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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樹獺也有春天 文 / 浣城歌

    回憶起當初自己與韓秋認識的場景,此時的蕭飛心裡卻是充滿了種種難以名狀的味道,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自己曾經為了所謂的愛情做過的傻事。

    那個叫寒星的女孩兒,在與自己熟識之後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叫韓秋。而取寒星,意思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感覺更冰冷,更難以讓人接受罷了。

    良子曾經說過,一個外表看似冰冷的女孩,其內心往往充滿了孤獨與脆弱,而蕭飛在試圖用自己的火熱去融化那冰冷的外殼的時候,卻讓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會在自己的胳膊上寫下那個女孩的名字,然後用鋼筆一點一下地紋成她的名字,而後來,當這個名字被姐姐發現之後,又被強迫洗掉。

    如今,在自己的胳膊上,韓秋的名字已經被洗去,留下的,只有一處這輩子也難以抹去的傷疤,觸目驚心地烙在自己的胳膊上。

    「年輕的時候充滿了衝動與不計後果,而當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的時候,回頭去看,才發現那曾經的,只不過是一些讓自己如今都覺得啼笑皆非的幼稚舉動。」這是蕭飛在後來在自己的某本日記本的扉頁上寫到的。

    如今,看著韓秋給自己再次送過來的信,蕭飛在思量了許久之後。還是將信塞到了書桌裡,而為了讓韓秋徹底死心,蕭飛提筆給孟珂寫下以求交往的信。

    如果說,之前與韓秋的種種過去是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那麼現在與孟珂的感情發展卻是如一杯溫開水一般,平淡地沒有任何味道。甚至連當初的那種熱情都沒有。

    倒不是說兩人的感情發展地順風順水,而是壓根就沒有發展的前景。

    蕭飛寫給孟珂的信,正如韓秋寫給蕭飛的一般。一去不回,如石沉大海一般,甚至連個浪花都看不到。

    坐在後面的蕭飛不能直接走到孟珂前面去請求她與自己交往,那不是自己的性格。自己也沒有那個膽量,而這樣的後果便是自己只能乾巴巴地坐在那裡,注視著孟珂的身影,不時地猜測著任何一種都有可能,但又不一定是的結果。

    這種如死水一般,任由風吹石砸也起不了什麼漣漪的狀態,讓蕭飛心裡糾結萬分。曾經試圖通過各種渠道想要知道孟珂心裡所想,但卻總是無功而返,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像是一隻大雨之後蹲在豬圈裡喊叫的蛤蟆。

    除了偶爾地叫兩聲來發洩自己的不滿,別的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新來的高一學生,在折騰了一個月之後,終於結束了軍訓生活。這個時候蕭飛與孟珂的感情微妙但卻又讓蕭飛摸不著頭腦。

    雖然自己寫的信終於有了回復,但信的內容對於蕭飛的交往請求隻字不提。不管是旁敲側擊還是乾脆直白地表明,孟珂卻是很淡定地不予回復。

    「事情總有個發展的過程,人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跟你交往是不是。」彭傑叼著煙坐在蕭飛的身邊,一字一句地看著蕭飛寫給孟珂的信,中間不時地給蕭飛指點出信裡的錯別字。

    「但這個過程也太久了,即便是種麥子現在也應該都長穗了。」蕭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想到的這麼一個比喻,頭也不抬地信口便說了出來,倒是讓坐在一旁的彭傑有些納悶。思索了許久,也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來,索性不再說話,默默地注視著蕭飛寫給孟珂的信。

    寫到一半的時候,蕭飛怎麼也寫不下去了,將筆丟到一邊。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這算什麼?要不就同意,要不就拒絕,這種欲說還休的感覺真讓人不爽,難不成我還在另外一個胳膊上寫上她的名字?」

    「你快打住吧,當初你的這個作法就把人韓秋嚇個半死,你再這麼做,把孟珂嚇著了,估計人家乾乾脆脆地跟你說再見了。」蕭飛的話剛說到一半兒便被彭傑否絕,而且將事情所能發展出的任何一種結果都列舉了出來,沒有一條是對蕭飛有利的。

    說又不能說,做又不能做,蕭飛憋了一肚子的話,卻是無處發洩,漲紅的臉像一個被燙了皮兒的西紅柿一般。

    彭傑看著,微微歎了口氣,遞過一支煙。

    「先抽口煙,消消氣,感情這種事情急不得。正如順水行舟,船到橋頭自然會直,你也寫了這麼長時間了,忍了這麼長時間了,追了這麼長時間了,我想就算是塊鐵也讓你捂熱了一塊兒了吧。現在她估計正在考驗著你的什麼,再等等。」

    彭傑的話,加讓這支煙,倒是讓蕭飛的心裡多少輕鬆了一些。仔細回味彭傑所說,事情也當該如此,再三思索之後,蕭飛倒是樂了,高高興興地叼著煙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曬太陽去了。

