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離開 文 / 東紅

    忙碌總是讓人忘記時間，也就一個小時不到，所有的菜都上桌，家裡桌子太小，還是去問鄰居借的。

    本是平常人家吃飯，並不分長輩，各自落坐，卻不見動筷！

    「都吃啊！」見大家都沒有動筷，少雨也管長輩禮儀了，率先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少風和鐵蘭本就是年輕人，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怎麼吃好飯菜，見少雨動筷了，也開始吃了起來。

    這一吃，大家就再也沒有約束，開心的事情都忘了一邊。

    飯桌上，少風和少雨拼起了酒，不一會楊男和鐵蘭也加入其中，就連不善酒力的瑪琪婭也被起混的鐵蘭拉著喝了幾杯。

    而姜梅如平常一樣來客一樣，忙著給大家夾菜吃，整個飯桌洋溢著幸福快樂的氛圍。

    酒過三巡，少風已經喝的差不多，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而爸爸曾國慶也開始胡話連篇，被少雨扶在床上，女的喝的少些，也是面色紅潤。

    大家都吃完後，少雨主動忙著收拾碗筷，沒有讓任何人參與。

    看著少雨忙碌的身影，再看向床上躺著的國慶和少風爺倆，姜梅面上欣慰之色不言於表。

    「多好的孩子啊！」坐在姜梅身邊的瑪琪婭神往的說道，她好慶幸能遇到這麼一家人。

    洗涮池旁！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楊男不知何時出現在正在忙於涮碗的少雨旁邊。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面對楊男，少雨選擇了沉默，他不想說太多，對如今而言，能在家裡多呆一分鐘，就是多一份滿足。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你就這樣隱瞞一輩子嘛？」見少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楊男痛心的問道。少雨的事情，如今除了黃進，也就她一個人知道真相，可是她真不想看到少雨這個樣子，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如今社會上的輿論給政府施壓，他很容易變成這場政府與他合作之中的犧牲品。

    「走吧，家裡還在等著呢！」少雨收拾好洗涮好的碗筷，轉身離去，並沒有理會楊男的問題，對於他來說，這些問題並不是他這次回來的重點。

    回到屋裡後，少雨又忙著給大家一人倒了一杯茶，家裡沒有茶葉，也就只是白開水。

    「好了，雨兒，別忙了，坐下吧！」姜梅首先說了話，她能感覺的到，少雨這次回來不會呆多久，也許一會就走了！

    「看到你沒事，媽媽真的好開心，青兒呢？那天你不是說青兒會沒事的嘛？」姜梅又重複了之前的問題，雖然她知道青兒受那麼重的傷，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希望，可是她更相信那天雨兒走時說的話「青兒會沒事的！」，也許她也只是在欺騙自己，就算是少雨說話欺騙自己，心裡也會好受一些，青兒那麼好的孩子，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而在一邊不知道真相的瑪琪婭和鐵蘭都把心提到了嗓口，她們希望少雨給出的答覆是，青兒還在活著，現在說不定還在那裡養傷。

    楊男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聲，青兒的離去，在座的也只有她知道，來這之前，看到這一家人，還對青兒的生還抱有希望，她就沒有找算說出來真相。

    「青兒已經離去了！」少雨沉聲道。青兒的離去永遠是少雨心裡的一道疤，只要提一次，就相當於撕開那道疤，痛的是心。

    「青兒為什麼離去？」姜梅失聲問道。

    「傷的太重，我沒有任何辦法治好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對不起，媽媽！」少雨低頭傷心道。

    「她為什麼會死？你知道嘛？」姜梅問道，不過還沒等少雨回答，又接著說道：「殺她的那些又是什麼人？你知道嘛？」

    「青兒的死是因為我，我不因該參與黑道上的事情。」說到此時，少雨雙手緊握，一陣骨骼亂響之聲傳來，一想到青兒是因為自己而死，心就如同裂開了一般。

    「那，那些人呢？」姜梅反問道。

    「不管有沒有參與暗殺青兒與媽媽的人，全都死，一個不留。」此時少雨雙眼已經泛紅。

    聽到這話，不光是姜梅心頭一顫，在座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寒，由其是楊男，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少雨承認殺人。

