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文 / 霹靂霓虹
冬梅狐疑的關上了門，她怎麼也想不通小倩姐怎麼會認識郎文的。而且似乎他們要說一些話，居然叫自己去門口放風。
見到冬梅出去了郎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小倩的身邊：「小倩，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們不是把你放到了漁村嗎。大壯已經考上武校了，他說要去看你的。」
「他考上了？真不錯啊。你呢？你的身手也那麼好，怎麼考上？你又怎麼到的這裡？」小倩沒有回答郎文的問題，反而問了郎文一句。
「我…我小時候被人打傷了，經脈受損，在摸骨那一關被刷了下來。後來我家裡遭難，被人拐到這裡來了。」
「你有初級武士的水平了，還能被拐賣？」小倩眼睛一瞇縫，嘴角一彎一副俏皮的樣子。
「我這也有避禍的因素嗎，怕仇人找到我嗎。呵呵呵呵。」郎文笑瞇瞇的說著。
「是嗎？我也是這樣。」小倩俏皮的一笑說道。
「啊？你自己跑來的？」
小倩一撅嘴，鼻子冷哼一聲道：「哼，才不是呢。你們那個周老闆受人之托救下我，後來在漁村找到了我，將我安置在這裡。」
「那也不能安置在青樓啊！」郎文聽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小倩歎了一口氣道：「我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還能挑剔什麼？再說這裡是最好的藏身之地。你不也來了嗎？」
郎文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小倩看著郎文忽然笑了出來，「能再見到你我真高興，而且你還成了我的小雜役呢。呵呵呵呵。」
郎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裡暗自揣摩如果大壯知道了小倩到了青樓，會成什麼樣子。這小子會不會直接把這裡一把火給燒了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小倩的聲音：「小姐，安媽媽來了您趕緊換衣服吧。」
小倩聽了面色一寒道：「知道了，叫她們稍等。」而後對著郎文道：「我一會要上台表演，你要跟我去，下台時替我擋住一些麻煩。」
郎文聽了了一愣，隨機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門，就在他走出房間的一剎那身後傳來了小倩的話語：「這個天下沒有白吃飯的地方…」
郎文身子一震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季老即使是收了母親的委託救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養起來，自己更要努力活下去才好。
輕輕的關上門，耳朵上忽然一陣劇痛。郎文這才發現冬梅站在自己身前，一隻小手狠狠地揪著郎文的耳朵，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
「小姐和你說什麼了？說！」
「我們是同鄉以前見過面的。呵呵。」郎文笑瞇瞇的看著冬梅。
冬梅眼睛一轉道:「胡說，你和小姐的口音差遠了。根本就是胡說！」
郎文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如此的聰明，他忽然發現本自詡聰明的自己也會犯傻。看來只要是人就會犯傻啊。
「我不是胡說的，口音不一樣就不能是朋友嗎？小爺我在外面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哎哎，你放手好不好。」郎文一歪頭直接拜託了冬梅的牽制。
這時門開了，小倩穿著一身紗衣，外面披著一個紅色團花錦繡棉斗篷，頭戴金絲秀鳳的風帽走了出來。
「你快去備車。」冬梅說完就跑向了樓裡。進了樓將暖爐，火盆給端了出來。郎文從後院將一輛類似轎子的雙輪木車推了出來。郎文將車停好掀開簾子叫冬梅將火盆選放入車內。車內有一張綠呢子面椅子，兩側各有一個小窗，被簾子遮住。
冬梅扶著小倩上了車，郎文將車的前支架收起，將車把握在手裡，身上背著套索將車緩慢的拉出了小院。院子外一個老婆子已經不耐煩了，狠狠的罵了郎文一句後，扭著屁股走在了前頭。
過了一個月亮門，一行人來到了前院那座大樓的後面。郎文將車挺好，跟著小倩和冬梅進了大樓，郎文這才看清楚，這座大樓的中間也有個大匾額上書幾個大字『鳳仙閣』。
鳳仙閣的一層有個大廳，大廳的最裡面是個舞台，高有一米，長寬各有十米左右，四周擺著奇花異草，陣陣的清香撲鼻。郎文來到了舞台側面台口伺候著。此時從台上下來很多衣裙艷麗，領口低開的女子們。
郎文回頭朝著台下望去，大多數年輕的公子哥們，一個個搖頭擺尾，似乎興致很高。似乎是一支舞剛跳完，眾人禮節性的鼓掌之後紛紛低頭談話喝茶。
