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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二章 激鬥五重天 文 / 鴻澤滄海

    蒙百仇雖然年紀不算很大,可在蒙氏中輩分卻是最高。即便是有些年紀比他大出不少的人,也要恭恭敬敬叫聲三叔。

    也正因此,他在族中連族長也不放在眼裡,經常教訓旁人,行徑很是惹人厭。

    奈何他輩分且高,修為又臻至五天一境,族內僅次於族長蒙放,族人自然也只能忍氣吞聲。

    蒙百仇中年喪子,他那一脈更是三代單傳,只留下蒙傲這一點血脈。故而蒙百仇對蒙傲十分溺愛,真可謂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故而蒙傲從小便是族內的小霸王,長大了更是張狂無比,就連族長之子蒙朝歌也不放在眼裡。

    蒙傲天賦不錯,更增長其驕傲之心。爭強好勝,三言兩語不對,便與人大打出手。非但對外人如此,便是族中年輕一輩甚至年長者亦不例外。

    故而蒙氏上上下下,對這也算倆可謂沒有絲毫好感。

    蒙放更是憤怒不已,他之所以不讓蒙百仇前來就是知其必定壞事。想不到這老傢伙無視自己的禁令,直接闖了進來。他可是知道段義的性子,吃軟不吃硬,與誅日山莊的合作極有可能毀在這老傢伙的手上。

    他本有意阻攔,奈何段義已然發話,根本沒有他插話的機會。

    而蒙百仇何時被一個小輩如此看輕侮辱過,立時怒髮衝冠,暴喝道,「小子,找死!」

    一字方才吐出,長劍鏘的出鞘,化作一道長虹直取段義面門而來。

    二人相距足有五丈之遙,可在他腳下,便彷彿在方寸之間,一步搶至。真元湧入劍鋒,化作強大無匹的劍氣,先一步攻向段義,將段義的所有退路封死,根本無法移動分寸。

    行家一出手,立知深淺。

    蒙百仇身為五重天強者,功力固然雄渾,劍法更是精妙。雖然僅是看似平凡的一劍,卻充滿了無盡的玄妙,叫人不得不佩服。

    蒙氏眾人見狀,均是臉色微變,為段義擔心不已。蒙百仇畢竟是五重天強者,二者修為相差太大,段義即便是再強又如何是其對手。

    但有人又想,段義既能抵擋無雙老祖三招,那麼亦不好在頃刻間落敗。當日情景他們大多未見,聽外間傳言沸沸,畢竟有些不太相信。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們也想要想見識見識段義是否已然強悍如傳言。

    故而不管眾人報以何種心情,均目不轉睛,要看段義如何化解這一劍。

    說時遲,那時刻,這一切不過電光火石間罷了。

    就在蒙百仇出招的一剎那,段義早已提聚的真元,爆發開來。他要教訓蒙百仇,自然不能用尋常招數,還得使出三力合一方可。

    故而立時便見他雙眸隱隱有黑白火焰騰起,正邪火焰將生命珠壓制住,純陰純陽真元和生命力瞬間激盪開來。

    那奪人性命的銀弓憑空出現在他手中,閃爍著青紅綠三種光芒,幻出寒光閃閃的弓刃和弓刺。

    繼而三種力量潮湧入銀弓中,形成一股可吞噬一切的可怕力量。

    一時間,光芒吞吐,彷彿來年週遭空間亦隨之塌陷一般。

    「這是什麼功法!」

    眾人均是雙瞳一縮,露出駭異震驚之色。三力合一雖未爆發開來,但已然叫人感到心驚膽寒。

    即便是以蒙放的見識,也吃了一驚,顯然不知段義到底運用的何種力量。

    這時,蒙百仇的劍芒已然距段義不足尋丈,強大的劍氣早已如怒海狂潮般湧向後者。可令他心驚的是,段義便如同身處無底洞中一般。任劍氣如何強大,卻均消聲滅跡,不起絲毫作用。

    「這小子有些邪門!」他也不笨,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

    心念一動,劍氣如潮水退卻,完全斂入劍刃之內。如此一來,這直刺的一劍,威勢倍增。

    他心下冷笑,「老夫這一劍便可讓你小子半死不活,看你還敢在老夫面前囂張!我乖孫的血仇,今日也要一併討回來!」

    念及此,他雙目迸射出強烈的殺機,臉色更是猙獰扭曲,恨不得將段義大卸八塊。

    「看什麼看,沒見過我主人這樣的翩翩美少年麼?」腦海中,小銀冷笑道,「老小子眼睛發亮,想嚇死人麼?嘿嘿,別著急,看我主人如何閃瞎你的狗眼!」

    說話間,段義腳踏奇步,身形一晃,竟朝後退了一步。

    「避其鋒芒,那也不錯。」眾人微微吃驚,雖說段義應對的策略不錯,但似乎與其以往行事風格並不相符。

    「哼,愚蠢小子!」蒙百仇更是得意忘形,暗自冷笑不止,「你越退,老夫這一劍威勢更強!」

    嗤!

    長劍破開空氣,蘊藏著無窮盡力,如附骨之疽直追段義而起。而段義則在高速間再次退開兩步,似乎在尋找閃避的機會。

    卻哪想,退到第三步的當間,段義晃動的身形猛地立定。繼而左足猛地踩在地面上,足下尋丈之內,青石板瞬間碎裂,而段義的身子則彈射而出。

    鏘!

