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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門道 文 / 更童

    「好啊,我看看課表,哇,清明節上午政治兩節,下午歷史三節,一天五節課,夠勁,你們這兒是不是也在清明那天上墳?」

    「不是,一般在清明之前,清明下午一般都沒有上墳的了。對了,古靈,我聽說你會預測,是嗎?有件事想讓你算算,我兒子今年參軍復員,我找過縣裡讓他們給安排一下工作,縣裡答應了,領導還批了條,你給看看這事兒什麼時候能辦成,結果怎樣?」

    古靈立即按時間用奇門遁甲起局,「您兒子屬什麼的?多大了?」

    「他屬豬,今年二十三。」

    古靈搖搖頭,「這事不好說,我看工作不一定有著落,至少當前這一次不行。」

    葛義夏顯得有些差異,「他們答應得好好的,領導還批示了,難道還會變卦?」

    古靈又看了看卦局,「景門與丁奇全落空,上乘玄武,八成不管用,競爭對手落宮旺相,實力強勁。這事真的有困難,先努力試試吧!」

    清明節上午,古靈在(1)班大講集體主義價值取向問題,他講課一般都是要將課本反駁論證一番,目的是引導學生學會獨立思考問題。

    「同學們,集體主義價值觀要求要將國家、集體、個人利益相結合。當國家利益、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產生衝突時,個人利益應服從集體利益甚至犧牲個人利益來實現集體利益,同學們請思考,這種理論有什麼疏漏之處?」

    「有!」申仁喊了一句。

    「失誤在哪兒?」

    「虛偽!」袁曉偉應了一句,「我覺得人在骨子裡是為自己的,嘴上高唱為他人,不是虛偽是什麼?」

    古靈攤攤手,「看來你沒有認真反省過自己那顆高貴的靈魂,我舉兩個例子。其一,假如敵人來了要屠殺你的父老鄉親,你選擇去打仗還是一個人躲起來?又比如,你和你最愛的人去旅行,兩個人都很渴,就剩下一口水,你會選擇讓誰喝?」

    袁曉偉抓抓腦袋,同學們有的嘿嘿笑了。

    「愛可以使人無私,博愛可以使人高貴,所以自私的人是可憐的,易遭人唾棄的,損眾而利己是最可恥的行為,沒有什麼比極端自私更讓人覺得恥辱的了。」

    「那集體主義的理論還有什麼疏漏?」申仁反問道。

    「大家想想,利益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劃分層次?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人的需要從低到高可依此分為:生存需要、安全需要、發展需要、成就需要與榮譽等幾個層次,所謂利益也就可以分為這幾個層次,其中生存與安全是基礎,發展與成就要爭取,榮譽是建立在成就上的,不宜強求,為了面子不要命是愚蠢,為了生存不要面子可以理解,有了成就自然就有面子。基於這種認識,我們再來分析集體主義的觀點就清楚該怎樣去執行,個人利益讓步於集體利益是建立在同一需求層次上的捨己為眾,為了集體生存,可以犧牲自我,比如軍人。為了群眾安全,可以置自身安危於不顧,就像警察。為了國家的建設事業,可以把自己得失拋之腦後,如鄧稼先、錢學森等科學家,為了國家和集體的榮譽,自己可以不要臉。」

    同學們哄然大笑。

    古靈頓了頓,「但是,一個國家不能為了成就與榮譽等利益而去犧牲個人的生存與安全,如果這麼要求,那是違反人道的,例如俄羅斯為了軍方的面子問題而拒絕瑞典的救援致使七十多名潛艇軍人葬身海底,這寒心不寒心?某些政府為了一張臉寧可餓死民眾也不肯申請國家救援,這可怕不可怕?我們過去樹立的道德模範,如見義勇為而被歹徒殺害的少年英雄劉文學,他值不值得效仿?為了集體財產而將自己的命白搭進去,這是非常不理智的。在美國,政府會教育民眾遇到歹徒犯罪要首先保證自己安全,再想辦法報警。這是為了防止無謂的犧牲,美**人打輸了為了活命而投降也不覺得可恥,因為這是基於對生命的尊重。還有一個十多年前樹立的少年英雄賴寧,為了救山林大火而獻身的,我當時特推崇他,小時候老家麥地著了火,大人們都去撲火,我和比我小一歲的表弟也去救火,被大姑喊回來一人給了一巴掌,說風一轉向你倆孩子連跑都跑不及,她都快急哭了。我想,任何一位父母都不會為了集體的一點財產而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送命吧,也不會為了一個虛無的面子問題而讓子女去送命吧,但是,為了國家的存亡送兒子上戰場,還是可以接受的,犧牲每一個人必須要謹慎,這是當權者必須要深切警醒的……」

