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大出血 文 / 鴻澤滄海
剛剛那一道五彩斑斕的霞光，正是丹藥成型最後過程的反應，霞光收斂便也意味著丹藥煉製完畢。看來段義和紀老之間的比鬥，已然有一人先完成了，只是還不知到底是誰而已。
不過大多數人猜測，肯定是手法純熟的紀老先出來。畢竟這補氣丹就是他創製，速度理應比一個陌生人快。
「紀老果然了得，僅僅五六個時辰的功夫就煉製出一枚三品丹藥！我聽說普通煉丹師，煉製二品丹藥就需要一兩天的功夫。」有人驚歎道。
有人贊同道，「說的不錯。煉丹畢竟是個艱難的過程，當然不可能一蹴而就。煉丹師更需要積年累月的練習，方能夠熟能生巧。」
「哎，我看那黑袍客氣勢不凡，本以為還有一拼之力，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有人黯然搖頭。
「老兄你也不必氣餒，其實煉丹速度並不決定一切，或許那黑袍人的品質更高一點也說不定。」話雖如此，可連他自己也沒多少底氣，更莫說安慰人。
圍觀眾人尚且如此認為，回春堂的人更是興奮到了極點，又開始大放厥詞。
「哼，無知的東西，也敢與紀老都！」
「那傢伙胡亂囂張，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僅此不但栽在紀老手裡，還要讓他將小命丟在這兒！」
「嘿嘿，當場自刎，他也當真剛吹牛說大話。老子倒要看看，一會兒他到底要如何辦。」
東方磊暗自得意，這一場比鬥他是穩操勝券。紀老首先煉丹完畢，更是將回春堂的聲譽推到頂峰。而且更重要的是，木家的聲譽將遭受更加嚴重的打擊，當家的一定重重有賞。
這正是天賜的功勞，平白無故的砸在他的腦袋上。說起來，他還要好好的感謝段義。
他越想越得意，不禁眉飛色舞，同時朝身旁的一名掌櫃使了個眼色。
那掌櫃也甚是精靈，僅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振臂高呼道，「紀老必勝，回春堂必勝！」
回春堂眾人立時反應過來，發出震天高呼，彷彿要將天穹給掀開。
在哪如浪如潮的歡呼聲中，躲在遠處的莫老二心情實在低落到了極點，驚懼之情亦到了極點。他面如死灰，心付，「這一次總教頭是沒救了，那老傢伙那般厲害，他又怎麼可能是對手。哎，總教頭也真的是，自信心膨脹，竟然和人比鬥煉丹，他即便是真的會煉丹，又怎麼可能勝過那個老傢伙！一會兒……他難道真的要當場自刎？說起來總教頭也是為了木家，為了傭兵團好，我……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剛想到這兒，突然一直緊閉的塔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道人影從中昂首闊步走了出來。
看著那道人影，莫老二立時腦袋短路，剛才所有悲觀的想法竟瞬間如秋風掃落葉般蕩然無存，轉而一股狂喜湧上心頭。他激動得不成樣子，身軀劇顫不止，好似被雷電劈中。他根本難以壓抑自己的情緒，彷彿在黑夜中看到了光芒。
他眼中的光芒，璀璨無比。
僅僅在那一刻，他也不知為何，竟然湧起一股強烈無比的信心。他相信，總教頭必勝，紀老必敗！
「紀老必勝，回春堂……必……必勝……」
如山般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最後兩字幾不可聞，彷彿回春堂的人都突然掐住了脖子。人人震駭絕倫盯著門口那道身影，渾身如遭電擊，顫抖不止。
東方磊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更如突然被人潑來一盆冷水，萬千念頭全部澆熄，只剩下震驚。
至於圍觀眾人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死死盯著那道人影，心神激盪。
一時間，場中靜得詭異而可怕，彷彿所有人均剎那間人間蒸發，可聞落針！
「怎麼可能，竟然是他先完成！」
良久，也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旋即驚詫聲此起彼伏，人人不禁倒抽冷氣，以此來稍稍緩解心中的震撼之情。
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是一道挺拔的漆黑身影，正是段義。顯然沒有一人想到，竟然是他先完成煉丹從塔內走出來，而不是紀老。
腦海中，小銀嘿笑道，「同志們，不用這般震驚的看著我主人，你們只需要稍稍的表達一下崇拜之情便可以了。畢竟我和主人都是低調的人，你們太過熱情，我們會害羞的。」
這傢伙居然會害羞，估計因為臉皮太厚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
段義沒有理會小銀，眼前的情況他早就在預料之中。其實煉製一枚補氣丹根本不可能花費他如此長的時間，要知他可是同時煉製十餘中藥材，煉丹時間大大縮短，早就該出來了。不過為了不太過「妖孽」，他又在塔內磨蹭了不少時間。
饒是如此，眾人依舊震駭不堪，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其實也難怪，畢竟怎麼看，段義也不應該比紀老快，眾人震驚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心中這般想，腳下卻是不停，來到眾人跟前，大喝道，「好了，老子完成了！」說著將一個玉盒扔給莫老二，大聲道，「老二給老子保管好，莫要一會兒別人想要賴賬，咱們就吃大虧了。
