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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十章 柳桑菡?柳桑菡! 文 / 抉天磯

    慕邵月看到那傢伙被任青擊殺了不免有些吃驚,轉念一想這些人都被他逼到了這種地步還不用出上古神印的能力難道他們真的沒有而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薛塵,你回頭看看那幾個傢伙,交出神印我就放過你們,不要等我把你們全部擊殺自己把神印找出來才知道後悔!」

    「慕邵月,上古神印怎能落到你手裡,就算我有它也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聽到薛塵這麼說慕邵月更加確定他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了,真該死,雖然這個薛塵不知道怎麼回事實力大降但自己要徹底解決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自己肯定也要付出巨大代價,得不償失啊,真的是得不償失。他橫掃一劍擋住薛塵就想後撤卻被一個聲音給攔住了。

    「慕邵月,沒想到你的智商還真是低,神印就在他們手裡不過必定是放在一個我們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個人說了這次是拿不到東西了先放他們一馬,下一次他們就沒那麼好過了。」

    任青順著聲源回頭一看那人赫然就是。

    「桑,菡……」

    他腦中如同被千萬顆炮彈擊中了一般嗡嗡做響,他不相信柳桑菡會這樣對他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難受的無法出聲,柳桑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跟慕邵月走遠了,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誰來勸他都沒用,嘴還是微張著的連眼神都凝望著柳桑菡消失的方向,彷彿他身上的時間就此停在了那一刻一樣。他不相信柳桑菡就這樣離他而去,這個沒有結果的結果實在讓他難以接受。試著勸過任青卻沒有結果的眾人陪著他站在那裡,他們知道任青心裡不好受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出來,時間一點點過去,星斗已經掛滿天,任青還是沒動靜,突然一朵烏雲飄來遮住了月亮。

    「看樣子快要下雨了,要是一會任青還是這個樣子那我們就把他搬進來吧,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人一旦處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去動他,可是……薛塵看了天空一眼無奈的做出了這個決定,這種情況她也經歷過,甚至比這更慘,被青梅竹馬誣陷,甚至到了為天下人所指修道者所不齒人人見而得誅的地步,可是論起心痛自己還是恨意佔多一點,畢竟,自己對慕邵月那個死娘娘腔沒有一點感情,而任青,卻是那種心如死灰的沉寂,柳桑菡,恐怕在他生命中佔了很大的份量吧。不知道過了多久,卿巖他們已經準備把任青搬進去了卻見他的頭一點點抬起對上了滿天的烏雲。

    「額,啊~」

    一聲像是野獸一般的悲鳴從任青喉嚨中擠出,一滴血淚溢出眼眶在他的臉頰上緩緩躺行著留下了一道殷紅的淚痕,與此同時,天上凝聚已久的烏雲也終於有了動靜,落下的卻不是如同薛塵所說的雨而是鵝毛大雪,血紅色的鵝毛大雪。此時正是農曆六月,人間最熱的時候,在這個四季如春的滇南卻下起了雪,六月飄雪,人間必有大冤,受冤之人怨氣沖天才會有此異像,比如關漢卿筆下的竇娥慘遭冤案之時便是六月飛雪大旱三年,血濺三尺白綾,柳桑菡啊柳桑菡,你唯一一次傷任青卻將他傷的如此之深。任青這一聲悲鳴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當他終於收聲的時候天上的鵝毛大雪居然變成了傾盆大雨,天降紅雨同樣也是人間大怨的預兆,它比六月飛雪還要難得一見,據說這種奇觀一共出現過三次,一次是魚腸劍被歐冶子打造出來的時候,一次是荊軻刺秦王失敗荊軻被處死之時,最後一次據說是韓信被魚腸殺死的時候,所以也有記載認為天降紅雨是極大的不詳。任青又在雨裡面站了一會就很平靜地回房睡覺去了,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這個樣子,真的很不正常啊!果然,第二天任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雖然他們搞到他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不一樣但那模樣嚇到了所有人,一夜愁煞白頭!

    「任青你……」

    他沒有理會卿巖的欲言又止直直地走向薛塵。

    「薛塵,你說的情劫之苦也不怎麼樣嘛。」

    「任青,強渡情劫最後只能是自食苦果,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的好。」

    任青搖了搖頭轉身又回了樓上。

    「情劫?你說這是任青的情劫那任青他豈不是很危險?」

    卿巖從椅子上蹦起來,在看到薛塵點頭之後更是焦急。情劫者,為愛而傷為情所困,結結於心終成為劫,一旦入了情劫要麼為情而死要麼看破紅塵,看破之後那人就再沒有七情六慾完全是一個毫無靈魂的木偶了,但同時渡過了情劫也會讓實力大增,任青的心如死灰也可以算作是一種變相的渡劫所以在他剛才下樓的時候他們才會感到任青的氣息有些不一樣。接下來幾天又陸續有人找上門來任青一一解決掉了,除了這種時候以外他基本都不出現,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出現了,門上被人按了一個血手印,那是很久之前與人約戰的記號,即便是現在也有蠱人在用這種方式。

