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3章 曼哈頓之旅 文 / 更童
「哇——哦，剛才吃的東西好像不對勁，那火腿可能有問題，難受死了，見鬼！」奧斯尼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這是舒適的頭等艙，古靈這次沒有暈機，朱尤安遞給古靈一副墨鏡讓他戴上，說這樣舒服一些。古靈呼一下想起十三天以前伊庫拉給自己戴眼鏡的場景，「no，no，我不想戴這個，謝謝。」
「關於紐約，你瞭解有多少？」朱尤安自己將墨鏡戴上了。
「我知道個曼哈頓、帝國大廈、自由女神像，還有華爾街及百老匯，以及美國人民不願提及的9?11事件。這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也是美國夢的集中展現場所，少年時期的我曾經挺嚮往紐約。」
「好，我們明天帶你把這些地方都轉一轉，滿足一下你的美國夢。」
飛機在夜色中著陸，紐約市區卻是燈火通明，這個號稱是「不夜之城」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燈光，假如紐約停電兩小時，那絕對是世界新聞。
古靈又困又餓，分不清東南西北。此地雖是夏天，氣溫卻不高，古靈換上短袖襯衫之後覺得有點涼。那三個人也比較疲勞，檢查完護照離開機場後，他們叫了一輛的士，交代了幾句。
「我們在哪兒過夜？」
「布魯克林區，那離曼哈頓很近，明天再帶你玩兒。」
他們下榻的酒店大約有二十多層，四個人就住在十九層，隔窗望去，遠處一片燈光，絢麗多彩，高樓大廈林林總總，密如柴禾，霓虹燈下的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相對之下，古靈印象中的北京就差了一些，而老家石家莊只是個小城市。
第二天他們先訂好了去邁阿密的機票，然後租了一輛車開往曼哈頓。
汽車經過一座大型懸索橋的時候，古靈看著看著，「咦，好像在什麼電影中見過。對了，怪獸哥斯拉最後就是在這座橋上被鐵索困住了，然後被導彈炸死，這是什麼橋，構造與金門橋很像？」
「這是布魯克林大橋，比金門橋更有名，對面就是曼哈頓。」
汽車三繞兩繞，來到海邊，朱尤安手指著對面，「看，自由女神，美國的標誌，凡是進入紐約港的船隻都從那兒經過，幾百萬來美國尋夢的人都是從她高舉火炬的右臂下進入這片熱土。女神像裡面是空的，乘電梯可以上到頂上，相當於十五層樓那麼高。」
「等等，讓我用手機把她拍下來。」
「你這樣還不如直接從網上下載圖片，我來幫你和她合張影吧！」羅琳露出迷人的笑。
「謝謝，我想請你為我做導遊，可以嗎？」
「很高興啊，奧斯尼，還是你來開車吧，我更信任你的技術，ok，把標誌性的建築都游一遍，go！」
奧斯尼性格比較沉穩，他更適合開慢車，在曼哈頓根本沒法開快車，如果車速能達到六十公里，那就是好萊塢電影中的驚險鏡頭了。路上有的是疾走的遊客，膚色各異，著裝看起來千姿百態。還有一群人裝飾特別，又搖鈴又吹號，載歌載舞，羅琳說他們是募集善款的救世軍，屬於宗教團體，每逢宗教節目，他們就會給困難人群發放熱餐食品。
時報廣場很快就到了，那個大水晶格外引人注目，，每到新年，這個大球上就有倒計時。人們聚集在它的周圍迎接新年的鐘聲又一次敲響。這裡平時音響震天，不關上車窗，根本無法交談。
「時報廣場其實是個路口，不像中國的廣場那麼開闊，百老匯和第七大道在此斜交。看，兩個尖角處一邊一座廣告塔，這兩座塔和周圍一圈高樓共同組成了一個廣告谷。」
古靈探頭外望，高樓外面幾乎看不見牆，全被各種電子廣告屏幕覆蓋住，即使是大白天，燈光也照樣閃爍，變幻無窮。廣告屏幕上的圖片來回跳閃，古靈很快就眼花繚亂，這比梵蒂岡博物館的藝術品更炫目，頭暈，受不了。
「這一帶雲集了幾十家劇院，這裡是音樂劇的天堂，大型戲劇歌劇天天上演，格調高雅。但四十二街區同時也是個著名紅燈區，你晚上來肯定會花了眼。這是紐約最繁華的街段，影劇院裡的氣氛可以讓人瘋狂。」
