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家 文 / 東紅

    一條沒有寬大門面的小街上，一眼便能看到盡頭，街邊做各種小生意的小商小販比皆是，望向街盡頭的的同時你會發現，突顯在街邊的街鋪行列中，會有很大一塊凹進去，那就是菜市場的所在，破舊的門頭上，漆印著菜市場三個大字，早已灰塵掩蓋的不知道是什麼色彩的漆色，或許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住在附近的人只知道他是菜市場，叫不出他真正的名字。

    一路無話，少雨走在前面帶著滿腹心事的哥哥，信步走了進去，菜市場門口兩邊，是當地的老爺爺老太太擺的小攤，小到五毛錢一把的青菜，大到十來元一斤的大魚，走進裡面才是人們真正選購的攤位。

    「哥，我們今天吃些什麼？」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少雨平靜的心又平添了一絲愜意，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於是連忙問起哥哥來。

    「少雨！你……我一直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的本事，沒想到你竟然有著……」少風還沉靜在少雨殺人時的那一幕，有些期期艾艾的問了出來，他不知道少雨是使了什麼手段，但是他知道，少雨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本事，至少他這個親哥哥不知道。

    見哥哥有些不快，少雨留出了他那久久不見面孔的笑容說道：「哥！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可是我們一家大團聚的日子，我想媽媽知道我回來的消息，在家裡一家急壞了，我們趕緊買菜吧。」

    「也是！」見弟弟不想說，少風也是釋然一笑道：「好，我們趕緊買菜吧！」

    沒了他話，兩兄弟，就開始在菜市場「大殺特殺」起來，砍價砍的不亦樂呼……

    「哥，我們走吧，買的差不多了！」此時少雨兩隻手基本上沒有空的地方了，只有一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裡夾著一把買菜時找來的零錢。

    「別啊！別光買我們愛吃的東西啊，你愛吃的東西還沒買呢！」少風也是兩手不見餘地，他見少雨買來買去都是自己和爸爸媽媽們愛吃的東西，自己喜歡吃的一樣也沒有買，心裡很不是滋味。

    「扁魚要得來一條，茄子也要得來，這都是你最愛吃的菜，不過這些買來，你得自己燒噢，哥可是燒不出來你愛吃的味道！」說著少風就提著一大堆東西走向賣魚的地方，邊走還邊回頭，告訴少雨在原地等他。

    看著哥哥匆忙的身影，少雨感覺整個人都沐浴在親情的陽光裡，多麼美好的日子啊，如果以後能天天這樣就好了。

    就這樣兩人手裡的菜拿不了，幾乎是用抱的，一人抱著一堆生鮮蔬菜，往家走去。

    回來的時候兩人選擇的是大道，不需要像走小路那樣還要繞一個彎子，不一會就臨近家所在的小院。

    可是走著走著，少雨的雙腳如同沙漏般慢慢遺失力量，如同灌滿了鉛一般，步步艱難，不是為別的，因為他看到了小院門口站著的一群人。

    跟著少雨身邊的少風也注意到了少風的異狀，再去看向眼前的人群，面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痛，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走到近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爸爸，媽媽，瑪琪婭乾媽，鐵蘭，楊男……尤其看到媽媽那張比以往更加蒼老憔悴滿佈淚痕的面容時，少雨整個人的心如同針絞般疼痛。

    「撲通一聲」少雨重重的跪在厚厚的水泥地磚上，一聲「媽！」叫出，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但聲音卻微不可及，弱的只有自己聽的到，緊接著而至的是滿面的淚水，如同一個孩童般哭泣，微風下，輕輕抖動的身軀，如同一片枯葉般脆弱，所見者無不輕聲落淚。

    姜梅在見到少雨遠處的身影時淚水便已如同泉水般湧出，看著眼前的兒子，姜梅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青兒呢？」沒有見到青兒，姜梅顫抖著問道。

    一句青兒呢，讓少雨低下的身軀輕輕一顫。

    「媽媽，對不起！」少雨痛心的回道。

    聽到少雨的回答，姜梅腳上一軟，差點倒下去，幸好被旁邊的瑪琪婭扶住。

    「先回家吧，在大馬路上，這樣不好看！」說著，不再去看少雨，強忍著心中的難受，一步一步往回走。

    一大群人本來有好多話要說，見少雨的媽媽強忍著難受先走，也不好再說什麼，緊跟著步伐離去，只有楊男和鐵蘭留了下來。

    「先回去吧！」楊男上前輕扶著少雨的肩膀柔聲道，說話的同時，一滴清淚瞬間滑落，眼前的人為何會那麼傻，一個人去承受這麼多，最讓她難受的是知道真相的她，真的好像給他一個肩膀去依畏，可是理智告訴自己，自己不能這麼做，那怕是看著他受苦，也只能心痛的旁觀，不能給予他任何的幫助。

    少風和鐵蘭則是把少雨散落在一邊的蔬菜收拾好，默默的跟著一起往回走。

    在少雨在大馬路上時，原本車流很繁忙的馬路上，就開始漸漸的消失人流，車流，路好像被封了，之前上演的一幕，基本無人知曉。

    而原來院內居住的人，卻沒有受到行為上的約束，五層樓的鄰居都好奇的伸出腦袋，來看看這位能統一全國黑道的少年奇才是何等人物，雖然他們之前見過少雨。

    不大的房間，如同少雨沒來之前一樣，坐滿了人，看見進來的少雨，沒有一個人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去鄙視他，都是帶著同情，憐惜的眼神，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快樂的人。

    而少雨如同在馬路上一樣，重重的跪在地板上，一言不發。

    少雨一向最敬重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媽媽，往日發過要永遠保護家人不受傷害的誓言還繞音在耳邊，可是自己之前所作所為的一切，在媽媽眼裡那就是一個壞孩子，是敗家子，會讓家人一輩子抬不起頭，一想到這裡，少雨的心就如絞般痛，雖然她不明真相。如今就算是自己跪死在這裡，都如同一把刀子，在割著媽媽身上的肉。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不容易啊！」姜梅感歎道，緊接著對著跪在地上的少雨說道：「阿雨起來吧，媽餓了，也好久沒有吃到你燒的飯了，你去燒飯吧！」

    「嗯！」少雨輕聲回了一聲，便起身去洗菜，不再發一言。

    「國慶，你去買酒，記住多買一些。少風你去給你弟弟打下手。」姜梅此時面上的淚痕早已擦乾，愁容也換上了久違的笑容，幸福的指揮著家人忙活。

    「我去幫少雨哥哥洗菜！」見沒叫到自己，鐵蘭主動請纓。

    「我去……呃，我也去幫忙洗菜！」楊男說道。

    面對兩個女孩的請求，姜梅都一一微笑答應，看著大家忙活的生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前。

    「大姐真是好福氣啊！」一邊的瑪琪婭，看著這一大家子快樂的忙活著，不由的發出一聲感慨。

    「是啊！」姜梅失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