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集 文 / 陌桑

    星期天。

    「媽，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在家妥妥的，我一會兒就回來。」林小曼對陽台上看書的母親說。

    「嗯，去吧。」林母答應著。

    林小曼出去了。

    到了江景豪庭，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殷存之的門牌。

    僅僅兩條街之隔，這裡是高檔公寓，環境和她們的小區大不相同。

    林小曼按了門鈴，沒人應。她才插上房卡。

    「嗶」的一聲門開了。

    偌大的客廳只一套米白色沙發，同色系茶几。一張灰色絨毛地毯。白色電視牆上只一台黑色平板電視。屋頂只一橢圓形網狀吊燈。任何多餘也無，簡潔大方。陽光透過玻璃牆，將整間屋子鍍上一層金色。格外明亮。

    林小曼走進來，正在考慮從何處著手整理時，突然從一間屋子傳來砰的一聲，像是玻璃器皿摔碎的聲音。又咚的一聲，似乎什麼重物落地。接著聽到一個男人的呻吟和低聲咒罵。

    林小曼嚇了一大跳。

    她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朝聲音的來源地走去。

    她試探的敲了敲門，只聽見呻吟聲。

    林小曼一把推開門。

    寬大的屋子裡只一張大床，殷存之躺在床邊的地上，額頭滲出的鮮血和汗水順著臉頰留下來，滴落到白色針織衫上，格外醒目。他緊蹙著眉頭，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林小曼顧不得許多，衝了過去。

    「殷總，殷總！」林小曼搖了搖男人的手臂，檢查他額頭的傷。還好，只是被玻璃劃傷了一條小口。她看看旁邊的碎片，趕緊住了手。

    當務之急是要把玻璃碎片清理乾淨。忙亂中找不到清理工具，只得脫下外套將玻璃碎片包裹起來。不小心將手指頭劃了一條口子，也顧不得。

    「殷總，殷總，你怎麼樣，醒醒。」林小曼輕輕搖搖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殷存之模模糊糊答應了什麼，一時也聽不清楚。

    林小曼趕緊拿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

    或許被電話按鍵響聲吵道。

    殷存之微微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別打！」

    「那怎麼行！額頭上的傷還在流血呢！」

    殷存之費力的說：「別管它，我沒事。」

    林小曼想到，或許是他怕生病的事被媒體知道，對公司影響不好吧。

    「殷總，還是叫救護車吧，我不是醫生，不知道怎麼處理。」

    林小曼小聲勸到。

    「不要打！」倔強的聲音。

    林小曼真是火大。這一刻她完全忘記了，什麼下屬的本分。

    「難道公司比你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嗎！」想想媽媽，如果晚一分鐘送到醫院，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眼前這個人卻還不知道生命多可貴。

    殷存之沒出聲，顯然被眼前這個女人說中了心事。他也不明白這個小女人，一向在他面前都是溫和恭順，現在卻憤怒的像只炸毛的小貓。只是因為他不願叫救護車。

    林小曼以為他默認了。重新拿起手機。

    「別打，求你了。」殷存之悶悶的說，聲音裡還是有些微的氣喘。

    林小曼愣住了，妥協的丟下手機。問道：「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們家的醫藥箱在哪裡，我幫你清理一下傷口。還有你平時有什麼藥可以緩解你現在的症狀。你告訴我，我幫你拿。」

    「醫藥箱在電視牆下面的櫃子裡。麻煩你幫我拿過來。」殷存之看見她放下電話，臉上扯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林小曼趕緊找來醫藥箱，翻出酒精和棉球。幫殷存之洗擦傷口，又用創口貼包好。

    包紮好傷口，林小曼彎下身子，跪在地上，把殷存之的手挽到自己的脖子後面，想借力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是嬌小的她，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魁梧的男人挪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