車開不動了，人群如潮，兩位警察騎著馬在此巡邏，他們的神情悠閒自在，還將馬停在街邊邀遊客上馬拍照留念。
「我們現在是往東走，聯合國大廈在東河邊上，我們要過第六大道、第五大道，然後還有麥迪遜大道，派克大道、列剋星敦大道，還有三二一，很長的，我們無法停車。」
「那個公園叫什麼？是中央公園嗎？」
「不，那是不萊梅公園，中央公園在北面，下午可以帶你去，那是紐約公共圖書館，美國最大的公共圖書館。」
「啊，你不說我還以為這是教堂，有一百多年了吧？」
「去年剛好是一百年，我在紐約讀大學的時候常來這裡看書，這裡是紐約文化機構中最平等待人的地方，我在這裡瞭解了許多關於中國方面的知識。」
「啊，很嚮往。」古靈打開車窗新奇地注視著外面，過了一會兒，他看見一處舊式建築，「那座老式建築是什麼？」
「那是中央車站，現在依然使用，如果你經常看好萊塢電影，應該對紐約曼哈頓的很多地方都似曾相識。」
「確實，我感覺自己彷彿成了《黑客帝國》中的主角。」
一幢頂冠如孔雀羽毛般艷麗的高樓迎面而來，羅琳不知道大廈的名字，這很正常，因為整個曼哈頓聳立著幾千棟高樓，又有誰能一一叫上這些高樓的名字。再往前走就安靜了許多，路邊的咖啡館都顯得有些冷清。鑽過了一處橋，一處假山擋住了去路，下山步行翻過去，面前就是第一大道，如火柴盒狀的聯合國總部大廈就在對面聳立。一幫黃皮膚黑眼睛的華人團體在這兒散發傳單，跟路人講解著一些事情。
一百多面成員國的旗幟迎風招展，古靈一眼就看到了五星紅旗，多麼親切。在那公眾入口的廣場處，古靈見到那座著名的打結的手槍雕塑，這是盧森堡於1988年贈送給聯合國的，彎曲打結的槍管表達著人類對和平的嚮往。
「聯合國可以進去參觀的，你想不想進去？」
「不用去了，先找地方吃飯吧。」古靈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
「那好啊，我們回第五大道吧，那應該有你喜歡吃的。」
古靈早就聽說過第五大道，知道此條街道是奢侈品與名貴香水的集散地，不曾想過有一天要來這裡搓一頓。命運這東西太神奇不可思議了。
汽車經過一棟玉米棒形狀的摩天大廈，樓下有一棵很高的聖誕樹，樹下人山人海，羅琳說那就是洛克菲勒中心，共70層，高約二百六十米，是美國的國家歷史地標。
附近有一座大教堂，虔誠的教徒們站在台階上，面對著街上的人群唱讚美詩，令人聽了精神振奮。
第五大道鮮有電子廣告屏幕，各家商店在臨街處都設有櫥窗，櫥窗佈置遠超《紅樓夢》書中的大觀園，甚至根本無法用琳琅滿目來形容。有一家手錶店在其靠櫥窗的木質展台上掛滿了金錶，一平方米的空間上掛著約一百塊江詩丹頓系列腕表，價值超百萬美金。這是什麼概念？地球上約百分之九十的民眾辛苦大半輩子也買不了眼下這一平米。有一家大商場其十幾個櫥窗裡都是一位妙齡模特和不同猛獸的組合，美女全身披掛著珠寶，怪誕而奢華。引得每間櫥窗前都被密密匝匝的遊人圍住，閃光燈頻閃連連。街上車流不息，超長的豪華轎車令人目不暇接，但也有不少人力三輪車穿梭其中，這些曼哈頓的駱駝祥子們還會向對著自己拍照的遊客們招手致意。
「看到那顆懸著的大雪絨花了嗎？那就是中央公園的起點，我們就在廣場大飯店用餐吧，下午帶你逛中央公園和華爾街，帝國大廈就在這條街上，晚上可以帶你上去看一看。」
「電影《金剛》是不是在那上面拍的？」
「是啊，上去了你會感到地球在動，那上面風很大，晴天的時候能看一百公里遠，在上面可以像金剛一樣環視四周的地平線。」
「哇，太浪漫了，如果你願意演電影裡的女主角，我倒情願變成大猩猩帶你爬上樓一起看日出。」
「哈哈哈，這是一種不錯的場景，如果讓我男朋友設計劇情的話，他會讓你回到動物園裡娶一隻母猩猩的。」
「還是讓我從頂上摔下來吧！」古靈盯著大廈那直入雲端的天線。
羅琳在廣場街邊的畫攤上花了五美元買了一張圖片，贈與古靈。圖片上有藍天白雲下的自由女神像和曼哈頓樓群，圖上面世貿中心雙子樓赫然在母，勾起人們心中對十多年前那場恐怖事件的傷痛回憶。