莫老二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將玉盒接住，捧在手心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到了極點。他不禁想，「難道……難道總教頭真的是個奇才，竟然在煉丹術上極具造詣！嘶，那也太可怕了吧，他……好像連二十歲都還沒有。如此年輕的三品煉丹師，九州天下只怕難覓第二。」
他越想越心驚，越覺得段義強悍得不像話，身份還神神秘秘，令人琢磨不透。不過有一點他終於可以肯定，段義這一次真的是有備而來，真的要將回春堂狠宰一筆。
「哼！」東方磊心中好生震驚，卻不得不冷哼一聲，不屑道，「煉丹速度快有什麼用，我們比試的可是品質，不要得意得太早！」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是忐忑不安，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對方既然能夠在速度上勝過紀老一籌，只怕煉丹術也極其了得，紀老想要獲勝可不那麼丹藥。雖然他不大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煉丹術會如此高明，可事實已經說明一切，眼前的對手再非不堪一擊。
聽著他強自撐場面的話，段義冷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便等著吧。」說著自顧找了個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第二次霞光出現，片刻後門再次打開，卻是紀老從中走了出來。
但見這老頭喜滋滋的，好似天上掉了餡兒餅砸在了腦袋上。
「哼，這一次老夫必勝無疑。我又將補氣丹改良了不少，品級更有提高，諒那小子即便是練出補氣丹也絕對不是老夫對手。嘿嘿，不過憑他的年紀，只怕沒有這個能耐吧。」想著，紀老不禁回頭望了高塔一下，臉上冷笑更盛。
不過讓他有些不悅的是，為何人人均一副震驚的樣子看著自己，卻沒有想像中的歡呼聲。其他人便也罷了，就連回春堂的眾人也是如此，也太不像話了。
他並未當場發作，而是快步走到東方磊面前，沉聲道，「執事大人這是怎麼了，似乎看到老夫很不高興的樣子。」
東方磊愣愣看著他，吐不出半個字來。
紀老心下更是惱怒，但對方身份比他高也只能暫時忍了，話鋒一轉，大聲道，「那個狂妄的小子呢？哼，現在還在塔裡吧！真是不自量力，都這時候了還未將補氣丹煉好。」
東方磊更是震驚盯著他，其餘人更是目光怪異，好似看白癡一樣。
紀老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大喝道，「你們搞什麼鬼，一個個都啞巴了！」
突然，一個弱弱的聲音道，「紀老……好像……好像那小子早就出來了！」
「什麼！」紀老大駭變色，順著那人所指望去，正見段義閉目盤膝。他瞬間僵硬在原地，瘦小的身軀在寬大的袍子內劇顫不止，仿若見鬼一般，「不，不可能！他……他怎麼可能比我還快！」
「哈哈，老傢伙，現在曉得在我主人面前倚老賣老的後果了吧？」小銀哈哈笑道，「嘴巴別張得那麼大，一大把年紀莫要一命嗚呼，我主人可就多造殺孽了。」
段義倏地站了起來，冷眸掃向紀老，昂然道，「這個世上有什麼不可能！廢話少說，快點決勝負，老子的時間寶貴得很！」
東方磊總算是回過神來，可不知為何心中忐忑不安起來。本來他是對紀老信心滿滿，可此刻他動搖了。不過他絕不能讓外人知曉他現在的心情，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不安壓下去，朗聲道，「紀老莫慌，我們這一次比試的是丹藥的品質，而不是煉丹的速度。即便是他煉丹再快，又有什麼用？」
紀老聞言心中稍稍平復，點了點道，「執事大人說的不錯。年輕人，一味求快是沒有用的，老夫要讓你知道煉丹需要的耐心和細心，慢工出細活知道麼！」
他又擺起一副教訓人的口氣。
「你這個老頭啊，說你是冥頑不靈好呢，還是死性不改？」小銀歎道，「我主人本來不願讓你太丟臉的，可你這個樣子實在太不乖了。」
段義知道對方還不死心，冷笑道，「拿出你的丹藥來吧。」
紀老臉上又恢復自信的神采，取出一隻玉盒，將之打開，裡面正躺著一枚晶瑩圓潤的補氣丹。
立時，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讓人頓覺精神一震。
「不愧是紀老，煉丹的水準實在高明啊！」一時間，讚美之聲不絕於耳，聽得紀老眉開眼笑，回春堂一眾人得意洋洋。
「三品丹藥中上品，閣下沒有異議吧？」東方磊鑒定完丹藥的品級後，頗有些示威的意思看了看段義。
他並沒有說謊，的卻是中上品，在場眾人識貨的可不少。能將補氣丹煉製到這個程度，幾乎已經是極限，段義不可能有勝算了。
「中上品麼？」段義冷冷一笑，「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不過你們今天遇到了老子，注定要大出血了！老二，打開盒子！」
莫老二一驚，猛地將玉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