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完璧之身 文 / 鴻澤滄海
藥池在誅日山的後山，與墨竹笛的住處相距不遠。藥池四周有茂密的古松形成天然的屏障，故而雖在荒郊野嶺，但在外間是並看不見內中情況的。
原來這藥池乃是墨竹笛所建，地底便如煉丹房一般，有一股炎熱之氣。將水注入其中之後，個把時辰便能自行沸騰。
墨竹笛與青檀婆婆二人在松林外止步，目送著段義、李堇兒、小三人進入松林。
此時的李堇兒便如一尊「行屍走肉」，面無表情，眼眸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她失去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便如木偶由段義和小扶著。
不過她當然並非「失魂落魄」，而是被墨竹笛與青檀婆婆聯手以金針之術令她進入一種奇特的催眠狀態。
亦只有在此種狀態中，療傷的成功率才最高。
「義兒，切忌不要以真元吸收陰陽之氣。記住，人體就是陰陽二氣的天然導體，一切順其自然。」最後墨竹笛仍不忘吩咐。
小銀沒好氣道，「囉嗦話多，這話你都說了一千遍，我主人耳朵都長老繭了。」
段義卻是心知肚明，墨竹笛是怕他感情用事，反而壞了大事。
要知段義法俱陰陽，如果他全力調度真元，大可瘋狂往李堇兒體內注入純陰純陽真元。然而如此一來，反而害死李堇兒。
原來那禁錮之術，最厲害之處便是他對於來自外界的力量異乎尋常的敏感，特別是修煉者的真元。故而凡是欲用真元解除禁錮，反而會激起那力量的瘋狂反噬，結果便是李堇兒魂飛魄散。
雖然段義的真元與純陰純陽之氣本為一源，但那畢竟是人為修煉而來，而段義亦尚未達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層次。這兩股真元一旦進入李堇兒體內，將更加可怕。
「我明白。」段義淡然道，目光卻是十分堅定。
墨竹笛欣慰一笑，知段義已然體會到了他的良苦用心。
這時，又聽青檀婆婆道，「小，放開點，不用怕。」
她顯然是怕小害羞放不開，這才有此一說。
墨竹笛輕撫長鬚，笑道，「你就別操心了，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比咱們當年。再說了，我徒兒與老夫一樣，皆是正人君子，是不會讓小姑娘吃虧的。」
「哼！」青檀婆婆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段公子是正人君子，老身還信。至於你，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墨竹笛惱怒道，「你明明是對老夫又成見。老夫年輕時雖然風流可不下流，你可莫要弄混淆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是否要老身將你當年的好事全都抖出來。」青檀婆婆冷笑道。
墨竹笛一副大義凜然模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夫問心無愧。」
青檀婆婆氣得臉色發白，怒極而笑道，「好！好！我問你……」
見雙方又翻起陳年往事，段義與小皆是無奈搖頭，攙扶著李堇兒進入松林。
走出十來丈，穿過松林，眼前一亮。
只見前方山體被鑿開，一方藥尋丈方圓，半圓池嵌入山體，半圓暴露在陽光下。日光照射在山崖上，投下的陰影，赫然是陰陽魚模樣。
霧氣騰騰，白煙裊裊，雖已是隆冬之際，但藥池周圍熱氣騰騰。
也不知墨竹笛往內中投入了什麼藥材，只見池水呈黑褐色，雖然尚在數丈之外，但那濃重的藥味便已充斥著人的鼻腔。此時藥池中的藥水已經微微翻滾著氣泡，看來過不了多久便將沸騰。
三人走進藥池，這才見藥池上方的崖壁石縫中，有一股拇指大小的清泉流淌下來，如一串珠簾日復一日的注入藥池之中。
嘩嘩，嘩嘩……
泉水落入池中，便如密集的雨滴打下。
能將藥池建的這般巧奪天工，足以顯示出墨竹笛匠心獨運。
「呵呵，想不到墨老還是個陣法大師。」小微笑道。
「哼，我看他至多算個吹牛大王。有我小銀在，這牛皮大師的稱號便沒他的份。」腦海中，小銀顯然不滿意小對於墨竹笛的讚譽。
段義哪裡理會小銀的話，目光卻定格在藥池周圍的奇怪雕紋上。那些雕紋紋路繁複，古樸神秘，圍繞藥池一周，顯然不是為了裝飾那麼簡單，而是某種厲害的陣法。段義雖然不懂陣法，但最基本的八卦陣型卻是認得。
但見那些雕紋以八卦陣型為主，輔以不知名的陣法，顯然是高明之極。
「如此看來，又是八卦宗的傑作！」段義不由得暗自心驚，「為何又是八卦宗！」琅邪山中的鎮妖大陣，段義的八卦迷蹤步，眼前的神秘陣法，樁樁件件竟皆與八卦宗有著直接的聯繫。
小銀倒是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年箭神名聲那般鼎盛，要請八卦宗的陣法宗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段義點了點頭，倒是深以為然。
便在此時，小道，「段公子，請你扶住堇兒姐姐。」
段義知道她要幹什麼，依言扶住李堇兒，面無表情，卻別過頭去。
「咯咯。」小嬌笑一聲道，「你怕什麼，我還未開始為她寬衣解帶哩。」
