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點水之恩 文 / 霹靂霓虹
大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幾個嚴重受傷的孩子。幾人都是受了外傷，加上流了不少血，還有飢餓正慢慢的奪走這些可憐的孩子的生命。
郎文緊咬著的嘴唇，看著那個禿頭的孩子。那個孩子似乎喘過一口來，將銀子雙手奉上苦苦的哀求道：「求求大爺，不要傷害他們…你們打我吧。」
大壯看了一眼郎文，郎文知道大壯的心思。眉頭皺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道：「我們不會打你。你…是為了救他們嗎？」
郎文一指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孩子。禿頭孩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拿錢去請個大夫來。他們幾個再不治療必死無疑。下手太黑了啊。」大壯雖然懂武功但是不懂醫術。
「我們好幾天沒吃飯了，先買點吃的吧。」禿頭孩子道.
「吃的我去買。你快請大夫吧，哪裡有藥鋪呢，告訴我。」郎文從包裡拿出了那只百年靈芝草。
「兩位大爺，你們真是好人啊…我叫『雞子兒』，他們都是我的兄弟…謝謝你們救他們啊…」
聽到郎文二人要救他們，叫雞子兒的孩子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雞子兒帶著郎文出去了，一會的功夫。一個滿面紅光的大夫被請了過來。在郎文和大壯的幫助下，將這幾個孩子身上破爛的衣服撕開。檢查傷口，固定骨折，一忙活就到了傍晚。
臨走時老大夫還不錯，留下了兩包藥材。郎文又給了大夫一兩銀子作為藥費。雙方皆大歡喜。幾碗小米粥慣了下去，幾個孩子面色紅潤起來，居然慢慢的轉醒過來。
見到幾個孩子居然醒了，雞子兒激動的湊了過來：「狗剩，豁牙子，鐵蛋，二頭，你們都活了，真的太好了，嗚嗚嗚。太好了…」
郎文大壯也忙活的半天累壞了，小哥倆商量了一番，乾脆今天晚上也別住店了，就在這個破廟裡將就一宿吧。不但省了住宿費，還能從這幾個小乞丐這裡多瞭解點麗水城的情況。
他倆剛在供桌下面弄好一個草甸，就見到五個小乞丐相互攙扶的居然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主人在上，我們五個願意追隨二位，永世不變！」說完五個小孩居然齊齊的跪倒在地朝著兩人磕起頭來。
兩人沒想到，慌忙起身攙扶之時，五人已經磕完了頭。兩人連忙將五個人攙扶起來，扶他們坐在草堆上。
大壯脾氣耿直最受不來這個，對著幾個小孩子道：「你們不要這樣，願意的話叫我大哥，叫郎文二哥變成。」
幾個小孩一聽高興起來，大哥！二哥！叫的不亦樂乎。禿頭將剩下的幾個饅頭在火堆上考了考得給了郎文二人。
郎文心比較細問道：「你們幾個都是哪裡人啊？怎麼淪落到此地要飯啊。」
禿頭比較聰明一點說道：「我們幾個都是麗水附近的人，都是孤苦伶仃的孤兒。我們幾個就聚在一起，要飯、打零工。我們最小的九歲了，最大的12了。再過幾年我們就能上碼頭做苦工了。」
郎文心裡一酸，自己才12歲啊。大壯才13歲半啊。相比幾個乞丐，小哥倆有爹娘，有鄰居，有荒村的小夥伴是多麼幸福啊。大壯聽了幾人的講述淚水居然嘩嘩的流下來。
「大哥二哥不是本地人吧，來這裡做什麼？有用得著我們的您就說。」豁牙子傷勢比較輕一些。一邊說話一邊習慣性的舔著自己的豁牙子。
大壯啃著一個饅頭道：「我們倆是來考皇家武校的。」
聽到這個話，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幾個孩子一下子都愣了。見到他們不說話了，郎文感覺有問題，放下手裡的餅子問道：「怎麼回事？」
禿頭看著四個兄弟們閃爍的眼神，一咬牙道：「他們就是被武校的人打傷的。」
「武校的人？為什麼？你說清楚。」大壯緊皺眉頭。
禿頭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幾天是武校考試的日子，每個通過的考生都會穿了校服出來。外面等待的侍從都會熱烈迎接。我們這些要飯的就趁機湊過去，說些恭喜的話，討幾個喜錢。」
「這本來也正常啊，商舖開業的時候也有人要喜錢呢。」郎文說道。
「是啊，開始我們幾個真的要到了不少喜錢。足足有十幾文呢。可是前幾天出來了一個叫古有田的少爺和別人不同，明明通過考試了，大家祝賀後他們不給喜錢，二頭歲數小，不懂事居然開口討要。那古有田翻手就是一巴掌將二頭打到在地。又叫一幫子家奴狠狠的揍了我們一頓。」
二頭這時也很委屈的說道：「別人都給錢，就他們不給。不給就不給吧，還打我，說什麼我口臭！連累的我們都挨打了。只有禿頭跑得快溜走了。」
禿頭低下頭歎了口氣道：「我把它們背回來，看著他們眼看快死了。沒辦法才去偷二哥的錢的。」
狗剩這時也插嘴道：「沒想到大哥二哥這麼好心居然賣了靈芝草來救我們，我們真的無以為報啊。以後這條命就是二位哥哥的！」
鐵蛋的傷很重但是也勉強的擠出幾個字來：「…是哥哥們的。」
「哥哥們若是進了武校，一定小心那個古有田，那小子吃生肉長大的，四六不懂啊。」禿頭很正中的說道。
郎文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寒光冷冷道：「你們幾個的仇，我們會替你們報的。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留給了禿頭三兩銀子做藥費後小哥倆在路邊的煎餅果子攤狠狠的吃了個飽，又喝了一大碗豆花湯後趕往了武校的大門口。000
