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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百四十二章 最後一戰 文 / 鴻澤滄海

    眾人見段義終於罷手,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畢竟如今他們在聶家的地盤上,不得不考慮與聶家全面開戰的後果。

    不過對於那風暴劍聖,眾人是打心眼裡鄙視。正如段義所言,他那種人根本就不配。

    「呼。」聶空暗暗鬆了口氣,只覺壓在胸口的一顆石頭終於卸下。如若段義不聽勸阻殺了白溪巖,後果將不堪設想,那也是他最不願見到的。

    想到這兒,他不禁沖段義拱了拱手道,「多謝段兄手下留情。」

    「嘿嘿,不要忙著謝,有你哭的時候。」小銀嘿嘿冷笑幾聲道。

    段義神色漠然,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聶空搖了搖頭,對著身旁一名手下道,「你帶白溪巖下去療傷。」

    那名手下走到白溪巖跟前,見他渾身輕顫,一聲冷汗之下,彷彿洗了一場大雨般,模樣狼狽之極,心下不禁鄙夷。不過他自不敢違抗聶空的命令,伸手便欲扶住白溪巖。

    卻哪想白溪巖勃然大怒,咆哮道,「滾開,老子會走路!」說著更悍然一拳擊向那人胸口。

    那人哪料得他猝然出手,閃避已然來不及,拳頭正中胸口。他暗呼倒霉,被風暴劍聖一拳擊中,自己焉有命在?他嚇得臉色慘白,閉目咬牙,等待著自己倒飛出去。

    然而過去大半天,自己非但毫髮無損,耳畔反而響起咚的一聲。

    那人大吃一驚,不禁睜開眼一顆,頓時哭笑不得。卻見白溪巖一拳打中自己之後,竟再也站立不穩,倒地不起。他頓時明白過來,剛剛白溪巖承受段義的氣場後已然是強弩之末,方才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眾人見狀,無不哄笑。

    那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走到白溪巖跟前,將他扶起來,好笑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劍聖了,本事不見得多厲害,口氣倒是不小。」

    白溪巖出了大醜,老臉通紅,卻兀自狡辯道,「老子剛剛不過是腳下一滑而已,你……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那人冷冷一笑,卻不多言。

    白溪巖哪裡受得了被一個下人如此輕視,當即便欲發作,怒喝道,「小子,你……」

    突然,他就覺一道冷芒掃來,心下大驚之時,就聽聶空的聲音響起,「白溪巖,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白溪巖渾身一震,臉上青紅不定,似乎敢怒不敢言,終究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白溪巖被帶走後,金萱兒這才似笑非笑道,「聶兄,不知這第二場比鬥到底誰輸誰贏呢?」

    剛剛的比鬥人人都看在眼裡,輸贏自是不言而喻,聶空哪能抵賴,苦笑道,「輸贏已然明瞭,金兄何必再問。」

    金萱兒淡淡一笑道,「問問也好,免得有人抵賴。」

    聶空知她這話是諷刺自己,卻不以為忤,平靜道,「既然如此,聶某便當眾宣佈一次,這第二場比鬥冷家勝!」這最後一句卻是運足真元,聲震校場,何人不聞。

    「好!」冷家眾人再也忍不住心中嫉妒,高聲叫好起來。這一仗贏得著實不易,若非段義實力強悍,落敗得恐怕就是冷家了。

    聶家眾人見這一場段義贏得實至名歸,當然不會有何異議,反而大為佩服。

    冷若霜俏臉掩不住的興奮,趕忙道,「既然如此,趕快進行第三場吧。」看來她是想乘勝追擊,早點勝出早點安心。

    金薰兒卻神秘一笑道,「先不急,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明白的好。」說話間,她不經意的瞥了聶空一眼。

    聶空臉色微變道,「金兄還想說什麼?」

    金萱兒嘿然道,「聶兄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麼?第一局我們打成平手,第二局我們勝了,已然立於不敗之地。運氣好,第三場也勝出那還好說。可萬一運氣背,亦或是又遇到些卑鄙狡詐之徒,輸了一場,咱們又成了平手。嘿,難道還要加試一場?即便是你們有興致,我們也沒功夫奉陪。」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金萱兒的疑慮不無道理。

    也不知為何,聶空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輕鬆道,「原來金兄為此憂慮,那大可放心。這第三場是最後一戰,一戰定輸贏。」

    金萱兒嘿然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聶兄可莫要反悔哦。」有了前車之鑒,她也先給對方打個預防針。

    聶空知她對剛剛的事還不能釋懷,正色道,「金兄放心,在下決不食言。」

    也不知金萱兒是否信了他的話,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快點開始第三場比鬥吧。」

    哪知聶空卻斷然搖頭道,「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再來吧。」

    此言一出,眾人均不敢置信的盯著聶空,哪裡猜得透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腦海中,小銀正色道,「以我小銀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此人一定是在拖延時間。哼哼,就你這點小伎倆也敢在我面前使,真是笑掉大牙了。」

