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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百十五章 冰夷人也有土匪 文 / 鴻澤滄海

    寒風颯颯,段義和金萱兒翻身上的坐騎,再次回頭望了定家堡一眼。在那高聳雄偉的城牆上,一道稚嫩的身影迎風獨立,尚且不知疲倦的朝著他們揮舞著小手。以他們的目力自然能看得清,那個小人兒的臉上點點晶瑩猶如斷了線的珠鏈。

    「巧兒這丫頭,要和她分別還真有點捨不得……」金萱兒雙眸通紅,淚花閃動,哽咽道。

    段義也甚是感慨,向著和巧兒相處的這些時日雖然不長,但那個乖巧聰明的小丫頭已經深深的刻進腦海之中。

    腦海中,小銀道,「幹嘛弄得跟生離死別到似的,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了。靠,你們別這個樣子好不好,我小銀可是多愁善感的人,弄得我心裡也堵得慌。」

    但不論如何不捨,他們也該繼續上路了。

    他們這一次幫助定家堡渡過難關,定家高層亦達成協議,由定鼎和巧兒共同執掌定家堡。定鼎年輕有為,經驗豐富,絕非巧兒能夠比得上,由他操持定家堡的防務再合適不過了。巧兒年紀還小,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不過更受眾人擁戴,足可讓定家嫡系和非嫡系人員之間的矛盾大大緩和。

    他二人如此搭配,短時間內足可讓定家堡的凝聚力提升,同時也可積極應對大巫師的下一次動作。

    至於巧兒的安全,段義並不擔心。定鼎是個聰明人,絕不會對巧兒不利。更何況,定鼎此人雖然手段狠辣,但絕對忠於定家堡,是不會做出自毀城牆的事。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先決條件,他們才敢放心的將巧兒留在定家堡。

    段義收回目光,思緒漸漸平息,道,「我們走吧。」

    金萱兒戀戀不捨的最後忘了城牆一眼,淚水撲簌從粉頰上撲簌而下,卻高喝一聲,催動坐騎利箭般射了出去。

    風雪飛揚,二騎飛快的消失在茫茫冰原上。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可一定要回來看巧兒啊!」寒風中,似乎有一道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久久不肯消散。

    冰夷族武聖,在族內擁有無與倫比的地位。如若是天宮、神門之主極力想要成為眾生之神,那麼武聖本就是冰夷族的神。他在冰夷人心中有著超然的地位,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傳聞武聖已經有三百多歲的高齡,一共收過三名弟子,無一例外都成為冰夷王的大巫師。不過這最後一名弟子,也就是現在這名大巫師卻與前兩人不同,是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他並不甘於輔助冰夷王,而想自己掌控冰夷族,於是乎便演變成今日這場內亂。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武聖似乎並未打算出山清理門戶的意思。

    「嘿,我就奇了怪了,如若武聖那老妖怪真的有三百多歲,墨竹笛怎麼可能和他認識?」腦海中,小銀頗為好奇道。

    莫說是他,段義也很是好奇。墨竹笛不到古稀之年與武聖年齡相差實在巨大,況且二人一個天南一個海北,他實在想不到這二人是如何扯到一切的。

    卻聽金萱兒笑道,「你沒聽說過莫逆之交麼?雖然他們年紀相差極大,可都是糟老頭子,能夠走到一起也不是什麼怪事吧。」

    段義和小銀均覺她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

    「現在還是先不要考慮這些無聊的問題,倒是聽說那武聖住在從極淵,想要拜見他可真是千難萬難。段郎你想要化解生命珠還必須找他幫忙,所以千萬不可大意。」金萱兒又道。

    段義點頭道,「我明白,不論有多難,我都一定會見到他!」不僅僅為了自己,也因為師父的交代。

    金萱兒點頭道,「其實說來,墨老還真有遠見之名。他要你來極北之地恐怕並非為了歷練那般簡單,要武聖替你化解生命珠那才是真的。」

    段義當下心中一凜,深覺金萱兒說的有道理。此前他一直未曾細想,還以為師父之所以要他來極北之地,是因為此地偏僻,神門和天宮的人不容易發現,自己可盡情修煉。現在想來,師父指點他來找武聖,更有如此深意。

    一想到師父用心良苦,段義不禁心下動容,心付,「師尊對我傾盡所有,我實在無以為報,只能變得更強也算不枉費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心中這般想,二人不知不覺來到一座大雪山前。

    從極淵在極北之地的極北之處,段義二人自然一路朝北去。小毛驢天生不凡,即便是在風雪中趕路也沒有一點問題。而金萱兒的坐騎,是定家堡百里挑一的雪獅,亦是神君非凡。故而二人雖然才趕了兩天的路,但已經行出三百里有餘。

    一路上他們倒也不是沒有見過雪山,但好眼前這座比起來不過是大巫見小巫了。但見此山高愈數千丈,雲霧從半山腰環繞而過,猶如纏繞在美人纖細腰間的絲絛。山頂更是雲霧緊鎖,如那羞澀掩面的女子,不肯露出真容。

