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師祖元嬰 文 / 十三樓主
「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剛氣的突然消失，一臉愕然神色的小元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雙手。
忽地，偌大密室石房狂風乍起。小元全身的氣門不受控制，驟然打開。繼而，從他體內緩緩放出徐徐白氣。
小元愕然地看著這一變化，只見白氣裊裊升起，在他的面前漸漸聚集。慢慢地，白氣形成了一個人的雛形。
小元大驚，連退三步，拔劍對侍，神情極為緊張。他知道，這個肯定不是人。難道是幽靈嗎？
白氣慢慢成型。當小元的身上散發出最後一縷白氣之後，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位銀髮白胡長鬃，神仙般縹緲祥和的老人。
縹緲老人見到小元，忽地發出「哈哈」狂笑。笑聲粗曠朗然，充斥了整間闊然石房。笑聲激動悲憤，感動了整個蒼穹大地。
小元聽到這張狂的笑聲，全身的毛孔都倒豎而立，失聲大叫道：「幽靈！」
縹緲老人聞聲一怔，又眉開朗然，對著驚慌失措的小元「哈哈」歡笑不止。
小元見到「幽靈」笑聲不止，盡力地掩蓋著心中的害怕驚慌，手中鐵銹劍揮一揮，隨即戰戰兢兢大喊道：「何方幽靈，竟敢到我無極門玄武山撒野？！」
縹緲老人瞥了一下神經兮兮的小元，見他身披玄武服，臂掛無極袖章，便張開雙臂，坦然笑道：「汝此小娃，老夫如何像得惡靈幽魂？」
小元聞言，細看之下，老人和藹慈祥，神情和睦，白氣縹緲，倒不像有半點的怨氣冤唳，反之他那凜然的氣質更像是九天仙人。再細細端詳，老人腰繫烏金鐵牌，臂掛無極袖章，他當下一怔，心裡一驚，隨即神色大變，連忙收起鐵銹劍，向前兩步一跪拜，便恭恭敬敬地喊道：「弟子解小元叩見三代玄武象座師祖！弟子乃無極門玄武山座下弟子，無意闖進師祖修真密室。請師祖莫怪！」
縹緲老人見到小元單憑衣著就能猜出他是煉無敵，當下滿意地點頭笑道：「小娃果然聰慧。老夫正是無極門玄武山三代象座煉無敵。小娃，起來說話。」
「是！」小元雖然知道他是煉無敵。可是，煉無敵已經死了，如今在他眼前出現的無疑是鬼魂莫屬。如此想來，他心裡十分害怕，起來之後低下腦袋默默站在一旁，沒敢作聲。
煉無敵似乎看出了小元的心事，微微笑了笑，說：「老夫並非死後的靈魂，小娃莫怕。汝所見，乃老夫的元嬰也。當年，老夫承受不了兩儀陽珠的威力，自爆之前把元嬰注入了攝元丹之中。如今攝元丹被小娃服食，老夫的元嬰才得重組。故汝不用過於驚慌。」
小元聽得微微一怔。只要不是幽靈鬼怪，他還真的沒什麼害怕的。聽罷，他放鬆心情，又詫異一怔：「攝元丹？」
「哈哈哈哈——」煉無敵大笑，說：「正是。小娃剛才所服並非聚元仙丹，而是攝元丹。世上根本就沒什麼聚元仙丹。老夫之所以在牛皮卷軸如此說來，全因是想試探一下有緣人的資質潛能。服食攝元丹者如沒過人的潛能，老夫的元嬰也無法得以重組。故才略施小計，讓小娃失望了吧？」
「啊？」小元聽了，立刻驚駭不已。他想：「當初，老子是認為堂堂玄武山三代象座是不會愚弄後輩才安心服下丹藥的。慶幸的是自己服下的是攝元丹，如果換了是毒藥，老子這條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哈哈哈——」小元這樣想著，煉無敵突然發笑，反問道：「老夫會是如此陰險歹毒之人嗎？」
小元一聽，怔得出神：「為何師祖對我心中所想了然指掌呢？」大驚之下，他連忙跪下，隨即戰戰兢兢地說：「師祖乃九天真仙，弟子胡亂猜臆，請師祖責罰！」
煉無敵見小元又道破自己的讀心術，立刻止住笑聲，對著小元不怪反贊，嘖嘖說道：「小娃果然觀察細微，聰穎之極！吾有幸得仙機，練得讀心術。所以，小娃此刻所想與過去的經歷老夫都了然指掌。小娃單憑老夫幾句便可猜出七八分，得汝如此聰穎的有緣人，老夫死而無憾也！」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狂笑。
小元跪在地上默默不動，心中也不敢胡亂猜想，對這神通廣大的煉無敵暗暗驚服，又是忌憚。
