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樹欲靜風不止 文 / 山羊啃土豆
第二天。
中午11:50分。
「樂樂同志!」
「嗨,小欣同學!」
邵樂微笑地靠在寶馬車前蓋上朝校門揮了揮手。
小欣和她的小尾巴跑過來。
「樂樂同志,我媽媽又加班嗎?」小欣問。
「嗯,」邵樂壞笑著說,「她不是休息了一天陪我嘛,耽誤了不少工作,自然還得加班啦。」
小欣曾經也是受害者,早就知道她媽媽為什麼會休息,當下臉一紅,踢了他一腳,「你們這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喂!我是好人!」後邊的李晨馬上喊冤。
「你不是男人,」小欣毫不留情打擊他,「最多算是個男孩兒!去,一邊兒去小屁孩兒。」
李晨又頹了。
「呵呵……」邵樂一把摟過李晨,低聲在耳邊說:「喂,看你小子順眼才跟你說,男人嘛,該硬的時候還是要硬一點兒,老這麼軟平白讓女孩兒鄙視。」
李晨臉紅了,吃吃地說:「我∼我也想硬一點兒,可看到她瞪眼睛就軟了。」
「所以說嘛……」
小欣在後面急的直蹦,「哎,你們兩個臭男人說我什麼壞話哪?我警告你啊樂樂同志,亂說話當心我告你的黑狀!」
「呀?」邵樂擼胳膊挽袖子轉過身來,嘿嘿笑著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來來來小欣同學,讓我檢驗一下你最近的學習成果如何了?」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小欣膽怯地朝後退著,「學校早就不讓體罰了,家庭暴力也是違法的,你可不要知法犯法啊,哎,李晨,你死人啊?趕緊來救駕……」
「我打不過他!」李晨無辜地舉手。
旁邊路過的家長和同學都臉露笑容地看著這邊的鬧劇,不時有學生帶著一臉我了的表情,附在身邊爸爸媽媽耳邊跟他們說著什麼。
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了,三個人打鬧著,一時忘了時間。
「麻痺的,就是他們!把他們圍起來!」
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喊打破了這美好的景象。
三三兩兩的家長帶著自己的孩子紛紛走避。
幾十個拿著西瓜刀的小青年,有的穿著校服,有的穿著花花綠綠的t恤,在校門口不到兩百米的街上拉著橫排,從街口和街尾堵了過來。
「上車!」邵樂喊道。
三人打開車門鑽進去。
「滋——嗚——」
「光!」
邵樂剛把車打著,一塊紅磚就砸了過來,落在前擋風玻璃上,砸出一道印兒滑到了前蓋兒上。
「嗚——滋滋——」
邵樂打了一下方向盤想都沒想就朝前衝去,臉上一瞬間佈滿了殺氣。
後座上兩個小情侶混身哆嗦著抱在一起。
「咚——」
「當當——」
「邦——」
球棍、磚頭、還有砍刀,在車衝過去的時候不停地招呼在上面。
白色的寶馬車上很快到處可見斑斑點點的傷痕。
「吱——」
邵樂衝到街尾的時候又打了一下方向盤繞了回來,前面路上的閃光讓他注意到那裡到處都是釘子,十有**是剛才那些混混撒的。
「彭——」一個躲在道邊樹下的傢伙衝過來朝後座車窗掄了一球棒,左側的車窗瞬間粉碎,可見力道之大。
「啊——」後座兩個小孩兒大叫起來。
「沒事兒吧?」邵樂有些擔心地高聲問。
「沒∼沒∼沒事兒!」相比之下,小欣算是經歷豐富一點兒,還比較冷靜,李晨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康之家的孩子哪受過這個?只顧著發抖了。
「馬勒戈壁的砸!一定要把車攔下來!有什麼砸什麼!砸死了我負責!」車窗外傳來有些瘋狂的叫聲,「那女的要活的!你們全都有份兒!排隊來!馬的!敢打我?這就是代價!我要讓她變成公共廁所!」
「嗚——」
「砰——當——光當——」
邵樂開著車左搖右擺地閃開幾個飛來的球棍,加速朝街口開了出去。
經驗豐富的混混們趕緊閃開了。
誰都不傻,這年頭兒哪有什麼義氣,擋在車前被撞死閻王爺都會笑尿的,所以不管那個瘋狂的聲音許諾什麼樣的好處,眾混混都是叫囂的多,充好漢的基本沒有,眼睜睜看著邵樂駕駛著傷痕纍纍的白色寶馬車飛馳而去。
邵樂一邊開車一邊手哆嗦著,是氣的。
被一幫小混混欺負到頭上還不能還手的滋味兒格外的難受,可現在是青天白日,後面還有兩個小麻煩,衝下去收拾這幫玩意兒,結果這倆寶貝要是受了什麼傷害那就太不值了,而且大庭廣眾之下,下手也不能沒有顧忌,不然因為這點兒事再讓夏偉出面著實是很傷自尊的事兒。
「李晨,」邵樂看看後視鏡裡後座上的兩人,壓了一下火氣,「小欣,安撫一下他,你們先別上學了,等我除了這一害再說。」
「哎,是,」小欣的心理素質不愧是楊欣讚揚過的,很快緩和了自己的情緒,用「溫柔」的語言,輕輕撫摸著李晨的背,讓他的情緒別那麼緊張。
「喂?老四,」邵樂把藍牙耳機按在耳朵上,「查的怎麼樣了?嗯,好,我去一趟。」
「這就是你托我查的人,」老四把一個平板電腦遞給邵樂,坐在他旁邊給他做解說。
「你給我的照片上面的人叫朱顯宗,他是這個人的兒子,」老四在平板上滑了一下,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裡一個跟那天邵樂教訓的煞筆有七八分像的胖子正在朝一輛奔馳車走去,滿身的橫肉,大餅臉,脖子上掛著跟狗鏈子差不多粗的金鏈子,牛眼、蒜頭鼻子、金魚嘴,左耳有點兒殘缺,很像是被什麼人咬掉了一小塊兒。