    近日,良子的行為反常地讓蕭飛他們都有些難以理解,平日裡應該睡覺的時候,但最近卻是很少見他再趴在桌上一睡不起。

    而且,少有的,良子將自己多日未洗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還從天亮那裡找了一身看上去還算體面乾淨的白色襯衫穿到了身上。而那之前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此時已無去尋找,改頭換面的,是另外一個精神飽滿,神彩奕奕的年輕俊才。

    「這小子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吃什麼不消化的東西了?」天亮和蕭飛還有彭傑等人走在良子不遠的身後,看著前面昂首挺胸,一反常態的良子。

    「我怎麼知道,一直以來他不是一直跟咱們在一起吃飯麼?我感覺最近食堂的伙食沒有什麼變化啊。」彭傑很認真地回答道。

    「我看這老小子從行事角度和行事風格上,八成是戀愛了。」這時,京龍從一旁走過來,聽到三個人的交談之後,插了一句。

    「不會吧,良子自打來了學校,基本上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兒,連上廁所都是那個最靠近角落裡的坑位。在他那世界裡連螞蟻都是公的,跟誰戀愛去?」天亮態度堅決地否定了京龍的說法。

    「看不到的不一定就不是真的,你們看他的行為舉動,如果不是戀愛。我輸你們一包煙!」京龍邊說,邊指著前面不遠的良子,信心滿滿地對眾人說道。

    而良子也很配合京龍的話,在走到新教學樓下的時候,剛剛還走得大搖大擺的良子突然間改變了自己的步伐,變得舉手投足充滿了紳士分度,雖然那個時候,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身只穿了一件米白色七分褲,而腳上依舊是那雙自跟了他一年多的人字拖。

    「我~去,這樣子也能吸引女孩兒?難不成良子身上有著異於你我的氣息存在?」天亮看到良子這突然間的轉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邊說邊試探著伸著鼻子在四週一通亂聞。

    「在良子的世界裡,這或許就是最紳士的舉動,最正統的穿著了。」蕭飛看著說道。

    也難怪,在以往的時候,良子穿的最多的不過是那身白色的無袖t恤,米白色七分褲,那t恤對於良子來說,正如其保護私密之處最後的一絲安全保障。

    而如今,能讓良子將這最後一絲保障都可以捨棄不要的,那麼,除了能讓良子安然入睡的床和被子,再有估計就是能讓良子心動的異性女生了。

    良子曾經在剛入學的時候有過一個美好的暢想,在自己入學之後不久可以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正愛情,而這個夢想在入學之後沒有多久便被良子改成了希望自己在高一的時候找到一個真正愛自己的女生。

    這個女生一直沒有出現,卻在良子的夢裡若隱若現一直到了今天。

    良子為了夢想什麼都可以拋棄,這是良子在當初自己入學的時候自我介紹的時候說過的話,那個時候的良子大有一種身懷炸藥為了祖國隨可以感情性命皆可拋的樣子。

    看著良子從整日沉睡到如今精神奕奕,跟在其身後的這幫傢伙各個都向是看著自己不正常了多年的孩子突然正常了一樣,大有一種滿眼飽含著淚水目送著自己的孩子嫁給新娘一樣。

    眾人跟在良子身後,小心翼翼地注視著良子的一舉一動。

    當良子走到新教學樓下面旗桿下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將頭往教學樓的方向瞟了兩眼,在匆匆掃視過一番之後,良子又一次恢復了自己之前大搖大擺的走路方式,然後向舊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在良子走過後不久,眾人來到旗桿下面,不約而同地學著良子的方向向剛才良子看過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樓是政教處,良子是不可能對政教處裡的那幫大老爺們兒產生興趣的,而三樓是用來上課用的計算機機房,平日裡沒有課的時候,是上著鎖的,而真正有學生來往,而且能夠長久逗留的只有二樓。

    而順著旗桿這個方向,首先看到的便是二樓的外事班,一個用以培養對外公關的專業班級。

    「我拷,良子這小子胃口不小啊,上來就直接盯上了新開設的班裡,這幫小嫩苗們?」天亮有些猥瑣地看著外事班的陽台,此時陽台上除了一兩個站在那裡挖著鼻孔遙望遠方,感歎人生的,長得極為愛國的學生妹子之外,別無其他。

    「這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只是不知道這小子盯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彭傑附合著天亮的話說道。

    「這事兒好辦,對良子來個軟硬兼施,還怕他不招?」京龍一臉地壞笑,而蕭飛笑得更是賤到了極至。

    「我認為這事兒值得一辦。」不知什麼時候顧斌湊到了眾人中間,眾人聞聲看去,顧斌的臉此時更是猥瑣得笑著,雙手不時地搓著,像是一個已經惦記了別人家姑娘許久的地主老財。

    「你這樣的才是真正的本色出演。」眾人看到顧斌的樣子,不約而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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