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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分道揚鑣 文 / 鴻澤滄海

    無緣無故冒出個黑衣人,害得段義損失了一瓶精血,著實令人惱怒。不過當時段義除了妥協,亦實在別無他法。

    對方實力之強,出乎他的意料。雖然段義或許能夠戰勝此人,可是絕不是三兩招便能了事的。更何況,一番大戰,將侯沖等人驚動,段義的圖謀可就完全暴露了。

    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權衡思量,段義將那只裝了兩滴精血的血瓶給了對方。而那人似乎也只是志在精血,別無他求,就此離去。

    不過回去的路上,小銀抱怨喋喋不休,「他娘的,太可恨了!那麼好的寶貝,竟被那王八蛋訛了去!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定將其碎屍萬段!」

    其實段義心中的憤怒,不見得比小銀少。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人他是一定認識的。而他出現在此地,顯然不是巧合,而早有預謀。

    「他到底是誰,要精血又有何用?」段義腦袋中緊緊縈繞的都是這個問題。

    那心中那個預感愈來愈強烈,他更加肯定秋獵表面上一如往常,實則激流暗湧,一定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謀在醞釀著。

    或許,當他回到王都之時,這個將逐步暴露。

    便在此時,忽的就聽小銀道,「主人,你說剛才那人會不會是侯沖?」

    「侯衝!」段義卻是一驚。

    其實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因為侯沖萬千有可能知道精血的秘密,卻秘而不宣,想要獨吞。卻不想被段義先下了手,這才退而求其次。

    「回去看看便知!」段義驚怒,速度施展到了極致,往回掠去。

    如果那人就是侯沖,那麼以段義的速度,他必然來不及掩飾,說不定還能將其截住。

    進入琅邪山之後,段義連番被人襲擊。他雖然感覺到陰謀的存在,可偏偏不得其要。他心中早就壓抑了無比怒火,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有什麼陰謀要針對他。

    救古霏霜的那夜,是蒙童襲擊了他。可是在魔窟中時,和蒙童會面的那個黑衣人又是誰?今夜偷襲自己的,又是誰?侯衝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有的疑問,都如同亂麻攪在一起,理不出頭緒。

    但如果能夠確定是侯沖,那麼順籐摸瓜,他說不定能夠窺破這個陰謀。

    誰想殺他,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冷酷回擊。

    懷著此種憤怒心情,他回程的速度竟然更快了幾分,不一會兒便已回到了原處。他先除去面罩,暗地裡朝侯沖等人歇息之處摸了過去。

    只不過侯沖和蒙朝歌依舊熟睡如常,並無異狀。

    一路上段義全速掠行,即便是侯蒙二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比他還快。即便是早一步回來,亦決計不可能將一切掩飾得毫無破綻。故而段義立時便確定,那黑衣人並非是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到底是誰?」段義心中的疑竇如漩渦一般,越來越大,彷彿要將他自己吸人進去一般。

    小銀道,「罷了,算那龜孫子走運,先饒了他狗命!主人你也不用著急,總一天他們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的。」

    段義輕歎一聲,卻也只能如此。

    忽的,就聽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段義大驚,倏地回頭,目光盯著三丈外的一處長草叢,低喝道,「誰!」

    「啊!」一聲短暫急促的女聲響起,赫然是柳依依。

    段義還以為是那黑衣人襲擊柳依依,大駭不已,也顧不得許多,衝了出去。

    哪知剛剛要接近草叢,柳依依又驚呼道,「啊!段公子,你別過來!」

    段義驚疑不定,卻也生生停下了腳步。

    「嘿,這小妞,真是不識好人心。我主人要救你,你還不讓過來。」小銀抱怨道。

    便在此時,柳依依從草叢**來,俏臉緋紅,黛首深埋,一句不言。

    段義大為錯愕道,「你怎麼在這?」

    柳依依俏臉更紅,聲如蚊吶,怯怯道,「我……我內急……」

    段義先是一愣,旋即老臉大紅,這才明白為何柳依依不准他接近。

    「哈哈……笑死人了!主人你可真是好福氣,差點又有一番眼福。」小銀大笑不止。

    段義哪想到自己竟然撞見人家的私密之事,還好沒有驚動旁人,那可真是臉沒出擱,趕忙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還說!」柳依依俏臉幾乎要滴出血來,垂足嬌嗔。

    段義自然立時閉嘴,惺惺離去。

    剛走了幾步,卻聽柳依依跟上前來,輕聲道,「段公子,怕是明天我們幾個就要分道揚鑣了。」

    秋獵再有五日便將結束,一行人顯然要考慮回程了,這個四人團隊自然也沒有再存在的理由。

    不知為何,段義從柳依依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種叫傷感的東西。她妙目流波,在夜空中閃爍著柔柔的光芒,卻掩飾不了她內心地自然而然流出的感情。

    是什麼讓她傷感?

