雪吧!」艾克小白兔蹦蹦跳跳的,眨著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著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瞇起眼,原本還有一些的睡意也已經被抽飛到了九霄雲外。
塞巴斯蒂安正拿著一杯牛奶從廚房出來,還沒走到慕容羽冰面前手中的牛奶便被移了位置,「埃爾文先生?」
埃爾文朝著塞巴斯蒂安勾起一抹冷冷的殺意十足的笑,然後一拂一頭漂亮的烏髮把牛奶遞給慕容羽冰,笑得風騷邪魅,「親愛的,給,慢點喝,別噎著了。」
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把正要喝的牛奶放回桌面,「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一大早的,難得沒什麼事,竟然還跑來打攪她!
「鳳,我們去加利福尼亞滑雪吧!」艾克抱著慕容羽冰一隻胳膊,軟濡的嗓音撒著嬌。「那邊摩爾赫本家族新開的滑雪場很大很好玩,我們去玩吧去玩吧~」
「是啊,去吧,親愛的小羽冰~。」埃爾文不著痕跡的把艾克擠到一邊,霸佔慕容羽冰的胳膊。
慕容羽冰撇著頭看著自己被兩人抱過的胳膊,一會兒要好好洗個澡才行。
「你們很閒嗎?」
「嗯嗯。」艾克小盆友居然點頭,墨沙珂會哭的!
最終,慕容羽冰還是去了,不過倒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她想起鳳凰會在加利福尼亞那邊有一筆生意,但是一直有個問題沒談攏,慕容羽冰正好去瞧一瞧。
幾輛跑車在馬路上飛馳,最終停在摩爾赫本莊園裡,那裡幾家直升機已經整裝待發的停在那裡。
第一次來摩爾赫本莊園,慕容羽冰注意的不是這看不到頭的繁華美景,而是那坐在遮陽傘下幾人——墨沙珂、琳娜埃菲爾、邁克爾、亞修、莫比瑞克還有……那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
慕容羽冰挑了挑眉,緩緩的走了過去,「又見面了,先生。」
「叫我休斯就可以了,慕容小姐。」推了推眼鏡,休斯。墨卡淡淡的道。
「羽冰,你認識休斯?」琳娜不甘寂寞的從幾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後面鑽出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慕容羽冰。
「算是,休斯先生幫助過我。」慕容羽冰勾唇笑了笑,目光詭異的看向邁克爾,讓邁克爾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卻不敢撲向慕容羽冰,只能在那邊撓牆,為什麼要這樣看他?好可怕嗚嗚!
「喲~又見面了,米勒,不對,聽莫比說,你已經墮落到拋棄自己的姓名了,叫……塞巴斯蒂安是吧。」亞修站在塞巴斯蒂安面前,一黑一白,再一次極其鮮明的對比。
「能得到主人的賜名是我的榮幸。香客斯,不對,沒記錯的話,我的主人似乎也為你改名了,亞修,是吧?」塞巴斯蒂安淡然優雅的出聲反擊。
亞修嘴角頓時一僵,是了,這個叫慕容羽冰的女人一見面就給他改名換姓,真是太過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給他改了名字,而他也接受了,這人竟然不要他!讓他生生的輸給了塞巴斯蒂安,真是太過分了嗚嗚……
那邊莫名的怨氣在散發,慕容羽冰完全無視。
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莫比瑞克,慕容羽冰挑眉,「親愛的莫比瑞克,都一個多月了身子還沒好?」
一個多月?你當他是超人嗎?莫比瑞克額頭暴起一個十字架,看到慕容羽冰就崩形象,這毛病幾乎都成習慣了,連帶著語氣也習慣性的刻薄起來,「真是抱歉了,我是正常人,達不到你那種非人的要求。」這個女人果然是他追求完美的道路中不可泯滅的污點!
「嘖,真過分,虧我還這麼擔心那顆射進你腦袋裡的子彈會不會讓你變傻,莫比瑞克太失禮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呢?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讓你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所以不滿嗎?原來你那麼愛我啊!」慕容羽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傢伙,她記得她說過總有一天要把他追求的完美道路看得七八段的。
「你……」莫比瑞克被慕容羽冰這一句氣得額頭爆滿十字架,整張臉漲紅起來。慕容羽冰搖頭,這貨真經不起調戲,看來臉皮還得加加厚才行,要是塞巴斯蒂安估計會很淡定很無恥的應聲:「是的,我的主人,請讓我以身相許以報您的大恩大德。」噗……
「呀啦,原來莫比和羽冰關係這麼好啊!」亞修又蹦了出來,依舊一身雪白的燕尾服,一頭半長銀白的發柔柔的披在身上,笑得眉眼瞇瞇,絲毫不見方纔的怨氣。
「閉嘴!滾開,你偷吃了大蒜,臭死了!」莫比瑞克真炸毛了。
「好了。」墨沙珂一出聲,所有人立馬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人都到齊了嗎?」墨沙珂看著掛在慕容羽冰身上不動的埃爾文,深邃的碧眸閃了閃。
「可以了喲,反正我只要小羽冰~!」埃爾文吊在慕容羽冰身上,一臉幸福的蹭蹭,那渾身的煞氣竟在不知不覺中淡化了不少。
慕容羽冰滿頭黑線,這人是狗皮膏藥嗎?她竟然踹不開!