    「好牛啊！難道你沒有想過別人也是有妻兒家庭的人嘛？」姜梅強忍著心中的驚駭，怒聲問道。她不想承認自己有一個殺人如麻的兒子，報紙上的報道，她壓根沒信，可是如今兒子親口承認，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打擊。

    「只要危害我的家人，就都得死！」少雨回道。

    「好，好……翅膀長硬了是吧！管不了你了是吧！」姜梅痛聲的叫罵道，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擀面用的擀面杖。

    一棍打下來，少雨沒有吱聲，而是默默的從坐椅上下來，跪在地上，任由媽媽抽打。

    「為什麼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這個敗家子，看我不打死你……」姜梅一邊打一邊罵，自己的兩個孩子，從小就告訴他們，長大了要做一具正直的人，靠雙手吃飯，不管以後有沒有錢，都要正混，不要變成一個，人人看不起的人，可是眼前的少雨，不僅參與黑道，還殺了那麼多人，如何不讓她傷心欲絕。

    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少雨身上，少雨沒有調動任何元素護體，只是靠**承受，不一會就皮開肉綻，黑色的衣服，背上那塊，已經變的很深，血水早已浸濕了衣服，緊握的雙手也開始有鮮血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磚上，觸目驚心。

    「大姐，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看到少雨雙手不斷有鮮血流下，擀面杖上也被鮮血浸濕，地上已經開始形成了一灘血跡，瑪琪婭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上前抱住少雨的身軀，把少雨護在了棍下，雖然少雨不是自己親兒子，好歹也叫了自己一聲媽（乾媽），又何嘗不心痛少雨，實不忍心姜梅這樣懲罰自己和兒子，鐵蘭和楊男也是上前護住少雨，鐵蘭和楊男也是上前把少雨護在身後，懇求姜梅。

    「大姐，停手吧！」瑪琪婭伸手奪下，姜梅失手落下的棍子。

    姜梅此時也不知道是力氣用完了，還是傷心過渡，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打兒子她又何嘗不心痛呢，每一棍落下，都如針扎一樣，可是又該怎麼辦呢？兒子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早晚都難逃一死。

    「你走吧！這樣的兒子我不要也罷！這頓棍子就當你還我的養育之恩吧！」說完姜梅已身無力氣，可見她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身子孱弱的扶著床，身在上面不再言語。

    看著媽媽，少雨默默的磕了三個響頭，顫抖著站起身來，看了看躺在床上閉目不言的媽媽，熟睡中的爸爸，和哥哥，堅難的回過頭離去。

    「阿雨，別這麼衝動，你媽媽這時在氣頭上，過一些時間就好了！」瑪琪婭見少雨真的要離開，趕緊上前把少雨攔住。

    「是我讓她失望了，離開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算我不離開，到時警察也會找上門來。」說著看了看楊男，接著道：「我不想再殺人了！」

    「乾媽，謝謝您！能認識你們一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也拜託您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媽媽，她年紀大了，這一次受這麼大的打擊，我真的怕她……」少雨說著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阿雨，你放心，乾媽會照顧好你媽媽的！」瑪琪婭瞭解少雨的性格，他既然要走，就沒有人攔的住，就放任他去吧。

    「少雨！」鐵蘭叫道。

    「媽媽，你為什麼要阻止我！」看著少雨離去的身影，楊蘭想要上前攔住，卻被媽媽抓住。

    「他已經不屬於我們了，就任他去吧！」瑪琪婭傷心道。她明白少雨這次回來，與其說是團聚，還不如說是最後的告別，這一次他走出家門，面對的不是法律的審判，就是另一片血雨腥風的天下，這就看少雨他自己了。

    見少雨已經走出院門外，瑪琪婭狠心的拉著鐵蘭回屋，不忍心再看少雨的模樣，多看一眼，都會心痛。

    回到屋內，只見姜梅整個人抱著被子痛哭，兒子的這次離去不知是生是死，做母親的她又何嘗不難受呢，少雨在他眼裡永遠都是那個穿著哥哥的舊衣服，懂事貼心的懂事的好孩子，自己一直愧疚的兒子，今天卻被自己親手趕出了家門，兒子堅定的聲音還在耳邊「只要危害我的家人，就都得死！」，兒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家人著想，可是自己呢？不這麼做，又該怎樣？姜梅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力氣，少雨的離去，彷彿帶走了，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