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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刺蝠滅蛇 文 / 辣椒小魚

    從大排檔出來,吳遲走道的時候明顯感覺腳下有些輕飄飄的,本想將酒精煉化,但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嘴上帶著三分笑意,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大路朝老宋家的方向走。

    晚上十點多鐘,路上的行人雖有不少,但多是年輕時尚的姑娘小伙,步履也都是匆匆忙忙,像吳遲這樣晃蕩的著實不多見。

    其實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吳遲每一步邁出去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不管他的身子如何晃蕩,卻總是不會倒下。所謂「醉生夢死」,醉酒的感覺與做夢大同小異,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來之後記下的也不是很多。吳遲發現喝醉之後更能夠體會「醉拳」和「睡夢羅漢拳」的拳意。

    真醉和假醉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尤其是醉意。古人曾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不徹底的大醉一番之後,如何體會醉意呢?

    吳遲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放縱自己喝酒,此時沒有八分醉也有七分,如果不是他刻意尋找醉酒的感覺,只怕現在早已一醉不起。

    「狂醉何為號八仙,三郎宮裡亦頹然。呼山絳節方無數,犯闕紅旗自有緣。便醉攜家船上去,已輸傍捨甕頭眠。箕南穎北逍遙客,好笑仇池戀簡編。」吳遲踉踉蹌蹌地走著,邊走邊吟這首晁說之的《朱郎元章以予不得宮觀與諸侄有唱和見寄攬之》,往來行人覺得這小伙子說失戀算不上失戀,可不失戀幹嘛神神叨叨的?紛紛覺得吳遲神經有些不大正常。

    吳遲在這時候想起晁說之的這首詩其意是為了消除和褚平月之間的間隙,只是事情沒他想的那麼容易,一時觸及心事,忍不住就念了出來,瘋瘋癲癲,倒也覺得快活。

    「運生會歸盡,終古謂之然。

    世間有松喬,於今定何間。

    故老贈余酒,乃言飲得仙。

    試酌百情遠,重觴忽忘天。

    天豈去此哉,任真無所先。

    雲鶴有奇翼,八表須臾還。

    自我抱茲獨,僶俛四十年。

    形骸久已化,心在復何言。」

    乘著興致,吳遲又吟了一首陶淵明的《連雨獨飲》,他的聲音清脆且富有磁性,此時醉意盎然之間吟出來更是讓人為之嚮往。吳遲心中也頗為得意,詩借酒性,酒成詩意,兩者相得益彰,吳遲自己更是受益匪淺,哪裡來管得了路人做何感想。

    「兩位,聽了我這麼久的詩,總有些感想吧?我們交流交流?」吳遲突兀地停下身子,對著空曠的大橋說道。

    從大排檔出來吳遲就察覺被人盯著了,只是他沒有在意,在鬧市中再猖狂的殺手也不敢輕易動手。吳遲引著他們一直向南走,到大橋下終於開口問道。

    繼續朝前走的話就到運河邊了,若是不在進門之前把這兩個尾巴解決掉,只怕他們會跟自己到老宋家,要是讓老宋夫妻看到,只怕以那二位的熱情性子,這哥倆又有一頓好飯吃。

    「吳少好深的計謀!」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吳遲的側面響起。

    「嘿嘿,這小子還真夠滑頭的!」又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吳遲的另一側響起,他的聲音刺耳難聽,讓人無法辨別是男是女。

    吳遲笑了笑,道:「承蒙兩位看得起,一起找上小子。不知道是對小子的這顆人頭感興趣呢,還是對錢感興趣?」

    低沉聲音的主人道:「有區別嗎?」

    吳遲道:「拿我這顆人頭的話咱們就得動手,難免傷了和氣;要是對錢感興趣,咱們位面不成朋友嘛!」

    嘶啞聲音的主人奸笑一聲,道:「臭小子,我還有點喜歡你了呢!」

    低沉聲音的主人冷哼了一聲說道:「臭蝙蝠,別和他浪費時間,速戰速決!」

    吳遲臉色一變,殺手界有「蝙蝠」之稱的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死在他的手上,剩下的便是最厲害的「血蝙蝠」。傳聞「血蝙蝠」有一個形影不離的朋友,代號叫「眼鏡蛇」,兩人每次出任務都是成雙成對,有傳言這二人不是基佬就是相好。之所以有這麼個傳聞那是因為知道他們性別的人都已經死了,想判斷的話只有問死人。

    「原來是名震江湖的『血蝙蝠』和『眼鏡蛇』,兩位果然名不虛傳啊!」吳遲恢復了冷靜,出聲道。

    血蝙蝠繼續用他那嘶啞的聲音道:「既然知道我們的名頭就請清楚我們倆不單單是為了錢那麼簡單吧?」

    吳遲歎了口氣道:「能將二位吸引過來,想殺我的人肯定花費了不少的代價。事已至此咱們也不許多說什麼,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眼鏡蛇冷哼一聲道:「聽說『狼王』也死在你手裡,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這個實力,還是江湖傳聞太過誇大!」

