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師娘放心我會證明我是男人 文 / 食貓鼠
此後，六猴兒陸大有經常呆呆傻傻琢磨劍法。這個是好事，起碼晚上睡覺不做春夢了，看見岳家母女也不猥瑣的偷瞄了，一門心思的琢磨劍法。還真的讓他想出一個法子判斷對手行動抓住破綻，那就是通過觀測對手身體動作預判對手要做什麼，從而先發制人。
當然，要做到這點，需要大量的練習積累各種預判經驗。兩人過招如對弈，練精細武功的人如同背熟了很多精妙棋譜，按棋譜出手，因為精細武功力求算好對手下一步，準備好各種應對後招。練粗糙武學的人，只能像少林以前的武功那樣，追求先發制人，因為一旦失去主動權，注定要輸給精細武功。
岳靈珊看著經常發呆的陸大有曾經對令狐沖感歎說：「真沒想到，練個劍法那麼難。」又兩年過去了，每年過年，那個雜貨鋪老闆確實依照諾言帶陸大有和他爹娘見面聚上幾天，每次陸大有丹田周圍穴道都要被點上，不能使用真氣。每次見面後，陸大有爹娘都要被逼換地方做買賣。搭救爹娘急切間沒有好辦法，只能先練好武功。現在練好武功對陸大有來說，是救父母脫離嵩山派控制的前提條件，練武變成一件意義非凡，動力十足的大事。因此陸大有只要有空就沉浸在廣元劍法和混元掌裡，連心愛的猴子都冷落了。陸大有又上了幾次思過崖但是依然找不到思過崖隱秘山洞和風清揚。
這天，陸大有從華陰買菜回來，心裡有點煩躁，每次下山去見那個用父母要挾自己的雜貨鋪老闆他心情都不好，那人每次還左右盤問，比如，師父在不在山上，令狐衝劍法練到什麼程度了等等。每次問話有個共同特點，他總是要問到勞德諾這段時間做了什麼。陸大有越發肯定這雜貨老闆就是嵩山派的人，左冷禪是對自己的臥底不大放心，多找個奸細暗中監督勞德諾。
陸大有有點蔫壞，每次都一說到勞德諾，都是說勞德諾好話，重點敘述勞德諾如何不辭勞苦一不怕死二不怕累為華山派出力。他盼著左冷禪懷疑勞德諾叛變然後殺了勞德諾。
陸大有把菜放下，便有輪值的女弟子上來洗菜擇菜，陸大有靠著院子圍牆坐下來照舊發呆琢磨劍法，那猴子在他身旁左蹦右跳想吸引主人注意。
陸大有歎了一口氣，拍拍猴子腦袋，絮絮叨叨跟猴子說起心事，昨晚高根明嘲笑他是處男，劍法上的困惑，梁發高根明施戴子三人還霸佔在炕，逼得他還是只能睡桌子。
正說著，一個婀娜綽約的身影從圍牆的小門走了進來。陸大有一看，連忙站起來喚道：「師娘。」岳夫人微笑走了過來，坐在陸大有身旁說：「坐。」
陸大有依言坐下，岳夫人目露愛憐之色，拍拍他手背說：「開始你上華山的時候，悶悶不樂，我那時挺擔心的，囑咐沖兒多照顧你。後來，看你開朗了，心中也歡喜。沒想到你有這麼多心事，難為你了。」
「師娘你都聽見了？」陸大有有點不好意思，心中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說做了嵩山派內奸，也沒說自己暗戀岳夫人岳靈珊，真是大幸。陸大有想到此處，後怕得背心出汗。
岳夫人點頭說：「湊巧過來碰上了，我在牆後聽了一會。大有，你心地善良，這是好事，但是你是男子漢，為人做事不能懦弱。今晚你就去把自己的床鋪要回來。師兄弟之間打架是不好，但你現在的情況，不打一架，別人不會尊重你的。」
陸大有抬起頭，只見岳夫人秋水般美眸中飽含鼓勵之意。只聽岳夫人又說：「別怕，相信自己，你混元功都練了三年，他們不是你對手。」
陸大有躊躇說：「單打獨鬥他們不是我對手，但他們有三個人。」
岳夫人微微蹙眉，用力握緊陸大有雙手說：「記住，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畏畏縮縮可是要人瞧不起的，腰桿硬起來！」陸大有看了岳夫人神色，心中一跳，師娘瞧不起我？連忙說：「師娘你放心，今晚我就硬起來，我要證明我是男人。」這話頗有歧義非常邪惡。不用猜，陸大有就是故意說的有歧義。
岳夫人卻渾然未覺，展顏笑道：「這就對了，不過呢，你以前也太懦弱了，他們才欺負你。畢竟都是師兄弟，你下手留點分寸，教訓一下他們就可以了，別鬧大惹師父生氣。」
「嗯。」陸大有重重點頭。