這時，煉無敵止住了狂笑，忽轉正色，對小元問道：「小娃可以對老夫道出真姓名，可見小娃對老夫的真誠。小娃有天資過人，老夫欲傳予汝平生絕學，汝可應允？」
聽到煉無敵說傳自己絕學，渴望強大力量的小元興奮不已，當下連連磕頭，激動地說道：「弟子有幸得三代象座指教一二，乃萬世修來福緣。弟子謝過三代師祖！」
「好，好，好！」煉無敵當下十分滿意，「你先起來！」
小元起來後，煉無敵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神情又再嚴謹。他說：「小娃有緣得到兩儀雙珠之一的兩儀陰珠，更有本門弟子用《太極真元封印訣》將其封印，實是是慶幸······」
聽到煉無敵說封印兩儀陰珠的是無極門的《太極真元封印訣》，小元大驚失色，沒等煉無敵說下去便喊出了聲來：「本門弟子？三代師祖，您說我娘是無極門弟子？」
煉無敵怔了怔，若無其事地說：「那自然。《太極真元封印訣》乃無極門秘傳的真法，至少得有象座級別的修為才得本門掌門親自口傳。汝的娘親應該是無極門弟子，並且有相當的修為。」
娘是無極門弟子？！這收穫太大了！自從小元的娘親失蹤之後，小元遊歷四海。時至今日，他才第一次打聽到了娘親的消息。而且，她還是自己本門的前輩。這個消息對小元來講，比起兩百年的修為還要來得更有價值。
小元已經迫不及待。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煉無敵的身上一樣，迫切地向他問道：「三代師祖，您老人家如此神通廣大，您肯定知道我娘的下落吧？」
看著小元期待的眼神，煉無敵百般無奈，感慨道：「老夫在此地已有幾千年，對外世發生的事情已經一所不知。老夫知道，汝雖尋娘心切，但奈何吾也無能為力。」
「是啊。」剛剛才有了娘親的一點眉頭，如今又石沉大海，興奮的小元又恢復了失落的神情，默默不語。
煉無敵知道他忠義孝順，尤為可憐，便好言安慰道：「如今既知汝娘親乃本門修真人士，尋之也指日可望，小娃不必如此失落。只要汝努力修行，想必在不久之日便可尋得至親，解開心中所結。」
小元聽了，熟想之下，立刻重整心情，對煉無敵作揖道：「謝師祖提醒。弟子謹記於心，必定好好修行！」
煉無敵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老夫的元嬰得攝元丹的保存，經歷了幾千歲月。如今離開了攝元丹，最多能堅持半個時辰左右。所以小娃，接下來汝要認真聽來。」
小元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所以重重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聽下去。
「兩儀雙珠乃當年道德天尊煉丹所用的引器，能吸天地靈氣為己用，是修真至寶。兩儀雙珠兩珠相生相剋，息息相關。兩儀陰珠乃兩儀雙珠的陰面，管吸納之用。如沒《太極真元封印訣》的封印，得此珠的汝必會無窮無盡地吸收天地之靈氣，最後導致自身本體無法承受而自爆而亡。就算得《太極真元封印訣》的封印，兩儀陰珠的力量還是無法抑制。故此，汝在修煉《道玄太極三清真法》第一層時出現無法聚氣的現象，其實是兩儀陰珠在汝體內把汝所收集到的真氣統統都吸收掉了的原因。由於《太極真元封印訣》的關係，兩儀陰珠有了極限，後來汝才能修得《道玄太極三清真法》第一層。」
小元聽得煉無敵娓娓道來，才明白往日修煉時遇到種種困難皆因兩儀陰珠的關係，當下連連點頭。
「《道玄太極三清真法》第三層修煉的是釋放外氣。由於汝體內有兩儀陰珠，故只能吸而不能放，第三層也就無法練成。兩儀陽珠主釋放之用。當年老夫就是被其將體內的所有真氣一下子都統統地釋放出來，而自爆身亡。故此，兩珠得其一有害無益，得兩珠者卻能相互助長，生息不斷，對修真者百益而無一害。」
煉無敵說到這裡，古怪地瞥了一下小元，無奈地笑了笑，又說：「小娃年紀輕輕，如今得全修真至寶，未來無可量也。」說著，他拿過桌上的兩儀陽珠，依依不捨地再仔細端詳了一番，心中無限感慨。然後，他叫小元上來，把兩儀陽珠遞過給他說：「老夫無緣得之，無奈。但小娃忠義兩全，天資聰穎，能得至寶，老夫也老懷安慰。老夫也只是在上古奇書上看過兩儀雙珠的相關，並不是相當確定。汝好好考慮後再跟老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