    「咚咚咚」古靈一開門,「哦,袁校長——」

    袁之祖勾勾手指示意古靈出來,古靈交代學生們自己看看書本。袁之祖帶著古靈上了車,開到一飯店門口,「這兒有人想見見你,來吧!」

    雅間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教育局游海川局長,另一個方臉男子穿著西服,戴著茶色眼鏡,一看樣子就知是個領導,從倆人的神態與座位來看,這個方臉男子官位比游局長要大。

    「白縣長,我把人給帶來了。」袁之祖拍著古靈,「這是主管咱們教育的白垚縣長和游局長。」

    白垚點頭示意,游海川起身笑呵呵的,「古老師,咱又碰面了,在這裡感覺怎麼樣啊,習慣了嗎?呵呵。」

    寒暄一陣,酒菜上來了,又是獐子、松鼠、鹿、田七葉、人參苗之類的山珍野味。白縣長舉杯祝辭,表示很高興認識這麼一位遠方的才子。「上次你來的時候,我正好去了蘭州,沒有給你接風,半年多也沒能去看望你們這些來支教的老師,算我這個父母官失職,來,先罰我一杯,各位隨便!」

    白縣長一飲而盡,另三人也都喝光了。

    游海川笑瞇瞇地問古靈,「聽說你會看房子,能看出學校西北角那間舊宿舍有什麼門道嗎?」

    古靈搖搖頭,「那外面有條道衝著,又臨個變壓器,西面還有舊房屋的屋脊沖射著,反正不適合長住,我主要是嫌屋裡味不好,三個人合住,一個晚上不睡,一個早上折騰,我睡不好才搬出去的,我本人倒不怎麼刻意在乎風水。」

    白縣長嚼著鹿鞭,突然轉嚴肅,「我給你講講那件屋子的故事,那間宿舍是1964年蓋的,已經四十多年了,跟我同歲。當時我父親就在中學裡任教,他是第一個房主,當時共蓋了三間,那兩間因地基塌陷給拆了,就剩這一間。後來我父親在三年後搬出去,這間屋子從此就有一個定律,凡是住滿一年以上的逢狗年必死,1970年,學校裡有個教語文的張老師在屋裡被造反派打死,房子閒了三四年,後來1982年時,教我們政治的班主任在那間屋子裡上了吊。到了1994年時,一位剛退休的老教師在那屋裡犯了急病,死在床上,聽說今年又有一個給電死,巧的是我父親今年沒出正月就去世了,也是在狗年。」

    古靈聽著有些糝得慌,白縣長與游局長和袁校長交換了一下顏色,「但是,」白垚接著講到,「凡是在那屋裡短暫住過的後來都做了官,我們仨人都在那間屋子住過幾個月。此外,縣裡還有幾個幹部也在那屋裡待過,因為很多幹部都是從教育線出來的,他們年輕時在學校住,就那一間屋子。」

    袁校長也夾起一條鹿鞭放嘴裡,「我們前年還專門組織了一場聚會,一共十一個,都是鄉長以上。」

    古靈轉了轉眼珠,「那間屋子狗年易出事,這能從風水上解釋,但出了這麼多官,我就解釋不了了,也許是巧合吧。」

    主食還未上,幾乎就吃飽了,袁校長抹抹嘴,「白縣長下午要找你辦點事,你不用去學校了。」

    「我下午還有三節課,是替葛義夏老師上的,他跟我調換了。」

    「哦,哦,沒事。」袁校長擺擺手出去結賬,游局長也跟著出去了。

    「古老師!」白垚又舉起杯子,「來,再乾一杯,認識你真高興,待會還得仗你出力!」說完掏出一個信封,「一點兒小意思,請務必收下,不要再客氣了!」

    古靈打開信封口,裡面裝著一沓子百元鈔票,「這,這是幹什麼?」

    白垚已起身,「別推辭了,請跟我走吧,想讓你給看一塊地,你不要跟任何人講。」

    兩人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麵包車,白垚開車,古靈要求先回住處拿羅盤。到了大雜院一帶,白垚指著申老頭曾經擺攤的地方,「以前這裡有個算卦的,挺厲害,他說我20004年升成副縣長,說得挺準的。」

    麵包車在破碎不堪的鄉間石子路上顛簸,古靈只顧著窗外的景色,路邊的田園風光甚是迷人,梯田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蔬菜,牛羊在河邊飲水,牧羊人唱著山歌輕輕揮鞭,桃花杏花爭芳鬥艷,油菜花襯出一片金黃,山間青石叢中滋生著形狀奇巧的油松與杉樹,空氣中透著泥土的氣息,婦女們三五成群,在河水邊拿著大木棒槌洗衣裳,悠閒的老人坐在門前青石凳上張望過往的車輛。

    「來過魚池鄉和顯龍鄉嗎?這裡村子相對要多一些,人口比較集中,我老家就是魚池口的。」

    白垚將車停到一土道邊上,帶著古靈往上走了半里的路,這裡可以看見幾座墳塋。白垚手指一處墳堆,「你看這家的後代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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