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文 / 陌桑

    這已經是第十天了，林小曼的老闆住在休息室。

    難道世道變了，不光是小職員，老闆也變得這麼拼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是林小曼總有一種闖入陌生人，特別是陌生男人私人領地的嫌疑。雖然這個男人長得不賴，可這和她有關係嗎？木有關係。

    好在這個老闆還算善解人意，林小曼做辦公室衛生的時候，他就已經起床，等到需要做休息室保潔的時候，他要麼到辦公室看一些件，要麼穿上運動裝出去。

    林小曼倒也慢慢習慣了。

    她每天早上坐五點半的公交車來上班，到了公司大廈，除了大廳燈火通明，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黑黢黢的。說不害怕，是假的。總裁室在22層，每次坐電梯，都需要鼓起好大的勇氣。現在有一個人就在22層，她的恐懼減少很多。並且做事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他們的交流也漸漸多起來：從「殷總，早。」「早」，有天早上，老闆問到：「你叫林小曼？」「是」林小曼一邊工作，一邊老實回答。她以為老闆只是隨便問問。畢竟每天見面，不知道名字，好像也不太方便。過了半晌，老闆冒出一句：「名字挺好聽的。」過一會兒又補充一句「你做事也很認真。」林小曼只好道謝。

    林小曼想，林部長說得那麼誇張，其實老闆人還是不賴嘛。哪裡有那麼嚴苛。無論是什麼工作，能夠得到肯定，林小曼很開心。

    今天也是這樣。兩個人在一間屋子裡，各自做自己的事。彷彿十分默契。

    林小曼做完工作和往常一樣說道：「殷總，我出去了。」

    「嗯，好的。」殷存之在電腦上修改一份件。

    林小曼轉身要退出去。殷存之叫住了她：「小曼？」殷存之放下手裡的工作，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徵求道「這樣叫你可以嗎？」

    她還是第一次聽老闆稱呼自己，還是有一點意外的。但以前的同事和家人都是這樣稱呼自己的，也就不覺得突兀了：「可以，殷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她始終是畢恭畢敬的態度，不因為熟絡改變。始終維持下級對上級的禮數。這也算是她維持自己僅有的一點自尊吧。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嘎？老闆居然有事拜託她？

    林小曼誠惶誠恐，雖然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們算是熟悉了，但也沒有到有事相托的份上吧。何況他能有什麼事需要她這麼個平凡的清潔女工相助。

    「您講。」

    殷存之似乎鬆了口氣，「是這樣，我家裡的保潔阿姨辭職了，我想你能不能幫我臨時做一段時間。薪資上，你覺得合適就好。」

    原來是為了這個，也是的，我做的就是這個工作嘛。林小曼苦笑，想當年自己也是天子嬌女，也有一番抱負和理想，雖然出生社會，做的一份普通的會計職務，但也是自己的專業和愛好，她也盡心盡力，努力提升自己。誰會想到今天卻在做保潔阿姨。人的命運啊。又轉念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暫時的，等媽媽好一點，她再想其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