距離武校門口還有一條街，有一家叫做仙客來的客棧，客棧邊上已經有了很多擺攤的小販。叫買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時一夥人氣勢洶洶的從客棧裡躥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家奴也有初級武士的水平了，手裡拿著一根鐵棍在前面開道。後面四五個家奴護著兩個少年從客棧裡走了出來。
兩個賣水果的老頭被家奴們推搡到一邊，幾個水果攤子也散在了地上。周圍的人也不敢言語紛紛躲避。
古有田笑呵呵的陪在一個有十五六歲的少爺跟前，那個少爺穿著和古有田一樣顏色的藍色武校服裝，只是領口有一把劍的刺繡。
「有田啊，你雖然進了雜科，也不錯的。據說那裡輔修建築、車馬、工程類的東西，以後進了工部很有前途的。」那個藍衣少年笑呵呵到。
「屠勝大哥說的是，我家雖然有些財產但是卻無官職，這次能夠進入雜科也不錯了。以後屠大哥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小弟畢業後還要指望屠大哥提攜啊。」古有田在這個少爺面前一點傲氣也沒有，就像一隻哈巴狗。
大壯聽到前方一陣喧嘩，在人群中看到了古有田，提刀就想過去攔住他。拉住他的衣服，拽到一旁道：「今天考試要緊，只要進了武校還怕沒機會？」
大壯把牙關緊咬，哼了一聲。隨著郎文就從人群後擠了過去。也許是大壯太生氣了，大壯一邊走，一邊惡狠狠的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兩丈多遠的古有田。
相比那些四處亂竄的流民，小哥倆可就很顯眼了。古有田一眼就看到了郎文他倆，他一晃大腦袋道：「站住！」
身邊幾個護衛見到主子說話了，呼啦一下子就把小哥倆圍在了當中。郎文心中叫苦啊，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誤了考試可就慘了。
「啊哈！屠勝大哥，這倆小子是兩個小賊，在岸邊他倆搗亂不但打傷了我的護衛還打壞了好多給您家的禮品呢。」古有田跳著腳指著小哥倆叫喚。
叫屠勝的少爺個頭很高，身材比較瘦。聽了古有田的話，有些不太高興。因為他們要去學院辦事的，誤了時辰可要受罰的。
「抓住他們兩個，等我們回來在收拾他們！」屠少爺說完抬腿就走。古有田跟在後面剛想說什麼，大壯和郎文可怒了。
本來今天他們不想惹麻煩，但是一旦找上頭來了，他倆可有股子山民的野勁。大壯抬腿就將一個護院的鼻子踢歪了。一蓬鮮血潑散開來，那人直接摔翻了幾個攤子，也采蘑菇撒了一地。
郎文抽刀架住拿著鐵棍的護衛，一轉身刀隨人走砍向了對方的雙腿。郎文個子小，砍腿正合適。那個護衛也有初級武士的水平，用棍子護住下盤打得十分被動。
其他的護衛可沒有那麼好的伸手，被大壯左一拳右一腳統統干翻在地。大壯已經臨近中級武士的水平了，打這幾個護衛和打幾顆大樹差不多。大壯含恨出拳，拳拳狠辣，腿腿生風。
只用了三五秒鐘，這些被打中的護衛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的。屠勝本來以為沒事了呢，聽到慘叫剛轉過身來，就見到自己的護衛頭子被大壯和郎文前後加工，郎文一刀將護衛頭子的大腿砍傷，大壯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護衛頭子的眼眶上。
鐵棍當場撒手，護衛頭子直接暈了過去，摔進了一堆白菜之中。大壯一把將空中的鐵棍接住，狠狠的往地上一戳，發出一聲悶響。
古有田看傻了，這小哥來怎麼比在岸邊時還厲害了呢？他早忘了老管家對他說的話了。這時想起來才知道，自己的這點人馬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就連屠少爺的人也不行。
「屠大哥…」古有田一回頭，身後那還有人啊。屠勝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不等著吃虧撒丫子就跑了。
本來小哥倆就想找古有田的麻煩，也沒管屠勝。古有田的頭還沒有轉回來，就聽到身前風聲驟響，急忙轉回頭來，就見到一隻大腳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放大。
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眼前紅色、金色、藍色的光滑亂晃。鼻子裡嘴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股股熱乎乎的東西不住的往嘴裡灌。腦袋一陣眩暈，在短暫的失神後，渾身上下的疼痛瞬間襲來。
古有田被大壯一腳干翻在地之後，才發出了一身殺豬似的慘叫。兩隻眼睛已經被灰土和鮮血淹沒根本看不到東西了。
郎文跳起來一腳踩到了古有田的大腿上，順勢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掄起拳頭罩著古有田就開打。每一拳下去，古有田就慘嚎一聲。
「啊。」
「啊。」
「啊！——」
「鐵蛋他們四個人的腿都是他打斷的，打斷他的腿！」大壯怒吼著，一棍子打在了古有田的左腿上。
古有田嗷的一聲就背過氣去了。就在這時客棧裡衝出了一夥人，為首的乃是古有田的老管家。「快去救少爺，去叫巡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