    「這是柳桑菡的血,真不明白她要搞什麼東西。」

    薛塵的指尖在血手印上抹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任青聽到薛塵的話卻皺起了眉頭,再聯想到出事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和柳桑菡湊在一起好像在密謀什麼。

    「薛塵,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你無話可說?」

    任青步步緊逼,他有一種預感,薛塵絕對知道什麼內幕,可是薛塵只是那樣淡淡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任青,深陷情劫的絕對不止你一個,你不知道一些事情並不代表整個世界都在欺騙你,很多時候只是時機未到罷了。你們做好準備吧,血手印之下,不死不休。」

    說完這句話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上樓去了,任青明明看到她十分隱晦地看了張婉兒一眼,眼中潛藏著的一些情緒竟是讓他捉摸不透,薛塵瞞著大家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任青無奈的去摸了一把臉打起精神來時刻準備著接下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薛塵是絕對不會把實情說出來的了,那麼就只有靠他自己。大半夜一道黑影悄悄地從他們的住處閃出找到了一處亂葬岡,這道黑影正是薛塵,此刻站在她對面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柳桑菡,這兩個已經站在敵對方的女人大半夜的居然跑出來碰頭,還特地選在這種鬼地方除了行蹤詭異二字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什麼形容詞了。

    「任青那傢伙被你傷的不輕,能盡早收手就收手吧!」

    她們在一陣啞語之後薛塵終於開口說話了,柳桑菡不屑地冷笑一聲。

    「如果這麼簡單的話我就不會用這種招數了,我不這樣做只會給他帶來更多麻煩,我寧可他恨我一輩子也不要他帶著遺憾過一輩子,話說你還不是一樣,又有什麼資格說我……誰!」

    柳桑菡突然衝著一個墓碑大喝了一聲,任青淡淡的走出來,沒錯,是他跟蹤薛塵的,經歷了柳桑菡的背叛他的心可謂是心如死灰,可是他也同樣發現自己難過的同時修為在突飛猛進,並且因為自己心如死灰居然沒有出現任何修為與心境的不契合所以他才能悄悄跟蹤薛塵又躲在暗處偷聽不被發現直到他剛才自己弄出了點聲響。柳桑菡啊柳桑菡,你口口聲聲說要與我共度餘生卻在我危機時刻轉身就背叛了我,現在又讓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你讓我該如何待你!

    「任青?你來這裡做什麼?」

    柳桑菡一改往日和風細雨的語調變的咄咄逼人起來。

    「我不來又怎麼能找到你呢,桑菡,我都知道了,跟我回去吧!」

    在任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突然之間有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就連他一夜愁白的頭髮也變得有光澤起來,薛塵吃驚,柳桑菡更加吃驚,任青這現象是,他居然以一種超出常理的當時方式渡過了情劫。

    「任青,你是怎麼做到的?」

    薛塵語氣雖然平淡但她右手不時跳動一下的食指卻出賣了她激動的心情,那樣平靜深沉的黑色瞳仁之中此刻卻在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從她陷入情劫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千七百多年,每一次突破的希望都因為她斬不斷最後一根情絲而功虧一簣,可是今天任青無疑給了她希望,他明顯沒有進入忘情境但是他卻成功了,就算她自認為心如止水也難免激動那麼一小下。

    「寬容相信和理解,愛情並不是一定要對方屬於你而是要對方快樂,兩個人相愛的基礎首先就是信任,你要是不相信對方就算是對方無意識的關心也會被你看做是居心叵測,最後,你得相信對方,不管他做什麼一定是有苦衷的。」

    「又是去找度,受解決的吧?」

    任青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卻被薛塵深深地鄙視了,任青嘿嘿一笑把手伸給了柳桑菡,薛塵低咒了一聲秀恩愛分的快就匆匆在前面先走了。任青啊,你說的我又豈會不懂?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你都明瞭可還是深陷泥潭身不由己無法自拔。

    任青他們回到住處的時候張婉兒不知道又抽了什麼瘋硬要說薛塵跟慕邵月那個娘,娘,腔之間有jq,原因是那個傢伙下午來了一趟,態度好得出奇還直接表明他是來找薛塵好好談談的,當時薛塵睡得很沉她就準備等她醒了再談談,偏偏薛塵一醒就跑去找柳桑菡了,這下子可算是點燃了火藥桶,薛塵腳剛跨進屋子還沒落地呢就被張婉兒揪著劈頭蓋臉一頓罵。薛塵至始至終都緊緊地抿著嘴唇沒有說過話,任青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種死灰色,這一次怕是她實在無法忍受對方喜怒無常說變就變的性格了吧,更何況,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她。也不知道她湊到張婉兒耳邊說了什麼話居然讓對方勃然大怒。

    「張月容你混蛋!」

    張婉兒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扭身就上樓去了,薛塵兩眼空洞地跌進沙發裡劇烈的顫抖,從頭到腳的劇烈顫抖,當他們問起的時候她才抬起頭來給了個淒然的笑容。

    「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祝賀我吧!」

    說完薛塵就站起來顫抖著走開去,每一步都極其艱難,冷汗涔涔,任青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那又不是對他生命有威脅的那種感覺。

    「薛塵,你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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