小銀大怒，氣沖沖道，「主人，你可不能讓這小丫頭片子看扁了。咱們爺們這雙招子，什麼美人沒見過，光溜溜的妞也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再說了，李堇兒已經是主人你的人了，怕啥！」
段義聽著小銀胡說八道，再加上小在旁嬌笑，竟鬼使神差的回過頭去。
不過，他可上了小丫頭的當了。她竟不曾為李堇兒寬衣，反而將自己外衣脫下，只剩身上單薄的內衣。她大半身子暴露在陽光下，如凝脂美玉般的肌膚散發著幽幽體香。她身材傲人，此時更是誘人無比，即便是段義亦忍不住心中一蕩。
至於小銀，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我的乖乖，小妖精，竟敢如此誘惑我家主人。我告訴你，我主人可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再加之他的定力遠不及我，小心吃了你。」
段義雖然同意小銀說的大半話，但對於小妖精這個稱謂，那是適合不過了。眼前的小便是一個小妖精，誘人的妖精。不同於金萱兒那種天生充滿魅惑的美麗，小乃是直接撩動男人內心的**，卻又並非放蕩的感覺。
那種姿態，實在不是字能夠描述十一。
更要命的是，小解開秀髮，輕輕撩動一下，柔聲道，「我美麼？」
當！
段義與小銀立馬便大腦當機，一片空白。
忽的段義腦海中一股清流遊走四肢百骸，卻是凝神心法自行發動。段義心中一震，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老臉一紅。為了緩解尷尬，他指著小的玉璧上的一點朱紅道，「這是什麼？」
小俏臉酡紅，聲如蚊吶道，「你難道不知道？」見段義搖頭，她輕撫那點朱紅，道，「此乃女子的守宮砂，如是不是處子之身便會自行消失。嘿嘿，你不信，堇兒姐姐手臂上也有。」
說著，她撩起李堇兒的玉臂，上面赫然有一點朱紅，鮮艷刺目。
轟！
晴天霹靂！
段義只覺五雷轟頂，霎時間虎軀巨震，竟然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他雙目駭異，便如見鬼一般道，「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她還是處子之身！」
可是不論他如何不信，如何恐懼，如何逃避，事實便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那守宮砂清楚的表明一個事實，李堇兒依舊是完璧之身。
然而當年在東始山的雪洞中，金萱兒施詭計，投向金風玉露散。那種毒藥，能夠激發人心最原始的的**。除非男女結合，否則根本不可能破解。他當時明明記得，李堇兒已經是他的女人。
可是為何，李堇兒的守宮砂依舊完好無損。
難道守宮砂是騙人的！
他心中湧起一個荒唐的念頭，可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若非如此，那麼在當日發生的一切又算什麼，難道都是虛幻麼？
不可能，那一切，一幕幕都深深刻在段義腦中，從不曾抹除，亦隨時隨刻提醒他，所有都是真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義心中震駭不已，只覺天旋地轉，天地間有一道碩大的漩渦將他吸附其中，任他如何掙扎亦於事無補。
沉淪，越來越深。
小銀深知段義的心情，試著勸道，「主人，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也有可能當時你們中毒不深，只是昏昏沉沉睡過去，並未發生什麼呢？亦或是，眼前這個李堇兒並不是當日那個李堇兒，而是另有其人哩。」
不過話雖如此，但小銀自己亦明白，自己的猜測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整個事件只有三個當事人，段義渾然不知，李堇兒記憶喪失，那麼只剩下一個金萱兒。段義心中不禁一陣衝動，要親自找到金萱兒，當面問個明白。可他又不知，二人見面之後當如何自處。
霎時間，他心中千奇百怪的念頭湧上心來，難以自拔。
小哪裡知道這其中的許多曲折，見段義神色駭異，不由得暗自吃驚，怯怯道，「段公子，你……你怎麼了？」
啵！
突然藥池中心一枚大氣泡轟然爆裂，發出一聲脆響，漸起無數滾燙的水花。
段義猛然驚醒，立時便從那漩渦中抽身而退。他明白，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為李堇兒療傷才是最重要。他運起凝神心法，靈台一片清明，又恢復了冷峻的神色，道，「沒什麼，為她寬衣吧。」
小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亦知此時不宜多問，便不再多言，為李堇兒寬衣解帶。
白衣輕紗，如鴻羽般輕柔落地。可以想像，眼前必定是兩道不著片縷，令所有人男人瘋狂，令人血脈賁張的嬌軀。
如果能看上一眼，願折壽十年。可段義頭腦一片清明，目光凝視遠方，也不知想著什麼。
咚咚，美人入水，水花四濺。
「段公子，你下來吧。哎呀，水好燙啊，你小心點。」小浸泡在藥池中，僅露出黛首，粉臉被熱氣蒸得緋紅，顯然還不大適應滾燙的溫度。
「主人，為了你下半身的幸福生活，衝啊！」小銀邪邪笑道。
咚！
段義並不多言，縱身跳入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