    耀眼奪目的銀芒乍起,瞬間放出萬丈光芒。眾人凝目一看,這才見原來是銀弓上的弓刺,吐出三尺刺芒,以無所不破的氣勢,迎上了蒙百仇的長劍。

    不及眨眼的高速間,刺芒與劍芒劇烈對撞在一起,當真是針鋒相對。但詭異的是,二者交擊後竟未產生些許聲響,就連二人兵刃上耀目的光芒亦消逝不見,彷彿二人傾盡全力的一擊不過如小孩子過家家。

    然而在場之人均是駭異不堪,驚呼不已,彷彿遇到了時間最可怕之事。

    「快退開!」陡然間,蒙放驚怒暴喝。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飛退不止。

    然而他們均是慢了一線,腳步方起,就見二人兵器交擊處,再次放出萬丈強光,堪比烈日驕陽。

    轟!

    緊接著便是一聲比雷聲還要震耳的巨響,震得眾人臉色劇變,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巨響方起,就見交擊處,一道強大無比的衝擊波朝四面八方激盪開來。所過之處,青石板如狂風掃落葉般激起,而後被震得粉碎。院中的草木,無一例外被絞成草屑木渣。院子週遭的屋宇更是無可倖免,紛紛倒塌。

    眾人已然連思考震驚的能力亦欠奉,只是下意識的撐起護體罡氣,抵擋那衝擊波的衝擊。

    衝擊波衝擊護體罡氣的嗤嗤聲,週遭屋宇垮塌的轟隆聲匯聚成一道死亡的音符,叫人肝膽欲裂!

    好不容易待得一切平靜下來,眾人撤去護體罡氣,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涼風習習,已然濕透的背脊,冰冷一片。

    再看院中,方圓十餘丈內,已然一片狼藉,成了一片廢墟。

    強者交鋒,強悍如斯!

    空氣中,恐懼和震撼的氣氛在極度膨脹,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反觀段義和蒙百仇均被那股震盪力震得倒飛出去。不同的是,前者飄飛出兩丈餘後,猛地一個鷂子翻身,竟上得一面殘牆。而蒙百仇則登登登連退三步,右足擰碎腳下青石板,身形戛然而止。

    顯然純以功力來論,段義比之蒙百仇還要差得遠。然而他能以三天九境巔峰修為硬撼五重天高手,已然足以自傲,更是驚世駭俗。

    蒙百仇心下大駭,暗道,「這小子好強的實力,難怪蒙童根本擋不住他!不行,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我如若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今後還有何顏面。」念及此,他雙目一寒,劍鋒遙指段義,暴喝道,「小子莫狂,老夫叫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段義在殘牆上當風而立,渾身衣衫獵獵作響,一雙眸子不含絲毫感情,盯著蒙百仇。而他手中的銀弓早已如滿月怒張,一枚三色箭矢蓄勢待發,直指蒙百仇。

    「老匹夫,你當真要找死麼!」段義是動了真怒,聲寒如霜。

    蒙百仇哪受得了一個後生小輩如此「囂張」,暴喝一聲,「小子,老夫要你死!」

    一字方才吐出,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奇長弧形,劍氣湧動似狂風巨飆。一時間場中飛沙走石,好似沙塵暴發,正是蒙氏家傳的狂沙劍法。

    「呵,蒙百仇這老傢伙倒也不錯嘛,幾十年的飯倒也不是白吃的。這狂沙劍法和他的龜孫比起來,強的太多了。只不過龜孫勝不過我主人,你這龜爺爺也不見得能有什麼作為。」小銀道,倒也不知他是讚歎還是諷刺。

    與蒙傲相比,蒙百仇的狂沙劍法顯然強了不知多少倍。激盪的每一粒狂沙都蘊含著強大的劍氣,千萬粒沙塵,便有千萬道劍氣,極難抵擋。

    但他即便再強,也強不過白衣男子和金面人。在此二人手下,段義亦能讓對方負傷,蒙百仇絕對討不了好。

    故而段義氣度沉凝,如淵渟嶽峙一般,絲毫不將蒙傲畢竟的劍氣放在眼裡。而他手中的箭矢則不斷蓄力,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不過事實上,他的「陰陽滅,生機斷」想來是沒有機會施展了。

    「住手!」

    驀地一聲暴喝出自蒙放之口,震得眾人耳蝸嗡鳴。就見蒙放身形一閃,人便如一柄利劍,硬生生插入蒙百仇的劍氣之中。但聽得嗤嗤聲響不斷,滿場狂捲的劍氣竟戛然而止,頗有些風平浪靜的味道。

    而蒙百仇劃下的劍鋒,卻被蒙放右手並指夾住。

    段義暗自吃驚,「蒙放的功力比之蒙百仇可不止高了一星半點,要純憑劍指破了對方的劍氣已然不易,以二指夾住劍鋒更是難上加難。」想到這,對於蒙放的實力,不禁又高看了幾分。

    「蒙放,你幹什麼!」蒙百仇雙目噴火,幾次催動劍氣想要將長劍抽回,但劍鋒竟如嵌入岩石中一般,紋絲不動。不,即便是岩石,以蒙百仇的功力亦可抽回來。

    但他幾番努力無果,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更是又驚又怒。

    「蒙百仇,我幾番好言相勸你不聽便也罷了,今次還敢來壞本族大事!我告訴你,你那孫子的命,比不上本族上上下下數百人的性命!滾!」蒙放毫不客氣,一聲怒叱如雷,夾住劍鋒的雙指則倏地鬆開。

    蒙百仇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倒退數步,好不狼狽。

    蒙氏眾人見這老傢伙吃癟,均感快然。

    「好,好!」蒙百仇臉色鐵青,怫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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