    這座雪山雄偉中透著秀美,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集合在一起,極富視覺衝擊力。

    不過段義二人來說,這也意味著不得不翻山而過了。二人都想早日見到武聖,被這麼座巍峨大山擋住可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

    段義望了望你雪山,但見它共有一大一小兩座山峰,其餘地方都是懸崖峭壁,想要翻山而過自能從兩峰之間的那條狹長山道上通過。

    路途雖險,卻又如何攔得住二人的步伐,二人毫不猶豫的催動坐騎上山去了。

    一路前行,走了大半天,卻見路還有一半。轉過一片山石,段義忽然臉色微變,目中隱隱有殺機迸射。

    金萱兒卻按住他,突然大叫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前天欠老子的酒錢什麼時候還?」她這一聲來的突然,又粗著嗓子學男人說話,好不嘹亮,直震得雪峰嗡嗡作響。

    「我的娘呢,小妖女搞什麼鬼,想要嚇死人麼!」小銀大駭色變道,「我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做是極其不對的,而且謀殺親夫可是浸豬籠的死罪!」

    段義也被她給嚇了一跳,更是一頭霧水,剛想出言詢問,卻見金萱兒不住朝自己眨眼間使眼色,頓時恍然,也粗著嗓子大聲道,「放屁,老子向來清白,什麼時候幹過借錢不換的事!」

    腦海中,小銀嘀咕道,「不愧是夫唱婦隨,二人均是一般的粗鄙不堪啊。」

    卻說二人就此「罵了」起來,繼而愈演愈烈,大有動手的態勢。

    就在這麼片刻間,突然間前方山崖上閃現出幾道人影。但見他們一個個孔武有力,手中提著明晃晃的利刀,臉上蒙著黑布,目光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幹土匪這個行當的。

    其中領頭的大高個大吼一聲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山……此山過……靠,這兩個小子搞什麼鬼?」

    其餘幾人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

    有一人猶豫道,「大哥,您的台詞還沒有念完呢?」

    那大高個沒好氣道,「老子難道不知道沒有念完麼?他奶奶,老子做了一輩子的土匪,還遇到過今天這種情況。」

    眾人更是乾瞪眼,卻聽得段義和金萱兒還在爭吵不休。

    突然,金萱兒大吼一聲,怒道,「你娘的,那些銀子是老子留下來準備娶媳婦兒的,卻被你給老子全訛去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銀子還回來,老子就和你拼了!」

    段義也來了「火氣」,大叫道,「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眾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付,「到底是才是土匪,這小子借錢不還還如此橫,難道他也和我們是同行。」

    便在此時,金萱兒忍不住心中「怒火」,大吼道,「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說著從坐騎上彈射而起,猛撲向段義。

    段義也不甘示弱,大叫道,「想要動粗麼,我雖然是個明人,但也不會怕了你!」說著一躍而起,迎了上去。

    但見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在雪地中滾來滾去,絲毫沒有將不遠處的土匪放在眼裡。

    「呃……」眾土匪臉上直冒黑線,不禁齊齊揩了把冷汗。

    有人道,「大哥,這兩個傢伙是瞎子麼,居然連我們這樣聞風喪膽的強盜也不放在眼裡?」

    又有人道,「我看這兩個傢伙根本就是傻瓜,恐怕打娘胎裡出來活到現在就不知道強盜到底是什麼呢。」

    領頭那大高個臉上卻掛不住了,從山崖上一躍而下,走到正在廝打的二人跟前,大聲道,「喂,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老子是土匪,老子要打劫!」

    二人哪有功夫理會他,一邊繼續打鬥,一邊齊聲大吼道,「一邊去,老子沒空!」

    眾土匪頓時傻了眼,他們在強盜界混了好些年,也從來沒有見過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被打劫居然還能泰然自若的打架,這便是說出去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回信吧。

    那大高個臉色難看,又瞧了二人一眼,啐了一口道,「原來是兩個傻瓜。兄弟們不用理會他們,將他們的坐騎和行禮帶走。」

    眾土匪雖然暗暗吃驚,卻也不敢怠慢,忙得過來將散落一地的行禮收起來,又將二人的坐騎制服準備帶走。

    「喂,那個誰,你他娘的牽那頭玩意兒作甚?」大高個忽然對著牽著小毛驢的那名土匪大喝道。

    那名土匪一愣,這才道,「大哥,這頭怪東西雖然也不知是個什麼玩意兒,但好像就是那白髮小子的坐騎。」

    大高個氣急敗壞道,「廢話,老子難道不知道麼?」

    那土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忙道,「大哥您的意思是?小的資質駑鈍,一時不能體會大哥您的良苦用心,還望您明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那大高個哈哈笑道,「嗯,不懂就要問,孺子可教。看在你勤奮好學的份上,我便勉為其難的教導你一下。你那頭怪東西,體瘦毛長,牽回去不過是浪費草料,我們要的可是精良坐騎,要它何用!」

    那土匪這才恍然大悟,忙的頭點如搗蒜,稱讚道,「大哥你果然深謀遠慮,小人佩服之情真是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啊。」

    大高個聞言,更是得意。

    這時,有人道,「大哥,一切收斂完畢,但不知這兩個笨蛋如此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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