「他叫朱明理,以前是個殺豬的,」老四說,「十七歲的時候就在菜市場賣肉,因為他夠狠,敢拚,手裡一把殺豬刀砍死砍傷不少來收保護費的,有人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朱一刀。後來越混越有名氣,身邊聚攏了一批亡命徒,一直在海邊做些走私的買賣,這幾年一直順風順水。」
「你手下?」邵樂問。
「不是,」老四搖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丁晨陽在的時候也不敢說全亮南都是他手下,其實黑道就是這樣,風頭再盛也不過是勢力比較大而已,要真是把這幫鳥人全收攏在麾下,每天光是處理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能煩死你。」
「那倒是,他們要是都能守規矩,早成軍隊了。」這個邵樂倒是同意。
「就是這個理兒,」老四拍了一下大腿,「這老小子一直在海邊賀馬港和李島一帶混,不進城裡,也很少去搶地盤,我們也就懶得理他。」
「駕馬港可是露南區唯一的大港口,」邵樂斜眼看著他,「李島是很重要的油料補給站,你會捨得不要?」
老四馬上驕傲地挺起胸膛,「兄弟這就小瞧我了,現在童總可是負責露南城區改造,幾百億的大場面吶!隨便給我口湯喝我就吃的飽飽的了。」
「拆遷是吧?」邵樂不放鬆地盯著老四,「我可醜話說在前面,我家可是在露南有房子,要是鄰里街坊的有什麼話傳到我這兒你別怪我跟你翻臉。」
「那不能,那不能……」老四連聲應著,「老弟多慮了,現在是什麼社會,法制社會啊!像以前那麼蠻幹會出大事兒的。」
「聽你說,」邵樂也不在意,這麼多事兒要處理,他哪還能管那麼寬,也就是讓街坊能得到個公平的待遇就行了,怎麼說那也都是些幾十年的老鄰居,尤其是——老夏家。
邵樂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嬌俏可人的夏若慕,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些天他整天不是在打工還債,就是跟索蓮膩在一起,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我要對付他,」邵樂指著平板上的死胖子,「斬草除根的那種。」
「沒問題,」老四很痛快地答應,「兄弟需要多少人?兩百個夠不夠?」
「不用,」邵樂認真地說,「我一個人就行。」
老四被噎了一下,「邵樂,你別開玩笑,一個人最多鬧的他們雞飛狗跳,全殺光?朱一刀的核心成員至少一百多人分散在港口和李島,光一個港口就差不多幾十公里面積,你一個人?不可能吧?」
「所以才要你多派些人在外面守著,」邵樂的表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得保證一個也逃不出去,剩下的不管是誰,我來處理,一個晚上解決戰鬥。」
「行,聽你的。」
「老闆,這麼做合適嗎?」送走邵樂後,老四的心腹趙平關上辦公室的門,站在他面前恭謹的問。
老四沒了剛才「豪爽仗義」的樣兒,用手抹了一把臉,「有什麼不合適的?」
「老大,」趙平提醒道,「朱一刀是為童老闆置辦軍火的人,我們幫著邵樂做了他,童老闆還不得跟咱們翻臉啊?」
「坐下說,坐下說,」老四抬起右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小趙,兒子該上小學了吧?」
「是老大,開學就上一年級了,」趙平有些拘謹地坐在桌子對面。
「也成家立業啦,平時多上點兒心,老婆孩子家人都教育好了,不然像朱一刀這種二百五一樣,後院兒失火,遲早踢到鐵板上全家死光光。」
「放心吧老大,你還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我整治她跟玩兒似的,她管起家務事也跟玩兒似的,一物降一物,和諧著哪。」
「呵呵呵呵……你這傢伙,唉——」
老四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地用手敲了敲腦門兒,「都老大不小嘍,咱們兄弟都不是外人,說心裡話,當初跟著丁晨陽的時候吃的什麼苦?遭的什麼罪?所以才冒著風險跟了他童君成,不說槍林彈雨吧,鞍前馬後也算侍候的周到,得罪人的活兒咱們哥們兒上,領功勞出風頭的事兒他站在前頭,我認了,兄弟們有怨言我壓著,黑社會——好說不好聽,我理解,可這回七八百億的生意——」
老四的語氣激動起來,「七八百億啊!咱們分到什麼?總共十幾個億的預算,去掉成本最後能落下多少?最多幾個億,就這樣還總是從總公司派人來查帳,馬了巴子的,用咱們的時候一個命令下來就得上刀山下火海,用不著了像打發要飯的一樣給咱們幾口飯吃,我們的命不是命啊?憑什麼他吃肉我就得喝湯?」
「那這回我們算是跟他——分家?」趙平試探著問。
「隨他童君成怎麼想吧,」老四大手一揮,「這回是邵樂要幹掉他的左膀右臂,他告訴我的,邵樂有什麼需要滿足他,我滿足啦,這沒錯兒吧?至於以後——他是他,我是我,讓兄弟們都動起來,能做的小鞋全都做起來,這幾百個億不分給咱們一半,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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