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一章 入凶地 文 / 抉天磯
第二天一早張婉兒難得下來吃頓早飯卻沒有看到某人原本不好看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柳桑菡本來還有事情想要找薛塵商量的可是找遍整個房子都找不到她,問了其他人他們也都沒看見,薛塵不見了!他們一直找到了日照當頭卻還是沒有看到這傢伙的一點蹤跡,事實證明任青的預感確實很準,還真的出事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薛塵這傢伙居然也學那些小孩子一樣離家出走玩失蹤,真是世事難料,就在他們考慮薛塵有可能去哪的時候一個不該出現的傢伙出現了,那就是被柳桑菡打包空運回去已有多時卻依然沒有人發現這貨消失不見了的,喬可儷喬大小姐。
「小可,你來的路上有看到薛塵嗎?」
喬可儷見柳桑菡沒有追究她是怎麼突破層層防守成功買到飛機票跑回這裡的心裡十分竊喜也就很爽快的回答了。
「有啊有啊,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好像有點奇怪,她居然主動跟我打招呼還跟我套近乎,她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們,她說她去解決自己的事情了讓我們不要出手。」
「不是吧,她這不是去送死嗎!任青,去不去救她看你一句話,但是我得提醒你,我們去救她那是九死一生,不去救她,那她是十死無生必死無疑。」
柳桑菡把這個難題丟給任青,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
「我當然要去救她,你們去不去自己決定,此次凶險無比我總不能讓你們冒這次險吧。」
「說什麼話呢,都一起戰鬥了那麼多次,薛塵和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朋友有難我們又豈能見死不救?」
卿巖捶了任青一拳,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喬可儷也興奮地想要說話卻被他們眾口一致地堵了回去。
「那裡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幾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出發了,根據喬可儷所說薛塵是往右邊走的,可是他們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薛塵留下來的半點痕跡反倒遇到了兩個不該出現的傢伙。
「什麼?薛塵那禍害不見了!哈哈哈,真是好事情,最近我怎麼總是遇到開心的事情!」
月天聽到薛塵不見了開心的快要笑抽過去直到被古寒夜爆了頭才慢慢停下來,他不情不願地被古寒夜拉進尋找薛塵的隊伍中去,柳桑菡用她的能力卜了個卦確認了一下薛塵的方向,走了很久到日薄西山的時候他們幾乎是要放棄了,古寒夜卻好像找到了什麼線索帶著他們在山裡迂迴輾轉到了一個峽谷才停住,他們不知道古寒夜是何寓意。突然一陣風吹來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濃重得讓人幾乎欲嘔的血腥味,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血腥味越來越重,地上也開始出現血紅色的痕跡,隨著他們的走進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是一片厚厚的,半干的血,一腳踩下去都可以感受到那樣厚厚的黏膩感覺,腳抬起來的時候血甚至粘在鞋子上拉出長長的絲,任青的心開始突突地跳起來,一種壓抑甚至是壓迫的感覺讓他幾乎喘不過氣。地上的血越來越厚也越來越黏膩每一次抬腳都要費很大的力氣,腳上的鞋子幾乎要掉了,他們看到一個身影倒在地上,像是一個人,可是那副猙獰樣子著實不像是人類,那個身影蜷縮著躺在地上一隻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扭,渾身是血連衣服都被血浸糊看不清楚根本就無法識別這個人是誰,甚至連這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突然,任青看到那人凌亂的頭髮下有一隻耳墜顯露,耳墜的款式很別緻就像不是這個年代的工藝做出來的,但看上去很眼熟的樣子,他想走上去看看那傢伙是誰。每走近一步他心口的壓迫感便強一分,就在離那人還有四步距離的時候柳桑菡猛的拽住他。
「任青回來,這些血上的氣味很雜應該來自各種各樣的生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面那個傢伙應該就是薛塵,但那裡被設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我們去踩。」
任青倒是被拉回來了,可張婉兒可就不淡定了,要薛塵命的是她,不想讓她死的還是她,真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柳桑菡還想說什麼完全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就這樣衝過去來不及阻止,幸好花池苫及時反應過來橫跨一步攔在了她面前,只不過……
「我好像踩到機關了。」
花大小姐跟君平芮呆久了似乎也被傳染了神經大條的病,這種情況下自己犯了這麼大的失誤居然還能保持淡定面無表情地告訴大家,就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三秒鐘他們頭頂上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響聲,大大小小的山石從峽谷上方滾落下來讓他們逃無可逃,柳桑菡看著落下的山石很快地計算出它們的軌跡,不管了,賭一把!