岳夫人笑著摸摸陸大有腦袋，起身離去。陸大有嗅嗅自己那雙剛才被師娘握住的手，似乎還殘留著岳夫人淡淡體香。又想，師娘的手好滑嫩。一般練劍的人手上都會長老繭，不過寧中則經常熬藏紅花，熬好了熱熱的和岳靈珊一起泡手，泡軟手上的老繭然後用小刀刮掉。做美女其實很容不易的。
晚上陸大有給岳夫人送湯後，回到房子，三位師兄都已經上炕了，不過還沒熄油燈，梁發和高根明喝著小酒吃著牛肉聊天，施戴子在看書。
陸大有猶豫了一下，但是師娘微微蹙眉的神情馬上浮現心頭，不再猶豫了，念叨著師娘我是男人師娘我是男人，大步走過去壯著膽子清清嗓子說：「三位師兄，今晚我要睡炕，把你們的東西都拿走吧。」
梁發高根明施戴子三人好生奇怪，這小子面了好幾年，今天居然膽大起來。施戴子淡淡說：「我的書，還有三師哥的衣服都放在這呢，沒地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睡桌子吧。」
「不，從今天開始我都要睡炕。」陸大有搖頭說。
梁發最為衝動暴躁，心中老大的不耐煩，跳下炕，嘴裡罵：「我看你是骨頭癢，跟師兄叫板。」揮拳打來，正是破玉拳的「開山式」。
說劍法陸大有不敢說自己是華山二代弟子最強，但是說到拳腳功夫，陸大有一向自認是華山弟子中最強的。這幾年混元掌難道是白練了？陸大有略微側身，伸掌一拍梁發胳膊，順勢擊飛梁發，梁發身子飛向炕上，撞在牆上又滾落地上，慘叫連連，更可怕的是右手大臂疼痛發麻，而且肩膀關節疼痛，右臂無法抬起。
施戴子和高根明扶著梁發，驚恐的看著陸大有，根本不敢上前夾擊。梁發看著陸大有的眼神既痛苦又怨毒又害怕。陸大有也沒想到自己一掌就贏了梁發，壓抑著驚喜，指著炕上那些雜物說：「這些垃圾趕緊給我搬走，否則我幫你們搬。」
施戴子自然明白陸大有一動手那就是扔，不是搬，他連忙把自己的書籍和梁發的衣服都搬走。陸大有抱著自己的被褥上炕躺下。
梁發此時感覺右臂都不屬於自己的了，高根明檢查一下，發現是脫臼了，中掌處淤青一塊。高根明幫梁發把關節復位，梁發依然感覺右臂抬不起，小聲跟高根明說自己手臂又痛又麻。
高根明是家裡世代商賈，自小耳熏目染，不缺機變，尤其擅長識時務，拱手呵呵笑著朝陸大有說：「六師弟武藝高強，真乃我華山棟樑。愚兄以前有得罪您的地方，還望海涵，以後愚兄還有靠師弟您照拂。」
陸大有哼哼兩聲說：「好說，太晚了，大家趕緊睡吧。」
高根明手腳麻利的幫陸大有清理出睡覺地方，然後說：「三師哥不知道怎麼搞的，不小心撞到牆上，手臂抬不起來了，師弟能不能看同門的份上，幫忙看看呢？」高根明這句話意思很清楚，不會跟師父告狀，梁發的傷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同時也是關心梁發的意思，一番話左右逢源兩面討好。
陸大有心想，這高胖子倒是會說話，是個人才，不在本少俠之下。他翻身坐起問梁發：「三師哥，事情跟五師哥說的是一樣麼？
高根明朝梁發使了個眼色。梁發痛的滿頭大汗，強脾氣上來，咬牙說：「放屁！分明是你打的。」
陸大有哼一聲說：「本門第二戒恃強凌弱，你們一直欺負我，不讓我睡炕，就是犯了第二戒。本門第四戒同門相鬥，這條咱們兩個人都犯了。你可以跟師父說是我打傷你的，只怕到時候，你受的責罰要比我重。」
高根明扶著梁發笑嘻嘻說：「三師哥，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一點小風波不要介意，揭過去大家還是好兄弟。來來，先讓六師弟幫你治傷，有什麼事情治好了傷再說。」梁發實在是痛的狠，只能任高根明把他扶到床邊。
梁發是被混元勁打傷了，陸大有運起混元功推拿一會，梁發手臂可以活動了。陸大有說：「好了，三師哥每天擦點藥酒推拿按摩，七八天就完全康復了。」
施戴子忽然說：「你這是什麼武功，不會是師父說的邪門武功吧。」他怎麼想不明白陸大有武功怎麼如此厲害，想起三年前師父斥責過陸大有的劍法有走入邪路的危險，馬上發問。
陸大有哼了一聲說：「這是本門絕學混元掌，你們可以問師父。我現在睡覺了，你們可以趁我睡著的時候偷襲我，嘿嘿，會有驚喜的。」說罷倒頭睡下。
梁發三人你看我看你，終究沒人敢出手偷襲陸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