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9章 你們不懂姐 文 / 秦陽
那朱潤輝的話說的倒也客氣,可話裡那不服氣的意思可就重了,這在江湖上跑著,在行業裡立著的人,其實是把一聲兒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的。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在茶館夥計的指引下下樓了,逕直走向了我們這桌。
馬丹娜嘀咕了一句:「狗日的,早不下來,晚不下來,這個時候才下來,害老娘坐了一個多小時,這面子比屁股還大。」
我一臉黑線,你說一個大美女在你面前罵著「狗日的」,還自稱老娘,你什麼感受?感情這馬丹娜還這麼粗獷?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腦補被她踏在腳下的樣子。
這話聲音不大,可在桌上的人都聽見了,朱潤輝只是臉色不好看的說了句:「這還有攔路的,看來有了好貨,這兒也不講規矩了。」
朱潤輝可以如此,可是李三卻被口水嗆得直咳嗽,馬丹娜的話他師父可以不在意,畢竟『江湖地位』在那兒了,他李三聽了可是『驚』著了,這下來的,就是這茶樓的老闆,這凌川鎮響噹噹的人物,不,應該是整個西南一帶收貨一行響噹噹的人物,曾經這地下生意行當的『總瓢把子』葉連城,也就鷓鴣哨的獨子——葉一航。當然這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至於為什麼這麼一大人物,龜縮在這麼一小鎮子中,那當然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就這麼一位人物啊,這姑娘完全不把人家放在眼裡,還敢調侃說人家面子比屁股大?好膽識啊。
那朱潤輝進來坐下後,人們還敢議論兩聲兒,可這中年人下樓,直到坐在了我們面前(李三給讓的位置),人們都不敢議論,只是探尋的眼光不斷的看向此處。
「鄙人葉一航,是這家茶館的老闆兒,能不能請幾位到二樓去坐坐?」那中年人一上來就和善的微微一笑,一張口就自我介紹了一個,然後就邀請我們到二樓去。
「馬姐,這二樓有啥啊?他們咋都叫我們去二樓呢?」我有些不解,直接當面就問到。
「這二樓上是單獨的小間茶室,方便談事兒。」馬丹娜又抿了一口茶,不咋在意的說到。
看來她對這裡是很熟悉了。我就搞不懂她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人家老闆呢?用的著在這裡浪費時間嗎?難道他們小學老師沒教過這妮子「一寸光陰一寸金」?我看著都急。
可馬丹娜不在意,有人卻很在意,朱潤輝說話了:「一航兒,就算連城兄兄在也不能做這攔胡的事情吧?在這條道上走的,哪個不曉得連城兄是最講規矩的一個人。」
「連城兄是哪個?」我在旁邊小聲的問著馬丹娜。
這一問,茶館夥計立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李三直擦冷汗,朱潤輝露出一絲兒感覺有趣的微笑,葉一航則不動聲色,還是一副沉穩溫和的樣子笑著。
至於我和馬丹娜哪能是吃虧的主兒?兩人立刻步調一致的——瞪回去。
那夥計抗不住,立刻咳嗽兩聲,把頭轉了過去,他瞪的贏我們嗎?開玩笑!咦?感情我們配合這麼默契?看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你是我守候的溫柔呀!好吧,我又開始yy了。
「哈哈,不礙事,不礙事,這位朱爺口中的連城兄,叫葉連城,就是家父。」葉一航看得有趣,乾脆自己大笑了兩聲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哦』了一聲,又趴桌子上了,老子可是金庸全傳,古龍群傳的男人,這古人的智慧見多了,那朱老頭兒的意思我也明白一些,不就是說人家父親講規矩,提醒當兒子的也要講規矩嗎?