    段義暗暗白了小銀一眼,心付便是傻子也知道聶空故意拖延時間還需你說。他真正不解的是聶空到底有什麼計劃,為何要拖延時間。不過任他智慧通天,卻又如何能夠完全猜透對方心思。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心下暗暗冷笑,雙方的爭鬥早已經不局限於這一場比試,而是各自的後招。不論是他還是聶空,都在等著最後一刻攤牌。到時候到底是他段義技高一籌還是聶空藝勝一分,自見分曉。

    這時金萱兒的目光投來,他衝著後者點了點,後者立時道,「聶兄不是個爽快人,這才晌午時分,明明可以今日決勝負,何須拖到明日?」

    聶空目中異芒大盛,旋即又倏地收斂,決然搖頭道,「讓金兄見笑了,聶某今日心情不佳,實在沒有再比鬥的興趣了。待得明日,我們再戰個痛快。」

    金萱兒哈哈一笑,爽朗道,「既然聶兄都如此說了,本公子也不好再強人所難,明日便明日吧!」

    「多謝!」聶空似乎也沒有心情多說什麼,安排人帶他們下去休息便匆匆離去。

    激鬥了大半天,段義還真覺得飢腸轆轆。聶空為他們安排了午宴,他也不客氣,先將肚子填飽再說。

    酒飽飯足,聶家下人倒也知情識趣,乖乖的退了下去不敢打擾他們。

    見左右沒有外人,冷若霜再也忍不住心間疑惑,問道,「妹妹,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要拖到明天。」

    金萱兒好笑搖頭道,「我說冷姑娘,你那隻眼睛看到是本公子要拖延時間了,分明是聶空拖拖拉拉好不好。」

    冷若霜聽她口吻不倫不類,不禁好笑道,「你當真是以為本姑娘笨了,你和段公子分明巴不得他拖延時間。」

    「嘿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看來你還是挺瞭解我主人的嘛。不知道你有沒有深入交流的想法,我主人可以讓你瞭解得更深。」小銀嘿嘿壞笑道,猥瑣不堪。

    金萱兒則道,「既然你連這都看出來了,又何必來問我?」說著朝段義努了努嘴,意思是你問他去。

    冷若霜苦笑一聲,頗有些幽怨的味道盯著段義道,「段公子,你到底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到現在還不肯據實相告麼?」

    方自此時,段義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微微一愣之後便斷然搖頭道,「不是我不說,而是時機未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場爭鬥的關鍵絕非眼前的比試。」

    眾人均是吃了一驚,不明所以。

    冷若霜臉色一變,顫聲道,「你……你的意思是……」

    段義正色道,「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應當明白。不過你不必太過擔心,他聶空不懷好意,段某也並非沒有準備。反正諸位小心便是,明日必有一場血戰!」

    冷家眾護衛見他說得鄭重其事,雖然不知他到底有何打算,但均精神為之一振,齊聲道,「公子放心,我們定拚死一戰!」

    段義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大家都去好好休息,明天還很長呢。」

    聶家堡,一處隱秘的密室。這個密室知之者甚少,平素只有聶空能夠進來,今日卻成為白溪巖的療傷之所。

    但見白溪巖盤坐閉目,臉上多了幾份血色,看樣子恢復得還不錯。突然,他從入定中醒來,目光投向密室入口,眼見著一道人影走下來,淡然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嘿,說來真他娘的晦氣,竟然遇到個厲害的傢伙,差點被他給宰了。」

    那人影矗立不動,就那麼站在陰暗裡,卻有兩道冷電般的目光射在白溪巖的身上,繼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你若知他到底是什麼人,便不會如此吃驚了。」

    白溪巖不屑道,「不就是個九州人,有什麼了不起!」

    那人冷哼一聲罵道,「蠢貨!他就是有小箭神之稱的段義,同時也是箭神后羿唯一的子嗣!」

    「什麼!」白溪巖的臉刷的就蒼白如紙,身軀顫抖不止,駭然之情溢於言表,「他……他便是箭神之子……」

    那人冷冷道,「你現在知道了吧,白天你沒有死在他的手上已經萬幸。」

    白溪巖身軀遽震,駭得說不出話來,霎時間一身冷汗漓漓而下。他並非蠢貨,深知「箭神之子」四字意味著什麼。想起自己白日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雖已過去,但仍心有餘悸。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反應,森然道,「你知不知道,白天就是因為你差點壞了大事!哼,若非看在我們的關係,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白溪巖駭然無比,顫聲道,「我……我也不過是一時氣憤,哪知……哪知他竟是小箭神段義。」

    「哼!」那人冷哼一聲道,「你好自為之吧。快點養好傷,明天還用得著你。如若你明天依舊亂來,就別管我翻臉無情了。」

    白溪巖雙瞳一縮,目中滿是駭然驚恐之色,忙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切都聽你的,絕不會輕舉妄動。」

    也不知那人將他的保證聽進去了沒有,反正密室中是沒了聲響,陰暗中也沒了人影。

    週遭空蕩蕩的,只有昏暗搖曳的燈火與白溪巖為伴。他長噓一口氣,旋即又怒沖沖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大了半個時辰麼,老是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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