墨沙珂瞥了兩人一眼,一聲令下,三架直升機齊齊啟動,捲起一陣風。
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自然一架,埃爾文和艾克自動貼上來,所以只能一起坐一架,其他人沒在意,倒是莫比瑞克原來只是出來送行的,身體還沒養好,去了也玩不了,還不如待著家裡幫墨沙珂處理一些公事。
下午三點一群人到達了加利福尼亞州,來到了摩爾赫本家新建成的滑雪場,遠遠地看就像一座真正的雪山一般。
慕容羽冰披上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披肩,寒風呼嘯而過讓慕容羽冰都不由得抖了抖,他們這是直接把直升機開進了滑雪場,半山腰的旅館前。
「卡卡卡卡……好冷好冷……卡卡卡卡……」艾克牙齒上下打著架,捂緊了身上的外套,牙齒還是發著卡卡的聲響。
「唔……好漂亮啊,今年紐約的雪來晚了。」琳娜蹲著身子用戴著手套的手包起一個雪球,「我們來打雪仗嗎?」
慕容羽冰對雪一向沒什麼好感,抱著胳膊就往旅館走去,靴子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小羽冰,很冷吧,讓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埃爾文很不要臉的湊上去。
「……」慕容羽冰突然有些擔心這幾天,這個人會不會跑她的房間爬她的床。
旅館是仿造日本和式的建築,榻榻米和幽幽的茶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慕容羽冰的房間,左邊是塞巴斯蒂安,右邊是埃爾文(這貨和艾克廝殺了半天,終於雄赳赳氣昂昂的如願以償的住在慕容羽冰右邊了),對面是墨沙珂,墨沙珂左邊是休斯,右邊是亞修,再過去才是琳娜,慕容羽冰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琳娜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好過分,人家都說了喜歡羽冰那間房的!埃爾文太過分了!」琳娜嘟著嘴抱怨,慕容羽冰那間房打開窗就能看到一片堅韌的松樹林,半覆著雪,白綠相間,倒也是一番美景。只是她更在意的是,為什麼慕容羽冰的房間位置好像被王子們重重保護,而她卻要住在那麼那麼出去的位置?
慕容羽冰已經換上了一件浴袍,打算去泡溫泉,聽到琳娜的抱怨眉頭挑了挑,「你可以找埃爾文,或許他願意跟你換。」才怪!
「不能和你換嗎?」琳娜小心翼翼的問。
慕容羽冰笑容淺了些,「我很滿意我的房間,不想換。」怎麼辦?她已經看夠了這張裝純裝明媚的臉了,雖然她的段數確實比其他人高些。
「嗚嗚……」
「對了。」慕容羽冰穿著木屐的腳步頓了頓,「我不喜歡別人隨便進我的房間,也不喜歡別人在我的房間裡亂放東西,我會不高興的,瞭解?」
琳娜的臉色霎時一變,白了些,「羽冰,你在說什麼啊……」
「說什麼?」慕容羽冰停下腳步,側頭看他,大大幽深的眸中一片冷漠,「不用裝了,我早就已經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只是一直覺得看你裝出一副單純的吃貨模樣覺得特別好玩,所以才沒拆穿而已,不過我現在覺得無趣了,所以不要再裝了,我會覺得很噁心,瞭解?」
瞭解,瞭解你個毛線球!
琳娜的臉色驟然煞白,她知道了?!難道她都知道了嗎?只是……知道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以她埃菲爾這幾年幫摩爾赫本家族瞞著埃爾文做的藥物,墨沙珂他們也只會向著她!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和他們扯上關係,迷惑他們,她依舊是唯一一個進入他們這個圈子的女性!
慕容羽冰看著她眼底轉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是嫩了些,她什麼都沒說,她便已經自己入座了,是自己給她的感覺太高深了?真是愚蠢,不要讓她覺得太無趣了,否則她不介意讓你一瞬間從天堂掉進地獄,連享受墜落的機會都沒有。
「啊,我要去泡溫泉,虛偽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慕容羽冰甩了甩手中的白色浴巾,問得漫不經心,眼裡卻滿是讓人覺得刺眼的嘲諷。
「不了,謝謝。」琳娜微微抬著下顎,褪去那一虛偽的假面,其實琳娜也挺開心的,天天笑得那麼燦爛對著慕容羽冰,簡直就跟熱臉貼冷屁股一樣,她早就忍不住了,這個女人真讓人討厭!
慕容羽冰也沒在意,轉身晃著手裡的浴巾踩著木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往後面的溫泉走去,沒有看到琳娜陰冷如化成實質一般的眼刀子,帶著剜心刺骨般的寒。
大家族的孩子,純潔的,要麼被染上黑,要麼死路一條。
此時,都在旅館外的一群人在露天的咖啡廳裡享受著冰火兩重天。
「唔……為什麼鳳還不出來?不是說好去滑雪的嗎?」捧著冒著白霧的熱奶茶,艾克有氣無力的靠在邁克爾身上,彼得不喜歡滑雪沒來,鳳也不在,好無聊!
「很抱歉各位,我的主人今天很累了,不能陪各位一起了。」被慕容羽冰打發出來報信的塞巴斯蒂安淡然溫雅的道。
「what?!」被慕容羽冰哄騙在這裡的埃爾文立馬跳起來,「小羽冰竟然騙我!」
「主人很討厭在她休息的時候有人打擾。」塞巴斯蒂安在後面涼涼的一句,立馬讓埃爾文的腳步緩了下來。
「埃爾文,你也不要把羽冰看太緊,小心弄巧成拙,你的小羽冰不要你哦。」亞修攪著咖啡,笑得挪揄。
埃爾文的眉頭皺了皺,卻還是依言停下腳步,只是無形中,那本來少了許多的煞氣又隱隱的散發了出來。
「當家的呢?」亞修問道。
「去泡溫泉了。」
「哦。」亞修點頭,當家的喜歡泡溫泉……等等!亞修眸中一片驚恐,後面的溫泉不是專人改造的情趣溫泉嗎?要、要不要現在去給當家的找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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