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餘波 文 / 山羊啃土豆
「哎喲——你個死邵樂!你居然敢踹我屁股!扣你兩個月工錢!不!三個月!」
「你個死沒良心的!不踹你你就變兩截兒了!」
「那也不能用那麼大勁兒啊!你看我臉都在地上蹭掉這麼——大一塊皮!破相了跟你沒完!」
「麻蛋的!那個時候誰還有空兒考慮用多大勁兒啊?你能活著就該偷笑了!」
「我不管!你得賠我!還有——我蘋果都摔壞了!你也得賠!」
「行!賠!多大點兒事兒啊!回頭給你買一斤美國原裝的!」
「啪!」
「哎呀?你個死丫頭!你敢拿拖鞋丟我?」
「拍死你個傷天害理的害蟲!」
「哎呀我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玩意兒!哎呀——痛痛痛痛痛……大夫,大夫,輕點兒嘿,疼啊∼!」
「疼你還亂動!不打麻藥就這樣,忍著點兒!」
「哈哈哈……哎喲喲……余阿姨,你可是我爸最好的朋友,你不能虐待我呀!」
「死丫頭!叫你別亂動你還不老實?真想破相啊?」
亮南最好的卡馬雷私立醫院裡,邵樂和童憶梅在急救室中氣十足的吵嚷著。
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大夫放下口罩,露出一張蘋果一樣豐潤的圓臉,歲月不可避免的在上面留下了痕跡,但是一股優良教育培養出的高級知識分子的氣質還是隱藏不住,她威嚴地訓斥道:
「都給我老實點兒!看看外面那些人,你們就夠幸運了,還囉嗦什麼!再鬧一人一針鎮靜劑,讓你們先睡個24小時!」
「哦∼∼∼」
鄭川急匆匆地從五樓的監控室出來,看到總裁正好從電梯裡走出來,不由一愣。
「你怎麼還在這兒?你閨女在余秋葉那兒,趕緊走吧。」
「我不去了,」童君成搖頭。
「為啥?」
「那丫頭恨我恨的要死,去了只會吵成一團,」童君成說,「你去看看,回頭告訴我一聲,我得跟其他幾個人聯繫一下,這回事兒鬧得很大,得有個交待。」
「唉,你們這爺倆兒啊……」鄭川歎息,「行,我先去!回頭跟你說一下!放心!小余從不亂說話,剛才打電話告訴我說那丫頭精神著呢,在急診室大呼小叫的。」
「呵呵……這孩子,好久沒這麼開心了,邵樂那小子還真是有點兒道行。」
「誰說不是呢,馬的這小子還真看不出來。」
「抽個時間讓我見一見吧,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特別的,部隊裡查的怎麼樣?」
「哪兒那麼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軍隊的辦事效率不比地方快多少。」
「哦∼那你快去醫院吧。」
「嗯,先走啦!」
「好了?」
邵樂從椅子上起來,看了看左臂上的紗布,喃喃地說道:「怎麼綁的跟我們家襪子一樣!」
旁邊正收拾手術器械的大夫氣的隔著口罩都看得出來怒氣,她抬腿狠狠照邵樂小腿踢了一腳。
「沒良心的東西!處理完傷口就罵大夫!」
「哎喲喲∼∼∼我錯了,大夫,都是我的錯,為了賠罪,方便請喝個咖啡,表達一下我最誠摯的謝意麼?」
「沒空兒!」年輕的女大夫美麗的眼睛裡閃著一絲笑意,轉頭就要走。
邵樂厚著臉皮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大夫,看你這麼善良,我一定要報答你,你白大褂後面掖到褲子裡一塊,內褲都露出來了。」
「呀!」大夫連忙扭頭看,果然一塊衣角兒撩起來,夏天很熱,穿的也少,大褂裡面就是內衣,粉色的蕾絲內褲若隱若現,臉一下子紅透了。
「討厭!你不早說!」大夫又抬腳踢了邵樂一腳,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
「嘿嘿嘿……」邵樂壞笑著。
「啪!」
「哎呀!你個死丫頭又拿拖鞋丟我!」
「打死你個死色狼!」
一場戰爭又開始了。
……
凌晨2:06分。
鄭川急火火的跑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邵樂和童憶梅正在醫院觀察室病房裡勁頭兒十足的打嘴仗,他的心一下子放下來了,看來是真的沒事。
