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文 / 陌桑

    回到家，將媽媽安置好，林小曼才出來洗漱。

    洗完頭，她一邊用毛巾擦拭，一邊打開手機想看看幾點了。暮然發現有一條短消息進來。

    「伯母對我的印象怎麼樣？」漸漸的，她已經對這個號碼熟悉起來。

    殷存之不講，林小曼幾乎要忘記這件事了。

    時間太少，她要做的瑣事又太多，根本無多餘時間想過去的事。

    一時氣不打一處來，遂回道：「你越界了。」

    立刻就有回復：「你放心，以後我會更加越界。」

    林小曼頹然坐下，不知該笑該哭。

    當初答應歐陽景，雖然有感動和同情的成分，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能夠給媽媽好的治療機會。是這件事在誘惑了她吧。

    心底最深處的想法才是最真實的，她願意敷衍他，也是為了這個吧。

    林小曼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一時間身心俱疲，不知不覺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竟然六點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要是往常，已經都到公司了。

    林小曼暗叫一聲糟糕，也別無他法，只得手忙腳亂的打理完。又去臥室看看媽媽，她晚上睡不安穩，也只有清晨能小眠一會兒，林小曼也不去打擾她，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夏季天色亮的早些，現在已經漸明。早起的大爺大媽正專心晨練。

    一彎新月掛在天邊還不捨離去。

    只可惜這樣神清氣爽的早晨，她只用來趕路。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見林小曼出來，、殷存之笑容滿面的拉住擦肩而過的林小曼說道：「可等著你了。」

    大清早被這麼一拉，林小曼差點叫出聲來。看清楚來人，又莫名生氣：「你來幹什麼？」

    殷存之見她不再一本正經叫他殷總，一點不以為杵，倒是很高興。

    「來接你呀，等得我好苦。」不像抱怨又倒像是撒嬌。

    「你等了多久？」林小曼想起自己遲到了。

    「一個鍾或者更久。我這樣說你會不會感動。」殷存之笑著說。

    「你真是……」

    「好了，好了，上車了。你不是遲到了嗎？我的員工遲到是大忌。」殷存之不由分說將她塞進車裡。

    兩天兩輛豪車等她，傳出去卻未必是好事。媽媽常說女人的名聲就像鳥的羽毛一樣重要。

    「怎麼了，生氣了。」

    「殷總，你別這樣。」

    「看吧看吧，又恢復原樣了。還說什麼當朋友呢。你像歐陽那樣叫我存之，再不濟叫我殷存之也好過殷總，一聲殷總一點心情都沒有了。」見她悶悶的，殷存之故意逗她，想讓她開心一點。

    林小曼還是不說話。

    殷存之解釋道：「不是專門接你，我也住這邊，算做是順路好不好。」語氣裡竟有懇求的意思。

    「不值得。」林小曼輕聲說。確實有許多事等著他決策。

    「值不值應該是我說了算吧。」殷存之執拗。

    林小曼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小曼，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你在感情上吃過一些苦頭，受到傷害，可是並不是所有人和事都這樣糟糕。你不是勸誡過我不好的事不妨讓它過去。」殷存之說得十分懇切。

    今時這樣目光灼灼的表白，有朝一日會不會恨她。

    林小曼覺得腦子裡像灌滿漿糊一般。

    「我們做朋友不好嗎？」林小曼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我覺得太少。」殷存之笑道「除非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