    「你來試試就知道了!」吳遲輕笑一聲,繼續道:「只是我有個問題不是很明白,今日遇到二位,不知可否討教一下。」

    血蝙蝠道:「說吧!」

    吳遲靦腆一笑,說道:「你們倆到底是不是基佬啊?」

    「小子找死!」眼鏡蛇怒喝一聲,腳下發力,身子已經衝到吳遲身前,腳尖連著三點,分別踢向吳遲的腦袋、脖子和下陰,可謂是招招致命。

    另一側血蝙蝠也是惱羞成怒,低嘯一聲,身如蝙蝠一樣朝著吳遲撲來。單看他這一撲平常無奇,詭異的是他的身子竟真如蝙蝠一樣在空中滑翔著,兩手連抓數十下只在一呼一吸之間,快如閃電。

    兩人配合密切,毫無漏洞可言,吳遲縱然身有百手,面對兩人如此夾攻也無可奈何,索興就地一滾,遠遠避開。

    這一招雖然樣子不好看,但卻是破解兩人攻擊的最佳選擇。

    不管是眼鏡蛇還是血蝙蝠攻擊的都是上面,眼鏡蛇最狠的一腳也是朝著吳遲兩腿之間去的,他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兩人誰也奈何不得他。

    單手撐地,吳遲從地上一躍而起,單腿踢向半空中滑翔的血蝙蝠。這一下變招極快,勢若雷霆,血蝙蝠雖有「蝙蝠」之名,卻不是真的蝙蝠。而且面對吳遲這一腳,他就真是蝙蝠,此時也避無可避。

    空中不比地面有力可借,血蝙蝠此時身在半空無力可借,被吳遲一腳踢個正著,直撞到頂上的大橋才又重重地摔下來。

    眼鏡蛇本想援助血蝙蝠,只是他老力才洩,新力未生,這時候有心支援所能揮出的力道也無法對吳遲造成影響,與其這樣還不如蓄勢一擊,重創吳遲。

    眼鏡蛇如此想吳遲自然也想得到,他哪裡會給眼鏡蛇反擊的機會,一腳踢飛血蝙蝠後身子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扭轉而下,兩腿猶如風火輪一般舞動著砸向了眼鏡蛇。

    「彭!」

    眼鏡蛇架起雙臂,硬抗吳遲這一腿,隨即發力將吳遲掀翻出去。吳遲身子在半空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地,冷眼睥睨著重新站起來的血蝙蝠和眼鏡蛇二人。

    相較於眼鏡蛇瘦長,血蝙蝠因為穿衣的緣故,身子更顯得肥圓一些,但兩人出手的速度都是極快,當日的狼王和他們倆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吳遲沒有這兩日的奇遇和沉澱,只怕對上他們二人就是凶多吉少。

    眼鏡蛇和血蝙蝠成名都在狼王之前,兩人隨便的一個都可以將狼王幹掉,兩人聯手殺狼王這個級別的強者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當時的吳遲能殺得了狼王,但絕對殺不了血蝙蝠和眼鏡蛇這一對。但現在的吳遲與殺狼王時的吳遲相比,也絕不是可以一論而概的。

    「倒是我們小看你了!」眼鏡蛇一向謹慎小心,吳遲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血蝙蝠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道:「這一次倒是沒有白來!」

    眼鏡蛇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三尺長兩尺寬死光內斂的熱源能戰刀,這種熱源能武器便於攜帶,殺傷力極大,一向配備與軍方,但實力強的地下組織也得到了不少,像眼鏡蛇和血蝙蝠這個級別的殺手想要弄到幾把也是輕而易舉。

    「死在我這柄『蛇尾』刀下,你也算是榮幸!」眼鏡蛇冷冰冰地說道。

    吳遲嘴角一挑,道:「這樣的『榮幸』如果落在你的身上,是不是一種諷刺?」

    「哼!」眼鏡蛇也不搭話,冷哼一聲抽刀就朝著吳遲劈來。

    吳遲雖然看不出眼鏡蛇到底是哪裡人,但從他的刀法中也看出一絲端倪,這傢伙絕對是侵淫古武依舊,而且學貫中西。

    華夏刀法凌厲的有「霸王刀」、「斬馬刀」,東瀛島國有「迎風一刀斬」,印加的「七步刀」更是刀刀致命,這眼鏡蛇所施展的刀法中既有華夏國的精髓又有東瀛島國和印加刀法中的真諦,可謂是刀中大家。

    血蝙蝠在吳遲與眼鏡蛇交手十多回合後也持刀加入戰團,兩人各持一柄熱源能戰刀雙戰赤手空拳的吳遲。

    血蝙蝠的刀陰柔而毒辣,每一刀看似破綻四出,但刀刀都將吳遲逼到眼鏡蛇的刀尖,或是補充到眼鏡蛇的刀上,讓吳遲的處境更加危險。

    熱源能戰刀的優點在於殺傷面積大,穿透力強。戰刀雖然只有三尺,但刀芒所涉及,皆能斷石裂金,內力越是深厚所能激發的刀芒越強,所產生的攻擊力自然也越強。血蝙蝠和眼鏡蛇二人皆是功力深厚,刀芒迸發足有一丈開外,若非吳遲應變靈活,速度更快,只怕這時早已被刀芒劈成兩半了。