    段義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思緒,淡然道,「時間到了,總是要散去的。」

    時間到了,總是要散去的。柳依依口中喃喃,反覆念叨著這幾句,目中的傷感之色更趨濃重。她那本應該如星輝般燦爛的眸子,卻被莫名的陰雲遮掩,令人不由心疼。

    「呃……」小銀愕然道,「主人,她不會看上了主人,捨不得你走吧?」

    段義沒好氣道,「你腦子裡除了這個,難道就沒旁的事了麼?」

    小銀訕訕一笑,道,「當然不是,我小銀可是胸懷大志。嘿嘿,不過男歡女愛,也是天性使然嘛。或許她是捨不得蒙朝歌,那也未必。」

    他話音未落,便聽柳依依道,「公子珍重,早點安歇吧。」而後柳依依飄然而去,只留下段義兀自發愣。

    一夜無話,當初升朝陽放出萬丈光芒之時,眾人已然整裝待發。不過這次,他們不是要繼續前進,而是原路返回。

    侯沖衝著眾人抱拳施禮,道,「此次仰仗諸位,才能有此收穫,侯某再次謝過。」言罷,他深深朝眾人鞠了一躬,神色極為恭敬。

    「嘿,假惺惺。」小銀兀自冷笑,卻不領情。

    此次四人聯合獵獸,雖然僅僅七八日的光景,但獵殺的妖獸近二十頭之多,幾乎每個人都分到了三四枚四品魂珠。如若是單獨行動,是絕不可能有此戰果的。更何況,其中還有一枚鐵背地龍的魂珠,雖然讓侯沖得了去。

    四人聯手,收穫極為豐厚。侯沖此舉,倒真有幾分真情在內。

    柳依依淡然道,「咱們不過是互相合作罷了,侯公子客氣了。」

    「嘿嘿,其實就是互相利用,何必說得這麼委婉。」小銀嘿然道。

    合作,利用,雖然意思相差不遠,但後者畢竟太直接了一些。

    侯沖淡淡一笑,道,「侯某與蒙兄這便要離去,如段兄和依依姑娘不嫌棄,亦可同行。」

    「不用。」段義斷然搖頭,回答乾脆利落,符合他一貫作風。

    柳依依亦委婉拒絕道,「依依還有些未竟之事,二位請先行一步。」

    侯沖見狀,也不勉強,朗聲道,「既然如此,二位保重,秋獵大會再見。」

    秋獵大會,真是各方勢力展現自身實力的舞台,亦是評選魁首之時。到時候眾人齊聚,不但是再見,且是不得不見。

    雖然坐騎被鐵背地龍殺死,侯蒙二人只有徒步返回。不過他二人修為極高,速度不慢只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重重山林之中。

    待得二人離去,柳依依這才柔聲道,「依依雖然不明公子還有何要事,但必是危險十分的。萬望公子保重,依依去了。」

    那一道倩影也消失了,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不知為何,段義心中莫名其妙的產生一股失落感。那本該不是他的情感,竟然真真切切的湧現心底,難以自已。

    他到底在失落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忽然覺得,其實人和人之間的爭鬥,皆因利益而起,亦因利益而終。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爭鬥。其實這句話錯了,有人便有利益,有利益便有爭鬥。

    段義經歷的爭鬥著實不少,或許他有一天他會厭倦,可絕不是現在。因為他心中有信念,面對挑戰,他絕不退縮。

    而眼前,最重要的,那便是找到鐵樹。

    「主人,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小銀提醒道,「要找到鐵樹,必須先找到鐵背地龍的老窩。」

    小銀說的不錯,茫茫大山,要找到鐵背地龍的巢穴何其困難。不過便是有再大的困難,亦不可能讓段義退縮。他的心情無比的堅定,招呼過小毛驢,一同向目的地進發。

    當經過鐵背地龍屍體橫陳之處時,段義才發覺那具龐大的屍體竟然只剩下了一副空空的骨架。鐵背地龍身軀巨大,那骨架更是碩大,森白如雪,不沾絲毫血肉。也不知是什麼妖獸,一夜之間將它的血肉全部剔除。

    「嘿嘿,不知是什麼畜生,連這麼硬的肉都敢吃,也不怕崩壞了門牙。不對,肯定不是一頭,不然哪裡吃得下這麼多肉。」小銀猜測道。

    鐵背地龍的屍體便如小山一般,的卻不是尋常妖獸能夠吞下的。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段義最後望了一眼骨架,策動小毛驢離去。

    當再次來到鐵背地龍生活的那處大盆地,段義忍不住產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如果這頭鐵背地龍還活著,段義或許還能夠跟蹤它找到巢穴。不過很顯然,這不過是美好願望。

    長草碧翠,綠浪滾滾,一驢一人在其中穿梭,顯得有些漫無目的。

    不一會兒,原本萬里碧空,忽然間烏雲暴走。不片刻,整個天空皆黑壓壓一片,朝地面壓降下來,似乎要將高山險峰壓垮一般。

    又片刻,烏雲漸漸轉變成彤雲,更密集幾分。

    「咦?這是要下雪了麼?」小銀詫異道。

    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更何況琅邪山中天氣變幻莫測,更是不足為奇。而小銀的話,再次應驗了。

    只見漫天雪花撲簌而下,片片堪比鵝毛。一時間,天地間溫度驟然下降,不片刻竟然已經到了哈氣成冰境地。

    天還真是變得快,暴雪驟至,毫無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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