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8章 奇貨可居? 文 / 秦陽
「看出一些來了,就是不知道為啥,這些人吧,跑來跑去的找人說話,又進進出出的,看他們那樣子,互相也不熟悉啊。」
「這就是在做生意了,那些找人搭話的人,就是收東西的人販子,一般就是用行話問人家有貨沒有,成色咋樣,問清楚這些基本的東西後,他會出個大概的價錢,然後問人家願不願意拿貨出來看,畢竟這生意不能放明面兒上來做,願意給看貨的,一般就走這茶館的後巷,或者廁所附近去看,不願意的也就算了。畢竟這家茶館的主人可不一般,他們不敢亂來,也不敢私底下搶別人的貨,一般吧,能進這家茶館的,都是非常瞭解這一片兒的人,而其是長期客才能進,一般誤打誤撞進來的,問一兩句後,會被請出去。」馬丹娜給我解釋到。
「那他們出去看貨,茶館的夥計跟上去做啥?還有,我們咋沒被請出去呢?」
「夥計跟上去是抽錢去了,這家茶館的人收貨只收一流的,但允許別人在他家茶館收貨,但交易成了,買賣雙方都得給按一定的數目給這家茶館一點兒錢。至於我們咋沒被請出去,是時間沒到唄,坐上1個小時,他們的人就會來探底了。」馬丹娜小聲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說話間,就有個夥計朝這邊走來了。
「兩位,你們到這兒來喝茶是熟人介紹來的?說我們茶館好?」
「我自己來的。」馬丹娜非常的平靜。那夥計先是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大概覺得我們倆是馬丹娜先說話,這女人主事還是比較少見的,畢竟這裡沒什麼女人。
「我說看著面生嘛,我們這裡都是些老客人,喜歡在這兒談點事兒之類的。」那夥計說完這話,死死的盯著馬丹娜,這個時候若不懂點兒行話,估計就要攆人走了。
「不談天上事兒,更不談地下事兒,要談談錢事兒才算正事兒。」馬丹娜莫名奇妙的回了一句,那夥計一笑,朝著四周莫名奇妙的輕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都啥跟啥啊?
「這是行話,其實暗裡的意思就是在這裡不要談扒墳盜墓之類的事兒,大家就只談出來的東西,也暗示這裡是做生意的,跟盜墓的沒關係,算是一個撇清關係的行為,後來就成了行話兒。這夥計剛才點頭是暗示我們是明白人,等不了多久,就有人找我們做生意了。」馬丹娜又給我『掃盲』了。
說實話,到這地方來,觀察了這麼久,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走江湖的興奮,從一開始的抗拒,竟然變得新鮮好奇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跟刺頭兒似的年輕人,開始大喇喇的朝著我們這桌走了過來。
看那人走了過來,我的心立刻有種莫名的緊張夾雜著興奮,這是要找我們做生意了嗎?畢竟在這個時空任何未知的東西對於我都是充滿了吸引力的。
相對於我的興奮,馬丹娜則淡定了許多,連看向窗外的眼光都不曾轉一下,只是端起杯子來,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姑娘,你這情況還真少見哦,我們這裡女客很少的。」那年輕人挺熱情的,一來就拉家常,說話間,就拿出一包眼,自個自地點了起來。
「看了,我們是來錯地方了,走吧。」馬丹娜起身跟我招呼了一下,就邁開步子準備走。我不明所以,但卻只能跟在她的後面。
卻不想這時候那年輕人劇烈地咳嗽著說道,「咳咳…姑娘莫要生氣,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海涵。請姑娘賞幾分薄面,家師有請。」
等年輕人咳完了,那馬丹娜才問到:「你師父哪個?」
「朱潤輝,姑娘你聽說過沒?對了,我都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李,叫我李三就好,我是我師父的二徒弟。」原來那年輕人叫李三。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張三李四嗎?叫李三的二徒弟?這不和那個喜歡貓卻養著狗取了老鼠的叫聲做暱稱的王吱吱同類人嗎?