「吵吵什麼?」鄭川推門進來。
「鄭叔叔你來啦?他踹我屁股!」童憶梅馬上就開始告刁狀。
「哎喲經理啊,你咋菜來捏?你可得評評理啊!這——」邵樂抬起吊著的左臂,「這可算是工傷啊!你可不能聽這丫頭片子胡說,我邵樂一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傷啊……」
鄭川一開始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安慰,「放心放心,算工傷,少不了你的好處,先養著,工資照開,丫頭,你沒事兒吧?看看看看,哎呀,這紗布怎麼把半張臉都包住了,哎呀,讓你受苦嘍——」
鄭川拿手撫著童憶梅的頭髮,心疼地說著。
「嗚嗚嗚……鄭叔叔,我不怕,媽媽告訴我說今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怕!嗚嗚嗚……」就好像突然找到可以傾訴的父親一般,童憶梅把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摟著鄭川開始大哭。
「哎,差不多行了,」邵樂忍不住在哭聲中提醒童憶梅,「醫生剛才可說了,不能流眼淚,不然臉上的傷口會很疼,非常疼的那種。」
「要你管!」童憶梅嘴上說著,但是還是慢慢抽泣著停了下來。
「哎呀?」鄭川跟看到ufo一樣看看邵樂,又看看童憶梅,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又聊了十幾分鐘,看童憶梅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兒了,知道這是累了,當下也不敢打擾,朝邵樂使了個眼色,走出病房。
「小子,跟我說實話,」鄭川惡聲惡氣地在門外問邵樂,「你沒欺負她吧?」
「欺負神馬啊?」邵樂連說冤枉,「她身邊隨時隨地一堆保鏢,欺負個毛啊?她欺負我好不好?」
鄭川想想也是,但是還是有點兒難以想像,「真他馬邪性!明天上午8點去公司一趟,老闆想見你。」
「咋?有好處?」邵樂一臉財迷樣兒。
「嗯,看你表現,穿帥一點兒!」
「帥毛啊?」邵樂又逮著理了,「出生入死啊經理!你是不知道,小童給我買那西服上衣少說幾萬塊哪!劈碎個屁的了!我還有什麼可帥的啊?」
「呀呵?還給你買衣服?」鄭川覺得今天腦子都不夠使了。
把邵樂攆回了病房,鄭川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主治醫師辦公室,敲了兩下就進去,「小余啊——」
「哎,鄭川來啦,」余大夫從躺椅上坐起來。
「小童的病情嚴重嗎?」
「哦,嗨,沒事兒,就蹭破點兒皮,受了些驚嚇,你給安排那個保鏢滿夠格兒的,懂得一些心理學的小花招兒,很快把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了,現在只要睡一覺,觀察一下,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哦,還好還好∼∼∼」鄭川抹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就他?還懂啥心理學?別扯蛋了!那邵樂傷的怎麼樣?」
「那個保鏢啊?沒事兒,一條十公分刀傷,傷口不深,據他說是用一件西服纏在胳膊上擋了一下,不然的化,那一下胳膊就砍掉了。」
「哦,還好還好∼馬了壁的,這幫雜碎!別讓我找到!非做了他們不行!」
……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鄭川就知道,沒必要擔心這兒的安全問題了。
滿走廊的警察,領頭兒的都是些熟面孔。打了個招呼後,又跟幾個等在休息區的保鏢叮囑了幾句,趕緊離開去匯報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