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百四十一章 你不配 文 / 鴻澤滄海
這一劍罡風獵獵,猶如長虹貫日,勢若奔雷直取段義心口,招式平淡無奇,但速度奇快再加之灌注了極強的真元,可謂厲害之極。
劍芒吞吐,耀眼奪目。劍鋒尚未及體,強大的劍氣便已排山倒海湧來,段義只覺氣息凝滯,呼吸不暢,胸口猶如壓了一座大山。
眾人眼睛雪亮,見白溪巖竟如此無恥與偷襲無異,皆是憤怒,紛紛大吼道,「好不要臉,竟然使用真元。」
冷若霜俏臉大變,衝著聶空焦急大吼道,「白溪巖他違規已經輸了,你還不快叫他住手!」
聶空暗罵白溪巖壞事,臉上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之色道,「你也是看見的,風暴劍聖根本不聽我的話,我勸也沒用,只希望段義他吉人天相了。」
「你!」見他竟說出這等無恥的話,冷若霜怒極。
這時,卻聽金萱兒冷冷道,「放心吧,出醜的只會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話音未落,只聽段義突然一聲冷喝,直震得整個校場遽震不止。眾人正自心驚之時,猛然間銀弓銀芒大作,放出萬丈光芒刺目無比,令人不敢逼視。
眾人大駭,不由自主的側首閉目,不敢再看。
咚!
他們剛剛回過頭去,只聽得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響傳來,繼而方纔那道強烈的銀芒更加強烈,激盪全場。
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得又是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彷彿是什麼東西爆炸開來。霎時間,狂湧的氣浪以摧山倒岳之勢激盪而來,眾人只覺五嶽壓頂而來,心中恐懼無比,嚇得雙股戰戰,竟連逃走的力氣也欠奉。
「還不快退開!」關鍵時刻,聶空一聲冷喝將眾人驚醒,人群這才猶如驚慌的獸群朝四周奔散而逃。
然而總有人慢了一拍,剛剛沒跑出幾步便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氣浪給掀翻,如斷線紙鳶般跌飛出去。
一陣狂奔,眾人直逃到百餘丈開外這才敢停下來。身後的氣浪依舊激盪不休,雖然距中心地帶已然遙遠,但氣浪激起的呼嘯勁風依舊吹得人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眾人駭然回首,只見校場中心,段義和風暴劍聖交手之處已經完全被氣浪強光淹沒,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強的力量,剛剛……剛剛難道就是六重天強者的力量麼!」眾人死死盯著爆炸中心,腦子被恐怖二字完全佔據。
「段義他……他不會有事吧。」冷若霜臉上血色褪盡,不禁拉著金萱兒的衣角焦急道,似乎要求證什麼。
金萱兒面沉如水,怒色自是不言,冷然道,「放心吧,他絕不會有事。」
見她說的決然,冷若霜臉色稍稍好看了幾分,但心中依舊惴惴。
一旁的聶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激盪的氣浪才重新平息下來。眾人這才駭然發現,原本空曠的校場上已經多出了一道三十丈見方的巨坑。
聶家堡的校場乃是以厚重的冰塊鋪成,堅硬如鐵,尋常高手想要破壞已是困難之極。然而此刻坑中的冰塊被炸得粉碎不說,甚至可以看見冰層下面的凍土。
「難道……難道這真的是人力所為麼?」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風颯颯,冰雪揚揚,濛濛重重中,巨坑的變化赫然站著兩道人影。
「是白溪巖和段義!」人群中暴起一陣驚呼聲,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見那二人果然是段義和白溪巖,不過他們都衣衫破損,披頭散髮,嘴角掛著尚未乾涸的血跡,模樣甚是狼狽。看來剛剛的爆炸他們並非無事,反而受傷不輕。
「娘的,還好主人你反應快,否則就被這王八蛋給暗算了!」腦海中,小銀怒沖沖道,「這種人渣居然也敢自稱劍聖,那小銀我就是神仙了,真他娘的可笑。」
段義神色冷酷,盯著白溪巖的目光殺氣騰騰。剛剛白溪巖突然爆發,可謂猝然發難,令人防不勝防。好在自己早就料到這種人定會惱羞成怒,故而留了一手。眼見那一劍攻來,他自也不敢留守,真元瞬間爆發開來,弓刺化作寒芒與白溪巖的劍鋒撼在一起。
總算是他反應快,這才沒有讓對方得逞。但饒是如此,二人真元交擊產生的反震力還是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這個白溪巖無恥之極,著實該死。他冰冷的眸子再不帶有絲毫人類的感情,寒聲道,「白溪巖,你該死!」
被段義殺氣鎖定的白溪巖渾身一震,剛剛本就受傷不輕,此刻不禁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更是駭然。
「這小子還是不是人,剛剛那般強大的反震力我五臟六腑都受了損傷,他竟還似個沒事人一般!」他心中雖然震驚,卻不願在眾人面前剁了威風,劍鋒遙指段義,冷喝道,「小子,剛剛你沒死那是運氣好,難道以為本尊當真怕你不成!」
段義挺直了身子,冷眸盯著白溪巖,寒聲道,「如你這等卑劣之徒也配稱劍聖二字!哼,我今天要你死!」