公園邊上聚集了許多觀光馬車，乘車的大多是一家老小，馬車裝飾得相當古樸，帶點灰姑娘童話故事裡的韻調。廣場邊就有一處大飯店，裡面熱鬧無比，餐廳音響播放的是邁克兒?傑克遜的經典搖滾曲，搞得古靈胃部一抽一抽的。朱尤安他倆在一樓大廳訂下一個小型桌位，大廳裡是可以隨意就坐的。羅琳帶著古靈訂餐，吧檯附近有一處集中擺放了幾十個盛放生食蔬菜的方盤，任顧客自選，有點像中國飯店裡的涼拌素菜，西紅柿、黃瓜條、花生米、海帶絲、煮豌豆、蘑菇、青豆、紫甘藍、豆芽這樣的居然都有，與中國涼菜拌麻油不同的是，這裡拌的是蛋黃醬，不太合古靈的口味。
羅琳要了煎排骨、炸大蝦、燒菜花、溜魚片及炸茄盒，又點了一些烘烤點心和冷飲。
「你要不要來點葡萄酒？」
「我不喝酒，謝謝，果汁就可以了。」古靈選了一堆素菜，他發現論飲食這裡還真是比不上中國，古靈喜歡吃鹹的與辣的，湯湯水水、熱熱乎乎最好。而這裡的飲食又清淡又生冷，飲料裡加冰，菜裡加糖，有的還加了水果，不倫不類。肉類他不能吃，蔬菜幾乎都是生的，南瓜餅甜得發膩，點心都是如此，吃的那叫難受。早晨僅吃麵包和果汁就夠不習慣的了，中午還是如此，番茄湯居然是溫水中加了幾個西紅柿片與少量紫菜。天啊，我他媽這是受洋罪來了。
幸虧菜裡不放蒜末、蔥絲之類的，所有調料都是自取，這還可以讓古靈放心，不過調料也是相當簡單，也就醬油、醋、味精、辣椒粉、胡椒粉等。
古靈嘗了一點辣椒粉，不對味，辣中帶苦又帶甜，再也不加了，「能否來點麵條？」
「好啊。」羅琳跟服務員問了問，「對不起，沒了，餡餅怎麼樣，你不喜歡肉食，可以要土豆絲的。」
「ok，謝謝，我要一個就夠了。」
他們三個將肉食一掃而空，古靈獨自吃生菜喝湯，吃到尾聲，羅琳接了個電話。
「有個客戶在二樓用餐，他也是我們的老朋友，邀我們上去喝一杯，他剛才在窗口看到我們了，你可以在這稍等片刻，我們上去跟他聊幾句就下來。」
「好的，我等你們。」古靈抹抹嘴，在座上無聊地等待，心想為什麼美國的飲食這麼落後呢，也許是因為美國是個移民國家，英國的清教徒是不注重物質生活的。而且美國從來沒有皇帝，沒有宮廷美食的基因，也沒聽說有哪個美國總統純是個吃貨。麥當勞、肯德基，你們怎麼就能在中國站住腳了呢，無法理解。
大廳裡的客流熙熙攘攘，服務員過來開始收拾空盤，對古靈說了一通。
古靈擺擺手，「excuseme,ican』tspeakenglish.」
「butyouspeaking!」服務員倒也不客氣。
「oh,sorry,ican』tunderstandenglish。」
「**!」服務員低聲罵了一句，轉身走開。
古靈沒聽太清楚，也不敢確認那服務員是否罵了自己，不過看那服務員的態度並不和善，古靈不禁來氣了，心想就這素質，也配在第五大道混，fackyou，欺負老子是外鄉人。
羅琳他們回來了，「很抱歉讓你久等，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我剛吃好，走吧！」
中央公園裡綠樹成蔭，陽光璀璨，麻雀就在林間穿梭，小猴子在遊人面前瞪大雙眼，白色的觀光馬車於甬路間慢行。草皮上，石凳上，情侶們暢談夢想。還有一些在樹下拉著小提琴或彈吉他的青年男子，他們或許在等自己心中的灰姑娘的到來。這是一片寧靜祥和的地方，遠離都市的喧鬧，那形似趙州橋的鐵拱橋與彎曲的大樹以及斜頂的小木屋，完全可以將人帶入中世紀的歐洲童話裡。
「這兒的空氣真好，天是那麼的藍，工業文明好像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紐約是個金融商業城市，確實沒什麼工業污染，不過光是汽車尾氣也夠人受的了，那是畢士達噴泉。」
「哇，這水太清澈了，如中國唐朝的詩歌般那樣迷人，這個公園實在是曼哈頓的無價之寶。咦，那個角落似乎也有點眼熟。」
「好萊塢的愛情故事多在這裡發生，你有沒有興趣也來一次浪漫邂逅？」羅琳調皮地眨眨雙眼。
「可惜我的英語不過關，剛才在飯店跟服務員交流人家彷彿對牛彈琴，我用英語說不明白，結果人家最後罵我**。」
「哦，是嗎，我們可以投訴他。」羅琳有些氣憤。
「算了，我也不確定人家是在罵我還是在抱怨人生，就當他是在做自我介紹好了。假如我當時笑瞇瞇地稱呼人家為mr**，你說他會不會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