「下面上台的是小倩姑娘，一曲煙波浩渺，道盡人間芳華…」報幕的還沒有說完郎文已經聽不清了，完全被台下那些呼喊叫好的聲音所淹沒。一把把的散碎銀子被扔到了舞台上，幾個小廝快速的收拾著舞台。
冬梅用腳一提郎文：「快點把琴報上去，順便多搶些銀子下來。」後一句明顯低聲貼著郎文的耳朵說的。
郎文手腳麻利的很，將琴架子和琴迅速的送上了舞台。先把琴放在地上，順手撿起一塊銀子，支好架子後，將琴抱起時又順手拿了兩塊大點的銀子。放好了琴，郎文迅速的站在了台口，等著小倩上台。一連串的動作熟練的很，根本看不出是個新人。
郎文進屋子時就早早看到了幾個姑娘帶著自己額雜役和丫鬟在哪裡準備的。自己應該幹什麼他很快就從那些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的雜役那裡學了個七七八八。而且學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很是叫人舒服。
就在他守在台口時，不遠處三個年齡足有十五歲的雜役卻皺著眉頭嘀咕著，一個大腦門深眼窩子的小子道：「哪來的小子，居然搶我們的活計。」
另一個長臉的雜役說道：「還敢撿打賞的銀子，膽子不小啊。看我不告訴王總管整治他。」
個頭最矮的雜役說陰陰的說：「看樣子他和冬梅一起來的，是小倩的人。」
「哼，那個小娘們，仗著自己會點琴技，早晚被人上了。最後臭的一文不值，搬到這個樓上來瘋了一般搶男人。那小子你們給我盯著點，定要給他好看！」大腦門的雜役一邊說居然一邊陪著笑臉給一個白衣公子倒茶去了。
叮咚，古琴的聲音從小倩的玉手指縫裡蹦出，四週一下子陷入了寂靜之中。一串如泉水叮咚的琴音之後，小倩玉口微張，皓齒微露，飄渺的歌聲如九天之外的仙音，裊裊間飄入所有人的耳朵裡。
「微露~~~桃花~舞霓裳~~~」
「天~歌~~~夜雨~~~~淚汪汪~」
「不知冷暖~人依舊~~~」
「夜坐~桃園~~~~~滿~星~~光~~~~~~」
……
……
郎文看著小倩一邊撫琴一邊唱歌的樣子心裡異常的安靜，似乎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美麗的女子存在了，似乎這個世界上只有那漫天的星光才是最純淨的東西。歌聲裊裊大廳裡的眾人的聽得如癡如醉，連侍女丫鬟們都停下了手靜靜的聽著。
帝國皇家武校的側角門忽然開了，三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小門裡鑽了出來。看到四周無人，飛快的跑到了路的對面。一棵大樹下一輛小馬車駛了出來，三個人影一晃上了車，馬車迅速的朝著無人的大街駛去。
車內三人正式羅大壯、林浩、曲寒波三人。林浩武功不錯入了武校之後和大壯關係密切，林浩由於家裡曾經是鏢，師非常好交友。沒用一個月林浩就成了這屆新生裡最活躍的人物，加上武功底子不錯，人又會說話，很快就成了萬金油。
林浩搓著凍僵了的手道：「曲大少，你神神秘秘的這時要去哪？我們倆飯都沒吃好。」
大壯也跟著傻呵呵的點頭，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饅頭咬起來。
曲寒波正想說話，見到大壯掏居然出一個饅頭，這個氣啊，伸手就把饅頭搶了過去。
「你倆是我哥們不？」曲大少將身上的錦衣棉襖緊了緊道。
「是啊，怎麼了？」大壯說著還要搶曲大少手裡的饅頭。
曲大少一躲，大壯撲了個空。「好，那就不要再吃這乾癟饅頭了。我說了今天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肯定有酒有肉還有美女！」
「真的啊，大少真夠意思。」林浩兩隻眼睛都要放光了。大壯則不怎麼在意，嘟囔了一句：「下午被教頭督促著練功真的很餓了…」
「大壯啊，你啊，別光會練武行不，有點出息行不，以後畢業了怎麼也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了，看你的潛力以後做個千總也綽綽有餘了，沒準比我爹都強。嗨，我都沒法說你了…」
大壯則哈哈一笑：「我不把功夫學會了，教頭不教新的，我想多學點嗎，呵呵呵。」
林浩呵呵笑起來，「我倆真的畢業了，就去你老爸那裡做個統領也不錯啊。」
「這個沒說的，我爹好歹也是堂堂的麗水城總兵啊。手下幾萬人馬…」
忽然馬車停了，趕車的小廝低聲道：「少爺，到了。」
聽到說到了，大壯和林浩不禁撩起了馬車的簾子，朝外看去。只見馬車停在了一個小胡同裡，胡同的對面有個高大的門口，挑燈掛紅，十分的氣派，門口人來人往煞是熱鬧，好多窈窕的女子站在門口搔首弄姿，打情罵俏。
林浩一縮脖子，大壯淹了口唾沫：「這時青樓啊！」
曲寒波聽了青樓二字十分的不悅：「什麼青樓，這是『鳳仙苑』！麗水城裡數一數二的…啊，數一數二的……」他忽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青樓！」林浩和大壯異口同聲的接口道。
曲寒波聽了氣的一翻白眼，忽然嚥了口唾沫道：「我花錢，請你們，去不去？」
大壯和林浩相互看了一眼嘴角一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