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身氣勢陡然爆發開來。霎時間,以段義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氣場,激盪方圓數十丈之廣。氣場之中,氣勁呼嘯,化作狂捲不休的勁風,吹得飛沙走石,風雪茫茫,竟如突然間起了一場大風暴般可怕。
場中眾人無不駭然色變,哪裡見過如此強悍的氣勢,不禁爆退不止,不敢停留在那氣場之中。
他們雖然退走,可白溪巖卻避無可避。他被段義的氣機牢鎖定,只要敢後退半分,必將遭受***般的攻擊。他身處氣場之中,只覺肩上有一座大山壓頂而來,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臉色憋得通紅。
「哇!」
白溪巖哪裡吃得住那股強大的氣勁,只覺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又是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霎時間臉色慘白,氣息萎頓,竟不是段義的一合之將。
「天啦,實在太可怕了,僅憑氣勁便讓風暴劍聖狼狽如斯!如若他全力施展,不知當是何等可怕!」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震愕顫抖。
白溪巖臉色慘然,目中難掩驚恐之色。段義的氣勢實在太過強大,他全盛時或許還可對抗,可此時連受重創,怎麼可能是對手。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卑微的九州人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但不信又能如何,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已然一敗塗地。
他當然不可能就此束手待斃,低喝一聲,強行催動氣勁與段義的氣場進行對抗,同時衝著聶空大吼道,「聶空,你還不快點阻止這小子,難道你要看著老子死了才甘心麼!」
聶空臉色陰沉,嘴唇緊咬,低頭不語,也不知心中到底如何作想。
腦海中,小銀冷笑道,「你這個王八蛋既然敢偷襲我主人,就應該做好受死的準備。嘿嘿,今天莫說是聶空,便是你老爹我喊來也於事無補!」
段義神色冷然,目中殺機迸射。白溪巖讓他動了真火,他絕不會讓這種人活下去。
於是乎,那本已強悍之極的氣場又增強了幾分。白溪巖苦苦支撐,然而段義含憤催動真元,氣勢上遠勝於他,他的氣勁被不斷壓縮,節節敗退,眼看著便要敗亡。
白溪巖驚駭欲死,大叫道,「小子,你……你還不住手,你知道我是誰麼!聶空,你若讓老子就此死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聶空渾身一震,目中射出異樣的光芒。
此刻段義胸中怒火熊熊,哪裡管他說些什麼,厲喝道,「卑鄙小人,受死吧!」說話間,就要展開攻勢,以雷霆之勢將白溪巖擊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得聶空大聲道,「段兄,住手!」
段義根本不加理會,虎吼一聲,催發到極致的氣場倏地消失,然而那可怕的氣勁卻為消失,反而凝聚成一股如山嶽般的氣牆,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白溪巖。他深知僅憑氣勁是不可能殺死白溪巖,早已弓如滿月,一支青紅綠三色箭矢蓄勢待發,正是他自創的「陰陽滅,生機斷」!
眾人均是大吃一驚,哪料得段義竟不顧聶空的勸阻,執意要殺人。
白溪巖怎想到段義如此可怕,嚇得魂飛魄散,雙股戰戰。
眼見名揚一時的風暴劍聖就要死在段義手裡,突然間場中驚起聶空的聲音,「段兄你若再不住手,在下可沒法保證冷姑娘和金兄他們的安全了!」
如萬馬奔騰的氣勁在距白溪巖只有數丈之遙時突然停了下來,段義倏地回首,目中寒光爆射,盯著聶空道,「你在威脅我!」
「好強的殺氣!」聶空渾身一震,只覺一股凌厲殺氣撲來,遍體生寒。他強自定了定神,朗聲道,「在下自然不敢威脅段兄,不過還請你暫時息怒,聽在下一言。」見識了段義可怕的力量之後,他也不禁客氣了許多。
腦海中,小銀怒道,「主人,懶得聽他廢話,先把白洗臉給宰了再說。」
段義暗暗搖頭,卻並未輕舉妄動,冷冷道,「你還想說什麼。」
聶空見他終於暫時放下了殺人之心不禁暗自送了口氣,趕忙道,「此次白兄違反規則,實乃大大的不該。但請段兄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饒他一命。」
「你有什麼面子,少在那抬舉自己了。」小銀不悅道。
段義亦冷冷道,「如若我不給你面子呢?」
聶空喟然長歎道,「如若段兄執意要殺他,那麼我只能出手阻止了。到時候,事情再無迴環餘地,望段兄三思。」
冷若霜聽他竟以此威脅聶空,驚怒無比,嬌喝道,「聶空,你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你竟敢不守約定!」
聶空神色堅定,搖頭道,「白溪巖不能死,所以我只能失信一次了。」
「你!」冷若霜氣得嬌軀劇顫。
金萱兒則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看開些,所謂的約定不過是個笑話,這個世界強者才有話語權。」
冷若霜又驚又駭,說不出話來。
突然,摧山倒岳的氣勁消散,段義也將銀弓收了起來。他看了聶空一眼,又冷眼盯著白溪巖道,「今天就饒你一條狗命,以後千萬莫要讓我再聽到風暴劍聖四字,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