馬丹娜朝我瞪了一眼,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失態了,於是很尷尬地朝著那個年輕人嘿嘿笑了兩聲,臉上寫著各種對不起。
「朱潤輝?豬肝輝?呵,倒也算個懂玉的人。」馬丹娜吸了口旱煙,說起這個人神色倒也平靜。
「你還真曉得我師父?」那李三吃了一驚,喃喃的說到:「師父教的看人辦法真準,一相就讓我相到個懂行的主兒,既然這樣子,姑娘我們也不多說了,我都懶得問你有色沒色,開門貨還是私貨了,我們出去看貨?」
馬丹娜搖搖頭,悠閒地抿了口茶,說到:「免了,我這貨你看不出名堂,你去吧。」
「姑娘,你不要看我年輕,我跟我師父十二年,這過我手的好活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李三可不死心,一看他就是個江湖老油子了,幾句話就讓他認定了馬丹娜身上可能有了不得的好貨。
「我懶得騙你,我手裡這東西,你師父都看不出名堂,你去吧。」馬丹娜根本不為所動。
李三在旁邊有些著急,咬了咬牙,李三說到:「姑娘,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樣吧,當我一個不情之請,你那貨千萬留著,我去叫我師父來,要不了多久的,最多半個小時,一定到。」
馬丹娜不置可否。
李三匆匆忙忙跑出去,我眼尖,看見幾個站在樓下的茶館夥計都露出了一絲兒詫異的神色,還有一個匆匆忙忙上樓了。
「小娜…,不,馬姐,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師父來?」我就奇怪了,有的女孩子為什麼總喜歡讓男生叫她姐,莫非這樣有一種征服感,也不知道馬丹娜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我說了,他師父看不出啥名堂的,我這是在釣大魚呢,我找上門的,和別人自己上鉤的,價值可不一樣,你就好好等著吧。」馬丹娜神秘莫測地裝高深,我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也就不再問了。
二十幾分鐘一晃而過,令人詫異的是,自從那李三來和我們談了幾句後,我們這一桌開始分外的熱鬧,幾乎每隔兩分鐘,就有一個人過來搭訕。
幾乎都是那幾句話,開門貨?有色的?私貨?新貨?原石?
反正無論那些人一開始咋問,馬丹娜都只一句話就打發了:「這貨你們看不了。」
這一出唱的整個茶館的人都注意到我們了,就連有些賣貨的都開始向別人打聽,我和馬丹娜啥來路,這兜裡揣的是個啥貨色?好一招奇貨可居!我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突然腦洞大開!我靠,這不是那些騙小學生的兒童讀物的一篇流傳很廣的故事嗎?一個傻x把一塊破石頭搞出了天價,結果那貨頓悟了,明白了人生的價值。呵,好一個心靈雞湯的故事……
這時,李三也回來了,跑的氣喘吁吁的,他到茶館門口先也不急著進來,而是恭敬的等在門口,讓一個人先走進來了。
走進來的是個老頭兒,頭髮稀稀疏疏的,全部給他梳來貼頭皮上,戴一副那時比較罕見的有色眼鏡,穿的是一身白綢布的短袖唐裝,還頗有幾分古時那種老學究的味道。
他一進來,茶館裡立刻安靜了很多,那些跑來跑去問貨的人幾乎都閉口不言了,看著這人,眼中帶著幾分尊重。
待到他跟著李三來我們這桌坐下,周圍才有了小聲的議論聲兒。
「朱爺親自出馬了哦,這是一兩年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兒啊。」
「我就說那姑娘身上有『重器』。」
「師父,就是這位姑娘,她說她身上的貨我看不了,師父你可能也看不了,我就把你給請來了。」李三慇勤的給朱潤輝扇著風,一邊扇一邊說著。
朱潤輝倒也不動怒,只是望著馬丹娜說到:「可能姑娘的貨我真的看不了,但我這個人貪個稀奇,也有話說過活到老,學到老,就有勞姑娘移駕去二樓,你的貨讓我過個眼,學習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