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文 / 陌桑
小曼：
人生一世，不過幾十載，遇到相愛的人，實數不易。昨天醉酒，已經聽到你的心聲。對與你受的委屈，我十分抱歉。存之或許是因為伊雪才愛上了你，但是人生一夢，白雲倉狗（蒼狗），既然是夢，為何不糊塗一點，過去的，就讓它永遠的過去吧。你們只需要好好把握未來。我仔細想過，你說得很對，我確實自私，潛意識裡就想一個人擁有對伊雪的的回憶。可是你相信我，那並不是什麼美妙的感覺。錐心之痛，痛徹心扉。所謂醫者醫人而不能自醫，就是如此吧。不如就當是對我自私的一點懲罰和獎勵怎麼樣。至於你的委屈就用存之的愛來補償可好。如果你繼續同存之交往，我會祝福你們，如果你還是想放棄，我亦會支持，我再想別的辦法。畢竟我對存之的虧欠不能連累了你。不管如何，以後有任何需要請讓我以哥哥的身份幫助你。你不是伊雪的替身，你是上天在伊雪走後派來拯救我與存之的天使。看到紙條的話，不論你做何決定，都請你回我電話。
字跡剛勁有力，工工整整，一點不似他平時的吊兒郎當。
林小曼拿著紙條，怔怔的出了會子神。拿起手機來，撥了電話又掐斷。千言萬語，不知要從何說起。她心情繁雜。她有何德何能讓歐陽景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愧疚之情。論回報，她明明已經得到了許多。
最終她發送一條短信：「哥哥，你字條裡的白字也實在太多了。
看到「已發送「三字，她心情也跟著開闊起來，這許多天來的糾結終於解開。
殷存之呢。接到歐陽的電話。他已經吩咐殷氏談判團所有條件毫不退讓。下屬們很不解，殷氏的所有談判從來沒有像這次不留絲毫餘地。何況這本來是一個絕好的重要合作機會，不然千里迢迢，不會需要殷存之親自參與。殷氏雖然在技術上十分完善，但是如果有一絲讓步,某些技術願意與x集團共享，那麼x集團在a國的龐大銷售網絡就可以為殷氏所用。不得不說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個雙贏的選擇。
但是這麼好的機會因為殷氏的不退讓，最終未能達成合作意向。實在是可惜了。
回程飛機上，雖然坐在舒適豪華的頭等艙，可是談判團成員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高興不起來。
殷存之卻難得好脾氣問道：「怎麼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大家覺得這麼大的項目沒有做好，現在回程依然坐在頭等艙已經很愧疚了。但是……
雖然整個團隊人均年齡很年輕，但都是殷存之接手以來，一直跟隨殷存之的老人了。雖然只有七人，但是涵蓋了整個殷氏集團技術、市場營銷、法律等各個層面的精英。跟隨殷存之工作久了，多少瞭解他的脾性。雖然在工作上出來名的嚴苛，說一不二，但是絕對不是固執，對他對公司有任何意見和批評，無論對錯，他都會認真考慮和接受。並不是蠻橫專斷。
「殷總，這次談判失敗，公司失去了打開a國市場的一個絕佳機會，大家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呢。」
沒想到殷存之倒是好聲勸慰：「這不怪你們，是我說絕不退讓半步的。」
「殷總，其實在不觸及原則的情況下，我們做出小小的讓步，便能得到整個x集團的銷售網絡，這比我們從新開放要便利許多倍呢。」
大家都暗暗捏了一把汗，這不是在批評殷總決策失誤嗎？雖然他願意接受批評意見，但是也要找個心情好的時間點吧。不過這位仁兄確實是說出了大家的疑惑。
殷存之沉默片刻說道：「你們為公司的心情我理解，也很欣慰，我們進軍a過是勢在必行，但是不是依靠x集團。試想，我們在合作期間，他們的銷售網絡可以為我們所用，但是，一旦合作結束，我們又去依靠誰呢？我們項目開出的條件已經能帶給他們相當大的利益，原本是可以達成長期合作意向的，可是他們還在錙銖必較，這樣的合作夥伴不要也罷了。何況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因為利益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敵人的情況比比皆是，我不希望殷氏集團發展的步伐有這麼不穩健的一步。說道底，借助別人的平台進軍a國，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我們為何還要做這次談判？」為了這個談判，全公司上下可是做了半年之久的準備工作。
「他們願意接受我們的條件的話，那我們還是可以短期合作的。若不能就將這次談判算作是對a國情況的一次摸底好了。所以大家已經完成的很出色了，不用覺得有什麼愧疚。」
說得一行人佩服不已，連連點頭稱是。更讓他們驚奇的是，他們的殷總做任何決定，雖然會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可是與人解釋的時間實在是很少。尤其是這樣和顏悅色的細細解釋，應該沒有過吧。簡直讓人受寵若驚。
是什麼讓殷總有了這麼大的改變？我的個乖乖。
殷存之見眾人點頭，難得的露出了笑意：「何況我又有一點私事，急需要回國。」
拜見丈母娘應該算是私事呀。殷存之想。
嘎！原來如此，所以才將行程縮短，提前結束了嗎？
可是，私事？還笑得那樣開心，太少見了！難道真的如公司的小道新聞：殷總與一神秘女子戀愛的消息是屬實的？
同行的眾人不免八卦的想。可是大家知道殷總的脾氣，最厭煩的就是辦公室八卦之類的。一行人便裝作沒聽見，不敢問他下。
其實這一次，他們殷總是很樂意被八卦一下的。可是想到某人氣鼓鼓的樣子，還是不要了。
經過數小時的飛行，飛機抵達機場。
與下屬們一一道過辛苦，親自送他們坐上公司派來的專車，並交代晚上的慶功宴照常舉行。殷存之才吩咐司機往林母所在的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