「都到薛塵那個地方去,沒有石頭會落在那裡!」
終於,山石全部滾落下來,他們確實沒有被石頭砸到但那些石頭卻把他們圍困在這麼一個十五平方米的小地方,三面都是巨大的山石後面是高達千米的石壁,不管是山石還是石壁都不能確認上面是不是還有陷阱機關,再加上他們還有一個生死未知的重病患就更難出去了。沒辦法,他們只能先把地上清理乾淨搭起帳篷暫時在這裡休息了,在柳桑菡勉強把薛塵身上沾著的血擦乾淨的時候才發現她傷的有多重,左手本來就被白尹賢下了咒這一下全是全廢了,右手斷成了三截,掌骨全部碎裂,被人踩著生生攆碎的,這種事情像是慕邵月做出來的。薛塵身上各處也有大大小小多處傷口,致命傷卻是在胸口的一個洞,看傷口周圍的肉都泛著紫黑色應該是屬於舊傷復發,那應該是戰月天的時候張婉兒給她留下的傷口吧,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好事,至少他們知道他們的敵人不止一個,兩人的意見很可能有差池,而且還是比較大的出入,以慕邵月的為人以及做事斬草除根是他最愛幹的事情,尤其是對於薛塵他就更不可能會出現一時心軟饒她一命的想法了所以他們可以知道至少有其中一個人是不想薛塵死掉的,還有一點就是,白尹賢在薛塵左手上下的萬針鎖魂陣居然被人給破掉了,柳桑菡看著一地的上面還沾著薛塵的血的銀針十分不解,到底是誰會做這種事情呢,平白無故幫薛塵一把這不是在給他自找麻煩嗎?清理好薛塵君平芮自告奮勇地要替她包紮傷口,任青看著她發著紅光的眼睛不禁菊花一緊,薛塵,這次我可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君平芮給薛塵包紮好後他們才發現其實這傢伙的包紮技術還不錯,至少比他們好上很多就是勒得有點緊,對,是有點緊。花池苫看著勒進傷口中去的繃帶無奈的搖頭,恐怕她是故意的吧?
「你們好了沒有,倒是快點,這樣對著石頭很無聊的!」
任青對著山石無聊地摳著,他就鬱悶了,在這種地方卿巖和乾元是怎麼靜下心來入定的,他平了呼吸發現空氣中的靈力比外界濃郁上許多倍,但他實在無法靜下心來入定只好和那兩隻殭屍玩起了紙牌遊戲,剛開始這兩個傢伙還不會玩到後來他們就合起伙來聯手虐任青叫他直直感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到了天又一次亮起來的時候薛塵終於醒了,而她醒來看到他們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快走,這裡的種種機關都是為了不讓他們去破壞慕邵月即將完成的事情,一旦這事情完成了將會是天下大患,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
「可是我們要從哪裡出去?張婉兒飛上去看過這一整片峽谷除了我們所在的這麼一小塊地方以外都被亂石填滿了,我……」
任青突然想到平常人過不去他們卻可以過去啊,上面的機關陷阱也可以靠柳桑菡的直覺躲過去但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們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想到。
「古寒夜,你先放火把石頭燒燙,月天再凍住那些石頭,所有的攻擊盡力往前,你們全力防禦住飛散的碎石就好了。」
由於時間緊急他們也沒有去仔細思考一下就開始行動,飛濺的碎石大部分都被擋掉了但越來越多的碎石讓他們漸漸抵擋不住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所以,重傷的薛塵就……
「薛塵你怎麼辦?」
任青想到這個事情回過頭去看了眼站在隊伍最後面的薛塵正巧看到兩塊碎石劃著她的臉頰飛過的情景,接下來的幾塊石頭也都被她這樣閃避過去,倒是任青自己由於這一分神被一塊石頭給砸中了腦袋。
「哼呵呵,與其有心情來關心我不如管好你自己,我可不會笨到被那麼大一塊石頭砸中的地步,別把我想得那麼弱,至少,我還能跑。」
真該死,這種時候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風涼話!自己好心好意關心她一下居然還被各種嫌棄,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種故事叫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任青與薛塵!他憤恨地瞥了一眼薛塵發誓再也不管這女人的事情了。
「我說任青,你該不是在心裡偷偷的罵我吧?這種事情只有小孩子才做的出來哦,啊我忘了,你的心智從來就沒長大過啊,成長的一直只有身體而已。」
可惡,為什麼這女人又變回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去了!隨著石頭爆炸的越來越多他們每個人身上也都多出了或多或少的傷口,地上的血腥味加上他們身上傷口就出來的新鮮的血液交織成了一種極其魅惑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嗜血,尤其,是在他們隊伍裡還有一隻吸血鬼的情況下。新鮮的血的味道不斷地刺激著張婉兒的感官,嗜血的衝動越來越強,原本還能以躲避和擊開碎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種克制也在前方的山石全部被清理掉的時候全面崩塌了,血,她要血,眼前的這些人似乎都不錯,有著新鮮的血液,看上去還很好喝的樣子!張婉兒一掌狠狠地拍在旁邊的石壁上,該死,她快忍不住了,這群魂淡怎麼還不包紮傷口,在這樣下去自己就……突然,一股帶著過分香甜氣息的血腥味傳到了她鼻子裡,很濃郁的味道,而且,好像比一般的優質血還好吃的樣子,到底是哪個魂淡這個時候居然還會弄開自己,這不是在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嗎!張婉兒極其憤怒地轉過頭去卻對上了薛塵平靜的眼眸,她掃了一眼對方割開的手腕狠狠別過頭去,才不要,她才不要喝這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