    「這二人心意相通,刀法也相輔相成,較之旁人實力更甚三分,著實難以對付啊!」吳遲思量道。

    「眼下只有想個法子讓這二人無法聯手才能挽回頹勢,否則定要被這二人斬於刀下,那死的也太憋屈了!」

    「是了!」吳遲心下一喜,「八卦掌有先天伏羲八卦和後天文王八卦之分,便是一正一反。我用先天八卦掌對付眼鏡蛇,用後天八卦掌對付血蝙蝠,一正一反正好克制他們,只要這二人無法聯手,以我目前的實力對付起來倒也綽綽有餘!」

    當下吳遲一心二用,左手以先天八卦掌對付眼鏡蛇,右手以後天八卦掌對付血蝙蝠。

    眼鏡蛇和血蝙蝠也沒有料到吳遲竟然還會這一招,一心分兩用這並不奇怪,讓眼鏡蛇二人差異的是吳遲竟然在左右手中施展出兩套相反的八卦掌來。

    雖然只是瞬息的分心,但這對吳遲來說已經足夠。

    要知道高手過招,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

    吳遲反手一招「推山入海」,藉著眼鏡蛇的力一刀劈向了血蝙蝠,此時血蝙蝠是有足夠的餘力避閃的,不過吳遲顯然沒有讓他這麼好過,右手輕撫,反使一招「送客出門」,硬是將血蝙蝠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眼鏡蛇這一刀不偏不倚,正戳中了血蝙蝠的心臟。刀芒透體而出,整個後背被炸的血淋淋的一片,當場氣絕。

    眼鏡蛇瞳孔一縮,來不及變招,吳遲的膝蓋就抵上了他的胸口,登時肋骨寸斷,心肺皆被震碎,嘴上嘔血不止,吳遲手一鬆,整個人便癱軟在地上。

    「殺手……懸賞應該不少吧?」吳遲隨意的撥打了個電話,將血蝙蝠和眼鏡蛇的屍體照片傳了過去,然後將手機隨意地塞進口袋中。

    「傳言都是騙人的,明明是一對姦夫淫婦,偏說人家是基佬,這不是存心讓腐女們活不痛快嘛!」吳遲一臉為腐女著想地說道。

    以前看到眼鏡蛇和血蝙蝠的人都死了,但現在他們二人死了,吳遲自然看得到他們的容貌。眼鏡蛇是混血,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血蝙蝠是個黃種人女子,至於是華夏人還是島國人就不得為知了,年紀比眼鏡蛇差個三五歲。不過這二人應該是夫妻,吳遲說是「姦夫淫婦」,完全是出自個人愛好。

    彎腰撿起兩柄上好的熱源能戰刀,眼鏡蛇的那柄名字叫蛇尾,血蝙蝠的那柄名字未知。此時這兩柄戰刀因為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全都收斂了能量,掉落在地上,長不過半尺,竹簫粗細,黑不溜秋的模樣,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乍看之下毫不起眼。

    吳遲將控制著兩柄戰刀恢復戰鬥形態,兩刀相撞,產生強大的熱能,吳遲有內力護體自然不懼高溫,地上的兩具屍體就不同了,很快就化為飛灰,煙消雲散。

    刺鼻的味道讓吳遲一秒也不想在原地逗留,只是擔心有明顯的痕跡留下,耐著性子檢查了一番才放心揣著兩把重新恢復常態的熱源能戰刀離開,返回老宋家。

    夜風呼嘯,大橋下人之罕至,這一場大戰自然也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吳遲回到宋家的時候老宋夫婦扔在看電視,不過顯然兩人已是倦意襲頭,只是擔心吳遲尚未歸來,這才沒有去睡覺。

    見吳遲回來,老宋只問了句吳遲的情況便和他老伴回屋睡覺。

    「沒事的小吳,今天不行明天繼續,就不信他褚老六能一直強下去!」老宋媳婦也說道。

    吳遲笑了下,道:「就按大娘說的辦!」

    老宋夫妻均是笑笑,只是轉過身後的愁容卻是吳遲未曾察覺的。

    雖然殺了眼鏡蛇和血蝙蝠,但吳遲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這二人是誰派來的他也有了個大概的猜想,打發了這一波還會有第二波,甚至是第三波。

    別人不敢說,吳遲敢肯定,褚平月絕對會派人來搞刺殺。他離開時的那副神情就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意。坐在門樓上吹著涼風,對於褚平月安排的刺殺,吳遲非但沒有膽怯,反而隱隱有些欣喜,似是非常期待這一場遲到的暗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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