果然,葉一航轉頭對朱潤輝說到:「朱爺,我們葉家能得到一些名聲,最講的就是一個規矩,哪能做攔路這種事情喃?只是這位姑娘懷揣重器,這樓下實在不方便談,才邀請你們幾位上樓。朱爺,生意人人都做得,你看這樣要得不?如果這位姑娘願意,她的東西可以先拿給你長眼,你要認出了東西,給個合適的價錢,這位姑娘滿意了,我們葉家也就不插手了,如果你們談不成,我們葉家恰好識貨,那」
那朱潤輝也是極其自負的人,立刻拍了一下桌子,說了句:「好,就這樣辦!」
這時,馬丹娜嘿嘿笑了兩聲,說到:「兩位有意思,我沒說話,你們就把生意給我定了,好好我這東西憑你們兩個可能還看不出個道道來,不過試試也可以。」
說著,就要我跟著率先朝二樓走去。
這番話說的不是不狂,可是那葉一航,朱潤輝摸不清楚我和馬丹娜的背景,也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竟然各自笑了笑,忍了下去,跟著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果然是一間間的小茶室,葉一航吩咐開了一間最幽靜的,就帶著大家進去各自坐定了。
這其中最忐忑的就是李三,他平日裡哪得機會上二樓來見識?聽說,這上面的交易是每一筆都驚人,今天不僅上了二樓,周圍還儘是一群大人物,他覺得自己算燒了高香,能來見識一番了,可咋能不忐忑。
坐定不到三分鐘,一位茶夥計就捧了一壺熱茶,幾個杯子過來,葉一航身為主人,自然親自為大家斟茶,並介紹到:「也算不得什麼好茶,就是一般的明前茶,大家將就喝。」
葉一航親自斟茶,還是喝的這產量稀少的明前茶,李三已經被弄得誠惶誠恐了,朱潤輝的臉色也算平和了很多,就我和我馬丹娜,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其實,我感覺我就是跟著裝x的。
馬丹娜聽聞是明前茶後,就說了一句:「是一般。」
我喝了一口之後,則說到:「馬姐,沒我們的茶好喝。」
馬丹娜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讀懂了她的意思,這x裝的,真是天雷滾滾呀!話說我哪裡懂什麼茶道?喝著都一個味。
任葉一航那好的修養,聽聞我們倆的話以後,都覺得臉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估計這倆不是那種土不拉幾加欠抽的人,就是背景及其深厚。
葉一航可能固執的以為我穿著粗布衣服爛布鞋,一看就是沒出過門的土包子,才覺得自己家的大碗兒茶好喝吧。
朱潤輝喝了一口茶之後,有些按捺不住了,看那樣子是要急著開口了,卻不想馬丹娜『嘿嘿』笑了一聲,說到:「東西你們隨便看。但是,話先說在前面,你們要是認不出,就叫葉連城來吧。」
「這事兒,不用連城兄出馬了吧?」
「應該不用請家父來。」
朱潤輝和葉一航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到,馬丹娜也不說話,一伸手把懷裡的玉摸了出來,很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在馬丹娜扔出玉的同時,桌子上的三雙眼睛就開始死死的盯著那玉了,就看了不到一分鐘,這三個人的臉色都古怪了起來,特別是李三,那嘴巴幾乎張成了『o』字型,這是極度吃驚的表現。
李三不敢亂說話,倒是朱潤輝一把抓起那玉,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越看臉色越古怪,最後竟然隱隱有些發怒,他望著馬丹娜說到:「這玉的質地還是好的,但也不是特別出色,就是羊脂白玉,是新料,不超過五十年,更不是什麼古玉了。唯一的亮點,就是這水色兒出奇的好,估計是懂得玩玉的行家特別的玩過,讓玉這樣溫潤。但是但是」
馬丹娜笑瞇瞇的看著他說到:「別但是了,這玩意兒是我雕的。」
的確,他這話一說,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這玉就做成了一塊兒玉牌的樣子,還是不規則的,一面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福字,另一面刻著一個身材比例極不好的胖娃娃,跟簡筆畫似的,原本胖娃娃不是抱魚嗎?這玉牌上的胖娃娃抱著的是一個土豆型的東西。我後來問過馬丹娜那是啥?她說想刻個魚的,實在做不來這細活,就刻了個輪廓,大致就這樣。我當時就一口老血噴在牆上。
馬丹娜,你能不能有點女神的樣子?
「糟蹋玉,簡直是在糟蹋玉難怪你說我看不出名堂。」朱潤輝把玉往桌子上一放,氣哼哼的,看樣子這個人也並不完全是為了錢,確實是個愛玉之人,估計是因為剛才馬丹娜表現的太過神秘,他摸不透背景,才沒有當場發作。
葉一航的眼中也全是疑惑,不過他還是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塊玉,問到:「朱爺是看過了吧?」
「廢話,明擺著的事,你還用問?」朱潤輝說完後,哼了一聲。
得到朱潤輝的肯定後,葉一航才仔細端詳起這塊玉來,當然,看見我馬丹娜那兒戲一樣的雕工,他還是忍不住皺眉,他這一看,比朱潤輝看得就久了很多。
十分鐘後,他輕輕的放下這塊玉,有些疑惑的說到:「明明就是普通的羊脂白玉,卻給人感覺靈氣十足,那潤色兒讓人愛不釋手,也不知道是哪家玩玉的高手把玩出來的玉。但這些東西都是飄渺的,畢竟玉這種東西都是無價的,一塊普通的玉,遇見玩玉的高手,也能把玩的溫潤可人,那麼這塊玉在他心中就是無價之物了。這位姑娘,你是要告訴我們這個意思嗎?你是個玩玉的高手?」
「我以為你能看出啥來?原來看法還不是和我一樣。」朱潤輝又氣哼哼的說了一句。
馬丹娜卻不依了,說到:「玩個屁的玉,你說那些玉都是養出來的,你不懂,讓葉連城來。」
這話可不客氣,見識了玉,葉一航很疑惑這姑娘是不是故作神秘,到這兒來搗亂來了,可是他還是按捺住了脾氣,說到:「這玉基本就是這樣,我自認不會看走眼,用不著請家父來了吧?如果兩位是缺個路費錢啥的,我也少不得會幫襯一下,畢竟人在江湖,哪個沒個困難的時候?」
「呵,也怪不得你們不識貨,這塊玉我肯出手,怕是你爺爺葉狂人在世,都會搶著要,你去請你的父親來吧,只說一句話,馬家的傳人上門了。」馬丹娜怒氣沖沖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